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風華正茂的少年輕狂 第十九章 誰變了 文 / 十緒
我慌忙跑過去，周映攔住我，「跟我們回去，這兒沒你的事。」
𨪜𨪜「你們、你們……」我看到木宇從門內慢步出來，看到他臉上的冷笑，我猛一掙，映竟然鬆了手。我不多想，快步於門內。
𨪜𨪜止步於門口。
𨪜𨪜「為什麼，為什麼要趕盡殺絕？」我不敢再看那幾乎鋪滿血的地面，牆壁不算白，血像擺的一道顏色，竟讓我幻生出一種美感。我的心神一蕩，強烈的澎湃起來。更讓我氣憤的是，趙瀧、黃寺竟也參與了，竟也參與了！怎能沆瀣一氣！
𨪜𨪜趙瀧瞟了我一眼，繼續向前走。我火氣正當頭，他這傲慢的樣子更讓我來火，我當下拽住他的肩膀，「你到底還有沒有良心？」
𨪜𨪜他用眼神止住一旁來攔我的人，輕言道：「我只管你沒事，別人的事我招呼不了。」說完，他握住我手腕，「我們回去，以後都不會再有這樣的事了。」
𨪜𨪜「你怎麼還無動於衷？你憑什麼把他們趕盡殺絕？」我雙手齊使勁，掀開趙瀧。
𨪜𨪜「一群窮狗而已，死幾個無所謂。」趙瀧可真是變了。我怒不可遏的給了他一拳，他撇過頭，也不還手。
𨪜𨪜「你怎麼能和木宇那個王八蛋一樣沒了人性？竟然……」我揪住他衣襟，「他們都不是人嗎？趙瀧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
𨪜𨪜「一群窮光蛋，死、不、足、惜。」趙瀧語氣冷冷的，輕視的態度令我震驚，這太不像我以往所熟悉的他了。我踢開一邊想來幫忙的人，狠狠的給了趙瀧兩下，「什麼窮光蛋，你他媽的很有錢是不是？你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混蛋，我們有哪個人是天生就有錢的！你他媽現在不也拿著父母的錢在外花著嗎？沒有他們，你還不是一無所有，還不是和吳紀含他們一樣！」吼得我氣喘，可是心裡的難過濃烈的要讓我窒息，我緊盯著趙瀧的雙眼，「我們現在就算再怎麼樣，也不能歧視別人啊，你、你還……誰願意一生當窮人的？你……貧賤不能這樣分的……」他不還手，看著他的模樣，我再也下不去手，一股子勁掀開他。
火氣無處發，怔怔地看著趙瀧被人扶起，我多希望他可以有膽氣的來與我對視下。當初，是誰笑著跟我講述我們父親的故事，白手起家，告訴我正確的人生觀，平等、自信而不自卑也不狂妄……誰願意一聲當窮人啊！
𨪜𨪜「徐波，趙瀧也是為了你啊。」黃寺抓緊我手臂。
𨪜𨪜打趙瀧的手還在抖著，我真的好恨，他大言不慚，一點愧疚都沒有，怎麼能這樣？怎麼能這樣慘無人道？
𨪜𨪜「徐波。」黃寺一手摟住我，「我們回去，別鬧了好不好？」
𨪜𨪜「為什麼？」我喃喃。為什麼要殺掉他們，就算錯了，吳紀含也已經死了，怎麼能這般肆意剝奪他們性命，那麼多人也不肯放過一個，我真害人……
𨪜𨪜
𨪜𨪜「為什麼，為什麼要趕盡殺絕？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我握緊拳，心冷。一想到當時入眼的那一幕，竟讓我戰慄。
𨪜𨪜「徐波，別這樣，趙瀧只是——」「這是交換我回來的那個條件對不對？」我擠不出笑容，心中悲涼，這天下就沒有王法了嗎。「所以要走那麼多人的命，趙瀧他就不能用腦子想想嗎？怎麼值得……」
𨪜𨪜「可在我們眼裡，只要你無恙，付出再大的代價都不值一提。」黃寺握緊我的手，「別想這事兒了。已經過去了，這事兒已經發生了，你再怎樣也不可能再重來了。」
𨪜𨪜「可是……趙瀧變了。」我顫抖不止，「他真的變了。原來……原來，他不會說那種話的，現在……現在……怎麼能這樣？」我搓著發冷的手，趙瀧對人越來越凶狠了，眼神越來越可怕，下手不留情，發作起來簡直一惡魔。
𨪜𨪜「趙瀧最近壓力蠻大，木宇那邊很多人都把矛頭指向了他，你體諒下他好不好？過段時間我們內部平靜了他就好了的，你這段時間包容下他可不可以？」黃寺的話很溫和。
𨪜𨪜我一想到那一地的屍體，一地的血，我就心驚，血都涼了，讓我忍不住去摸胳膊，感受自己的血液是否還暖著。
𨪜𨪜「好了，別想太多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黃寺拍拍我的肩，最後一句話幾乎微不可聞，似喃喃自語。
「他會變回來的對不對，你說過的，不能騙我。」我看到黃寺笑著點頭，心裡稍稍有了點底。
𨪜𨪜也許趙瀧的壓力是很大。我勉強定下心來安慰自己，他以後一定不會再這樣的……這樣的想法，無論我信與不信，我都改變不了什麼，這些不過是我們中任何一方的偏執而已。
這件事之後，黃寺他們更堅定了要將我隔離出某些事外的決心。回過頭來看這個時期，我只覺得我們這個時候的一切似乎都昭顯出了我們將來的走向。時間不能倒流，我默默念，這大概都是上天太嫉妒我們所以給我們的一個玩笑吧。
𨪜𨪜
𨪜𨪜十月份的月考卷發了下來，我除了語文，其它科目平均分五十左右，早料到大部分科目不會及格了。趙瀧和周映的名字照舊列在了光榮榜上，趙瀧十七名，周映第四名。只是於洛和木宇，平常上課沒怎麼聽講，竟也將大名掛在了光榮榜上，令我相當吃驚。比我還能抄，抄這麼多分。
𨪜𨪜發下卷子就要講題，這是祖傳的規矩吧，至今無人更改。
𨪜𨪜地理課的老師忒苛刻，不許咱睡覺也就罷了，要是不聽講還得站門口當門神去，然後再被老班眾目睽睽之下請去辦公室吹空調「喝茶」。
𨪜𨪜「四十分以下的站起來給大夥兒瞧瞧，這些同學就是平常沒認真聽講的，下課了什麼理由都不要說，直接跟我走。」地老又要請人去吃「團年飯」了。
𨪜𨪜推凳子聲不齊，班上七十三人就站起來了二十幾人，這回地老的辦公桌周圍又有好幾圈鐵甲護衛了。
𨪜𨪜周映站起來看我卷子，我四十一分。如我所料，他很鄙視地笑道：「趙瀧，看老天的眷顧，徐波這回又豁出去了，多一分。」。
𨪜𨪜「嘖，想諷刺我直說。」我沒耐心與他扯，眼皮子直打架了。
𨪜𨪜「像他那樣，都用手機考，看他高考考不考的到四十一分。」趙瀧眼睛瞟來，「嘖，用手機考，你還只考這麼幾分，你好意思麼。」他又一次潑了我一身涼水。
𨪜𨪜「我這不是良心過不去嗎……嘁。」用手機作弊只考這麼幾分還不是因為你不給我抄。我在心中加了句。
𨪜𨪜「切。」周映不屑的笑了聲……
𨪜𨪜
𨪜𨪜英語晚自習。
𨪜𨪜「鮑偉，出來噢，有人打我，跟我——」黃寺喊到尾處，才發現英老坐在教室後面，我們正在考試中。他撓頭，朝我們一笑，在英老朝外尋望之際抹腳開溜。
𨪜𨪜「老師，我要上廁所。」我們晚上考英語不下課，鮑偉只有請假。不過明眼人都知道他要幹什麼，教室裡一陣小小的騷動，他早已見怪不怪，朝我陰陰地一笑，小聲道：「出去了。」
𨪜𨪜英老較為負責，卻也耐他不得，總不能連學生下課上廁所也限制吧，於是只有怒道：「出去出去，天天跟著別的班上玩，英語成績英滑了幾十分了也不知道抓緊，還——」話沒說完，鮑偉已衝出門，英老無語，只有坐下。
𨪜𨪜「老師，我出去了。」本欲向英老說和鮑偉一樣的理由，但想想，還不如挑明說的好，老師心裡也明白的。
𨪜𨪜「你們一個兩個的，出去出去，上課了再進來。」英老眉頭皺的整張臉都變了樣。
𨪜𨪜我笑著奔了出去，只一會兒，鮑偉就不見影了，我只有上吵鬧的二樓去找黃寺。
他們真在打架！
𨪜𨪜鮑偉出手蠻快但不重，有人從身後抱住了他，他的肘頂了個空，又變拳為爪，從肩上反抓過去，扣住身後人的脖子，立馬用另一肘撞擊身後人的肚子，佔了很大優勢。再一提膝，那人便吐出求饒字眼。
𨪜𨪜鮑偉笑著搖頭，放手，看見我，笑道：「徐波你看見了手不癢？」又有人從他身後攻擊，我還沒說「小心」，鮑偉已蹲下，那人很不幸的躺在了地上。
𨪜𨪜「哈，我又長進了。」偉不知是在向黃寺報喜還是在對我炫耀。
𨪜𨪜「徐波，要不要試下身手？」黃寺也想帶我幹壞事。
𨪜𨪜「嘁，我才不跟你們一樣整天熱血勒。」「嘿，你別裝。」鮑偉插話道。黃寺看看我，對我一搖頭，撇嘴嘁笑。
𨪜𨪜「喊下而已。」我撇嘴，是我太敏感了，我還以為就這樣衝起來湊打架的熱鬧他又要不爽了呢。黃寺吐出一口氣，「真是。」我笑了，很開心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