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九章 白玉峰送藥（中） 文 / 魔女ABC
「你怎麼能跟秦夫人那樣說話？」出了秦家老祖宗的屋子，玉蓮責備弟弟道。
白玉峰道「我還不是為了替姐姐出口氣。秦家當咱們白家是什麼？姐姐嫁給姐夫絕對是下嫁了，他們還敢這樣？要不是娘勸我說，「你姐姐已經是秦家人了，你再胡鬧只會讓你姐姐為難。這會兒我早就讓秦夫人老臉沒地兒擱了」。」
「才不在我眼前幾天，瞧把你能的。」玉蓮用指頭搓了一下弟弟的額頭道。「她本來就不待見我，現在好了。你又把她得罪了，還不知道她又要怎麼鬧呢。」
「姐，你在家時何等的厲害，怎麼到了秦家，讓個秦夫人治住手腳?都不像你了。」白玉峰道。
玉蓮白了他一眼道「你知道什麼?他是你姐夫的嫡母，我百般地陪笑臉，她還這樣不待見我呢。要是我對她用狠，外邊兒的人不知道會怎麼說我呢。再有中間還夾著你姐夫，秦夫人養他這麼大，就算他知道秦夫人看不上我，除了能安慰我幾句，勸勸秦夫人，他又能怎麼樣？」
白玉峰嘖嘖道，「要不怎麼說咱們娘的老家雀呢，咱們兩個縱然是孫悟空，也翻不出她老人家的五指山。你說的這些話，早起娘已經跟我學一遍了。」
玉蓮道「既然娘跟你學了，你還敢在秦家老祖宗和秦夫人面前放肆。當心我告訴娘，罰你。」
「只管去說，我說的話都是娘吩咐的。」白玉峰搖頭晃腦得意道「娘說了，左右我是個晚輩，年紀又輕，就算說幾句實在得罪人的話，她來數落我一通也就完了。可要是她老人家再不出來給你撐腰。秦夫人仔細當咱們白家是好欺負的了。」
姐弟二人正說著，李氏迎面走來。她正因為三姨娘倒霉而高興，見玉蓮都是面帶三分笑，好像跟玉蓮毫無過節一般。
等白玉峰問過禮後，李氏上下大量道「我看你姐姐模樣就好，沒想到弟弟樣貌也不錯。就憑這模樣，就是娶個天仙也般配。」
玉蓮見她心情好，笑道「嬸子遇見什麼好事兒了，高興成這樣？」
李氏笑道「三姨娘被老爺新收的小蹄子傷了臉蛋兒，被老爺送去做姑子了。」
玉蓮見她是因為別人倒霉才笑的，臉上的笑容收了收。
李氏又道「我才知道原來老爺的官位是易坤出銀子保住的。算他還有點良心，知道他二叔做大官，與他有益無害。」
玉蓮見她笑得開了花兒似得道「二叔新納的小妾這麼厲害，連三姨娘都制服了。嬸子就不怕？」
李氏笑道「我怕什麼，天兒明年就參加鄉試了，憑他的才智，金榜題名指日可待，老爺就天兒一個兒子。」說著，她雙手合十。「我算是熬出頭了。」
玉蓮懶得理她，應付了幾句，領著弟弟也不拜見秦家其他的長輩，直接回家去看好兒。
到家才知道好兒才吃了藥已經睡下了。玉蓮才想拉著弟弟說兩句家常，外邊就有丫鬟進來說家裡的管事要來會話。
白玉峰見姐姐忙，起來道「我去花園裡逛逛，一會兒再來。」
玉蓮不得脫身，吩咐翠竹跟著去。
秦家的宅院是從秦家老祖宗還是孫媳婦時興建的，這幾年雖然不及昔日，但院子並沒有荒廢。尤其是東邊的花園，此時花兒朵兒地開得正嬌艷。
「秦家怎麼這麼多人口？」白玉峰看著兩個端時令水果的丫鬟用身邊經過後，問翠竹道。
「公子看著眼暈了吧。」翠竹笑道。「秦家上上下下加起來有幾十口，加上府裡的丫鬟小廝婆子雜役，有上百口子人呢。」
白玉峰嘖嘖道「難怪姐夫絞盡腦汁的置辦產業，要養活這麼一大家子的人，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兒。」
主僕二人說著來到了一彎水潭邊，水面上一尺多長的錦鯉若隱若現。對岸一位穿紅掛綠的小姐正用髮簪往跪在地上的一個小丫鬟的手上扎。邊紮著那小姐還邊道「都是你這個狐狸精挑唆的，天哥哥才不理我的。」
跪在地上的小丫鬟痛哭著道「不是奴婢，不是奴婢。」
按理說，白玉峰是客，那小姐分明是秦家的小姐，在教訓丫鬟。遇見這樣的事兒，低頭過去就算了。可偏偏他是個愛打抱不平的。眼瞧見了大聲道「住手。」
翠竹認出對岸正教訓丫鬟的是秦家老祖宗的外孫女含香。拉著他道「公子，這個潑辣貨的閒事兒咱就別管了！」
白玉峰甩開翠竹道「你看那個毒婦下手多狠？再沒人管管她，那丫鬟的手就被她扎爛了。」
翠竹見攔不住他，一跺腳跑回家去找玉蓮。
「你是什麼人？」含香橫眉怒道。她因秦易天不理她，正在氣頭兒上。
「你是什麼人？」白玉峰反問道「丫鬟不好，說她幾句就行了。怎麼能下這麼重的手。」
白玉峰看到那丫鬟的一雙手上全是血窟窿。
從來就只有她罵人的份兒的含香聽了又狠狠地紮了一下丫鬟繡梅，疼的繡梅尖叫一聲。
白玉峰見狀一把抓住含香的手腕，往後輕輕一推，將她推倒在地。
這下摔得不輕的含香坐在地上又哭又鬧道「來人啊，人都死哪裡去了。有人欺負我，娘，你快來啊！」
白玉峰沒理會她，過來察看繡梅的傷情。繡梅卻不顧自己的手傷，過去要扶正在哭鬧的含香。可人家並不領情，推開繡梅道「滾開，弄髒了我的衣裳。」
白玉峰過去扶起她道「你自己的手都要廢了，還管她幹什麼？」
繡梅卻哭著跪在地上連著給含香磕頭道「小姐您別鬧了。」
含香收了哭聲惡狠狠地道「我就鬧，我就鬧。你算什麼東西，也想管我。」說著伸手還要打。
「你敢！」白玉峰大聲呵斥道。
嚇得她舉起的手又縮了回去，緊接著又是哭又是捶地，又是亂蹬的。直到徐夫人急忙忙地跑來。她見了娘，才從地上爬起來一頭扎進徐夫人的懷裡。
「是誰欺負我閨女了。」徐夫人見女兒哭得傷心，眼圈也紅了。
繡梅爬過去道「老夫人奴婢不是故意的招惹小姐的。」
「好啊！翻天了，你個小蹄子竟敢欺負我的女兒。」徐夫人氣道「把這小蹄子帶下去打她二十個嘴巴，餓她三天。」
「還有他。」含香指著白玉峰道「他是小蹄子的相好，見我修理小蹄子，竟敢替她出頭。」
「你敢胡說？」白玉峰氣憤道「我只不過是看你這個人下手太狠毒了，替這位姑娘鳴不平。」
「滿院子那麼多人，怎麼都不出聲，就你跳出來替小蹄子出頭。」
這時，含香也不哭了。她一抹眼淚道「娘，我看著小蹄子跟她娘一樣是個專門勾引男人的**、狐狸精。不然怎麼會有男人替她出頭呢。」
這時，繡梅已經被婆子壓了下去。徐夫人吩咐道「那就餓她七天，去去她的賤骨頭。」
「這姦夫也不能留他。」含香指著白玉峰道「非得把他變成太監，斷了小賤人的念頭。」
只因為白玉峰年輕還沒續鬍鬚，不然豎起來的就不單單只有他的頭髮了。
「什麼小賤人、姦夫？你們全家都是太監。」白玉峰氣憤道「我看你應該是秦家的小姐。我聽說秦家世代書香，家規森嚴。怎麼會出你這樣的女人。還有你。」白玉峰指著徐夫人道「我看你也有五十了。竟然是非不分，一味地寵著女兒。我看你們是慈母出敗女。」
徐夫人被白玉峰的話氣得頭上珠釵亂顫。「你是什麼東西？怎麼混進秦家的，敢這樣跟我說話，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我當然知道。」白玉峰笑道「你就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天下第二惡婦。知道你為什麼是第二嗎？因為你的女兒是第一。」
「你……」徐夫人氣得指著白玉峰道「反了反了，你敢這樣跟我說話？今天我非得叫你認得我是誰？」
「你想幹什麼？」白玉峰瞪著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