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風華正茂的少年輕狂 第三十五章 臉紅的事 文 / 十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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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下午的雨更大，它的氣勢更為震懾人了。在家中電視看不了，因窗外太黑暗我們亮了燈，一起坐在客廳裡打牌，翻金花，喝一起熬熱了的可樂。可樂混了薑汁，我頭一次喝，不過倒也可口，一股暖流在胸腔裡直流下去，延至身體各處。
𨪜𨪜窗外雷聲不止，屋內瀧他們談論著夏末秋初天氣的陡變，感歎時間轉換的迅速。我對此沒什麼感覺，只覺得這樣我很快樂，從心底深處自然伸展出的開心與滿足。
𨪜𨪜我很知足了。我滿心歡喜的聽著他們討論我並不喜歡的打籃球的事。
𨪜𨪜也不知爸媽那邊天氣如何，秋季到來，那邊天氣應該還是比較溫暖的。天氣變涼的話，媽媽的風濕便會發作，她明明手腿涼了得痛苦不堪，卻還是堅持要去工作，會害得我在家玩的也不踏實，玩得很內疚，不幫做點事心裡就過不去。
𨪜𨪜我微蹙起眉，這場雨好猛烈，這個城市的灰塵都已被掃蕩一空，清洗的那麼清淨，那麼明早醒來的人定都會精神颯爽，更賣力的做事的。
𨪜𨪜「喂，你們還記不記得一首詩？《積雨輞川莊作》。」趙瀧突然文鄒起來。
𨪜𨪜「王維寫的吧？」鮑偉揉揉脖子，「什麼陰雨空林煙火遲，再什麼東苗吧，為什麼突然問著？你難不成詩興大發？」
𨪜𨪜「下雨的詩啊，今天這雨好有幹勁，肯定是夏天沒下夠，用最後一場狠狠補下的。」趙瀧目光凝於窗外，「漠漠水田飛白鷺，陰陰夏木囀黃鸝。」他真文鄒起來。
𨪜𨪜「一人說句關於雨的詩吧，怎麼樣？反正沒事，說不上來的請咱大伙吃飯。」趙瀧鬼主意可真多，看他那般胸有成竹，肯定是想了好多詩出來沒地兒顯擺了。
𨪜𨪜「《春夜喜雨》，那個杜甫的，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野徑雲俱黑，江船火獨明。曉看紅濕處，花沖錦官城。是吧？」鮑偉感覺來了，很驕傲的全背了出來。
𨪜𨪜「《茅屋為秋風所破》裡面有句寫雨的算不？」寺把我張嘴猶豫著要說的給搶了道出來：「床頭屋漏無干處，雨腳如麻未斷絕。「
𨪜𨪜「哎，想想杜甫也真可憐，那時的皇帝怎麼就沒注意到這麼個這麼有名的人才呢？」我哀歎聲，不過是真感實發，偏偏就被趙瀧指責為引開話題。我急了，明明是不打算參與的，心急之下脫口道出：「黃寺沒說的後一句算不？什麼長夜沾濕何由徹吧，還風雨不動安如山。」
𨪜𨪜「呃，還有韋應物的《賦得暮雨送李曹》，其中內容我多數忘了。」偉的語文很好，小學背的詩他現在還記得，而且還擅活學活用，這些考詩的難不倒他。
𨪜𨪜「嘿，這樣可不算。」趙瀧知道偉的能耐。
𨪜𨪜「對瀟瀟暮雨撒江天，一番洗清秋。」鮑偉一臉輕鬆。
𨪜𨪜趙瀧望向我和寺，彷彿那一餐的買單者就將出現在我和寺其中一個身上了樣，我皺眉，「你自個兒先說句給我聽聽啊。」
𨪜𨪜「算了，玩幾句是個意思，咱酒吧玩去吧，把周映也叫上。」黃寺又來攪事。
𨪜𨪜「噢對，去kiss吧。」趙瀧轉變的很快。
𨪜𨪜我還未反駁，鮑偉接了電話道句「周映來了」便去開門。真是說曹操曹操到！看到趙瀧濃濃的笑意我不免忿忿，這麼好的氛圍都給攪亂了，真是。
𨪜𨪜鮑偉撐傘去開院門，周映的嗓門我坐客廳裡都聽見了，真煩躁。去酒吧！所有人都聽到了尚未進門的周映的建議，竟都贊同。我不願獨處，也只有同去了。
𨪜𨪜去了洪波，他們打成了一片，我總是和他們的話題對不上，只有懨懨的退出來。wc後，我慢騰騰的後悔的憤怒的在長長的甬道間前行，真不想回包廂，他們幾個聊籃球聊麻將聊時事聊「美女」，我快瘋了，都沒人搭理我，我完全落單了嘛，都太不夠兄弟了。
𨪜𨪜在自個兒包廂門口，我聽到他們的一番話後掉頭就走。好不容易有個寺關心我詢問他們看見我沒，映竟說我定是wc去了，說我「懶人屎尿多」，然後所有人哄笑著挑我缺點。草，竟這樣對我！
𨪜𨪜怒髮衝冠的我掉頭就往另一條道走，在快到盡頭時看到於洛，不小心掃到於洛、王強和成兵，而且他們身邊都或倚或趴了個女子。我看愣了，被於洛看到，王強拉了我進去。
𨪜𨪜「徐波，你一個人來的？」王強給我倒了杯酒遞來，我沒接，看到於洛身邊趴著的女性我很驚奇。他臉上照樣毫無表情，一隻手放在那較為成熟的女性稍露的背上，女性喉中「嗯嗯」聲，給於洛揉著兩肩，頭倚在他身上，一副顯露無遺的嫵媚勁。
𨪜𨪜王強得不到我的回應，乾咳幾聲，把杯子擱桌上，拉我坐下，示意他身邊女子過來我這邊。
𨪜𨪜女子很聽話的過來，單手搭住我的肩，我很不適的拿開她的手，站起來，皺眉道：「不用。」這女子原來不是王強的女友，看來這裡女子都不是干正經事的了，我有些厭惡，懶得給王強他們招呼下，直接撐頭欲開門離開。
𨪜𨪜「徐波。」成兵拉住我，「來，好久不見，咱一起喝幾杯。」
𨪜𨪜「哼。」在我轉過身時，那被我拿開手的女子不屑的哼了聲，被王強用眼睛狠狠的瞪了下。
𨪜𨪜「徐波，一點小事別計較。來，喝一杯，我代她給你賠不是了行嗎？」成兵很熱情的拉我過去。我冷眼於那個女子，王強似乎沒注意到我的臉色，竟又把那花俏的女子摟入懷。
𨪜𨪜那些女子花嬌弱柳般依偎在他們身邊，我看到王強與幾個女子調笑，不由耳邊發熱。他們太旁若無人了，我後悔剛才自己的心軟沒有離開，我感覺我現在就是在自討無趣。
𨪜𨪜「噢，對了，給你們介紹下，他就是徐波，他可是我們的好兄弟啊。」王強總算沒把我給忘下，不過他這語氣聽起來叫人很不爽，什麼叫「就是」？
𨪜𨪜一隻嬌軟的手摟住我，又是個在臉上包了層粉底的女生，看她模樣，應該是這幾個女子裡最小的一個，估計不過二十歲，十**的樣子，卻來做這種事，讓我厭惡。我推開她的手，皺眉，站起。
𨪜𨪜我看到對面的於洛坐在撒嬌的女生的面前，穩若泰山，一張臉冷峻淡漠，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樣，再細看他身邊的女生，嗯啊好一會兒不見回音，面上幾近掛不住笑，卻還要擺出開心的姿態來，實在是太難為她了。我不免失笑。
𨪜𨪜環視此處，除了液晶電視裡放出的聲音和王強成兵的笑聲外，這裡竟這麼空曠，冷寂的氣氛讓我心生諷刺的笑，我想，做這種事，大概也是不需要什麼熱鬧的氣氛的吧、
𨪜𨪜「我先走了。」我心中慪起了一大塊，開始就不該走進來。
𨪜𨪜伸手開門，一個女生卻按住了門，身體靠在門上。又一手將耳鬢那束染成紅色的髮絲掠到耳後，一手扶腰，姿態明妍。
𨪜𨪜我回頭，一個女生雙手搭上我肩，用柔若無骨的手撫摸我臉頰。一時，我的臉迅速燒起來，頭有一剎那的眩暈。
𨪜𨪜「別亂動！」我還是有理智的，打開她的手，退到一旁，怒視成兵他們，「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我喘氣。
𨪜𨪜「徐波小弟，她們只是想與你交個朋友而已。」成兵笑著，親吻下他身邊的女生。那女生嗔怒著拍打他。
𨪜𨪜那靠在門上的女生退了件外套，就著一薄衫靠近。她伸手想抓我的手，我搶先握住她那隻手，「你他媽犯賤吶？」我握緊拳，但不能打她。我很氣憤，憤於她們的挑釁，成兵他們眼中毫不遮擋的鄙意，還有於洛的冷眼旁觀與我自己的無措。
𨪜𨪜我感覺我自己就是個沒頭沒腦被人騙進來專供人戲耍的笨蛋，陷入這種境地活該我倒霉了我，他們大概就是在欺負我不敢推開那幾個女生，準確的說，是不敢碰那幾個衣著單薄攔了我去路的女生，他們像在看動物園裡想盡設法也吃不到遊人手裡零食的猴子一樣，我心裡把他們都吼了個歇斯底里。
𨪜𨪜但是，現在我得冷靜，冷靜！但臉上還是止不住的燒，我還是不能、也不敢去碰那幾個倚在門上，正緩緩解上衣帶子的女生，我甚至不敢再看下去。
𨪜𨪜一個坐在沙發上喝酒的女生突然笑了，眼波流動，柔聲道：「每個女人都像你這麼說，不犯賤的話，那麼，你是怎麼來的？」
𨪜𨪜話裡的挑釁味道很濃，我推開身前的女生，怒不可遏的踹開她面前的桌几，「你他媽找死？」我揪住她的鬆垮的外套領子，舉手就要打下去，手在頃刻間被人握住，是於洛。
𨪜𨪜我火氣更大，「你也是其中一員了嗎？」我動不了，忿忿的縮回手，後退一步，冷笑。
𨪜𨪜在這一瞬，我看到那女生眼中睥睨之色，她靠向於洛，於洛一巴掌下去。「啪！」很響，我都未反應過來。
𨪜𨪜那女生嘴唇上出了血，嚇著了，本是要哭出來的，被於洛吼了聲，倒伏在沙發另一頭，忍著硬是沒發出聲來，淚卻在捂臉的手指中不停斷的滲出。
𨪜𨪜「於、於洛。」王強意識不到事情會這樣發展，尷尬的叫了聲，又提起那女生，小聲罵了句，接著道：「還不快給徐波道歉。」
𨪜𨪜女生嗚咽出聲，讓王強更尷尬。於洛面上沉峻如鐵，看不出他是否真是為這事生氣了，只聽他冷漠說道：「徐波，我有話跟你說。」
𨪜𨪜這樣一鬧，再沒人敢攔我出門，於洛在我之前出了去，撞見寺，稍柔和下來的表情立馬生硬起來，不待與我招呼，逕自走了。這樣我更搞不懂他究竟是真想幫我解圍還是怎麼了，不過我還是在那些疑惑中升出幾絲感激。
𨪜𨪜寺很詫異我和於洛會從一個房裡出來，他的眼神便把這個疑問道盡，我只有慌忙解釋為「不小心碰上便聊了幾句」的很沒含量的假話。
𨪜𨪜寺狐疑下，「太不可思議了。」他的感慨未發完，包廂內一陣響動，寺聽到了，掃我幾眼推門便入。我跟在他身後，不由的腳步一滯，屋內的那一幕太讓人震撼了。
𨪜𨪜怎麼不鎖門？反應過來後，我第一個想法便是這。
𨪜𨪜王強赤膊著，將先前被打的女生按在牆上，而那女生卻裸了半身。我們突然闖進來，他們嚇了嚇，女生羞怯的迅速拿了衣服遮住自己的上身重要部位，低下頭，全身顫抖著。而王強在那一刻不負責的掀開了那女生，抓起擱在沙發上的外套就往外衝。
𨪜𨪜寺沒攔，讓他跑了，我們就眼睜睜看著王強發瘋般的吼著衝了出去。屋裡那女生還半倚在牆邊瑟瑟發抖，我尋望著先前那些個女生，被黃寺強往外拽走。他帶上房門，一教育口氣：「走啦，別看了，不健康的東西你給我少看。」
𨪜𨪜「你自己當時不也看的不眨眼嗎。」我忿忿地道。
𨪜𨪜「喲，你還注意到我當時的樣兒了啊，不錯，說明你當時並沒有專心於少兒不宜的畫面，值得表揚。」寺真會扯。
𨪜𨪜回到自個兒房間，周映正氣喘吁吁，滿面紅光的從台上下來，見我，劈口就一句：「波你個臭小子跑哪去了？」也不等我回答，他就拿了啤酒走了出去。
𨪜𨪜「黃寺，剛才……」我整理好思緒，思維恢復正常秩序了我才發問，酒吧這地方怎麼這麼骯髒。
𨪜𨪜「每個酒吧都是一樣的，像這種生意好的酒吧，很正常的啦。」寺一副少見多怪的表情。
𨪜𨪜「那kiss呢？」kiss的生意很好的，可我就沒見過幹這種事的。
𨪜𨪜「kiss生意那麼好，當然也會——」寺說到這裡突然打住，很莫名其妙的像做了賊般的用很無意的眼神看了看我，頓而轉了話題：「這種事出現在哪裡都不要出現在你身上噢。」
𨪜𨪜「那當然。」就這一句話，把我先前對他知曉這些事的疑惑盡數忘記，回想起來，他當時是不願把這些事告訴我的，也許是擔心我會追根問底吧。不過我也恨我自己當時怎麼就被他的話岔開了思維，恨自己一次一次的被他們所蒙騙。也害我至今才明白他們的苦衷，不能及早的為他們減輕負擔，還在以後給予他們那麼多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