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問世間情為何物 第05章 寒風一夜醉清醒 往事點滴心難靜 文 / 超級DT狂

    看著方怡目光裡的變化，李洛知道她終於認出了自己。此時她眼神無比複雜地注視著李洛，半響才擠出了兩個字：「是你……」停頓了一下，她續又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這裡是我家我當然在這。」李洛沒好氣地回道。

    李洛吸了一口煙看了方怡一眼，她好像正在用力思索什麼的樣子，看來昨晚的事她是一個字也記不起了。李洛歎了一口氣，解釋道：「昨晚我在酒巴門口看見你，你喝醉了，睡倒在大街上，我怎麼叫你也不醒，又不知道你住哪，沒辦法我就把你帶回家了。」

    「然後呢？」方怡用她勾人得眼睛盯著李洛

    「什……什麼然後？」李洛有點心虛了。

    「把我帶到你家然後。」方怡不依不饒。她的手拽了拽身上的睡衣。臉色變得難看。

    「哦，那什麼，是……這樣的，我這個，你先別激動，聽我……慢慢給你解釋……」

    「你這流氓！大色狼！禽獸！」一連三聲怒叱打斷了李洛的解釋，幾乎與此同時，方怡人已後發先至，旋風般地衝到李洛面前，手、腳、頭、牙齒並用地向他展開疾風暴雨般的攻勢。

    李洛看著如此瘋狂的方怡大驚失色，沒想到方怡的反應居然會如此激烈，簡直瘋狂。李洛一邊躲閃，一邊手忙腳亂地攔擋著她全無章法的攻擊。同時也繼續解釋道：「喂，你幹什麼？你冷靜點，事情……哎，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不聽不聽不聽！畜生，敗類，你不是人……你這個壞蛋……壞蛋……」已經完全處於暴走狀態下的方怡根本聽不進一個字，手上的動作絲毫不見減慢。

    潑婦！絕對的潑婦！難道女人都是這樣的嗎？都是如此地不冷靜、如此地衝動嗎？在沒有搞清狀況的情況下就先入為主自以為是。面對著眼前瘋狂的方怡，李洛發現自己走也走不脫，攔也攔不住，又不能還手，處境十分窘迫，危急萬分。

    慌亂中李洛急中生智，大吼一聲「住手！」

    此舉果然奏效，在李洛晴天霹靂般地大喝聲中，方怡不禁一怔，停下手來看著李洛。李洛一看機不可失，忙把她推倒在沙發上，飛似地逃開她身旁。

    遠遠地逃離她後，李洛穩定了一下情緒，看著沙發上兀自在喘氣不已的方怡道：「對不起，我剛剛也是不得已。不過你先冷靜一下，聽我把話說完，其實……」

    「你還有什麼好說的？你這個禽獸，你簡直不是人，你居然……你你你……」話沒說完，做勢就站了起來，用手指著李洛，又要採取行動。

    李洛一看她又要發作，忙色厲內荏地恐嚇道：「方怡，你別再胡來，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好啊，又要動？幾年前你就打過我了，看你多能耐，有本事你打死我？打啊，來打啊，我讓你打，讓你打……」李洛恐嚇的結果就是煙灰缸、打火機、牙籤盒、沙發靠墊……雨點般地向自己砸來，方怡身邊範圍所及內的東西無一倖免。

    李洛一邊躲閃，一邊退到了衛生間裡。不可理喻，不可理喻，女人簡直是不可理喻！心裡咒罵著把衛生間的門關死。轉過身看見了昨晚被自己換下的方怡的髒衣服，李洛心裡當時產生了一個想法。對啊，她不聽我解釋，我可以用事實說話啊，事實勝於雄辯，她總不能瞪眼不講理吧？在這樣危急的關頭李洛發現自己居然還能保持冷靜，並且想到了這麼好的辦法，不禁佩服起我自己的聰明才智來了。

    方怡小心翼翼地拾起方怡的衣服，一看還真夠噁心的，不過越噁心越好，這樣才不怕她不相信。李洛貼在門邊，聽了聽外面的動靜，隱約聽見了方怡輕輕抽泣的聲音。李洛忙打開門，探出半個身子，手裡舉著她的髒衣服，輕聲地道：「喂，你先別哭，看看這個？」

    方怡抬了抬頭，李洛看到她微微皺了一下頭，可見她自己也覺得噁心了。

    李洛一看有了效果，便放心地從衛生間出來，不過還是保持著高度的警惕性。舉著衣服，笑著對她說道：「是不是覺得很熟悉？是不是覺得很噁心？那，現在你總該明白了，我只不過是幫你換了衣服而已，而且只是外衣，其他的，我可什麼都沒做。」

    李洛紅著臉對李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道：「其實我早知道，我是個女人，你做過什麼我自己還不知道嗎？」

    「什麼？你早就知道了？那你還……」李洛扔下髒衣服，指了周圍一片狼藉的客廳，又伸出手臂讓她看上面她剛造成的牙齒痕和一道道抓傷的血痕。李洛的心裡有點氣，如果她誤會了，那怎麼都好說，可她既然已經知道了，還向自己發飆那就真是不可理喻了。

    方怡歎了一口氣道：「可你總得讓我發洩一下吧，我是女人啊！」

    「你……哎……」女人怎麼了，憑什麼向我發洩啊？我又和她沒什麼關係，她算老幾啊？再說昨晚為了救她累了大半夜，不說是救命恩人，也總算個恩人吧，她怎麼能這樣做呢？難道就因為她曾經是自己的初戀。李洛心裡憤憤不平，但又沒好說什麼。只是沒好氣地從地上撿起煙灰缸、打火機，從散落了一地的香煙裡挑了一根，一個人坐到沙發上抽起悶煙。

    方怡滿懷歉意地看了李洛一眼，道：「不好意思，又讓你當了一回出氣筒了。」

    李洛一聽奇道：「什麼叫又……難道，你以前只是把我當過出氣筒？」

    方怡頓了頓，攏了攏鬢邊的幾縷髮絲，笑了笑，笑得很淒涼，彷彿在回味著某些失落的往事，定了定神後，她似乎平靜了許多，對李洛道：「你想不想聽一個故事？」

    李洛知道她要想要述說她自己的往事，她一定是遇到了極不平常的傷心遭遇，想要找一個人傾吐，這種心情能理解，在這種情況下，這個要求李洛當然不能拒絕，而且李洛內心深處對她的遭遇也的確存在著極大的好奇。還是想知道當年她為什麼離開自己。於是李洛抽出一根煙。點了起來淡淡道：「你想說就說吧，我聽著。」

    方怡沒有說話。看著李洛抽煙，臉色有些異樣，半響才說：「你也變了，你以前從來不抽煙的！」

    李洛聽到這個。心裡很想對她說；是的，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愛上抽煙喝酒吧。但臉上苦澀道：「人本來就會變得！」

    方怡很意外的盯著李洛。忽然伸出一隻手，淡淡道：「拿來！」

    「什麼！」李洛一怔，不知要什麼。

    「煙！」方怡只是說了一個字。見李洛發愣，自己站了起來，拿過李洛邊上的香煙。自己點著了。

    看著熟悉的抽著煙。老態的煙姿的方怡。李洛有些茫然，有些心痛。到底是為了什麼，曾經心中的天使也墜落了。

    「怎麼，你很奇怪！你自己都說了人是會變的！你能變，我當然也會變得!"方怡深深的吸了一口，臉色露出淒涼的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