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四十章 小卒子 文 / 魔女ABC
每次鬥嘴，秦易坤總是讓著玉蓮。這回因兩個人有是一肚子的火氣，誰也不讓著誰，竟然真的一路吵回家。好兒呵退了門上瞧熱鬧的，吩咐老媽子將大門關了。
「秦易坤我們白家正經的書香門第，我嫁給你可是下嫁。」
關起門兒，玉蓮扯開嗓子大罵道。
「你們家除了花不完的銀子還有什麼？」秦易坤駁道。「從前我都是讓著你，你自己說說自從你進了秦家的大門兒，給我娘幾次好臉色？」
「我哪次不是賠笑臉，是她逼著我對她發狠的。」
「我娘她就是不喜歡你心狠手辣的性子。」
「你娘好，你娘賢惠，正房夫人叫小老婆欺負的抬不起頭來。叫我跟她一樣，還不如一刀殺了我。」
「這叫婦道。跟你說了你也不懂，就是你娘把你寵壞了。」
「你憑什麼說我娘！我真傻，當初就該聽我娘的。真後悔嫁給你。」
秦易坤道「後悔嫁過來，我這就寫休書給你。」
「休書是要寫，不過不是你寫，是我寫。」玉蓮道「我要休了你。」
秦易坤兩眼一瞪，玉蓮得意一笑。
從沒見過這樣吵架的，外人聽著心驚肉跳，以為房裡人隨時都會動手，上演全武行。殊不知房裡頭兩個人品著茶，吃著點心。
「好姐姐快想想辦法吧。少夫人不是最聽你的嗎？」急得團團轉的翠竹道「要是因為這件事兒少夫人被休回娘家。往後她還怎麼見人啊！」
好兒安慰著她道「沒事兒，少夫人跟大爺鬧著玩兒呢！」
怎麼看都不覺得是鬧著玩兒的翠竹仍眉頭緊鎖。
上房裡突然沒了聲音。丫頭問全都疑惑地相互看著對方。就在這時，上房的門兒開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跑進上房的福兒出來道「好姐姐，少夫人叫你進來。」
好兒指著角落裡站著的冬月和臘月道「拿了她們兩個，等少夫人發落。」
一臉驚恐的冬月和臘月道「姐姐為什麼拿我們？」
「你們心裡頭清楚。」好兒瞥了她們一眼，提著裙子進了上房。
上房裡，素菊被福兒和金哥押在當地。金哥罵道「好傢伙。能害好兒和我被主子懷疑，你這丫頭有點能耐啊！」
玉蓮打量著素菊，道「我就知道你這小蹄子也不安分。說誰指使你在後角門偷聽的？」
不服氣的素菊不明白自己怎麼就被抓了。掙扎著道「少夫人說什麼我不知道。我在房裡做女紅，是聽見上房有爭吵聲才出來的。才到後角門，就被金哥和福兒押進來。」
坐在一旁的秦易坤陰沉著臉，雖然最後查出奸細不是金哥。可素菊從前是他的是使喚丫頭，也算是他手下的人。
「還不說實話。」秦易坤怒道「是不是也要打個半死才肯開口。」
素菊嚇得蜷縮成一團道「大爺不是正在跟大奶奶炒焦嗎？」
「我們兩個不大鬧一場，你會露出狐狸尾巴嗎？」玉蓮輕笑道。
知道自己上當的素菊後悔自己沒有聽吩咐，擅自出來偷聽。
「既然被抓了，就老老實實地招了吧。」金哥道。
素菊只是個小角色。綠竹的下場她也親眼見過。金哥的話叫她動了心，她想現在招了。或許能免去皮肉之苦。可是她又不敢，擔心自己得罪了那頭，也不得好下場。
玉蓮見她心思有些活動了，道「你抬頭瞧瞧這房裡的幾個人。只要你實話說了。我送你出秦家，並且保證不會有人知道這件事兒。」
素菊抬頭看了眼，好兒和金哥不用說，福兒對少夫人也是忠心耿耿。
因嫌她還不肯開口，秦易坤道「我看你是想找打。」秦易坤發火的次數是有限的。不像玉蓮每天都要罵幾個人才行。就是這樣的人，才更叫人覺得可怕。尤其素菊從前伺候過秦易坤一段日子，知道他厲害之處。
「是呂婆婆。」被秦易坤這麼一嚇。素菊脫口而出道。
玉蓮跟秦易坤相互看一眼。他們兩個不是沒有懷疑過呂婆婆。但真的知道是她時，兩個又都感到吃驚。呂婆婆伺候秦家老祖宗幾十年了。在秦家地位不是一般人能即及的。玉蓮跟秦易坤都想不出她一個孤老婆子想要做什麼。
「婆婆知道我跟彩蝶好，彩蝶出去後，她悄悄地找我，吩咐叫我留心大爺房裡。」素菊如竹筒倒豆子一般道。
「你倒聽她的話。」玉蓮生氣道。「連自己主子都出賣。」
「我原來是不肯的，可是我娘輸了很多銀子，偷了老祖宗房裡的東西被呂婆婆抓住。她威脅說我不答應，就回老祖宗把我娘賣了。」素菊哭著道。
「又是賭。」玉蓮對秦易坤道。
「既然這樣你為什麼這麼上心，連我們兩個吵架，你都要來偷聽。」秦易坤問道。
素菊支支吾吾半天才道「我好奇，大爺從來不跟少夫人說一句話硬話，怎麼就為了兩個下人吵起來。還吵得這麼厲害。」
玉蓮道「我問你，是不是我房裡的事兒你都跟呂婆婆說了？」
素菊搖頭道「沒有，她只問了我幾個無關痛癢的事兒。好幾次我聽見要緊的事兒去跟她說，想討她的歡心。她都不高興，把我罵了一頓，叫我別什麼都聽。」
「這看真奇了。」玉蓮笑著道。
玉蓮正要繼續問，外頭阿貴匆匆跑進來道「大爺，少夫人，那頭也捉著了。」
秦易坤和玉蓮聽了立即站起身。
「把這小蹄子看好了。等回來繼續審。」玉蓮吩咐道。說著跟秦易坤快步出了家門。仍有不死心在門口瞧熱鬧的見他們夫妻二人一起出來，直奔秦大老爺房裡去。都奇怪道「不是在吵架嗎？」
秦大老爺的院子裡。得靠兩個丫頭扶著才能勉強站起來綠竹伸出雙手恨自己不能撲過去將眼前這個利用自己，現在又要殺自己滅口的沒良心的東西掐死。
「你真要害我，你真要害我。」綠竹的聲音如同惡鬼一般。
「果然是你。」秦易坤走進院子，對被兩個小廝押在地上的周先生道「忍不住要來殺人滅口了？」
「就是他，就是他寫狀子陷害大爺的。」見著玉蓮，綠竹像瘋子一樣指著周先生道。「快殺了他。」
玉蓮狠狠地道「現在你知道了，這幾個月的罪白受了。」
綠竹尖叫著哭了起來。怎麼掙扎也掙扎不開的周先生現在已經沒有半點名醫的風範。
「我早該想到你們這對狼狽為奸的夫妻怎麼會為了兩個下人吵架。果然是為了引我出來設的局。你這個蠢女人竟然會以為我是來害你的，胡亂嚷嚷。早知道你這麼無情。我就該一副藥，毒死你。」
玉蓮抬手一巴掌重重地打在了姓周的臉上。「你看看她這一身的傷，都是為了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你還罵她。看我不把你也打殘廢了。」
「你夠狠白玉蓮。」周江死死地盯著玉蓮道。「我就知道她落在你的手裡沒有好下場。可沒想到你比我想得還恨幾百倍。只恨我手底下的人都是廢物，查了幾個月都沒查出來你把她藏在什麼地方了。」
「知道就好。」當他是在誇獎自己的玉蓮笑著道「不想受皮肉之苦就自己招了。到底為什麼陷害易坤。你不說，我也讓你嘗嘗生不死的滋味兒。」
「就是打了醫，醫了打嗎？」知道自己在劫難逃的周江蔑視地笑道「你們兩個還真的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幹得都是傷天害理的事兒。今天落到你們兩個手裡，要打要殺悉聽尊便。但是有一樣你們記住了。你們秦家壞事兒做絕了，不會有好報應的。我一定會留著最後一口氣看著你們家家破人亡。」
秦易坤被氣得瞇著雙眼盯著周江。玉蓮知道他動了狠心，道「別聽他的，他是怕受皮肉之苦，故意激你呢！」
秦易坤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道「我就如他所願。」緊接著吩咐將周江和綠竹一起押走。
香雪出來道「大爺等等，老爺叫您進去。」
秦易坤不理會父親的吩咐，叫人先將周江和綠竹帶下去。香雪沒法阻攔，眼睜睜地看著人被帶走。
「是不是驚著老爺了？」
一進門兒，玉蓮就笑著做和事老道「都怪我沒有吩咐清楚，應該叫他們小心些的。」
陰沉著臉的秦大老爺道「這裡沒你說話的份兒。」
氣頭上的秦易坤道「玉蓮怎麼沒有說話的份兒？」
秦大老爺道「翅膀硬了，也不來回我，就把人拿了。你知不知道被你這麼一鬧，壞了我多大的事兒。」
秦易坤輕哼一聲道「不知道老爺還有要緊的大事兒？」
秦大老爺被氣的鬍子都立起來了。「你是不是想氣死我才肯罷休。」
秦易坤別過臉去不看秦大老爺。玉蓮再一旁使勁兒地向他遞眼色，叫他別這樣跟老爺說話。見秦易坤無動於衷，插嘴道「老爺姓周現在還給您瞧著病，我們早早拿了他，也是怕他害老爺啊！『
「蠢東西，你們才多大，能知道多少事兒。你以為拿了一個周江這件事兒就算完了？」秦大老爺道「他只不過是個小卒子。能從他嘴裡問出來的事兒是有限的。不然我為什麼要裝病這幾個月！真想抓他，幾年前我就動手了。還用等你們兩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