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上) 成長的輝煌或者悲哀 第十九章 幫忙 文 / 十緒
不知涯輝說了什麼,那三個年青人竟灰溜溜地走了,我都懷疑他們是不是商量好了騙我答應這請求的。
飯桌上吃飯的原來不止我們幾個,還有周映的朋友,我考慮了下,在最後周映要與我們分手時偷偷與他說了,豈知他一副錯愕相,道不知此事,還忿忿於有人冒他名字在外招搖。在他那無辜和不似作假的疑惑神情裡,我終是被他說服,不夠堅決地退了回來,可我想不通涯輝幹嘛騙我,難道真是有人冒充周映在外招搖。
第二天中午涯輝打來電話,問我答應的事辦好了沒,我把昨晚周映的反應如實說了,涯輝說我給騙了,讓我極為鬱悶。不過他說他們已找到了人,但周映手下不放人,便要請我過去與他們說說。無奈是事前答應了涯輝,我只有硬著頭皮上了。
那個地方竟就在市中心,所在的是個商舖,正在裝修。我疑惑著猶豫著是否進去,涯輝在身後大力拍拍我的肩,把我推了進去。
「你沒搞錯地方吧?」看著一旁還有人在梯子上給天花板刷漆,地上還有好幾個開了蓋的油漆桶,倒地上的拖把和揉皺了的報紙都混了泥,這哪像一個不正經的場子。
「往裡面走。」他在我身後指揮,雙手搭在我肩上,扳著我的肩膀告訴我方向。
將近一百平方米的正在裝修的房子中用了裝飾物把房子隔成了兩小間,涯輝指引我穿過那個臨時搭建的用來隔擋的木架子,旁邊裝修的人看見了我們都沒什麼反應,我想大概是涯輝打好了招呼的。
小心翼翼地跨過滿地的碎玻璃和廢棄木料,涯輝逕自上前掀起一與白色牆同一平面的布簾,我進去了才知道這裡別有一番天地。
是個空敞的大房子,和外面的商舖比起來還是小了點,但是很整潔,應該是什麼東西都沒有的緣故吧。我剛疑惑起,還沒問,一個人從房子角落的門裡出來,那門與牆色一致,要不是那人出來,我還真不會發現那隱藏著一扇門。
那人隨手關了門,抬頭掃了我們一眼,很不在意的準備走掉。我們對望,他一臉莫名其妙,我同樣也是納悶著的時候,那人突然叫出來,眉頭皺起來,後退上幾步站定,一手指著我們,喝斥道:「你們是誰?來這裡幹嘛?」
我正琢磨著「你們是誰」這句話是否通順,身後的涯輝把我往前推了推,朗聲道:「我們找周映。」我這才反應過來,頂上那青年疑惑的目光,「我們找周映,周映在哪?」
他滿目的疑惑,打量我們時眉頭蹙的更緊,「你們是誰?找周映哥幹嘛?」
我有去告訴他「你們是誰」這句問話是念不通的衝動,涯輝笑道:「你去跟周映說,有個叫彭涯輝的來找他有點事就行了。」
那青年不耐地盯了我們會兒,猶豫了下竟然就真的進去傳話了。我回頭看涯輝,涯輝圈住我的脖子,另一手把我一拽,「我們進去。」
「不是叫那個……他去跟周映說了嗎?」我不解,抬頭看比我高出大半個頭的涯輝,他目光向前,猶自笑道:「周映估計現在忙著哩,還是我們自己進去的好。」
「那你剛才還叫那個人去叫周映?」
「不給他點事做他纏著我們怎麼辦?」涯輝笑容裡帶著點自信。即將發生的一幕我不知是涯輝他們一夥故意引我來看的,還是這一切都只是意外,不過這些事究竟是怎麼混一起去的,我也懶得去探究了,反正都將變成導火線,引起一場無法遏止的爆炸。
我們跟進去,裡面是條大約三人寬的過道,我隨涯輝走到一部電梯前,他按到十三樓,「在十三層?那是最高層欸。」我真搞不懂周映活動怎麼選這種地方,他太招搖了吧。
乘電梯的感覺還是令我這麼不爽,還好世界上的電梯都很快。我似乎跟著上升的心臟突地一頓,我深吸一口氣,跨出門。正對門的是一大隔窗,可以俯視到樓下安靜的社區以及遠處車輛穿梭不止的高速公路。
「喂,你們幹什麼的?」涯輝又遭人攔截,他不慢的把走神的我拉過去,「我們找周映,他叫我們來的。」
「周映?」領頭的留了點鬍子的男青年摸摸下巴,示意身邊的大個子青年進去詢問,他站在門口看著我們。
那大個子進去不久,在有鬍子的青年剛側頭點燃一支煙的同時,涯輝猝然發動,一拳砸過去,那人頭側過來,雙眼圓瞪,火氣還未發出,齒間咬的煙倏然掉落,他自個兒的頭也因慣用力撞在牆上,悶響一聲,他靠牆倒下去。
我驚詫中,涯輝抓住我的手,「我們進去。」
「周映根本就不打算放人,要不還用我來找他?」涯輝語氣裡的火毫不阻擋。
我錯愕下,腦子裡的線路正在整理,他拉著我衝進去,一進去就聞到一股濃厚的血腥味,幾乎讓我作嘔。
又被人攔下,涯輝怒不可遏,一邊推攮阻攔的人,一邊高聲呼喊:「周映,你給我出來!周映,你個混蛋,你叫我來找你,我現在來了,你他媽給我放人啊!」
他的怒火用他的拳頭發洩了出來,我猶豫著是否幫他叫周映時,周映從一拐角力走出來,他看過來,與我對視上,我嚥一口水下去,沒有底氣的垂下頭。
周映來了,涯輝身邊的人也都停了手,涯輝冷哼聲,道:「我守信用的來了,你呢?」
周映掃我眼,我看出他有火氣,而且其中定是有針對我的。不過他沒發作,揮手阻止了身後人將要的行動,一挑眉,冷聲道:「你守了信用嗎?你不守信用也就不要怪我翻臉無情。」
「你!你把他怎麼樣了?」涯輝無可奈何,怒斥道。
周映聳聳肩,「我沒把他怎麼樣,只是我兄弟們怎麼想怎麼做的我就不能得知了。」說完,他還很無辜的一笑。
「周映!」我和涯輝異口同聲,周映沒看我,不在意地笑道:「你現在可以去找找看這裡有沒有他,再遲點,我就不能保證他是否沒事了。」
在周映的示意下,涯輝周圍的人散開,涯輝不敢耽擱,也顧不上我,逕自邊喊邊跑過去了。我狠狠瞪了眼周映,想要追上去,可惜剛過去幾步,周映就快步過來攔住了我,「你過去湊什麼熱鬧。」
我打開他的手,憤道:「昨天你不是說沒這回事的嗎?你騙我!」
「我是和這事沒關係,我也是你昨晚說了才知道的啊。」他一副問心無愧的樣子更讓我慪,他分明是在欺騙我,害的涯輝他兄弟……「可你現在在這兒,你還有什麼好說的?」我質問。
「呵,要這樣說我也沒法,你現在不也在這兒嗎?」他真是無理至極,我怒火中燒,扒開她的手,趕忙去追趕涯輝。
追進那個估計有好幾百平方米的娛樂場子,在檯球室門口,我猛地停下腳步,吃驚地看著裡頭的一幕。
冷驚在脊背上倒竄上後腦勺,而後蔓延向四肢。我聽到我心臟狂跳,聽到自己急促地喘息聲。他們,竟然……
衝過來,剛抬腳進門,視線也剛抬起來,就見手起刀落,血濺周圍,然後是痛苦的嗷叫喚醒我的神志,我不敢相信的左右望去,竟是幾個男人同時喪失右臂,齊臂彎斬斷,我直覺我的手臂都沒知覺了,扶在牆上的手中儘是冷汗。
「你們……你們……?」我想問他們在幹什麼,可是抑不住的顫抖了語音,而且後面的話根本不知道這麼吐出來。
正對上我的一個抱著檯球棍的人抬眼瞄來,那目光中的不屑與對我的敵意十分明顯的流露出來,我心下一寒,自覺地後退出門。
他抱著桿子走過來,其他動手的人的目光也停留到我身上,我壯著膽、底氣不足地吼出來:「你、你要幹什麼?」
他嘴角的笑意比那些斷了手臂、痛聲叫喊著的人更叫我膽寒,我再次後退。不過這次才退了一步便退不了了,我撞到了一個人,是周映,周映隨意的把手搭我肩上,咧開嘴向逼過來的那人招手道:「張叔,別介意,小孩子總是愛亂跑。」
我沒精力去反駁周映的話,那人見了周映,微點頭下算是回應了,末了又盯住我道:「小朋友沒事出去玩。」話裡也透出一股叫我不敢再反駁的陰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