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上） 成長的輝煌或者悲哀 第九十六章 只有隨機應變 文 / 十緒
姐。
她走近來，在離我幾步遠處站住，一臉的火。我心中驚訝萬分，實在是不明白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還偏偏在我這麼狼狽的時候出現。
「姐。」我一個音節吐了兩次才完整。
空白一瞬後我有點恍惚，驚詫，更多的像是做賊中被抓的感覺。但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強自鎮定下來，「你怎麼在這兒？」
「專門看你們打架來的。」她示意我看達子那兩伙人，「怪不得說後天回去，原來是今天還有架打啊？」
「我、我——」開口我卻發現解釋不了什麼，只有撇頭向一邊，用手抵住血對紙巾的渲染。
她走近來，遞我張紙巾，「你都不知道愛惜自己。」
我接過紙，她雙手捧起我的臉，「頭抬起來，要不血止不住的。」
「徐波，叫你仰頭你就仰啦。」小八現在站到姐一陣營了。
達子那邊好像談好了，不用打了，他帶人走過來，我只有仰起頭。姐小心地給我換紙，「你今晚必須和我回家。」
「我明天回去。」我這樣哪回去的成。後半句未說，就聽見達子的聲音：「唷，楊直矗來啦？」
「喂，徐波，不錯嘛。」青雲眼神不錯。
姐沒理他們，「你等下就和我回去。」
「不是說好明天回的嗎？」青雲還沒發覺此時的氣氛，在一邊撐著我的肩膀大咧咧的問道。
「呃，是明天。」我順他話道：「我明天保證一大早就回去。」
姐不動，定定地看著我，眼神幽怨。「今晚。」
「嗨，怎麼啦？」還好有青雲這一傻子在旁啥都不知樣的攪和，我才得以在姐的壓迫下喘口氣。
「怎麼啦，還有什麼不放心的？」青雲輕拍姐背，「消消火，明天我們保證把徐波完整的送回去，他不回我們也會把他帶給你！」
「你著什麼意思？」我握緊拳，他閃到姐身後，「你答應明天回就明天回唄。」
「我又沒說我不回。」被青雲扯遠了，我看向姐，姐退後幾步，「那你明天上午就回來。」
「好，我明兒上午就回去。」
「嗯，直矗放心，明兒我保證送他到家。」青雲還跟了句，達子對此無語。
就這樣看了十多秒，青雲發話：「得，事情也完了，我們該回去了。直矗，要我們送你麼？」
「不用，我叫我哥來接我。」說完我們全慌了，我們這在一起久了，青雲他們對於九哥也都知道了點。別看九哥他常嬉皮笑臉像小孩兒樣，要真大人起來那氣勢會讓人大氣都不敢喘下。而且九哥是十分不喜我們在外打架的，雖然他沒正面說過。現在我這樣子，要是陪姐在這兒等九哥來結局就不用說了，要是不陪姐在這兒等候我們又不放心。
「這麼晚麻煩你哥幹嘛，我們陪徐波送你唄。」小八這句話遭到我們所有人的鄙視，我很不滿地給了他一爆栗。
姐聽這話後沒多大反應，只默認我們送她回去。也就此事後，打字他們老師故意的來「撮合」我與姐。
回青雲的家，小八「嘖嘖」歎道：「可憐的徐波，明天就要與我們分別了，嘖，又得早睡早起的生活了。不過，枕邊有得美人陪，這是我們第三個所享受不到的了。」
「草，亂講什。」我掀開他。
「是啊，別亂講，我們徐波是正人君子，每次大家去外面盡興時就他正襟危坐的，說不定他就是在等待某位姐姐的回心轉意勒。」青雲把話說的更絕了。我們之前出去玩，他們總愛找「女人」玩，那些女人在我看來也不算女人，只是二十歲左右的姑娘。她們摟摟抱抱，我一個人在一邊看電視喝茶，他們就愛拿此說笑我。
也許是心中一直有所掛念，二日早上八點我便醒來，默默穿衣洗漱，姐那邊真夠讓人憂慮的，九哥要是知道了我的事……周柏龍、於金、黃寺、趙瀧……胸膛裡像悶了一把火，找不到出口發洩，憑什麼他們就可以為所欲為呢，二我稍有舉動便惶然，憑什麼！
十點被青云「送」過去，正遇上帶出門的三哥，三哥掃我一眼便走，笑容別有意味。門口，青雲和姐聊著，我進屋，如預料中的，九哥、七哥都在。
「徐波，你學校暑假是放多少天來著？」九哥心不在焉地調著電視頻道。
「十天，怎麼了？」我疑惑道。
「十天就過去了五天誒，這五天你都玩了什麼？」九哥好似隨便問著，我總覺他們有事兒，是關於我的事兒。看二哥表情便知，從我一進門起，他那表情就沒變過。他那也算不得什麼表情，平靜的無一絲波瀾，讓我很壓抑。
「沒什麼好玩的，遊戲都打累了我。」我喝口水。
「你還真是難請回來吃頓飯，嘖，不好玩麼老不回來。」九哥翹唇一笑。
「我……」他們定是知道我昨晚的事了，索性先說出去好了。主意下定，我老實說道：「其實之前答應了人，要解決點事，又是在昨天，只有說今天回來了。」
「今天楊直矗和我的生日你知道嗎？」九哥與我對視，眼睛清澈，是在看不到他隱藏著的什麼。「以前你不在的時候，我們一家都會去拜祭父母，本想在你放假那天和你提前過了這生日，再在今天去拜祭，哪知你有事。」九哥呵呵笑道：「還好，你趕的及時，今天回來的正好，免得我糾結要不要叫你回來。」
「九哥生日？」我確實沒有想到叫我回來聚餐是九哥與姐生日這種事，他們一直等著我，我心中一動。
「你三哥出去買菜了，中午我們就在家裡湊合下，晚上咱們再好好吃上一頓。」九哥拍拍我的肩，自顧自的笑起來，我下意識地望向三哥，卻見三哥在沙發另一頭皺起眉來。
肯定有事兒！
中午在飯桌上，九哥詢問我在學校成績如何，我如實道出：數學在補基礎，英語在循徐漸進，政治總在幾個線上上下晃蕩，地理一向認為學得不錯成績卻總是上不上去。
「徐波，你可真真讓我汗了一把，總共六門課你就又四門有問題，你嚇我？要不要我給你請老師專門補補？」三哥話嚴重了。
「不用，我不用補。呃，我是說，在學校裡有人給我補，我趕得上來的。」我忙解釋。
「徐波，要好點學啊，直矗英語不錯，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問她。」
「嗯。」我回答的同時，姐又拿了我的口頭禪：「嘁。」
九哥拍拍姐的肩，「有時間替他補補英語，他那一幫子兄弟裡，沒有一個英語可以的。都高三了，再怎樣都該靜下心來好好學了。」
飯後，九哥專承做我身邊開始與我溝通了，他要說的主題這個時候也顯露出來了。「徐波，學校的事不算，就你放假那天開始，你說你共打了多少回架？」
心中稍稍一驚。我告訴自己放鬆，周柏龍等人的事九哥應該是不知道的，要不不會這樣來問我的。那些事兒都是借三哥的勢力做的，就算三哥知道，也不會告訴九哥他們的，而且一直以來看三哥神色，應該是不知道我殺人的事的。……但是二哥為什麼表情中有不爽？只昨天那一件事不足以讓他生氣的。
「聽直矗講，你昨天弄得渾身是血？」
「沒，昨天的事太讓人鬱悶了。」為一瓶雪碧，我太鬱悶了。
九哥望過來，笑意盈盈，「講具體點。」
二哥眉頭皺起來，他眼睛盯著電視，並不表態。我心下瞭然，「九哥你都知道了吧？」
九哥左右一望，「是，我知道了。徐波，你要好生學了知不知道？」
「我知道啊，我現在真醒悟了，在好生學。」九哥那番囑咐朱哥就給我說過，真不知他們怎麼都繞這個話題上來講。
三哥眼中有責怪之意，剛張嘴欲說話，就聽另一邊的姐嬌噌道：「陪我去嘛，好歹今天我生日。」確實姐在拉扯三哥，央求他陪她出去。
三哥「嘖嘖」幾聲，「叫你哥去啊，你倆生日，正好，一起去。」
「不，你沒見他們都有事嗎，就你了，三哥哥，去，陪我去。」姐這軟聲軟語的，我頭一次聽見。
「現在就會叫這麼好聽了，真是。」三哥站起來，意思已經很明瞭了。「那我們是開車去還是走著去？」
「做公汽吧。」
「真服了你了。成，就坐公汽吧。」三哥摟住姐，向觀望的我們一笑，「那我們先出去了，等下館子會合。那個，燁玖，你要什麼禮物？」
只聽九哥噗笑一聲，「得，你給我把直矗照顧開心了，這就是給我的最好的禮物了。」說完，我掃見三哥面上竟也顯出了笑容。
「走啦。」姐在門外紅了臉，看她像樣子，開心極了。不知為何，她這一鬧騰，我心中靜了許多，輕鬆了許多。
「好啦，我們話題也該轉正啦。徐波，現在就我們幾個，我就直接說了。現在高三了，我希望你真全心全意的去學習，不要再出現打架的事了。」
我知道今天的談話會與打架有關，可怎麼會這麼簡單？又聽九哥道：「我知道我所看到的你打架的事只是一小部分，恐怕你還有更嚴重的事沒有告訴我。」他說的我有些忐忑了，但是他不會知道的，是詐我的吧。
「是吧？」九哥還是笑容溫和，我沒辦法與他對視，只有隨機應變了。
「燁玖！」三哥眼中是明顯的火氣，他凌厲的雙眼只掃我一下，我立刻心虛了。只聽他怒道：「燁玖，既然都是一家人了，還慢吞吞幹什麼，聽你這樣說到重點天都黑了。」是真正地惱了！
我抬頭看三哥收斂了外洩的火氣道：「徐波，你三哥二十三號帶你去了木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