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高一的懵懂年華 第三十一章 談話 文 / 十緒

    第三十一章談話

    「你，我要告你要挾並虐待我！」我氣急口吃。

    「你？你什麼你？」他頓下，又道：「在這兒，不分什麼成不成年人，只有比、拼、玩、樂。再說了，我虐待你怎麼了,沒人知道，知道的也會閉緊嘴。這兒，我的地盤，就連周映，也得聽我的，更何況你呢？」一字一句逼迫的緊，甚是囂張的語氣。

    話大大的刺激了我，我欲上前，已被人攔住。「你他媽的想幹什麼？你應該知道我的情況了吧，我要走了。」我最後一句話說的很沒底氣。

    「呵，果然脾氣很大啊。有性子！」他笑起來，「這個年代有個性固然是好，可沒有本錢你就永遠不能出頭！都在我這裡困住了，你還這麼囂張，嘖嘖，周映的話果然沒錯。」他的前一句話我當時沒有在意，可在之後的一段歲月裡，我真正很狠的去實踐了這句話。

    「他說了什麼？」我忍不住去問。

    朱哥笑著，眼睛看不透，我惶惑無措。他對那些比我高出半個頭的青年們說道：「他要是想出這個門，就先馴服了這小子。馴服妥實了，再來向我報告。」末了又道：「別傷他太重。」他深深地盯了我一會，轉身走向門外。

    「喂……」莫名其妙！被攔在門前，我腦子裡就這四個字。真他媽的莫名其妙！周映到底有什麼打算，送我到這裡幹什麼，運動也沒有，就一個神經大叔老逼著我打架。

    坐在沙發上，看著門前面無表情的幾個青年，我想想，還是不去招惹了。周映應該不會就真的丟我在這裡的，這樣一想，就安心了，乾脆在沙發上睡下。

    「還真敢在一個陌生的地方睡著，還睡得這麼死，真不知周映那麼精明的一個人怎麼會搭上你這麼個兄弟。」很久後回憶起這個事，朱哥就是這麼句，我無語以對。

    醒來自己已不在沙發上了，是個很乾淨很空蕩的房間。掀開柔軟的被子，我掏出手機，就已一點了，驚得我不淺，我迅速下床，身上酸軟不已，伸展幾下，卻又有些愜意。顧不得其他，我向嘈雜的外面奔去。

    門外是運動場所，有的人在跑步機上費力，還有的坐在一邊喝酒，真亂。我搓搓臉，撥周映的手機，無人接聽。難道要我在這裡呆一夜嗎？暗罵一聲，我看周圍沒有什麼人對我在意，逕直向門口走去。

    身後有動靜！我下意識地蹲下，那人撲空。慣性撒腿跑，大門前橫出來一人，我攻去一拳，那人輕易的避開，又貼地式的掃來一腿。我的重心很穩不是吹的，但再怎麼穩，在這般大力的衝擊下，又沒有依靠物，我不倒那是神了。

    後背就要與第六面來個親密接觸，那疼痛感似乎就已竄上來……卻沒有，有人在後面接住了我，我正要感謝，卻看到熟悉的面龐，是周映。

    「周映！」我歡喜之色溢於言表。

    他不待我說完，拍拍我的肩，面上一笑，逕自向裡走去，根本沒有聽我雀躍的意思。才一遲疑，身後人擄了我又進了那門內，我這回是再逃脫不得了。

    又去了那個內部人員才能進去的房間，周映和朱哥都在裡面，見我被不情不願的拽來，周映一樂，攬我在沙發上坐下，「怎麼樣，感覺好多了吧？」

    「什麼感覺？」我不滿道。

    「剛剛都準備打人了哈？」周映這一問我才反應過來，握了握拳頭，有力的感覺。朱哥在對面朝我笑笑，雖然不知道怎麼就突然恢復了，但肯定和這個男人有關，處於禮貌，我回他以笑。

    以後每週都有三天要被周映帶去「久永」，朱哥俱是叫人與我對打，我坐著不動，那些人就來挑釁我，但我沒一次能不被擒的。

    上午五節課的專業，算是期中考試，我才考完，周映就拖了我去，在門口將我交給別人自己就走了。我現在都怕進這個門了，寧願老實坐教室裡聽課。

    越來越覺得朱哥不是個好人了，眼看著我被人一拳擂倒，他自個兒卻安然的坐在房間裡喝茶，與人聊天。

    「你怎麼每次都這樣叫人對我動手？我又沒招你！」被人攙起，我雙臂現在還抖著。

    「你讓我心情不好就該打。」他白我一眼，繼續品茶。

    「你！」我噎住，這也叫理由？「你欺負人！」

    「你每次都還可以拼一手的，為什麼洩下氣來？就算你剛恢復力道，也得反擊，可你最後連徒勞的反擊都不敢了！」他語氣兇惡地說。我在心裡暗罵，打的是我又不是他，他當然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了。

    「我就不還手怎麼了？」我心裡的火直直的衝上來。

    「不敢還手就只有挨打的份，就這樣！」當時的我卻是不知道周映是拜託了他要好好教育我的。

    「哼！」我撇過頭，他說的確實有道理，可我現在這個樣子跟螳臂擋車有區別嗎。

    「我承認你現在還沒恢復的很好，可是你剛才那樣子有骨氣嗎？」

    「我有沒有骨氣和你又有什麼關係？這裡是你的地盤，我打又打不過，你心裡也清楚，你和周映到底想幹什麼？」我氣極。

    「我當初也是跟你一樣的，可是我沒有你怎麼沒骨氣。」他嚴肅起來，「你知道我的天下怎麼得來的嗎？我沒有足夠的實力，可是我有骨氣。你喪失什麼都不能喪失骨氣這個東西，這時要做人的最根本的東西啊。」他不知何時站了起來，意味深長地看著我，似打量，又有其他的東西攙雜在其中，「你現在要學會做人，而且必須做個有骨氣的人。」

    我本是不屑的，無緣無故的道出這樣的話來，鬱悶死人了。但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氣勢，磅礡的，大氣的，一種很是吸引人、叫人震撼的不得不正眼對待的感覺，就那樣的展現在我眼前。我唯有收起忿忿不平而心不在焉的情緒，認真地對待。

    不知道他為什麼要給我說這些，這種感覺好生熟悉，讓我一瞬間想起好多。媽坐在床邊溫暖的笑靨，飛機上爸頭髮上隱約的白絲……好多讓我剎那間動容的畫面閃現出來。

    「你說你有骨氣嗎？」他的聲音裡聽不出一絲感情。

    「當然有！」我在這一瞬很肯定的給了他答案。

    很久以後想起，我仍是不能得知他為何會問我這些告訴我這些，當時周映也只是要他指點他我打架的要點而已。如今這個源頭已不再那麼重要，重要的是，這番話，現在的我雖然還懵懂著，但在我以後的生活裡會帶動許多，改變我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