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三的回憶 第十八章 風波復起（四） 文 / 十緒
第十八章風波復起（四）
幾分鐘後，寺向瀧托出了我們的全盤計劃，瀧沒多大動靜，雙手揉動自己的太陽穴。
「大不了豁出去了。」我不想深入思考問題，也從來沒有深入思考過任何問題。
「你爸報警了怎麼辦？徐波，你得考慮後果。」瀧閉著眼，手上青筋突兀出來。
「你們說服他不報警不就行了。」我望向窗外，漆黑一片。
「瀧，沒法了，不能說我們各人找父母要幾萬啊，這根本就不成。」寺一臉焦急，我覺得自己還不及他緊張呢。
瀧皺眉，長歎一口氣道：「我覺得蠻對不起你父母，你不覺得嗎？」
瀧說的我一怔，我是想過，可是我不想坐牢啊，我也不想給爸媽增煩惱，他們若是知道了我就完了。「我，我知道，可是……」我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趙瀧，這個事到底該怎麼辦吧，徐波可是失手做的，這是他們欺人太甚。」寺忿忿不平。
「徐波。」瀧欲言又止。
「能、能行嗎？」我的心上上下下的跳個不停，我可不想讓爸媽知道。
「呃，好吧，要是騙不了，我們就一起認錯吧，你爸應該不會不管你的。」我知道瀧也很難做決定。
寺的手微顫，按下免提，長途號碼。「嘟——嘟——」十數秒後，「您好，請問您哪位？」
「喂，請幫我找一下徐裕海徐叔叔，告訴他我是黃寺，快、快點，沒時間了。」寺這口氣裝得太像了。
「徐……好，請稍等。」一陣盲音。
「喂，您好，剛通過聯絡，徐先生已去外市有事，請問有什麼事，我可以向您傳達。」女聲脆脆的。
「我來說。」趙瀧接班，寺忙捂胸喘氣。
「徐波出事了，綁匪不准我們報警，威脅五天之內交出十萬現金。」瀧一口氣道出。
那邊不出聲，似乎在思考，又說：「您是他什麼人？」
「我是徐波兄弟，快告訴徐叔叔，出了事怎麼辦？」瀧用口吸氣。
「好，您稍等。」對方有些慌亂。
「不能等了，快點！」瀧吼道。
「好好，我馬上聯繫。」對方聲音有些顫動。「快聯繫徐先生」這句話說的很小，很顯然不是跟我們說的。
趙瀧又按下免提鍵，「黃寺留下，我們去電話亭。」
黃寺摸摸頭髮，「去那幹嗎？」
「綁匪能從家裡打電話去索錢嗎？」瀧看著傻傻一笑的寺，「白癡加傻蛋。」
電話亭。
我掏出一張ic卡，不捨的說：「唉，還有五十元，這長途一打，該還剩得到十元？」我剛要插入卡，瀧拍拍我的肩，「等等。」
兩分鐘，先後有三人要來打電話，被我一一退走，要命。瀧帶來一中年男子，又朝我示意撥打號碼。
瀧在電話亭的配備盒裡拿出紙筆，在紙上寫下一行字，那人照念。「廢話別說，你們老闆的兒在俺這，想要他走著回去，就拿十萬來，外後天為限。」男人說的臉面通紅，但嗓音沒有絲毫減弱。
男人說完話，看看瀧，瀧遞給他筆，又用手點點紙，男人明白，在紙上寫了段話。潦草的字，我又站在他對面，反字更看不懂了。
趙瀧點頭，在紙上又寫了句。「俺的性子很不好，特急，三天，就三天，錢不到，按撕票了，俺兄弟都是餓老虎。」男人耳根透紅，真不明白，說點話有那麼難？
瀧的筆在紙上又動了動。我結果電話，「我爸呢，我是徐波，快要爸——」我故意說的停下，又將話筒遞給男人。「把錢匯到他帳戶上，按再叫朋友取來給俺，你們別想著報警，警察局有俺的兄弟，稍有風吹草動，你們就等著給他收屍吧。」
瀧拿過話筒，掛掉。男人的臉色還未恢復正常，瀧在紙上寫了四個大字，這回我看清了：遊戲一場。
男人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瀧從褲袋掏出一張發皺的五十元交到男人手裡，男人笑了笑，向別出走去。
「他是聾人？」
「呃。」瀧長吐出一口氣，「緊張死我了，你小子還這麼逍遙。」
「笑得越猛內心越痛苦，我就是這樣。唉，心痛了。」我擂胸咳嗽幾聲，說實話剛才可把我擔心死了。
「你小子的。」瀧給了我一記。
第二天早上天還朦朧的灰著壓抑著人，一道電話鈴響，驚醒三人。趙瀧被迫強打精神接電話，因為電話上面顯示的是我爸的號碼。我驚恐的站於一旁，大氣也不敢出下。
「徐叔叔，徐波——」話還沒有說完，瀧停下，一會兒又連道三聲「好」。
「我們當然不能報警，我昨天在家和綁匪通話，又叫黃寺偷偷去警局，我想我能拖住綁匪的，但寺沒走多久，綁匪就告訴我不用費心思了，否則——我想那邊插有他的人，我們才不敢報警，怕真的出事。徐叔叔，我想，我和黃寺假裝去購物再趁機報警，三天後再潛入他們的——」瀧的話再次被打斷。
「太冒險了，不行！」爸的聲音好大，我愧疚心燃起。
「可是——」瀧打住。
「明天，我將十萬匯過來，只要波子沒事，你要跟那些綁匪講好，別傷波子，錢到放人。」爸的聲音急促，我真對不住他。
「徐叔叔。」
「別說了，就這樣。」爸喘息著，我有些難過，對不起了爸，都是我的錯。
「好，徐叔叔，我一定會保證徐波安全回家。」趙瀧大義凜然的口氣令我越發的懊悔與愧疚了。
「唉——」爸掛了電話。
「徐波，我們父親都是生意人，錢是血汗換來的，你應知道。」瀧按按太陽穴。
「趙瀧，我是不是，做得很錯，大錯特錯？我有些內疚了。」我感覺臉上發燒。
「做了便做了，以後少犯事，對你自己都好。」瀧轉身回房的剎那，我看到瀧耳根通紅。
爸，對不起，我握拳，長歎一口氣，決心以後好好學習，讓爸再少為我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