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零五章 文 / 魔女A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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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蓮瞧出老太太今日與平時不同。偷偷地瞄了一眼初夏，卻見她眼觀鼻，鼻觀心，低著頭，就像自己不在這裡似的。
秦老太太笑著道「玉蓮你到我跟前來。」
玉蓮順從地來到秦老太太面前，秦老太太伸手拉住她笑著道「幾個月了？」
玉蓮怔了一下，隨即明白老太太在問什麼，低頭兒道「什麼都瞞不過老太太，才一個月。因為身上覺得不好，請大夫來瞧才知道的。」
秦老太太一聽臉上的笑容更多了。「還是你好，知道咱們家子孫不旺，肯多生幾個出來。你那個弟妹進門兒小半年了，都還沒有動靜。」
秦老太太輕聲細語幾句話，使得房內一下子沒有了聲音。就連白夫人都沒有想到玉蓮還有這個法寶。
秦家老祖宗雖然臉上沒有顯現出什麼來，心裡卻已經波濤洶湧了。白玉蓮又有了，這是她萬萬沒有算計到的。經過一番思量。她決定退而求其次。
這時白夫人站起身來道「常言道寧拆十座廟，不毀一門婚。如今玉蓮又有喜了。老祖宗您老人家還要趕她出秦家嗎？」
秦家老祖宗笑著道「既然玉蓮有了秦家的骨肉，自然不能在這個時候休她出去。」
白夫人見秦家老祖宗話裡暗藏玄機。道「難怪現在外邊的人都說秦家的不是，原來都不是空穴來風。老祖宗的意思是等玉蓮生下孩子後，再趕她出去？老祖宗，玉蓮再怎麼也是白家的女兒。我們白家雖然只有寡母弱子。可也不是好欺負的。非得弄成仇敵一般嗎？要是這樣的話。那下次府上再有什麼事兒。可就別管我們白家不幫襯了。」
秦家老祖宗疑心。道「幫襯什麼？」
白夫人笑著道「還是老祖宗您自己問自己的好孫子好孫媳吧。我這個外人就不多說了。」
秦家老祖宗聽了白夫人的話，先瞧了一眼秦易坤，見他並沒有什麼異樣。心想如果真的是易坤出了事兒，白夫人偏向女兒女婿一定會幫著遮掩。不會當著眾人的面兒說出來。她又看向二房這邊。瞧見王大夫人顯得十分侷促。雖然還不知道是什麼。卻也知道是她這一房出了差錯。叫白夫人抓住了把柄。
秦家老祖宗瞪了一眼王大夫人。示意讓她沉住氣。偏偏王大夫人沒看明白。見老祖宗瞪自己。趕緊上前跪下認錯，將她丈夫偽造地契，變賣祖產的事兒說了出來。
這會子。秦家老祖宗恨不能親手打王氏幾巴掌，心想白家的閨女怎麼教得那麼好。王家的卻這般模樣。
白夫人毫不掩飾自己對王大夫人的輕視。這更使得秦家老祖宗怒火中燒。
秦老太太笑著道「我還說呢，初夏這丫頭成日裡抱怨銀子不夠使，每次都叫她跟哥哥伸手，她臉上抹不開。原來問題出在這頭上了。」
王老太太理虧卻肯任由秦老太太騎到自己頭上去。
「大嫂，這是說我們二房呢？」
秦老太太笑道「弟妹你也不能這麼說，咱們秦家多不肖子孫。好容易有幾個好孫子。好媳婦。這會子還要攆出去。也難怪叫外人笑話到家裡來。」
秦家老祖宗瞧出秦老太太的意圖，心想由她開口也好，於是並不開口。
秦老太太見老祖宗默許了，頓了頓接著道「我也看出來了。二房是容不想我這孫子媳婦。我卻喜歡的緊。既然在一處會有磕碰，我看不如老祖宗主持把家分了。老祖宗您願意跟著那房。隨老祖宗的意思。至於田產，長房人丁少。又是長子，少分些也是應該的。」
王老太太見秦老太太竟然主動提出少分家產。一時間不明白她這葫蘆裡賣得是什麼藥。看向秦家老祖宗。秦家老祖宗心裡暗罵秦老太太精明。分明秦家的銀子都已經被秦易坤和白玉蓮中飽私囊了。她卻在這裡裝賢人。不過秦老太太自己說要少分，到也秦家老祖宗有了把柄。她也不怕被人瞧出她早就有分家的心思，連句場面話也沒說，就吩咐呂婆婆將府裡銀子產業的冊子拿來。
又請白夫人做證，將秦家的產業二八分成了兩份。玉蓮一聽小子叫秦家產業的名頭。便知道這本冊子已經精減過了。說的二八分，實際上長房分到的連十中之一還不道。她偷看秦老太太。見她一直面帶笑容，好像對這個結果十分滿意。玉蓮心想今日瞧老太太這樣。也不是蠢人。她難道就不知道老祖宗的把戲？
玉蓮想得出神，白夫人也沒閒著，她暗暗幾下秦家的幾項產業。當聽見小子讀到城外一百畝良田時，白夫人眉頭皺了皺。
秦老太太瞧見了她的異樣，問道「親家母覺得哪裡不妥？」
白夫人沒有回答秦老太太，轉而對秦家老祖宗道「老祖宗我想問一下這塊良田在什麼地方？」
秦家老祖宗哪裡記得這些。吩咐小子查冊子。那小子照著冊子上所寫的報了出來。白夫人笑著搖頭道「不對不對。這一處並沒有什麼良田。前些年河水改道，這一處早已經在河床下了。這會子哪裡又冒出一百畝良田來。」
王老太太笑著道「白夫人別不是弄錯了。咱們這兒雖然是小地方，可方圓也有幾百里地。您就憑幾句話，就能斷定這一處沒有良田？」
白夫人自信道「別說方圓百里。就是方圓千里都在我的心裡頭裝著呢。親家若是不相信，可以吩咐心腹去查。看我說的是對是錯。」
眼看著家就要分完了，王老太太心想白夫人說的如果是真的，那秦家這些寫在冊子上的產業有多少是真的？她擔心二房分到的雖然多，可都是些表面文章。於是對秦家老祖宗道「老祖宗，白夫人是久經商的人。不如咱們先查清楚了。再分這個家也遲。」
秦家老祖宗道「再過一日就是除夕，難道還要等到那個時候分？」
王老太太想了想，只要分到手裡的是真金白銀。再拖些日子也無妨。於是道「現在正是年下，就是出了正月也不礙的。」
秦家老祖宗見偏偏是她拆自己的台。一臉的不高興。硬是要。白夫人同秦老太太都瞧老祖宗不對。紛紛都勸道「不急，急不來。」無奈之下，秦家老祖宗只得退步。嘴上答應吩咐人去查。
隔天早起，不放心的王老太太早飯也沒有用，便來到秦家老祖宗房裡。秦家老祖宗只得她為什麼而來，氣不打一處來。也沒給她好臉色。王老太太卻不理會，經過昨夜的事兒，老祖宗已經徹底傷了長房的心，將來為她老人家養老送終的只能是二房。而二房卻是她說了算。
秦家老祖宗見她在事情還沒有成定局之前。先翹起了尾巴。夾槍帶棒地點了她幾句。王老太太卻假裝沒聽見，聽不懂。
福兒回話時，玉蓮正同秦易坤在用早飯。當聽說王老太太這就穩不住的時候。秦易坤正往玉蓮碗裡添菜。玉蓮卻因為身上不好，難受得吃不下。被福兒的話引得笑了幾聲。
「這老太太平日瞧著也不糊塗啊。怎麼這個節骨眼上反倒比不上咱們家的糊塗老太太了。」
秦易坤笑著道「二房裡的人除了二叔夫妻兩個，哪個不是眼睛盯著銀子。你沒瞧見昨兒晚上老祖宗說要分他們八成。只給咱們兩成時。他們一個個兩眼泛光的神情。老祖宗以為多給他們銀子，是對他們好。卻不知道反是害了他們。」
玉蓮道「我娘既然說沒有那一百畝良田，就一定沒有。我瞧老祖宗憋著要分家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她難道不知道？」
秦易坤道「這個一時我也說不清。如果這一百畝地是給長房的，倒也情有可原了。可偏偏是分給二房的。要不是岳母發覺。等將來鬧出來，二房恐怕要將這個錯兒推到我的頭上來了。」
玉蓮道「是啊，昨兒我細細聽了一下，裡頭大多產業都是你這些年掙回來的。我還納悶，秦家的祖產都哪裡去了。王大夫人正好解了我的疑惑，感情都被二房偷偷變賣了。虧著老祖宗如此地偏疼他們。我看這件事兒老祖宗未必不知道。只不過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偏偏王大夫人非要在我娘面前打老祖宗的臉。」
「只要不打咱們的。管他們這些。」秦易坤道。
玉蓮笑著道「我也是這個意思。不過這樣分家，恐怕二嬸子要跟咱們過不去了。」
秦易坤道「這個我已經想到了，長房裡只有咱們兩房。咱們兩個都不缺銀子。那兩成都給二房也不要緊。我看易天也無心仕途，多分些產業給他。將來也省去咱們許多麻煩。他做個閒雲野鶴般的鄉紳，日子過得倒也愜意。」
玉蓮故意道「這就把該是咱們的給人了，你也不問問我願意不願意。」
秦易坤笑著道「就這點子產業。你也瞧得上。後樓上隨便挑出件來，都比它值錢。」
玉蓮稍有些不甘道「那可都是你掙回來的。這些年為了秦家，你耗費了多少心血。打到頭來卻一分也沒得著。想想我就替你不值。」
秦易坤笑著道「這有什麼，要不是有老祖宗這份家底。我也不會賺得如今這副身家。細算下來，吃虧的還是老祖宗她老人家。」
玉蓮笑著放下筷子道。「不吃了，趁著這會子二嬸子和夫人沒鬧上門兒來，我去瞧瞧老太太。昨兒晚上她老人家可顯了威風了。」
秦易坤笑著道「老太太就是糊塗了，不然也非等閒之輩。不過你也得小心，萬一她再犯了老病，可不許靠前。」
玉蓮道「你放心。我知道輕重。倒是你記得吩咐人去查那院子裡的人都哪兒去了。還有那一百畝地。如果不是老祖宗憑空捏造出來的，那原先的地哪裡去了?」
秦易坤站起身，親自扶著玉蓮穿了大衣裳披上斗篷道「這些事兒你就不用操心了。現在最要緊的就是你的身子。」
玉蓮笑著摸了摸自己還是平的小腹道「我當然得小心了，沒有了他，老祖宗還不亂棍將我打出去。」(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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