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十三章 隔岸觀火 文 / 魔女ABC
「喲，趙四姨娘可懷著身孕呢。」喬氏道。
玉蓮卻慢悠悠道「誰使人來回我的？」
丫鬟道「夫人跟前小翠兒姐姐。」
王大夫人冷笑著道「你就這麼當家？」
「還不快去瞧瞧。」喬氏看起來比玉蓮還急。
玉蓮道「這事兒我管不了。叫她們打吧，有了勝負，就不打了。一個是婆婆，一個是公公的房裡人。你說這樁公案叫我怎麼斷？論理，夫人是夫人，趙四姨娘跟夫人動手那是要被攆出去的，可她現在懷著孩子，難道叫我打她賣她。何況就算有錯兒，她是公公房裡人，我也管不著。夫人管她才是正是。」
喬氏道「你也說趙四姨娘懷著身孕，你就不怕大夫人把她打個好歹的。」
「打壞了，也與我無干。」玉蓮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此刻就算夫人叫我去打趙四姨娘也是應當應分的。可這話得兩說，婆婆吩咐我必須地聽，可我也不能打趙四姨娘，因為她肚子懷著的是易坤的親兄弟。我要去了，她有個什麼好歹，人家不會說我白玉蓮順從婆婆，而會說我設計害死姨娘肚子裡的孩子，為的是將來沒人跟易坤奪家產。」
「就你想的多。」王大夫人道。
玉蓮並不理會，自顧自地擺弄著自己的袖口。房內一下子沉默下來。喬氏看了看玉蓮，又瞧了瞧王大夫人。幾次都想開口，卻又閉上了。
這時，又有丫鬟進來道「少夫人，小翠兒又差人來說，夫人被趙四姨娘打傷了。」
「既然人傷了，不去請大夫，來回我做什麼。」玉蓮道「正好給好兒醫傷的大夫還在呢，直接請去給夫人瞧瞧。」
那丫鬟應了一聲退了下去。
喬氏道「你還不去瞧瞧？」
「不去。」玉蓮看著自己腳上新作的繡鞋道。
「我才知道秦夫人為什麼不喜歡你了。」王大夫人哼哼著道。「原來你對她這樣，換了是我，我也想換個可心兒兒媳。」
喬氏低聲對王大夫人道「少說一句。」
玉蓮卻毫不在意，道「我這是為了她好，她才打架打輸了。這會子一定滿腹的委屈。見了我一定又要動氣。這樣豈不是更傷身。」
王大夫人白了一眼玉蓮，她現在討厭極了玉蓮，可她還想等等看接下來會出什麼事兒，所以耐著興致等。
玉蓮趁著王大夫人和喬氏不在意。給站在外間門口福兒使了個眼神。福兒心領神會悄悄地吩咐了一旁柳琴幾句。柳琴點了點頭兒快步出了上房。正好迎面碰上回來的好兒。好兒見她急急忙忙地往外跑，拉住她問怎麼了。
柳琴三言兩語將經過講了一遍，好兒道「你去時小心些，當心被人拿住，陷害咱們少夫人。」
柳琴雖然年紀小，但與福兒不同，她是好兒親手調教出來的。而且是個出了名兒的烈貨。
「姐姐放心。」說完轉身快步跑出院子。
柳琴一路小跑地來到秦大老爺的養病的院子。遠遠地經聽見院子裡吵鬧聲一片。柳琴放慢了腳步，來到門口。此時院門口已經圍了許多人在看熱鬧。柳琴是專門照看上房的丫鬟，平時又少出門兒。所以秦家下人認識她的不多，只當她是府裡那房新來的丫鬟。
柳琴擠著進門兒，走到抄手遊廊旁的一根柱子後頭，探出頭往上房裡看。
只見秦大老爺其他的妾將趙四姨娘團團圍住。有罵人的，有挽袖子叫囂著要打人的。並不見秦夫人的蹤影。
「你們誰敢碰我？」趙四姨娘護著自己的肚子大聲道「傷了我的肚子，你們誰都；賠不起。」
「你說你肚子裡的野種是誰的？」秦夫人走到門前質問。
柳琴見她衣衫整齊，髮髻一絲不亂，哪裡像剛跟人打過架。要說趙四姨娘同秦大老爺的其他幾個妾動過手到是真的。因為她們幾個不是頭髮亂了，就是衣裳被人扯過。
「夫人話可不能亂說。」趙四姨娘正色道。「我肚子裡懷得可是老爺的骨肉。我看您幾次三番地污蔑我肚子裡的孩子不是老爺的，是怕將來這孩子跟大爺爭家產吧？依我看您還是省省吧。大爺不是你親生的，就算養得再好，有了媳婦，還不把您丟到腦後了。還不如對我肚子裡這個好點，將來我孝敬您。」
「呸。不要臉的東西。」秦夫人啐了趙四姨娘一口道「也不看老爺多大歲數了。房裡這麼多人，怎麼偏偏你懷了。分明是你與人私通。可憐老爺現在昏睡不醒，不然一定打死你這小娼婦。」
「還有七十歲生兒子的呢，老爺才多少歲。」趙四姨娘笑著道。「自己是不會下蛋的雞，怪著誰。」
「你才是不會下蛋的雞呢！」秦大老爺其他的妾氣憤不已，紛紛附和秦夫人辱罵趙四姨娘。
趙四姨娘卻不氣，那些人罵她越是難聽，她越是笑。最後氣得秦夫人抬手要打，她索性將自己送上前道「你打，你打，看打壞了我，老祖宗怎麼修理你。」
秦夫人的手抬起來，落不下。氣得直咬牙。小翠兒見狀趕緊拉過秦夫人道「夫人您千萬不能動手，動了手就真遂了她的心願了。」
秦夫人道「誰能治了她，我重重地賞。」
其他的妾，見秦夫人都不敢靠前。心裡雖然窩火，但也紛紛退後了。
趙四姨娘見狀笑著走上前去道「各位姐姐今兒這是怎麼了？到像我是瘟神一樣。原來你們不都愛往我屋子扎嗎？怎麼現在老爺來不了了。你們就都遠遠地離我了？」
「懷胎不過十月。仔細做人太多，得罪人太多。秋後算賬。」小翠兒道。
「不用等秋後。」趙四姨娘一臉凶相直直地朝小翠兒撲了過來。嚇得小翠兒連退了兩步，沒站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趙四姨娘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對自己的肚子滿不在乎。實際卻緊張極了，她見小翠兒跌倒。趕緊捂著肚子退了回來。
小翠兒瞧了出來。從地上爬起來道「姨娘當真不顧肚子？」
趙四姨娘眼神閃躲。小翠兒往前走了兩步道「姨娘還是回房養胎去吧，憑夫人怎麼樣，看大爺和初夏就知道，她是個賢惠到連妾的孩子都能容忍的女人。您再這樣逼她，只怕大家只能魚死網……」
小翠兒的「破」字還沒說出口，就覺得裙子緊了一下。她一個沒站穩，朝著趙四姨娘栽倒下去。趙四姨娘嚇得縮成了一團。同小翠兒一起翻到在地。這一下，摔得不重，卻將趙四姨娘嚇個半死。她躺在地上尖叫著喊「肚子疼！」
一群丫鬟婆子圍上來，七手八腳地推開小翠兒，察看趙四姨娘，結果問了一圈。趙四姨娘並沒有傷到哪裡。反而是小翠兒被丫鬟婆子推開時，撞了椅腿兒，額頭上撞出一個大紅包。
當下，院子外頭瞧熱鬧的也都湧了進來，柳琴見瞧的差不多了。趁著門口沒人，快步回家去稟報。
因走得急，轉過月亮門時，撞了迎面走來的一位老爺。仗著自己有股子力氣，柳琴竟將那人撞到在地。見自己闖了禍，柳琴趁著對方從地上爬起來的時機，腳底抹油跑沒影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