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上） 成長的輝煌或者悲哀 第九十八章 廝混 文 / 十緒

    在九哥家一樣的閒，沒事的話，三哥就指點我的檯球技術。姐無聊，也來跟三哥學，不過她對此沒多大興趣，玩了四局就放棄了。姐疑惑於我的百玩不疲，我回答不上來，有時候心情不好，一邊打球一邊想事情，一局下來，煩惱就忘了，只會專心於球了，這個方法很好。

    一日和姐出去逛超市，排隊的人多，她在後退時踩了看起來很內向的男青年一腳，不是故意的，那男生沒說什麼，挪開步子走了，看也不看姐一眼。姐隊排的急躁了，也沒給人道歉，我看那人抱了東西去了另一邊，有些不好意思，責怪姐道：「你怎麼不給人道歉？」

    姐帶火瞪住我，我心中一驚，後悔語氣重了。她是個很有禮貌的人，剛才因為所有人的擁擠沒來得及給人道歉，眼中的歉意未消散，我這一斥責，真惱了她。她怒視我一會兒後，面上的火消了些，語氣冷硬道：「啊，不好意思，我後面沒長眼睛。」

    她的情緒裡全是對我的不滿，我可不敢再火上澆油了，只是佩服她踩了人家腳後，心煩氣躁的還能如此清楚地道出讓人反駁不了的原因來。

    事後想了想，她那理由也對，後面沒長眼睛。我很神經質的在之後想了許久，以致至今記得。

    在家九哥也沒怎麼管我，只要按時回來吃飯就好。我在外面和達子他們這幾日廝混的完全不成樣兒了，沒有再打架，但是常吸煙、喝酒，幾乎是大把大把的撒錢，認識了夜店裡好些不務正業的人。

    姐找了朋友在家中住，有了伴，她就放了我這幾天假，不用再十點半回去了。我們慶祝繼元、喬傑出院，特地去了a市最著名的「聖足」足療院，足療院二十四小時營業，我們玩的十分痛快，可惜小八不在。但繼元的哥哥來了，他和青雲正好組成一夥，兩個喜歡賭博的傢伙。

    繼元在我睡的正沉時叫醒我，硬拉我彎彎拐拐的去了另一個房間。房間裡燈火偏暗，我被推進去，剛站穩，人還沒清醒，就見姐站在包廂裡面，穿的極為單薄，除了重要部位被遮以外，其他地方皆沒衣物掩飾。

    我只迷糊一瞬，下一刻就給驚醒，醉意全無。

    正心神不定，身後人掀了我一把，「走啊。」

    我扶著牆，被胡繼元推著前進了幾步，這才看清，那人不是姐，只是髮型一樣，臉型也差不多，身材個子也一個樣，害我幾乎給嚇出心臟病來。

    「怎麼樣，不錯吧，你慢慢享受，我的還在那邊等我呢。」他笑幾聲，我拉住他，他迫不及待地把我推向那女的身邊，「去啊，你不是一直對她有想法的嗎？」未等我回話，他手一招，門口一女的走進來，舉止妖嬈，扶過繼元便走了，門也給我帶上了。

    我想離開，但腳下發軟，頭暈暈的。房裡裡邊女人慢慢走過來，我眼中出現兩個人影，忽又重疊，變得遙遠。「你、你別過來。」我皺起眉，暗惱繼元，都知道我不喜歡這種女的，他還……

    轉身走上兩步，那女的手就搭住我的肩，我想起姐，火大的掀開他。豈料腿無力的厲害，手上沒勁，腳步不穩，我那一步未邁過去，便栽在地上。身子滾燙，儘是屋內冷氣十足，心中還是火燎似的。

    那女的真是不休不止，手又挨上來，我忙回身，手腳並用的後退一步。這一下，我手心都出了汗，「你、你別過來，我、我叫胡繼元……他……」我以肘支撐上身不完全倒地，說話倍感吃力。

    她雙手使力攙起我，我已沒力推開她了，頭昏昏沉沉的白她連攙帶拖的挽到房子最裡面，裡面歌聲柔緩，我在沙發上幾乎睡過去。

    就要睡過去，她人俯下來，氣息噴到我臉上，「徐波。」

    姐。我想起姐，想到這個女人，想到此時所處境地，怒火上湧，「滾！」抬手欲推她，她人已不在我身側，我用力過頭，滾下沙發，膝蓋上一痛，讓我清醒了些。

    那女人正在一側脫衣服，燈光隱晦的打在她身上。她的腿細長，腰身也幾乎沒有多餘的肉……汗進了眼睛，我陡的一驚，她不是，就算是，也不可以！我心驚地低下頭，手抖。

    空氣不大好，總有種很濃的味道。胡繼元……我恨極了，明明知道我討厭這種相處，還製造這種氣氛。

    很累，身上汗透了，甚至沒有力氣爬上沙發。我一手去摸手機，卻發現口袋空空如也。欲細想下之前的事，那女的已赤腳走了過來，一絲不掛，我惱恨交加，又不敢看過去，「別過來！老子叫你別過來！」聲音裡的顫抖我自己都聽得極為清楚。

    草！罵一句，頭更昏了，口乾舌燥。

    她給我脫上衣，我只恨不能打暈自己。胡繼元，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她上身趴在我身上，十分不舒服。「你……走開。」自趙瀧那次後，我再沒那麼絕望過，悲憤，這又是一個恥辱！

    「徐波。」她的聲音像極了楊直矗，我腦子中有一個畫面艱難地閃現出來。那是她的笑容，酒窩淺淺的，像還是初次見面樣，她與我站在學校看台上，她一笑一哭，都想讓人伸手去撫摸……她的長髮像她一樣溫柔……她哭著臉蛋在暗暗的光線裡蒼白……

    「直矗。」——可是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