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五十三章 徐明的秘密 文 / 魔女ABC
玉蓮雖然小產了，可是這回秦家老祖宗並沒有來奪權。所以秦易天的婚事仍是由她一手操辦。索性玉蓮早做了準備，管事照著玉蓮從前的吩咐，到夏末也差不多置辦齊備了。合了生辰八字後，秦易天和李映月的婚事算是真的定了下來。映月也不在出門，只等著秦易天騎著高頭大馬來接她。
前些日子秦易天經常一聲不吱地離家，眼看婚期將近，李氏擔心他會臨陣脫逃，吩咐人一刻不停地盯著他。
說來也奇怪，秦易天突然安分下來。那日回府後便到秦易坤房裡接了小月住進秦家老祖宗特地為他準備的新房裡。又請玉蓮多添了好些使喚是人，因小月在自己房裡這些日子，都是王趙氏帶著她，王趙氏也願意過去。玉蓮便給她漲了月錢，又添了個知書達理的奶媽，是個七八歲的小丫頭跟伺候小月。
初秋之際，秦家人時常能看見秦二爺抱著女兒在花園裡玩兒。只有秦家老祖宗聽了不高興，使呂婆婆傳話給秦易天，叫他讀書上進才是正經。
可秦易天就是秦易天，秦家老祖宗的話他聽了只是聽了。隔天仍舊帶著小月在外頭玩兒。
玉蓮聽了好兒的回話笑著道「難得他還是個慈父。小月這丫頭真有造化。」
好兒道「說來也奇怪，大爺怎麼就一點兒也查不出小月小姐的來歷呢。」
玉蓮道「這不奇怪，二爺是什麼人。我冷眼旁觀了這幾個月，秦家再沒有比他更精明的人了。易坤同他比較。恐怕也要站下風。」
「少夫人何苦抬他。」好兒不悅道「他再怎麼，仍不能名正言順地娶春燕。不像大爺，為了少夫人什麼都能做。」
玉蓮有些小得意，笑著道「那是。要不怎麼能是我看上的男人。」
好兒見她這樣，嘖嘖道「才誇了一句就飛上天了。」
玉蓮斜視了她一眼道網「給你臉了，剛跟我這麼說話。」
好兒吐吐舌頭道「這就咱們兩個。我說幾句出格兒的話，你還能打我？」
「你個小蹄子。」玉蓮戳著好兒的腦袋道「我問你，那個徐明是怎麼回事兒？」
好兒不解道「什麼怎麼回事兒？」
「你還瞞我。」玉蓮道「別以為我身上不好，就瞧不出來。你跟他實話的時候客客氣氣慢聲細語的。老實說是不是動了心思？」
好兒登時紅了臉兒，道「少夫人說什麼呢，可不要亂說。徐先生是我的救命恩人，何況他現在又在給少夫人瞧病。我對他客客氣氣的也是應該的。再說難道我該跟翠竹一樣才好嗎？」
「你真的沒存這個心思？」玉蓮正經道。
「沒有。」好兒連連搖頭道。
「那就好。」玉蓮笑著道「那我也就不用擔心了。」
「少夫人擔心什麼？」好兒疑惑地問道。
玉蓮道「我瞧著翠竹那丫頭跟徐先生有段孽緣。不如成全他們兩個，也算是一段佳話了。」
好兒被唬得忙道「少夫人可千萬別在翠竹面前提這個。」說著她又往院子裡瞧。見翠竹沒在，才壓低了聲音道「少夫人又不是知道那丫頭的心事。這會子說這個，不是惹著她傷心嗎？」
玉蓮道「難道真叫她在我跟前一輩子，那豈不是耽誤了她。還有柳琴和柳笛。細說起來的確是那些壞男人傷了她們的心。可是這世上又不是沒有那好男兒了。真要是伺候我一輩子。終身不嫁。我心疼。」
好兒也是一臉的為難。「柳琴和柳笛是被後爹打的。翠竹多勸勸或許還能解開。」
玉蓮道「你呢，難道就沒有自己打算？」
好兒道「少夫人，我四歲進白家便跟著您。說實在的，過了這些年，我連我爹長得什麼模樣，都記不大清楚了。說起白家的事兒卻沒有人知道的比我多。說句不要臉的話，我當白家是我家。所以哪日少夫人不用我伺候了，我就去會夫人，求她仍舊留我在白家。」好兒說著垂下淚來。
玉蓮忙將手絹遞給她道「瞧你。咱們兩個這不是在閒聊嗎。你知道我當你我妹妹一樣，就算日後嫁了人，也可以時常回來走動。」
好兒拭去臉上的淚水道「我知道夫人小姐和小爺對我好。」
「快別哭了。」玉蓮笑著道。
好兒點了點頭兒，道「少夫人不知道可有我爹的消息了？」
好些日子沒聽好兒提起了，被她突然這麼一問，玉蓮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半年來。母親白夫人沒少派人去京城尋找，秦易坤也曾吩咐人去尋。可是每次都是無果而過。只有母親查出來好兒的父親在上京後第二年參加的秋闈，不過他時運不濟，一名之差名落孫山。從那自後便再沒有音訊了。
見少夫人沒有立即回答，好兒心裡頭什麼都明白了。點頭兒道「沒消息也好，或許他老人家此時在什麼地方逍遙快活地過日子呢。」
「你能想得開就好。」玉蓮伸手拉著好兒的手道。
好兒地頭兒不語，默默垂淚。
正在這時，外頭來人回話要支取車門轎子的銀兩。好兒忙擦乾了眼淚，站起身來。等這邊管事兒走了。徐明又來給玉蓮問診。仔細診脈後，徐明道「少夫人身子已經恢復了七八成。只是還要小心，總得十成了才好。」
玉蓮點頭兒應了，吩咐好兒送徐明出去。好兒懷揣心思，顯得有些心不在焉。她又才哭過，眼圈紅紅的。徐明好奇道「姐姐是不是有什麼事兒？不妨說出來聽聽。」
好兒搖頭兒道「我的心事無人能解。」
徐明笑著道「這世上就沒有不可解的東西。如果姐姐為難，可以不說。」
好兒歎了口氣，道「其實也沒什麼。家嚴在我四歲那年上京趕考，一去十幾年杳無音訊。如今我典身之期已過，仍不見他來接我。夫人跟少夫人幾次派人出去尋找都沒有結果。」
「原來如此。」徐明臉色稍稍有些變化。「姐姐送到這裡便可，少夫人跟前少不得人。」
二人說話間出了院子，徐明駐足道。
好兒道「徐先生慢走。」
徐明微微頷首，轉身大步離去。待徐明走遠了，好兒方才轉身回去。已經遠遠走開的徐明此時停下腳步轉回身，看著形容落寞的好兒，歎了一口氣。
正巧秦世堅同秦世冒要出府去經過，正好撞見。徐明在府上一住就是幾個月，府裡眾人也都認識。
秦世堅打趣兒道「這房裡的丫頭你還是死心了吧，可不是咱們能動的。」說著指著秦世冒臉上好隱隱能瞧出的傷痕道「他就是個現成的例子。幾百兩銀子掉進水裡還有個聲兒。他卻只換來一通好打。」
秦家的爺們兒什麼德行徐明也知道。不過他同秦世堅還能說上幾句話。
「二爺說笑了。」徐明道「只是才聽她提起自己的身世，替她可憐而已。」
秦世冒道「你可別被她楚楚可憐的模樣給騙了。就是她帶著頭兒打傷了我。這些日子我不得空，等過了這段日子，非得叫她們知道知道我的手腕才行。」
徐明微微一笑，並沒有應答。秦世堅笑著對徐明道「休要理會他。他只是說說而已。」又對秦世冒道「你當易坤還是三歲孩童，白玉蓮是咱們房裡那些蠢女人。仔細又是一通好打。」
提起這件事兒就惱火的秦世冒道「翠竹那小蹄子早晚我要弄到手兒。至於那個好兒，我看徐兄收了正好。我聽說易坤一根手指頭都沒碰她。」
覺得秦世冒越說越離譜的徐明不再與其糾纏。道「我還有事兒，就不陪二位爺了。」
丟下秦世堅和秦世冒，徐明回到房裡放下藥箱，換了身衣裳，吃了口茶，見外頭天色尚早，拿著扇子從角門出去轉了個彎兒來到大街上，沿著一個方向，順著人流閒逛。走到一座小橋前，迎面上來兩個青衣小廝。躬身行禮道「爺。」
徐明上下打量兩個小子，笑著道「你們是怎麼找到我的？」
其中一個小子道「爺的醫術高明，走到哪裡都會救死扶傷。小的只要遍地撒網地打聽。想尋到爺並不難。」
「說吧，來找我有什麼事兒？」徐明哼笑著道。
「請爺回去。」小廝道。
徐明道「我要是不回去呢？」
那小子道「那小的只好將爺的身份告訴給那個叫好兒的丫頭了。」
「好小子，有兩下子。知道爺的脈門在何處。」徐明道「罷了罷了，你們先回去。左右人我找著了。等這邊安頓好了，自然會跟你們回去。要是你們兩個亂說話，壞了我的事兒，可別怪我在兄長面前不保你們兩個。」
兩個小廝聽徐明這麼說，異口同聲道「爺放心。」
徐明一抬手兒道「滾吧。」
兩個小廝轉身離去。
打發了兩個小廝，徐明轉身想要折返回去，迎面卻撞上了秦易坤。原來秦易坤這些日子雖然躲閒在家，卻也沒有完全歇著。他巧設計將手底下那兩個不安分的經濟除了。今日正是去辦那件事兒。沒想到回府的路上被他看見徐明跟那兩個小廝一對一答。
「徐先生出來閒逛？」秦易坤笑著問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