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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一七八章 無奈之舉 文 / 柳旭風

    第一七八章無奈之舉

    他伸手在玉台上方虛空勾畫著,大概小半個時辰之後,玉台輕輕一顫,有一面帶著光亮的六芒星陣自玉台上浮了起來。

    中年人鬆了口氣,道:「這才識破了第一道禁制,六蘊泗水禁,還不知道下面有多少禁制要破呢。」

    鳳輕語卻是面無表情地蹲坐在一旁,怔怔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鍾大奎同花水月二人閒得無聊,也看不懂中年人是怎麼破解禁制的,他們便四處隨意張望著。

    鍾大奎突然看到一抹紅影飛快地自冰封谷內閃過,他一愣,想要追上去時,卻是不敢,於是問道:「花道友,你有看到剛才有一抹紅影在冰封谷麼?」

    花水月搖搖頭,道:「鍾大奎,你看花眼了吧。」

    誰都沒有留意到,鳳輕語身軀微微顫了顫,臉上有喜悅之色一閃而逝。

    隨著一面面其形各異的圖形自玉台上浮起,一道道禁制便也中年人破解。當第九道禁制也被破解時,中年人長長舒了一口氣,道:「當真想像不來,這夏清風區區一名散修,居然能將禁制之道修煉到這個程度。便是我,最多也只能將十一道禁制疊加在一起,他若是再疊加上兩層禁制上去,那便真的麻煩了。」

    他站起身來,道:「我們進去吧。」

    三人隨著他一步步向冰封谷內踏去。

    但見中年人走一步,便低下頭來沉思片刻,三人則是緊緊跟著他,踩著他踩過的地方,絲毫都不敢錯亂。

    冰封谷當中,因為常年無人進來的緣故,積雪極厚,有的地方甚至達到了五六尺厚。好在四人修為深厚,走在這雪地上也只是踩下淺淺一個小坑。

    行走之中,鍾大奎嘀咕道:「為啥不能從正上方直接飛進來呢?」

    中年人嗤笑道:「不懂不要裝懂,不要把無知當成好奇心。所有的行動方式之中,包括飛空、五行遁、近距離瞬移、步行當中,以飛空最容易被封鎖。先前那九道禁制之中,其中至少有七道有禁空的效果。如果你不信的話,可以飛起來試試看。」

    鍾大奎悻悻地閉上嘴巴。

    一直走了一個多時辰,才算行到冰封谷盡頭。

    中年人在那光滑如鏡的冰面上摸索了半天,在某處按了一把,只聽得轟隆隆之聲響起,冰面登時裂了開來,露出一面三尺寬窄、丈許高低的門戶。

    中年人笑道:「夏清風雖然天賦不凡,但是研究禁制畢竟時間不夠久,在創新和出奇方面很出類拔萃,但是在基礎禁制上,便有些不足了。」

    幾人自那門戶之中走了進去,剛剛走了幾步,鳳輕語忽然心中一動,因為她覺得,懸掛在胸前一個香囊中的避毒珠突然有點涼絲絲的。

    這是周圍空中有毒的徵兆,然而鳳輕語五識盡開,也是無法察覺到任何異樣。她猶豫了下,還是沒說什麼,繼續朝前走著。

    又走了十幾丈,鍾大奎皺了皺眉頭,道:「此間靈力,怎麼越來越稀薄了?」

    中年人笑道:「此間靠近山腹,周圍被堅冰所覆蓋,也只有水系靈力才會充沛一些。」

    花水月卻是搖搖頭,道:「我總覺得有些不對。」

    她停下腳步,沉吟了下,最終還是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個玉盒來,從其中捻出一枚寸許長的竹管來,用力一捏,便見一團白色霧氣噴了出來。

    這白色霧氣一經出現,顏色便發生了變化。四人眼睜睜的看著白色霧氣在極短的時間內盡數化成了淡黃之色。

    花水月不由倒吸一口涼氣,驚道:「此間有毒!」

    話音未落,她已經抓了一顆解毒丹藥塞到了嘴巴裡。

    其餘三人也是跟著動作,吞服完解毒藥後,花水月恨恨地道:「這是什麼毒啊,好像對身體也沒有什麼其他影響,也不知道解毒藥有用沒有?」

    中年人瞟了花水月一眼,哼道:「我們已經走到了這裡,難道要半途而廢麼?」

    說著,他當先向前快步而去。

    其餘三人無奈,唯有繼續跟上。

    行到盡頭之時,中年人尋了片刻,便尋到了關鍵之處,隨著牆壁轟隆聲中,先前鳳輕語來過兩次的石室再度出現在她眼前。

    然而,此時這石室當中居然是空空如也,除了內中一張石桌以外一無所有。

    石桌之上,則是正正放著一張紙片,此外再無他物。

    鳳輕語身軀顫抖著走上前去,將那紙片拿了起來,卻認出這紙片正是當日她讓施然幫她煉製解毒藥的那配方。

    如今,二十餘年未曾相見,施然今日卻將這配方放在這裡,其意不言而喻——此物乃是她放在施然那裡唯一一件物事。

    霎時之間,她淚如雨下!

    中年人卻是走上前去,乾咳一聲,道:「輕語,這是什麼?」

    鳳輕語用力擦拭著眼淚,只是那淚水便如同決了堤的堤壩一般流個不停,如論如何也擦不完。

    中年人皺了皺眉頭,剛要說話的時候,鍾大奎卻有些看不下去了。

    他陰陽怪氣地道:「鄧少倉,你可不要忘了,你只是個普通的御物使而已,憑什麼對我山海宗潛力排在前三的首席弟子指手畫腳?難道,就憑你那三腳貓的禁制手段麼?」

    鄧少倉登時大怒,喝道:「鍾大奎,你什麼意思?」

    鍾大奎冷冷地道:「我沒什麼意思,只是看不慣某些人仗著懂點禁制手段,多番威逼脅迫自家宗門師侄。哼,這一次要不是水瑩光也牽扯到了施然之事當中,怎會由得你如此放肆?」

    鄧少倉面色變了一變,卻是不肯低頭:「我只是想將施然尋出來而已。」

    此時鳳輕語已經恢復了正常,她將那紙片遞了過去,冷冷地道:「這只是一張配方而已,你想看就看吧。他已經知道我帶了你們來冰封谷,還指引你們進來了。他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此後,我和他再無牽連,這樣你們該滿意了吧」

    她臉上露出一抹慘笑來,看了鍾大奎和花水月一眼,道:「鄧師叔,便是鐘師叔和花師叔人在這裡,我也不怕他們知道。從今往後,你天罡海的所有人,千萬不要犯到我鳳輕語手裡。對了,這話,同樣也是水師叔所要說的!」

    說罷,她再不理會其餘三人滿臉的驚訝,快步向外而去。

    鍾大奎和花水月對望了一眼,兩人齊齊長歎了一聲。

    鍾大奎低聲嘟囔道:「我就說,宗門此次行事有些不合適,那施然便是和七花九葉無定草有關係,那又怎麼樣?再怎麼樣,他都是宗門弟子,也為宗門立下過大功勞,如論如何,都不應該用煉魂死咒這樣的手段來對付他。」

    花水月卻道:「要是宗門不說要對施然用煉魂死咒,你覺得鳳輕語會告訴宗門,施然可能藏身在冰封谷麼?」

    鍾大奎晃著大腦袋,道:「我總是覺得不妥!」

    鄧少倉卻是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那配方,確認沒有任何問題,這才將之收了起來,又去石室牆壁上研究其他禁制機關。

    沒過多久,牆壁上各種奇奇怪怪的小禁制都被他發現了,但見有的地方乃是個儲藏室,有的地方則直接是個抽屜。只是所有的空間,俱都是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翻騰了半天,鄧少倉一無所獲,於是悻悻地道:「我們走吧!」

    鍾大奎道:「剛才鳳輕語說,施然知道了她帶我們來冰封谷,那就說明他剛剛離開沒多久,我們要不要去追?」

    鄧少倉滿臉無奈地道:「我剛才就是想找些線索,只是一無所獲,我們還是回宗門吧。實在不行,只得動用那煉魂死咒了。」

    鍾大奎嗤之以鼻:「動用煉魂死咒?嘿嘿,鄧少倉,不是我說你,你先前用煉魂死咒來逼迫鳳輕語帶你來這裡,宗門倒是沒人說什麼。但是你試試真地用那煉魂死咒看看?不說別人,迷天海主靖海大人第一個先撕了你。」

    鄧少倉卻滿臉不服氣:「我這是為宗門除憂解難,我怕什麼?」

    鍾大奎滿臉不屑:「你是為了宗門還是為了你自己,只有天知道。」

    鄧少倉登時氣壞了,正待反唇相譏之時,花水月忙上前道:「我們還是盡快離去吧。」

    兩人均住了嘴,然後一行人向洞外而去。

    鳳輕語一人怔怔地立在洞外,不知道在想什麼,四人又有由鄧少倉帶路,向冰封谷外而去。

    即將行到谷口之時,鄧少倉一腳踩下,卻覺腳下卡拉一響,一枚冰塊被他踩的粉碎。

    幾人都沒有在意,相繼走了過去,花如月鼻識最強,有些狐疑地抽了抽鼻子,四處張望了下,還是沒說什麼。

    剛剛行出谷口之時,鄧少倉突然罕見地身軀顫抖了下,似是受涼了一般。

    鍾大奎一直看他不順眼,於是諷刺地道:「老鄧,你怎麼回事啊,凝脈期的人了,還能著涼了?」

    鄧少倉揉了揉有些通紅的鼻子,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剛才忽然覺得靈力失控,護體靈力一散,便有些禁受不住此間嚴寒了。」

    話音剛落,他身軀再次顫抖了下,然後居然直接打了個噴嚏出來。

    這一下,就是花水月也覺得有些不對了,她道:「鄧道友,你是不是,中了什麼暗算了?」

    鄧少倉皺著眉頭,運轉了下靈力,然後駭然地發覺,身軀某些地方,靈力隱隱有凝滯之感。

    他猛然回頭,緊緊盯著鳳輕語,道:「你知道怎麼回事,是不是?」

    鳳輕語連看都沒看他一眼,道:「一行四人,為何就你有事,我們三人都沒事?」

    鄧少倉一愣,快速回想了下,面色頓時大變。他指著鳳輕語道:「你,我,那,那紙片上有毒?還是房間中其他地方有毒?」

    說話間,他已經將那配方摸了出來。

    花水月屏住呼吸,以靈力護體,將那紙片接了過去,細細查看一番,搖頭道:「我可以確定,上面沒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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