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上） 成長的輝煌或者悲哀 第五章 殺一儆百 文 / 十緒

    𨪜𨪜下午兩節課後，偉哭笑不得的還氣喘吁吁的跑來告訴我，為了找那個刀疤臉，寺和瀧連挑了兩個學校了。

    𨪜𨪜「嗯？」我疑惑。

    𨪜𨪜「那個刀疤臉不是我們學校的，聽說是木城那邊高中的一個混混。映中午把三年級找了個遍，都和余佑天幹上了。你真狠，擂你一個人三十五塊錢的肥，還幾個學校不安寧。他們要是給逮著了，呵，我看他們有的受了。」偉吁出一口氣，「我估計趙瀧他們也是想趁此給其他人下馬威，要不不用他親自上陣的……那幾個搶你錢的人真是倒霉。」

    𨪜𨪜「有那麼誇張嗎？」我笑。

    𨪜𨪜「比我說的還誇張的你信不？搞的幾個高中都曉得你徐波的大名了。」偉拭去汗。

    𨪜𨪜「哇，他們麼行？呃，你怎麼沒去？」我坐在位上，等待這最後一節課上。

    𨪜𨪜「只他們三個就能把幾個高中翻了，加上我，這學校豈不都完了。」「你也太抬舉自己了了吧？嘁！」我狂笑。

    𨪜𨪜「不用這麼唰我吧？」「要得要得的。」我笑的喘不上氣來，被偉狂追著打。

    𨪜𨪜

    𨪜𨪜放學了剛回家，打開電視，屁股都還沒坐熱，手機響，是瀧，叫我們馬上去kiss。到那裡了免不了的和石祁雲一頓吵。「小白臉！」我買次見他都這樣打招呼。

    𨪜𨪜「去你個豬！」他罵來罵去也是這樣傳統的罵法，我不介意。

    𨪜𨪜「徐波。」映聽得語氣很不好。」來了！我辛辛苦苦跑來為什麼事喲。」我自嘲道，周映的態度對我忒差了些。不過剛拐個彎，我這種牴觸情緒便被驚詫代替，刀疤臉坐在椅子上，全身癱軟了般，眼中儘是恐懼色，他看到了我，這種神色更甚。而瀧和寺站在一邊，還有跟著刀疤臉搶我的四人跪在那。

    𨪜𨪜「呃，嗯……那個——」我撓頭，「你們處理下就行了啊，喊我過來幹什麼？」

    𨪜𨪜「你說他用哪只手搶的你？」寺滿臉興奮，我都不知他興奮個什麼。

    𨪜𨪜看到這裡的人，我嚥下口水，「不過是三十五塊嘛，不用這麼興師動眾的。」我掃一眼廳內，除了瀧、周映三個，其他人挺直的站在他們身後，我都不認識。

    𨪜𨪜瀧臉色一沉，「三十五塊不是錢？敢和你過不去，便是和我們過不去。」他的話讓我想到偉之前與我說的，瀧果然想殺雞給猴看，以後一經這麼個宣傳，誰也不敢動我們了，不過這也是好事，只是——

    𨪜𨪜「有麼嚴重嗎？」我舔舔嘴唇，事情鬧大了。

    𨪜𨪜「你不做聲就默認交給我們全權處理了？」不待我想個好的回答，瀧揚首，有人將他們拖走。

    𨪜𨪜我看到那幾個人眼中的害怕，甚至是求救的意思，不由憐憫之心頓起。「他、他們怎麼都……都不做聲？」我突然想到一種可能，微笑都很勉強。

    𨪜𨪜瀧邪邪的一笑，笑的我心驚肉跳。「你需要我的確認嗎？」只他這一句，我便驚駭的不淺，我又聽說過這種殘忍手法，我一直以為只是這麼說的，想不到是真的，想想都發冷。

    𨪜𨪜「太殘忍了吧，你們怎麼能這樣做？」我只覺得刀疤臉他們太不划算了，搶了我三十五卻要因此受一生煎熬，再也說不了話不說，以後喉嚨都會出問題，讓人生不如死吧。瀧他們忒狠了些，這不成一東廠了嗎。

    𨪜𨪜周映一臉不在乎，抽煙的動作有條不紊，這種閒情逸致叫我憤懣。

    𨪜𨪜「敢打我們兄弟的主意的人怎麼能輕易放過呢？」映坐在靠背椅上輕緩的吐出煙氣。

    𨪜𨪜「我日，不過搶了三十五塊錢而已，你當初不也搶過嗎？」我氣得腦袋發熱，血液都翻騰起來了。不過這話確實夠嗆人的，周映夾煙準備送入口的那一隻手一滯，嘴巴也合不攏了，瞪我一眼，給嗆住。瀧氣急了，「怎麼說話的你？不都是為了你嗎？你以為我們想這麼殘忍，不殺一儆百，你要真出事了怎麼辦？」

    𨪜𨪜「那你準備殺了他們嗎？「我差點悲憤的說不出話來，雖然這事起因是由於我，主要幫助的人也是我，但是，這種結果太難讓我接受了。

    𨪜𨪜「殺倒不用，讓他們不死都已經很善待他們了。」瀧握緊了拳。

    𨪜𨪜「那你要怎樣？」我覺得我胳膊向外拐了。

    𨪜𨪜「徐波，這個事到此為止了，不甭管了。我們叫你來，只想告訴你，沒人會再欺負到你的。」寺拍我的肩，將我強行拽出。

    𨪜𨪜「什麼叫甭管了？叫我來就是告訴我你們對他們的殘忍手段？現在叫我什都別管，是專程做給我看嗎？「我歇斯底里的叫出來。

    𨪜𨪜「是，是要你看看。」瀧的話鎮住我，他的手掌厚實有力，將我連帶推的揪進包間，「就想讓你看看，像目前，實力決定一切，包括別人的一切。」

    𨪜𨪜我覺得我的心臟負荷不了這種場面，雖然針挑在別人身上，可是痛苦卻蔓延至我身體的每一處。

    𨪜𨪜沈淵白被按在床上，雙瞳中透露出無比的懼意、痛苦與後悔。他的手腕上有刺眼的亮，是針。有人手捻兩根針，同時插在沈淵白手腕上，撥弄幾下，沈淵白口大張，欲喊個痛快，卻只能蒼白了臉，嘴唇沒了血色，他暈了過去，腿腳還在抽搐。我抓緊了寺的手，我感覺到了那種疼，刺到筋絡裡，疼的揪心，卻只能張大嘴微喘，眼珠在疼痛的作用下，極力外凸，血絲佈滿其中，必是經歷了長時間的折磨。似是習慣，卻還是在每一下中有新的痛感注入，死不了，卻要眼睜睜清晰地感受這沒完沒了的痛苦。

    𨪜𨪜「寺……」我的冷汗出來，我的手心發冷。「寺……」我不知該說個什麼，他們何時變的如此冷漠，如此感知麻木？

    𨪜𨪜無法救他們，就算懇求寺放了他們他們現在也已經是個廢人了，我還能做什麼？又能做什麼？

    𨪜𨪜那按住他的人面無表情，眼神中只有鄙夷和些微的憐憫，我已經憤怒不起來了，我轉過身，隱隱地有哭的衝動。「究竟在做什麼？他們已經這樣了，還在對他們做什麼？」這件事給我身心造成很大影響，在以後我回憶起來時，我也明白了許多事我們都會身不由己，哪怕與良心相悖，我現在也想不到，將來我會更清楚的看清世事由不得我們任何人，我們所能做的的，也只是盡量的避免給自己兄弟朋友造成一些大的傷害罷了。只能是盡量的避免。

    𨪜𨪜「只是一種最痛的挑斷手腳的方式而已。」瀧一笑，笑得我幾乎站不穩，急掙開黃寺的手，慌忙向外踉蹌去。

    𨪜𨪜我仍記得以後的幾周我都沉湎在這種哀痛中，每每想到都恨瀧，恨他們，恨自己，恨這世道。這也算是導致我日後暴戾起來的一個小的原因吧。

    𨪜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