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百五十五章 無題 文 / 魔女ABC
王氏果然是擔心玉蓮反悔，不過兩個時辰，便將女兒的東西全都送了過來。
照玉蓮當家時立下的規矩，二小姐同初夏一樣有奶娘和使喚丫頭，一下子玉蓮房裡多了好幾個下人。
為此福兒和好兒不得不想辦法騰出幾間房來，弄得原來房裡的下人怨聲載道。有像柳琴這樣膽子大的當著玉蓮的面兒抱怨。玉蓮笑著道「你急什麼，又能住多久。」
柳琴以為大奶奶說的是過些日子要搬到大宅院的事兒。好奇道「大奶奶，前些日子我聽說大爺在外頭置地要蓋座大宅院，不知道挑在哪裡？」
玉蓮道「你這丫頭沒事兒打聽這個做什麼？」
柳琴道「遠遠地離開秦家才好呢。」
玉蓮笑而不語，安頓下二小姐的好兒和福兒進來回話。
福兒道「奶娘看著到還算老實，跟進來的那幾個丫頭卻看著不是省油的燈。」
玉蓮道「這是什麼意思？」
好兒笑著道「一會兒她們進來請安，大奶奶您就明白了。」
果然同福兒說的一樣，那四個丫鬟齊齊地跪在玉蓮的面前時，玉蓮恍惚這是來伺候人的丫鬟，還是等著人伺候的小姐，一個個嬌滴滴的輕輕一捏能出水兒的模樣。
「你們幾個都是府裡頭分給王氏的？」玉蓮問道。
跪在前頭的奶娘道「回大奶奶的話，我是管家指派去伺候二小姐的，她們四個是聽夫人的吩咐，送來伺候二小姐的。」
奶娘的言下之意就是說「我跟她們不是一夥兒的。」
玉蓮先打量了哪個奶娘，年紀不過二十多歲，體格健壯，身上的衣裳雖然不是什麼上等料子做的。卻洗得乾乾淨淨。頭髮攏了個簡單的髮髻，不難瞧出是個愛乾淨的人。又問了出身來歷，叫好兒賞了幾個錢，便放了回去。
留下那四個俏丫鬟，玉蓮笑著道「我瞧著你們四個面生，不像是秦家的家生子。而且年紀也不小了。照規矩伺候小姐的丫鬟應該是家生子居多，年紀也不能超過十三歲。你們這是來伺候小姐的，還是來伺候爺的啊？」
四個丫鬟低著頭，玉蓮的名聲在外，秦夫人想辦法送了多少人來。下場她們也早有耳聞了。只是自己命不好，賣身到了此處，爭也是死。不爭也是死。四個丫鬟早就商量好了，果然到了白玉蓮房裡，擰成一股繩，同白玉蓮拚一拚，好了就好了。不好大不了再被賣出去。
「大奶奶，我們也是活不下去了才投身到了這裡。能有口飯吃，有地住，心中已是感激。再不敢有別妄想。」四人之中年紀最大的那個開口道。「夫人是叫我們來伺候小姐的。我們變盡心盡力地伺候小姐。從前是王姨娘房裡什麼樣，今後也是。夫人的心思，我們不敢亂猜。猜著了也只會裝糊塗。」
其他三個丫鬟跟著附和。
見這四個丫頭先示弱了。玉蓮臉上露出了笑容。
「明白事理就好。跟著我是的人都知道，我是不會虧待下人的。你們果真好好伺候二小姐。我也不為難你們。但是要是叫我知道誰懷著其他的心思，可就別怪我狠心。這房裡出去了多少女孩子想必你們比我清楚。」
那四個丫頭忙又將頭低了低示弱。
玉蓮看了看。叫好兒賞了後，將她們四個散了出去。
等房裡沒了外人，福兒道「奶奶這回知道了？」
玉蓮道「憑她們怎麼蹦躂，你們只管看著不要管，不過有什麼事兒立即來回我。」
福兒和好兒應了一聲。
好兒道「夫人也算的用心良苦了。她竟然能想出這樣的辦法來。」
玉蓮道「夫人在秦家多年，雖然總是受欺負。可她能挨到今日，總有些小聰明。只可惜她用錯了地方。」
一旁的柳琴鄙夷道「在白家，夫人常常訓誡小爺，不要過於親近女子。也告誡家裡的丫鬟要恪守禮教。到了秦家卻變成了母親想方設法往兒子房裡塞女人。」
好兒斥柳琴道「不要胡說，這該是你說的話。」
也覺得自己有些放肆的柳琴趕緊低下頭去。
玉蓮沒有說柳琴，她只是淡淡一笑。的確，秦家各房小妾人數之多是別人家不常見的。城裡其他幾個大家，房裡雖然也都有小妾。可也不過有兩個，大多是一些沒有名分的大丫頭。秦家卻都是有名分的妾。像春梅那樣跟了秦易天卻沒有名分的丫頭在秦家幾乎是沒有。
好兒見玉蓮想的入神，道「大奶奶，您想什麼呢？」
玉蓮道「沒什麼要緊的事兒。」
這日子，二房內部忙著分家，所以秦家長房安靜了許多。秦易天不在家，悠悠又在含香這裡，獨守空房李映月突然覺得日子難打發起來。
自從分家後得秦家兩成產業後，李氏便開忙著為自己添置家當。夏日的衣裳一下子做了八套。什麼金銀首飾珠寶玉石，城裡幾家首飾店幾乎天天使人李氏家裡送東西。悄悄地再外頭又置了私宅的秦二老爺也顧不得管她，天天被小狐狸精纏得五迷三道的。
這日，又有綢緞莊送東西來，李氏瞧上了一塊被收起來了料子。想買下來卻被送布料的小子告知這塊料子是長房大奶奶特別從外地訂來的。因李氏急著看料子，所以才先緊著這邊，故還沒送去。
李氏一聽料子是玉蓮定的，便道「多少銀子，我出雙倍的價錢。」
那小子十分為難，倒也不是因為那塊料子價值昂貴。而是實在難找，且玉蓮已經交了過半的定金。那小子時常往各個府裡送布料。知道玉蓮是萬萬得罪不起的主兒。所以陪著笑臉道「夫人要是喜歡，交了定金小的們再跟夫人去尋就是了。大奶奶那頭兒等著塊料子已經幾個月了。」
自從玉蓮進門，就覺得自己被玉蓮壓制的李氏不知哪裡不對。偏偏要跟玉蓮爭這一口氣。加價道「我出三倍的價錢，另外再給你五兩做賞錢。你把料子給我，再去給白玉蓮找一塊來不就行了。」
那小子道「可是那邊大奶奶已經知道今日小的送料子來。」
李氏道「這有什麼，我使人去同她說不就得了。」說著李氏吩咐身邊的丫鬟幾句，那丫鬟越聽越為難。迫於李氏卻還得硬著頭皮去玉蓮房裡。
還等著那塊料子，趕在母親生日前裁出衣裳作為賀禮的玉蓮一口回絕了李氏的要求。並且叫好兒親自出面，跟著那丫鬟一同回到李氏房裡，來取布料。
因沒叫玉蓮分到一點家產，正得意的李氏覺得玉蓮的拒絕無疑是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嘴巴。對好兒沒好氣兒地道「你們奶奶譜可真大啊，一塊料子都不肯讓出來。」
好兒不想同李氏起爭執。陪笑臉兒道「回二夫人的話，這塊料子是我們奶奶買來做衣裳給白夫人做賀禮的。從前白老爺在時，每年夫人過生日，都會用這種料子給夫人做一身新衣裳。原我們是有這料子的，不過去年用完了。這才又高價定了這些來。看在我們奶奶是一片孝心的份兒上，夫人就被別再為難了。」
李氏原只是想跟玉蓮爭一爭。卻沒想到這裡頭還有這樣的故事。一想到白夫人死了男人，還有女兒想著每年給做衣裳。李氏嫉妒的發狂。她道「一件衣裳用什麼料子做不行，非要用這塊料子。既然料子都已經在我這兒了。你們就換個吧。」
好兒見李氏要耍無賴。便對送料子的小子道「把料子給我，我們奶奶可是給了你們掌櫃的定金，這會子你丟了布料，可仔細你的皮。」
寧可得罪李氏也不敢惹玉蓮的小子一直拿著那塊料子，聽好兒這麼說，趕緊把這塊燙手的山芋丟給了好兒。
好兒接了布料，對李氏道「打擾夫人了。」轉身就要走。要是這樣就被好兒走了，李氏覺得自己臉上掛不住。她叫房裡的丫鬟攔住好兒。
李氏房裡的丫鬟有的吃過好兒的苦頭，今日她落了單正是報仇的機會。
偏在這時候玉蓮來了。瞧見李氏的丫鬟正要對好兒下手。玉蓮笑著道「這才安穩了兩日，就有人皮緊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