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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046 林笑發威 文 / 林禾木

    說起來,游雨柔最近在周家的日子並不算好。

    最初那幾天,周賀著實拿她將祖宗一樣供著,就連艾麗看到她也多了幾個笑臉,當然,這除了如周賀所說,游雨柔證明了在她心裡,周賀比雷牧天重要以外,還要歸功於古琛。游雨柔回到周家第二天,古琛便給了周賀一張兩百萬的卡,還說,拿下雷家後,他們的好處會更多。周賀心裡自然是高興的,拿著兩百萬,整個人跟重新活過來一般,花幾萬給游雨柔買了一套首飾,又給周翔飛購置的一個按摩椅,剩下的幾乎在幾天內被他揮霍了。

    從來,花錢都不是難事,更何況周賀身邊,還有一個艾麗?

    雖然周賀對艾麗頗為微詞,可是手頭寬裕,周賀這心情也是跟著好了不少,連帶著艾麗那些毛病在他看來也不那麼礙眼了。這可能和艾麗臉上的笑臉有關,試想,周賀一口氣給她一張二十萬的卡,讓她別苦了肚子裡的孩子,她的笑能不多嗎?雖說這二十萬不多,可是金鈴被趕出周家的代價也就是二十萬,這麼一想,艾麗就舒暢了。

    不過艾麗現在懷著孕,要買衣服鞋子有些浪費,買包買首飾,她卻是不手軟。

    如是,兩百萬在周家,那也就是轉瞬的功夫。

    而都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這手頭剛剛寬裕呢,又緊巴起來,周賀自然是不痛快的。

    想著,古琛是允了自己百分之三十的雷氏,那麼提前一些預支也是正常的呀!這麼的,周賀就動了心思去找古琛,可是讓周賀沒有想到的是,那次之後再難聯繫到古琛,好容易那天得到消息他回到了王夢琪那裡,卻不想匆匆趕去的周賀又撲了一個空。

    要說周賀不鬱悶,那真是假的,來來回回的那點耐性用光了,看著游雨柔,周賀也再沒了起初那股滿意的勁頭。

    他只覺自己被古琛戲耍了,而游雨柔便是幫兇,讓他從天堂墜到地獄,再沒了揮霍的資本,周賀這心裡別提多難耐了,就跟有隻貓兒在撓似的。

    最終,夜夜輾轉難眠的周賀,再次將主意打到了雷牧天身上。

    古琛消失,那麼就說明,有可能雷牧天無礙,甚至反撲成功,而之前種種,雷牧天依舊願意涉險去救游雨柔,現在,怕是依舊割捨不斷這份情吧。想到這,周賀的笑容又揚起了,再三鼓吹之後,也就促成了眼前的這一幕——游雨柔再次出現在雷家大門前。

    要說,雷家上下,不管職務如何,那都是融入了雷家了的,尤其是能留在雷家別墅的,那多是老人。

    誠如眼下,警衛室裡的兩人一眼便認出了游雨柔,這個每每到訪必定撈一筆的女人。說實在,她不覺得丟人,他們光在這看著都覺得丟人!而游雨柔,卻不是真的不羞愧。不過,她卻安慰自己,如果能見到雷牧天,也算是來看望一趟,只是想到那日,她到底還是有些心虛,如是,連帶著敲警衛室的手也輕了許多,賠著笑臉,游雨柔說明自己來意,同時也報上了自己和雷牧天的關係。

    警衛室裡的人冷淡淡的,關上窗戶又是磨蹭了許久,這才撥通了基地的電話。

    這也是看出了游雨柔和雷家的親疏,竟然連林笑和雷牧天二人此時在基地都不知,可想而知,這母親,是有多失敗。

    而基地那邊,最後傳來的消息只是不管游雨柔,將她晾著便好。

    得說,聽到這個指令,警衛室裡的人真是有些憤憤不平,巴不得直接衝出去將那女人趕走才好。他們卻不知,林笑在基地是花了多大的氣力才讓自己壓制下這股怒火。

    對於游雨柔,她如何能不氣,如何能不恨?

    試問,身為一個母親,她都對自己的兒子幹什麼?看看此時依舊躺在病床上的雷牧天,林笑那心底翻滾著幾欲將游雨柔撕毀的**猶如火山噴發一般,然,她還是忍下了。

    不為什麼,只為雷牧天。

    不管怎麼說,游雨柔這條命是雷牧天換回來的,林笑是珍惜的,而且,她如何不知,雷牧天冷臉下對親情對溫暖的渴望?所以,這一次她忍,而這,也是最後一次,今後,不管是游雨柔還是周家,如果還不識相,她再不會顧念這些!罔顧親情,不念生母又如何?雷牧天狠不下的心,她來,雷牧天不能被負的罵名,她承!

    只是,游雨柔和周家,卻是毫無自知。

    空手而回的游雨柔,受了周賀的一頓數落,也是覺得臉上無光,覺得即使雷牧天不在,林笑總該讓自己進門,這般連門也沒進去,可不就是挫敗,也讓游雨柔覺得這個林笑是故意針對自己!

    歎了口氣,游雨柔還是戴上圍裙,準備晚餐。

    而艾麗自然還是翹著二郎腿,清閒的不得了,不過她的一句話,卻是切中要害——「我說那林笑不會是怕你搶了雷牧天的遺產吧,指不定雷牧天這會都已經上西天了!」

    所謂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也許就是這樣的情況。

    艾麗的不經意,卻是讓周賀眸子一瞇。

    試想也是,古琛那樣的人,心狠手辣,看準的目標少有紕漏,再加上游雨柔當時的那一擊,雷牧天想要無恙也的確不易。想來,雷牧天也許,可能,真的死了?

    不知為什麼,想到這個可能,周賀只覺渾身舒爽。

    然,這個可能很快便得到了驗證。

    其實這消息的傳出不是偶然,而是一家或者說是許多幕後推手的刻意鼓吹。

    試想,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可是誰去實驗老虎是否真的沒了,卻是一個問題。如是,幾家動起了腦筋,其中,以白家和龔家為首,他們手裡確實掌握了一些蛛絲馬跡,再加上有意的誘導,雷牧天就這麼「被」死亡了。

    當時還在基地裡的林笑看到報紙和電視上的新聞,氣得幾乎想要殺人。

    明明雷牧天還好好地躺在自己手邊,怎麼就死了?!

    然,前一秒還幾欲摧毀世界的林笑,下一秒卻是煙花綻放一般,璀璨一笑。

    也好,就讓外界的人以為雷牧天不再了,讓他們先亂著吧。雷家屹立多年,那些許多貌合神離的世交或者所謂合作方,也該清理過濾一次了,所謂患難見真情不是嗎?

    她倒要看看,在她這個「無能愚蠢」的女主人面前,誰會真正地伸出援助之手。

    不過,那些詆毀她男人的人,她一個也不會放過!

    這筆賬,算是記下了!

    想著,林笑拿著筆的手在桌面輕輕敲了兩下,這才起身,又是在雷牧天的額頭落下一個淺吻,這才轉身離開了房間。

    隨著雷牧天「死訊」的曝光,她的事情又多了許多,不僅是外界的,還有內部的,好些好不容易安撫下來的老傢伙,這會只怕又是要蠢蠢欲動了吧。只是現在,她倒是想讓這鍋亂粥更亂一些才好。

    然,林笑沒有想到的是,別人還沒真正亂起來,周家和游雨柔倒是打了頭炮。

    再次接到別墅那邊打來的電話,說游雨柔又到了那等候時,林笑真沒了耐性,而徹底消磨她僅剩的為數不多的耐心的卻是隨後不久送來的一份財產分割協議書。

    協議書裡,游雨柔以雷牧天親生母親的身份,要求和林笑共同分割雷牧天名下的所有的「遺產」。包括雷氏集團,以及雷氏旗下所有的子公司、酒店、商場,以及一些實物的產權。不過游雨柔這次倒是認真,還要求林笑出具和雷牧天的結婚證明,看到這,林笑不由失笑,眸子轉向了雷牧天輕聲問道,「雷牧天,你向我求婚把我給鎖住,現在卻躺在這,你說,你什麼時候正式把我娶回家啊?我可不想寶寶出生沒有法定父親,而我還是個未婚媽媽呢!」

    林笑說著輕蹙鼻尖,對著雷牧天擺了一個鬼臉。

    明知道他看不見,可是林笑卻像是他依舊看著自己一般,因為只有這樣,她才會有繼續笑下去的精力,以及站在他身前承擔一切的勇氣。

    「算了,你這個大懶豬!等我處理完這些事再和你好好算賬!」

    林笑說著,繼續埋首於面前的財產分割協議書。

    得說,這裡還真是將雷牧天名下的財產調查得很是透徹,甚至連雷牧天名下的股票基金也囊括了。林笑不知道的是,游雨柔或者說周家這次真是下了功夫啊,這還得歸功於艾麗的那句話。周賀頓時茅塞頓開,與其等著古琛那看不到摸不著的「百分之三十」的承諾,倒不如讓游雨柔直接出面,即使林笑和雷牧天是合法夫妻,按古琛從律師那裡問來的條例,根據現行法律,游雨柔和林笑都是第一順序繼承人,這麼平攤下來就是百分之五十啊!這可是比古琛的承諾多多了,更重要的是,周賀可是調查過,這林笑今年不過十八,她和雷牧天扯證的可能性,那真是太小太小。

    這麼一算,雷牧天名下的資產,可不就是要全都轉到自己名下?

    越想越興奮的周賀幾乎一秒都無法等待,這不,剛剛擬好這份財產分割協議,就讓游雨柔匆匆來到了雷家別墅,不為別的,只為早點接手雷牧天的產業。

    卻不知,林笑看著這份財產分割協議除了好笑,便是覺得諷刺。

    難道游雨柔忘了,雷牧天如果真的「死」了,是是在她手裡的嗎?!

    想著,林笑的眼眶微微濕潤,她永遠不會忘記,那天安銘的話——「雷牧天腦部重創,創傷部位正是之前子彈取出的舊傷位置,那個部分格外脆弱,可以說,雷牧天當時撐著逃出工廠甚至和向啟凡一路逃亡到現在,都沒有……挺到現在,已經是奇跡了!而現在,因為創傷部位再次重創,顱內壓降低,積液嚴重,相應的大腦功能受到抑制,昏迷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當然,我不是說他不可能醒來,雷牧天本來就是一個奇跡,從我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這麼覺得,真的!所以,別太失望,也許哪一天,他就醒了也說不定。」

    是啊,也許哪一天,他就醒了也說不定呢……

    就是這句話,讓林笑堅持到現在,她一直相信,雷牧天有力氣堅持到現在,那他一定有氣力堅持到甦醒的那一天!

    他現在只是累了,休息過後,他還是會再次站起來的,不是嗎?

    是吧,雷牧天,你會醒來的,因為我知道你一定不會騙我,你說讓我等你,那你就一定不會失約。而且,我們的孩子馬上就要出生了,你一定捨不得違背自己之前的承諾,最重要的是,你一定不願意看到我教寶寶說,雷牧天是個大騙子吧。

    林笑在心裡如是道,深吸了一口氣,又抹了一把臉,這才恢復原本淡淡的笑容。

    只是眼眸轉向那份財產分割協議,林笑的眸子微冷。

    她寧願將錢扔到海裡,也不會讓游雨柔或者周家得到一毛錢!

    顯然,林笑的心意很決絕,周賀在煩躁了一個之後,又生一計,而就在第二天,雷牧天死亡,其情人霸佔遺產驅逐親母的消息,傳遍了整個白梁市。似乎所有人都在等著看笑話,等著看林笑如何處置這個怎麼都是臭的問題。

    而林笑也是著實頭疼了一番,不為別的,只是身份。

    小情人,雖然難聽,卻是事實。

    她和雷牧天之間,確實沒有任何可以具有法律效益的關係證明。然,林笑沒有想到的是,雷牧天像是一早便知道有這一天似的,交代了一切。便見容憲領了林笑到一個房間,交給她一串鑰匙,「這是保險櫃的鑰匙,牧天說,密碼六位數,你會知道的。」

    林笑拿了鑰匙,打開了第一道鎖,濕潤著眼眶輸入了六個數字,在顯示屏上顯示了六個「*」。

    而伴隨著一聲「卡嚓」,林笑氤氳的水霧終是落下,往日的記憶再次止不住地傾瀉而下。

    還記得一早,她所有的密碼幾乎都是她自己的生日,直到有一次,雷牧天半開玩笑半幽怨地說林笑心裡,自己的地位不夠重,那時候,林笑掐著他腰際的肉便道,「那就用我們的生日相加,取前六位,小數點忽略!」

    那時候,雷牧天還說林笑胡鬧,生日哪能相加,說她是個小傻瓜。

    可是,事實卻是,他總是把她說的每一句都記在了心裡。

    抹了一把淚,林笑扯出一抹笑,這才伸手拿出了保險箱裡的那個牛皮信封。

    「我愛你。」

    信封上蒼勁有力地寫著這三個字,沒有署名,也沒有說是給誰的,可是卻讓林笑的眼眶又是一熱。

    好容易,林笑忍住自己的情緒,這才打開了信封。

    只見,一封全英文的證件映入林笑的眼底,而marriagecertificate兩個單詞,卻是格外搶眼。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林笑這才拿出了信封裡的另一份,是一封信。

    ——

    「笑笑:

    對不起,不能一直陪著你,也抱歉,擅作主張和你領了這份不算十分嚴謹的結婚證。可是,我愛你,即使不能每時每刻看著你,我的心裡存活著也是唯一存活過的人只有你。

    遇見你,是我這一生最美的時刻,我無法想像沒有你的人生會有多黯淡蒼涼,我不敢想像,我只有感謝,感謝上天,讓我遇見你。

    你的笑,你的淚,就像是刻在我心裡的烙印,而搜集你的美好也成了我人生最大的意義。原諒我,原諒我幼稚而可笑的想法,缺乏安全感地覺得,唯有領了證,我們才能真正綁在一起。不過這只是m國的,國內的還沒領,而且我也決定,以後每去一個地方就領一本結婚證,我要讓全世界每個國家的男人都知道,你林笑是我的,不管在哪,我和你的夫妻關係都是合法有效的!

    我愛你。

    雷。」

    信不算長,可是卻讓林笑像是經歷了一個世紀一般。

    最後,一切的思緒化作一抹淡淡的笑容:也謝謝你,雷牧天,讓我遇到你……

    在收到財產分割協議書的第二天,林笑便搬回了雷家別墅。

    縱然,林笑對雷牧天有千萬個捨不得,到底還是搬回了別墅,一來是為了更好地掩護雷牧天,二來,也是到了正面迎接的時候,否則,只怕別人還真當雷家沒人了!

    林笑正想著,游雨柔卻是再次造訪,隨行的還有周賀。

    其實昨天晚上,林笑已經將雷牧天遺囑的備份送到了周家,只要周家或者游雨柔還有一點良知,一點愧疚,那麼現在,他們就不該再次出現!卻不想,他們不僅出現了,還帶來了一大批記者。

    從來,豪門財產糾紛都是百姓茶餘飯後的一大熱點問題,自然,這群嗅覺靈敏的記者也是不會錯過了。

    然,讓眾人都大跌眼鏡的是,今天,這個傳聞中的女人——林笑,竟然出現了!

    得說,林笑的出現還真是引起了一陣**,只見閃光的不停,衝著她,好似見了什麼大明星一般。不過話說回來,林笑這皮相要和大明星比,那也是不差的,不論是高挑的身材還是傲人的臉龐,只要她有意,進軍娛樂圈,只怕也是一句話的事。而此時的她一身黑色的連衣裙外搭了一件黑色的大衣,不僅勾勒了她美好的曲線,整個人更是氣場十足,幾乎讓人忽略了她還是一個孕婦這個事實。不過她從眼眶裡微微透出的紅潤卻是暴露了她的心殤。試想也是,之前雷牧天和林笑情深的傳聞從來不斷,雷牧天突然喪去,她不傷心也是假的吧。反觀游雨柔這個母親,倒是氣色紅潤,而且看她這模樣,一看便是出門前特意打扮過,至於周賀這個弟弟就更不用說了。兩人這麼和略顯憔悴的林笑相比,眾人心中那桿子稱在無形中就偏向了林笑。

    兩人對此卻是不知,指著林笑的鼻子就罵罵咧咧的,尤其是周賀,張口說她霸佔遺產,閉口又說林笑偽造遺囑,著實有些低俗。

    而林笑,聞言,反應依舊淡淡的,只是伸手輕輕握住了自己口鼻,眼眶愈發紅了。

    得說,林笑這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周賀不是喜歡用媒體鉗制自己嗎?但利用輿論,可不是他一個人會的招數!

    吸了吸鼻子,林笑一臉哀戚,將目光撇開了一些,醞釀了一會,才再次轉向眾人道,「對不起各位,今天,我實在不想說這些。都說家醜不可外揚,有些人不要臉,雷家的臉確實不能丟的。今天,我做東就當做賠禮,容憲!」

    林笑側首喊了一聲,容憲隨即給在場的記者都派發了紅包,隨即又是招待他們進了雷氏。

    都說美女惹人憐,林笑此時就是這樣。

    剛剛林笑這一套下來,不少記者還真是心軟了,再沒了八卦的興致,倒是對周賀兩人有了厭惡。不過也有三兩個強的,可是三兩個問題便不大了,容憲一個手重,指不定一個就廢了。

    而解決完了記者,家事,這才算是正式地開始處理。

    「進去吧!」

    誠如林笑所說,家醜不可外揚,站在雷家別墅門口和游雨柔或者周賀拉拉扯扯,都不是林笑想要看到的。

    如是,林笑在前頭,兩人跟著進了雷家別墅。

    說起來,這是周賀第一次來雷家別墅,這才發現,這別墅不管是地理位置還是面積,還是裝潢,都深得他的心,一時,周賀一定要拿到雷牧天遺產的決心又大了,這處別墅,他要了!

    林笑並不知周賀此時心裡的想法,也是不想知道,她此時唯一的想法,便是讓兩人知道自己的想法!

    一會的功夫,三人走到了別墅的客廳。

    林笑視線掃過那個滿載自己和雷牧天回憶的沙發時,微微一頓,不過很快便再次回神,轉向兩人。

    「長話短說,我和雷牧天已經結婚,雖然不是在國內,不過我相信,法律效應是有的。還有就是,雷牧天的遺囑問題,那份遺囑是雷牧天在三個公證人面前親自擬定的,所以,你們無權質疑。」

    林笑說著,給自己倒了杯水,淺抿了一口,接著道,「綜上所述,雷牧天的,雷家的,你們一毛錢也不許宵想!」

    聽到這,周賀有些急了,他鬧這麼大的陣仗還不是為了錢,林笑剛剛散了記者,他本就不樂意,這會又這麼一竿子打翻了自己所有的希望,他不臉紅那是不可能的。

    「林笑,我說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說白了,你也就跟賣一樣嘛?」

    周賀說到這,容憲眸子一冷,眼看著就要衝上前,卻是被林笑的手勢止住。

    「我就是賣,那也是你買不起的那種!」

    得說,林笑這句話還真是戳中了周賀的軟肋。試想,沒有幾個男人能忍受女人的瞧不起,尤其是自己敵對男人的女人。最終,周賀沒忍住,罵道,「林笑這個婊子……放開我!」

    這次,容憲沒再客氣,逕直將周賀兩隻胳膊反擰在身後,眸子折射著危險。

    林笑看周賀這狼狽樣不由輕笑,可只是一瞬,林笑眸子一冷道,「你最好看清楚情況,我一句話,在你走出這扇門之前,我就能讓『萬青』關門大吉,到時,只怕不僅是鍋裡的,就是你碗裡的,也不保!」

    林笑話落,眸子冷冷地轉向了游雨柔。

    「你還敢走進這裡麼?」林笑問道,眸底深處的那抹好笑讓游雨柔微微有些心虛,而更讓她心虛的是,林笑接下來的話,「每天午夜夢迴,你會發噩夢嗎?你會聽到骨頭斷裂的聲音嗎?你會聽到自己的良心在哭泣嗎?還是,你已經沒有良心這個東西了,應該是沒有了吧,否則,你當時是如何下得去手?!那是你的兒子,你的親生兒子啊!和周賀一樣,身體裡流著你的血,從小把你放在心上,把你當成最重要的那個人,喊你『媽媽』的親生兒子啊!游雨柔,你摸摸這裡,還有良心嗎?!」

    林笑說著,狠狠地戳向游雨柔的胸口,而她眸中的怒氣幾乎要將游雨柔射穿。

    「我、我……小天……。」

    「啪」地一聲,林笑結束了游雨柔的結結巴巴。

    「這一巴掌,是你欠雷牧天的!」

    「啪」地又是一聲。

    「這是你欠我的!」

    「啪!」

    「這是你欠我肚子孩子的!不過你放心,我一定不會告訴他,他有一個你這樣的奶奶,不,你怎麼有資格當他的奶奶,你連這個稱呼的資格,都沒有!」

    話落,林笑淺淺的笑了,看著游雨柔臉色鮮紅的五指印,有的不是高興,卻是一種悲涼。

    這就是雷牧天用命去換來的「親人」。

    「林笑,你別太過分!」

    被容憲擒住的周賀不能行動,只能用嘴威脅著,卻不想,林笑走到他面前,迎面便是一巴掌。

    「啪」地一聲,較之遊雨柔,更為響亮。

    「這算是我替你那個不稱職的母親教育你的!」

    「你!」

    不同於游雨柔的呆若木雞,周賀很快將被林笑打偏的臉再次轉回,狠狠地盯著她,咬著牙吐出這麼一個字。卻不想,林笑一點懼怕的意思也沒有,緊接著又是一記耳光。

    「啪!」

    「這一巴掌是教訓你交友不慎的!」林笑說完,又是三個連貫的巴掌。

    「啪!啪!啪!」

    完畢,林笑拍了拍手,好似嫌他髒一般,又道,「這幾巴掌沒有理由,只是想告訴你,只要我願意,就是把你打成殘廢,也是富餘的!」

    話落,林笑像是要證明自己的所言非虛一般,對著周賀的肚子就是重重的一腳。

    得說,林笑雖然懷著孕,動作不方便,不過這幾下真是沒存力,甚至是將這幾日的壓抑都在此時發洩出來的。疼得周賀只差沒在地上打滾,游雨柔見此不由低低地喚了一聲,「不要啊。」

    游雨柔不知,她這心疼,更是讓林笑覺得諷刺。

    這麼輕快的幾下,她這會倒是知道心疼了,可是當時她對著去營救她的雷牧天,怎就沒有一絲不忍,一絲心疼?!

    想到這,林笑不由冷笑,再次將視線轉向游雨柔時,卻是讓游雨柔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冷戰。

    「不要?當初你對牧天時為什麼就沒想過不要?對著他的舊傷部位,只怕是嫌自己下手不夠重吧!」林笑說著再次在周賀的腹部補了一腳,隨即拎起一旁的落地燈,直直舉起,對著周賀的腦袋狠狠地砸了下去……

    這一刻,游雨柔只覺自己呼吸一頓,便見周賀倒在地上,滿頭滿面瞬間被血液糊住了。

    「小賀!小賀!」

    游雨柔再無法冷靜,幾步來到倒地的周賀身邊,眼裡的關切和擔心,一絲不假。

    見此,林笑冷冷一笑,轉向容憲,「送回去,別讓人看到了。」

    「是!」

    容憲應著,像是拎小雞似的,一手一個,從別墅側門將兩人送了出去。

    容憲再次回到別墅裡,林笑正將自己深深地埋在沙發裡,而她面前周賀的血跡已經清理乾淨了。

    林笑聽到容憲的動靜,這才抬頭問道,「金鈴的消息驗證了嗎?」

    「確定是白穎茹沒錯,但觀察了兩天都沒看到古琛,而白穎茹在屋裡一直拉著窗簾,看不清幹了什麼。不過她出門了兩次都是買了和制陶相關的東西,不知道有何用途。」

    林笑聞言,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白家和龔家那裡這兩天倒是沒了動靜,外面那些蠢蠢欲動的大多是小家,不足為懼,只是沈家至今沒有表態……」

    沈家,到底是有些特殊的。

    本來在這些世家裡,和雷家最親近的該屬沈家,可是沈佩和沈子皓的緣故,這份情誼,著實淡了許多。而在這時局緊張的時候,沈家的站隊著實是個不能忽視的因素。是幸也是不幸,至今,沈家都未有聲明。

    輕歎了口氣,林笑道,「白穎茹那邊,行動吧!」

    「是!」

    容憲聞言,隨即走出客廳,佈置了起來。要說,雷家上下歷來都是以效率著稱,不出半個小時,白穎茹所在寓所已然被團團包圍。然,白穎茹去而不自知,此時的她依舊沉溺在自己的世界當中,而現在,她最大的快樂不是別的,而是每日看著床上的他。

    似想到什麼,白穎茹伸手,輕輕撫上了他的臉龐。

    英俊不改,而她,會讓他一直這麼英俊下去!

    思及此,白穎茹唇邊的笑容愈發,雙手撐著床,便掙著從輪椅上爬到了床上,和他並肩躺在床面。

    所以,當容憲指派的人打開白穎茹寓所的大門時,看到的便是這樣的一副場景——

    一個臉部有些扭曲,微禿的女人躺在一個泥人的身邊,女人保持著擁抱泥人的姿勢,很是親密,而她對於他們的靠近卻是恍若未見,淡定地令人驚訝。

    更讓的人驚訝的是在眾人看到泥人的臉龐後。

    可以說,只要見過古琛的人,這會看到那個泥人都會覺得有些熟悉,再想之前古琛鬧得桃色新聞,來人釋然。想來是白穎茹瘋魔了吧,竟然自己雕塑了一個古琛出來。

    不過還有一個問題便是,古琛的消失。

    而這個問題很快便迎來了答案,只因他們搬動白穎茹時不小心觸碰了那泥人,一個龜裂,裡面酷似真人的觸覺和視覺,讓在場的人都是一個怔愣,難道?

    壯著膽子,幾人敲開了所謂泥人的表面泥胚,而結果,著實嚇到了眾人。

    這不是古琛是誰?

    不過此時的古琛已然失去了呼吸,再一捏一提,有人發現重量也是不對,拉開古琛的衣服,便見他肚皮上有一道明顯的開口。

    眾人見此將視線轉向白穎茹,只見白穎茹面帶微笑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道,「在這裡。」

    得說,這會若是有旁人在場,指不定就要吐了!

    這該是怎樣畸形、變態的愛戀,竟然讓白穎茹瘋狂到殺了古琛,還吃了他的內臟將他封在泥胚裡!還每日相擁而眠……

    那頭,林笑聽到這消息,也著實被噁心到了,有些想吐,嘔了許久,好容易這才止住自己的反胃。

    再想到白穎茹還曾經那般迷戀雷牧天,林笑真覺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要起來。

    搖了搖頭,林笑在心裡道,罷了,這樣的女人已經瘋了,最好的懲罰並不是終結,而是讓她繼續瘋魔,不能自己!

    思及此,林笑歎了口氣,對著電話那頭道,「直接報警吧,別露出太多痕跡了。」

    「是。」

    「在房裡搜一搜,不該留的東西都別落下了。」

    「是,那王夢琪那邊……」

    按說,古琛和王夢琪兩人算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一個現在已經出手解決了,自然另一個也該是同時的。

    林笑聞言,愣了愣。

    王夢琪,這個曾經一度淡出她視線的人,她以為兩人怕是再沒見面的機會,或者多年之後再見,已經是一笑泯恩仇了。卻不想……林笑最終是眸子一冷道,「生擒了回來!」

    ------題外話------

    嗷嗚,還是沒萬更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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