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八十三章 無題 文 / 魔女ABC
玉蓮將一臉怒色的陳氏拉到一旁，又吩咐丫頭將趴在地上嚇得花容失色的孔姨娘攙扶起來。
孔氏到秦家多年，進門兒哪天起她便沒將陳氏放在眼裡。平日裡沒少尋陳氏的麻煩，也多有不恭敬之處。陳氏從來都是視而不見的。她也從沒見陳氏跟誰發火更沒瞧見過她跟誰動過手腳。
今日挨了打孔氏那滿腹委屈一下子被陳氏嚇了回去。
黃蘭溪見她沒聲音了，嘲笑著道「平日裡瞧你厲害的跟什麼似的，原來也怕正房夫人。」
秦世堅斥道「少說一句，沒人當你是啞巴。」又對陳氏道「你不過是不想見我們，我們就走了。何必動氣又動手。」
陳氏沒理會他，別過身去。
孔姨娘的委屈又泛了上來，一下撲到秦世堅懷裡哭著道「爺，瞧見了她是什麼人。我不明白你怎麼就被她勾住了魂兒。論模樣出身品格，我哪裡不如她。她不就是有個爭氣的肚子生了兩個兒子嗎。我也能生。她攆咱們出去，就是犯了七出之中的好妒，休了她都不為過。」
當著玉蓮的面兒，孔姨娘這麼說，這叫秦世堅臉上掛不住，他推開孔姨娘道「再敢多說一句，我就叫人把你的嘴巴縫上。還想過安生日子，這就跟我走。」
說完，秦世堅轉身就走。黃蘭溪面帶笑意瞧了瞧陳氏、孔姨娘和玉蓮，跟著秦世堅後頭走了。
孔姨娘擦了擦眼淚，也勉強跟了上去。
礙眼的人都走了。陳氏對玉蓮道「你也回去吧。」
玉蓮見這會子的確不是說話的時候，吩咐丫鬟仔細伺候著。有什麼需要的就去找自己。別了陳氏回家了。
未進家門前，玉蓮便吩咐奶娘將女兒抱出正房，進房後又沐浴更衣熏了草藥才叫奶娘將紅丫頭抱回來。
才逗著女兒玩兒了一會兒，外頭丫頭就進來回話說二奶奶來了。
玉蓮見外頭天色也不早了。心想已經吩咐丫頭告訴她喬氏那邊自己已經勸好了。她怎麼又來了。正想著映月就進門兒了。
玉蓮吩咐將紅丫頭抱下去，又請著李映月坐下，吃了口茶。李映月指著跟進來的丫頭道「這些都是小月日常用東西。還有伺候她的奶媽丫頭全都在外頭候著呢。」她又一臉為難道「瞧著事兒鬧的。到頭來還是我裡外不是人。」
玉蓮端著茶杯笑著道「按說二嬸是你親姑姑，該問你打算，怎麼鬧出這樣的事兒來。」
李映月歎氣道「再怎麼親，我也比不得兒子。二爺的前途跟我的名聲，夫人自然會選前者。」
「聽你這話的意思，還真有八字不合這樁事兒？」玉蓮好奇道。
李映月點頭兒，「也不知道夫人在哪裡找來的高人。二爺上京是時辰都是他老人家給推算的。還說咱們二爺官運大。能至宰相。二爺一落地，夫人就去尋那高人了。結果問來問去原是沒將小月算進去。這才有了八字不合一說。」
「真是可惡。什麼高人。我看是心眼裡灌了壞水兒的歹人。他紅口白牙幾句話，差點害了小月。要不是姑姑這麼一鬧。二嬸悄悄地將人送出去。那小月一輩子就不就毀了嗎。你知道那算命的人在何處，這樣的人不能輕饒了他，不然還不知道多少好人要受害呢。」
李映月道「這個我也不清楚。只有夫人知道。等過些日子我問了來告訴嫂子。」
玉蓮吃了一口茶道「別忘了。」
李映月點了點頭兒，又道「老祖宗叫小月改名兒，我挑了幾個字，嫂子幫我瞧瞧？」
「名字我已經替小月取好了，往後她叫秦悠悠了。」含香抱著小月從外頭走進來道。
李映月見了含香臉色立即變了。且不說她現在是秦家當家，就是秦易天的正房夫人，叫含香那樣將小月搶走，她也覺得臉上無光。加上前怨，現在她同含香的仇怨是越來越深了。
玉蓮道「小月是名字應由映月改才對。再說這個悠悠做何解？」
「虧著你逼著我讀了那麼多書，怎麼連青青子衿悠悠我心都不知道。」含香埋怨道「本來想子衿這個名字的，可是「子」字犯了我外公的名諱，所以才選了悠悠。」
「才讀了你幾天書，瞧把你能耐的。」玉蓮笑著道。說著偷偷看了一眼李映月，見她臉色被含香氣醬紫色。拿著娟子的手握得死死的已經發白了。便對她道「你別理她。你才是小月的嫡母，小月的名字自然應該你取。」
被玉蓮這麼一說，含香一下子鬆了一口氣似的，強擠出笑臉兒道「秦悠悠這個名字好，又有意思，比我挑的那幾個字強多了，好歹是姑姑一片心意，往後就叫她悠悠吧。」
「難得弟妹大度。」玉蓮笑著道。
含香瞥了李映月一眼，對悠悠道「走我帶你去見老祖宗，咱們有了新名兒，老祖宗和各房夫人怎麼也得送幾樣東西才合禮數。」
玉蓮見含香這是要去捅馬蜂窩兒，忙道「你老實些吧，老祖宗這會子還在氣頭上呢，仔細她老人家要了悠悠過去撫養。」
「那樣更好了，我正擔心嫂子這裡有一個紅丫頭，已經讓嫂子應付不過來了，悠悠住在這裡怕嫂子分心。再說這丫頭能由老祖宗撫養，也是她的福氣。」
含香一聽這話，一把將悠悠摟進自己的懷裡，怒視著李映月。
看她們二人僵住了。玉蓮笑著道「老祖宗如今上了年紀，悠悠還是個不懂事兒的孩子，再惹老祖宗不高興。她住我這裡正好兒給紅丫頭作伴。再說弟妹沒嫁過來前她就是住在這裡的。」
李映月想說此一時彼一時，可抬眼迎上玉蓮的目光，她又不敢說了。
這時，李氏跟前的丫頭追來叫李映月到李氏哪兒回話。
等映月走了，玉蓮叫奶娘將悠悠抱出去玩兒。關上門兒對含香道「悠悠住在我房裡，你願意帶著她我不管。可有一樣，往後你不許去招惹李映月。什麼「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你這不是存心噁心她嗎？」
含香道「我就是存心要噁心她的，瞧她那樣兒，才當幾天家，就連北都找不著了。別以為我不知道，她還不如我呢，要不是有初夏和她那個二娘幫她，她能震得住那些管事兒？」
玉蓮見她如今也會看事兒瞧事兒了，笑著道「你既然知道，就更不用跟她過不去了，你也在她成不了什麼氣候。」
「我就是嚥不下這口氣。」含香生氣道「我哪裡比她差，外婆怎麼就不肯成全我。」
玉蓮見她還是轉不過彎兒來，搖頭道「我勸你趁早死了這條心。等我尋個好人家給你。嫁過去安生過自己的日子才是正經。你和二爺雖然是表親，可到底差著輩分，老祖宗又又一心想咱們二爺功成名就。別說二爺不待見你，就是你們兩個兩情相悅。她老人家也會棒打鴛鴦。」
含香賭氣道「那我就一輩子不嫁人，死守在秦家。」
「又說氣話。」玉蓮道。
這時好兒從外頭進來，道「奶奶，大爺使人回來說晚上要陪著幾位客商吃飯，晚些時辰再回來。」
玉蓮起身道「今日誰跟著他出去的？」
好兒道「是金哥。」
玉蓮點了點頭兒，吩咐好兒去準備晚飯。便將才同含香說的話給岔過去了。
晚飯後玉蓮不放心陳氏，使好兒過去瞧，又悄悄地讓人去打聽了秦世堅和孔姨娘、黃蘭溪的下處。得知他們住進了王老太太房裡，王老太太卻沒有動怒理會這件事兒。玉蓮念叨「有意思。」
房裡幾個收拾東西的丫頭聽了好兒的話，仗著玉蓮疼著，七嘴八舌的當著玉蓮的面兒就議論起來了。
好兒也奇道「從前房裡的小妾怎麼鬧陳夫人都不放在眼裡，今日這是怎麼了，不但發火攆人還動了手。還有二爺，就差沒跪下求夫人了。除了咱們家爺，我還沒見過秦家哪位爺對正房夫人這樣的呢。」
玉蓮道「你沒聽陳氏跟前的丫頭說嗎，二爺看著沾花惹草的，實際上對陳氏好著呢。要我說陳氏一直對二爺不理不睬的，二爺才會去外頭沾花惹草，其實他也不過是想引陳氏發急，下午你沒瞧見二爺見陳氏動怒竟然笑了。」
好兒笑著搖頭道「這一家子都是什麼人？」
玉蓮輕輕一笑，沒有再說什麼。好兒轉身吩咐那幾個丫頭不要在嚼舌頭了，趕緊收拾好了，全都攆了出去。將金哥求自己的事兒同玉蓮說了一遍。
好兒道「金哥說了，只是想叫他妹子進來學些眉眼高低，長長見識，往後也好尋個好人家。這原是小事兒，只是咱這房裡現有的丫頭全是奶奶帶來的陪嫁。開了這個口子，我怕再有人送進來。」
玉蓮道「難得他開一次口，又是他親妹子，收進來跟著你學些日子，找個好人家嫁了就完了。現在我不當家了。老祖宗又忙著在買賣上對付易坤，悄悄地辦，應該不會有人覺察。即便是覺察了。咱們也不用擔心，如今李映月才是眼中釘。我這兒都是殘局，又有誰會留心。」
好兒點頭記下。
玉蓮又道「另外還有件事兒你派人去查一下。我總覺得那個給李氏算命批八字的算命先生礙眼，咱們不能指望李映月，她跟咱們不是一條心。」
「奶奶放心，我這就去將辦。」好兒道。(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