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人生好似一場戲 第031章 我的情意，你不懂嗎（一（三更） 文 / 超級DT狂

    經過一連串的短信溝通，李洛和傅淑宣完成了一場充滿情調的小陰謀，最終從奠基儀式現場逃也似的溜出。此時兩人的心情歡快而興奮，還有點刺激，就像是逃課早戀，跑出去偷食禁果的一對中學生。

    他們走在田間的小路上，路兩側稻香陣陣，遠處是大面積的水田和隱隱升起的炊煙。小路蜿蜒而崎嶇，傅淑宣仍牽著李洛的手，兩人的肩頭常常會不經意地相撞，這樣的時候，李洛會看到她傳來的款款眼波，他的心有點不安，但不可否認，一切都在不可解釋地完美著。

    李洛幾度想鬆開相連彼此的手，都被她死死的攥住，兩人的手心很熱，已經滲出了汗。

    穿過小路，李洛再度走到小河邊，沿河而行。陽光在他們們肩頭普照，河水在他們身側流淌，他們滿耳都是嘩嘩的流水聲。

    「這條河叫什麼名字？」她問。

    「小堰河。」我答。

    「那座山呢？」

    「小西山。」

    度數宣側過頭，很奇怪地望向李洛。

    李洛看了她一眼，笑笑道：「你不用奇怪，因為它們都在村西，所以會叫這個名字。你可能覺得很簡單，很缺乏創意，但這裡卻包含了村民們世世代代最樸素的感情，我們每次叫它的名字，都會覺得很親切。無論什麼東西，自然才會美嘛。」

    聽了李洛的解釋，傅淑宣低頭不語。忽然，她抬頭看了我一眼，臉上迅速抹過一朵紅霞，又低下頭，欲語還羞地道：「李洛，你說……你說……我們一男一女，現在卻做兄弟，算不算是……很自然？」

    李洛看了看她，愣了一下，隨即低頭苦笑了一下。不知是從誰開始，也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和傅淑宣已經把原來的「哥們」這個詞，換成了「兄弟」，這兩個詞到底有什麼差異，他一直搞不太懂。

    想了想，李洛抬頭道：「我認為很自然。兄弟這個詞，原本代表一種親緣關係，在我們之間，是意味著兄弟一樣深摯的感情，與性別倒沒什麼關係吧。」

    「你不是我，你怎麼知道我們是兄弟一樣的感情？」傅淑宣歪頭斜看著李洛。

    「這個……難道……難道不是嗎？」李洛硬著頭皮，尷尬地問。

    傅淑宣皺著眉，咬了咬牙道：「我覺得我們之間的感情很複雜，肯定不是兄弟兩個字就能概括的，你沒覺得嗎？」

    李洛暗歎了一聲，道：「淑宣，人的感情當然很複雜，沒那麼容易搞得清楚的，只要我們能保持這份自然就可以了唄。」圍著她的話，繞了一個圈。

    傅淑宣白了李洛一眼，悻悻然道：「顧左右而言他，我問的你話你怎麼不回答我？」說著話，傅淑宣終於鬆開了他的手，加快兩步，低著頭走到了前面。李洛知道她有點賭氣了。

    不僅暗自歎息了一聲，想了想，覺得有些話還是跟她說得稍微明白點的好，至少等她真的離了婚時候，能有利於她放開身心去追求自己的幸福。於是李洛緊趕兩步，追上前道：「怎麼了？這就生氣了？」

    「沒有啊！」傅淑宣白了他一下，貌似漫不經心地道。

    李洛笑了笑，道：「淑宣，其實我不是不回答你，而是我也說不太清楚。不過你要是真的想知道，我可以跟你說說我對你的感覺，你看怎麼樣？」

    傅淑宣雙眸一亮，轉頭看著李洛道：「好，你說。」

    李洛抬眼看著遠處藍藍的天空，緩緩道：「淑宣，我記得你以前罵我的時候，曾經說過，說我只是有事的時候才能想起你，現在我告訴，其實你這句話說得很對，我真是一有事的時候就會想起你。」說到這李洛停住，轉頭看著她。

    傅淑宣聽了略有些失望，有些不自然，她看了我一眼，把臉扭向一旁。

    李洛暗歎了一聲，轉過頭繼續道：「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對於世俗的人情關係，我不敢說是已經看得透了，但至少是看得比較清楚了。現在朋友這兩個字，在很大程度上已經失去了它原有的意義，同世上大多數東西一樣，朋友也成了一種資源，而且是有限資源，求朋友幫忙也往往是求一次少一次。但對你不同，淑宣，雖然我們認識時間不過半年，但我覺得你和我其他的朋友不一樣，我甚至從沒想過你這個朋友是屬於有限資源還是無限資源，只要我遇到什麼難處，第一個想起來的人肯定就是你。至於感情，不管你說是哥們也好，兄弟也好，我只能說，在我心裡，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這麼說你該明白了吧？」說完李洛又轉頭看著她。

    聽完李洛的話，傅淑宣笑了一下，有些欣慰，有些淒涼，還有點兒無奈。她攏了一下頭髮，轉頭看著李洛的眼睛，有些不甘心地道：「那你沒問過自己為什麼嗎？」

    「為什麼？！什麼為什麼？」李洛下意識問了一句。

    「為什麼一有事你就會想起我？為什麼你會以為我是你最好的朋友？為什麼你對我從來不見外？這些為什麼，你都問過自己嗎？」傅淑宣一連串說了n個為什麼，一雙眼光像要看到李洛心底最深處。

    傅淑宣的為什麼問得他心裡空蕩蕩的。到底是為什麼呢？這麼久了，自己如此地熱衷於勸傅淑宣離婚，難道不是出於對朋友的關心，想讓她過得更好？難道不是出於一個男人承諾，對王浩的承諾？好像都是，但好像又不完全。

    李洛看著她，一時無語。

    好在傅淑宣並沒有期待我能夠回答她，她目視前方，平靜地道：「你剛剛說了你的感覺，你想聽聽我的感覺嗎？」言罷她轉頭望著李洛。

    「哦，好，你說。」李洛木木地答了一句。

    傅淑宣溫柔一笑，道：「先上山吧，上山我再告訴你。」說著話，她向他伸出了手。

    李洛聽後一怔，這才意識到，兩人已經到了山腳下。李洛看了看她伸過來的手，微笑著抓住。他們一起向山頂邁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