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上） 成長的輝煌或者悲哀 第一百一十一章 強賣 文 / 十緒
第一百一十一章強賣
姐摟著他，他比她高上大半個腦袋，低頭在他耳邊說著什麼。後一刻姐害羞地笑起來，頭貼在他肩上，笑容甜蜜。
看著他幸福滿面的樣子，我站在陰影裡，不忍上前了。
他的手撫摸著姐的髮絲，頭低下去，先是親吻她的額頭，姐也不拒絕，順從的仰起頭……我毅然轉身離開。
在學校耽擱了一點時間回家，結果走到家附近卻看見這麼一幕，他們竟然這麼膽大。雖然現在這一帶人很少，但也不至於就在門口做這種事吧。
我無法打破他倆的纏綿進門去，也無法再平靜地看下去。
學校門口的人幾乎都散完了，但市中心卻是一天中最熱鬧的開始了。
經過落日公園，與歡笑的一家子擦肩而過，不時會碰到牽著大狗的大齡青年們，他們好像都有自己的事要做。我們的人生線就像蜘蛛網般存在於這個巨大的空間中，層層疊疊……我最終坐進一家熱鬧的酒吧，鐳射燈隨台上人狂熱的嘶吼變動著。「下面有請……」台上講著什麼，台下坐著的許多人都站起，歡呼著高舉手臂擁過去，今天這裡似乎有什麼節目，不過我不關心，不想瞭解。
慢慢咽進了半杯紅酒，這味道實在是不好讓人恭維，但我喜歡它的後勁，來的緩慢，也威猛。
台上一聲巨吼，台下歡呼聲一片，震耳欲聾。我撐住頭，腦子裡的事都被燒盡了，我喜歡這種感覺。周圍的熱鬧，光線甚暗，沒有什麼人的管束，我聽著吐字不清的英文歌，心中火燎似的。這才是一個酒吧的真實樣子，什麼樣的人都有，所有在白天受了上司教訓在外受了打壓的人現在身處這裡，都可以釋放出心底的那隻怪獸。
靠檯子近的地方燈亮起來，我離得遠，無意識地左右張望，右側最裡邊的一夥人正在k粉，我佩服於他們的光明正大。
我們之間空桌子很多，只要是大多數人都去前台看演出了。其中一人抿著手指，抬頭來恰對上我的目光，他吃了一驚，驚詫於我的目光毫無掩飾的對著他們。
「看什麼看，沒見過？」他站起來，不滿的指著我。聽他這一指明，其他四人頓時看過來，手上動作都停下了。
「不好意思。」我微微一笑，只見過開個房間然後在裡面吞雲吐霧的。
「切。」他哼聲，擺擺手坐下繼續旁若無人了。其他人口裡咕嚷了幾聲，也坐下了。
我閉眼隨音樂嗨，顫著腿，忽然感覺到桌子那一端重量明顯增加了，我晃動，桌子卻紋絲不動，一睜眼，發現一陌生女郎在桌子另一邊坐下了。
「你是？」
「一個人？」她化了妝，但掩不住實際年齡。
「你是誰？」我重複一遍。
她一招手，酒侍走過來，她媚眼一挑，指著我的杯子，「給我來杯和他一樣的酒。」
「好，您稍等。」
待酒來後，這個花枝招展的女人才把目光從舞台那裡收回來，笑意盈盈地看著我。
「抽煙嗎？」她從包裡拿出煙和火機，讓我略為驚訝。
「我不抽煙。」
「噢。」那女人熟練的點上煙，很享受地吸了一口，「你還是學生吧？」
「幹嘛？」我努力地嚥下最後一口酒，現在喝它簡直就像在吞火，喉嚨被燒得干疼。要不是這酒賣得貴，我一定不會這麼珍惜糧食。
「學生這麼晚了在這裡可不安全勒。」她話中有話。
「閣下到底有什麼事，直說吧。」
她呵呵笑了一陣，頭探上前來，很隱秘的樣子，我沒反應她要說悄悄話，愣坐在那兒。她的笑容還掛在臉上，周圍一下暗了許多，我抬頭，是先前在裡邊k粉的幾個混混。
說他們是混混，原因只在他們那染的五顏六色的像刺蝟毛一樣的頭髮上，有一個耳朵上還戴著晶光閃閃的鐵片，幾個人臉上的張揚好像就在說著我是混混般，生怕別人看不出來。
一個衣服故意劃的多出是口子的青年一把抓住我對面女人的頭髮，女人被帶的不得不仰頭求饒，其他人見怪不怪的拖了椅子來坐著。那衣服破爛的傢伙手上力道不見，低頭齜出一口黃牙惡狠狠地道：「小妞兒，又見面了，都跟你說了，別在這兒找客了。」
看那女人驚恐失措的樣子，我欲給她說話，耳朵帶了鐵片的綠色男生手一拍桌子，一臉不正經笑容地望向我，「兄弟，別理她，她手上才沒多少東西呢，找我買吧。」隨後他放桌上的手伸上來，我算是明白了，他想賣我粉。
看他們志在必得的笑容，我也笑了，我就這麼像需求這個的人麼？
「你掂量下，我們份量可足夠哩。」他丟來一小袋子。
我欲拿過來看個究竟，他按住東西，另一手五個指頭揚揚，「這個價。」見我沒有還價的意思，他把袋子推過來，不過我卻不想要，「你們可能搞錯了，我不需要這個。」
話未落音，趕走先前女人的破衣服男生一臉邪笑，「今天你不想要也得要，別裝了。」
我還想拒絕，他身邊一男生一巴掌拍在袋子上，桌子被拍的一匡當，不過環境吵得很，這聲音引不起轟動來。「還可以給你便宜點，四百八，別推了，就這個價。」
看起來他們真誤會我了，而且還有強賣的勢頭。
半個巴掌大的袋子，裝著一丁點純度肯定不高的粉，竟然賣這麼貴，虧他們說的出口。我把袋子推回去，「你們是真搞錯了，我不……」
「管你的呢，你今天必須得要了！」
「不買也得買，知道不？」戴鐵片的男生俯身在我耳邊說道，語氣中有威脅。
我笑了，「為什麼？」
「唷呵，你底氣很足啊，怎麼，就是想槓我你價是吧？告訴，咱就這個數，少一分都不可以了。」
這明顯是仗著人多嚇我吧。我勾起唇角，「你們是跟誰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