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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上) 成長的輝煌或者悲哀 第一百六十四章 悲痛(二) 文 / 十緒

    臨走前,小姑娘很是擔憂的看了我幾眼,我關門時受不了的道:「還要幹什麼?」只聽她猶猶豫豫的說:「這酒後勁忒大,你還是換一種……」

    「不需要!」我一口氣回絕,酒勁大更好。果斷拒絕她的好意後我又有一點愧疚,見她才轉身欲走,我脫口出「謝了」,在她將回身時把門猛地關了。關了後喘了幾口氣大氣,眼淚不爭氣的直落落的掉了一滴下來。

    坐了會兒,還是開了歌,第一首卻是黃家駒的《wearethepeople》。

    「為何他千里別了家

    今天好嗎多少歲月路程

    為何家鋪滿著碎沙

    硝煙火花溝通有沒達成

    即使那圍牆厚力量總會足夠

    始終我們能將它穿透有破冰缺口

    arethepeople

    讓你心中的一切夢想風中聽到

    arethepeople

    讓你掀起的所有浪花翻得更高

    ……」

    他的歌聲,總有穿透人心的力量,讓人凝神,卻在一刻後會湧起更加深重的情緒,若是悲慟,之後必是更加的痛心。

    我想到往日和趙瀧、黃寺交好的日子,心裡不免更悲切。拿了瓶子,慢慢抵進一口酒,未成一口,喉嚨像被蟄了下,我猛地咳出來,腦子頃刻空白。這酒,還真辣!

    之後的歌,記不得是什麼了,反正聽如我耳,都是更添悲鬱。看著酒,我顫巍巍地拿起來,要的就是腦子空白,發暈了才不會想那些事,不會再痛得哭都哭不出來。

    酒到唇邊,猶豫了下,深吸幾口氣,我鯁直了脖子閉眼灌下去。喉嚨裡像喝進了一塊塊刀片進去了一樣,我差點噴出來,強忍著直往肚子裡灌,都不知怎麼吞嚥了才止住。

    大腦處在木然狀態,喉嚨還在燒著,眼前霧白一片。不一會兒,胸口火燒起來,火勢燎原,我雙手也燒著了,發脹。一會兒胸口疼,有點噁心,我想吐,身上卻沒勁。空白的腦子裡忽然蹦出一人的面容,媽……

    猛地驚醒,身子一震,還未反應過來,腹內劇痛,胸腔裡也翻江倒海。我起身時腦袋撞到茶几,不知什麼時候睡地上了。未及爬起,雙手撐著上身還抖著,便吐了一口。腿軟的只夠我趴到沙發上,頭又開始眩暈,疼,像有東西嚙咬著頭骨。噁心,可是吐不出來,真真難受。

    眼前東西三四個幻影不見後,我依稀見著一樣東西在地上閃,靜坐著看了會兒,才恍神過來,是手機。俯身去撿時又嘔出一口來,苦不堪言。

    開了鍵盤鎖後世揚掛了機,加上他這個,我共有二十四個未接來電,驚了下我。六個姐的,十個世揚的,其餘的有致海的、喻寧的、達子的,還有一個是三哥的。關了接來電的顯示後,又看見十多條未查看的信息,又是他們幾個的。頭一個翻出的是姐的,可為看上一個字,世揚的電話又打來了。

    「喂。」說了話才知道自己嗓子壞道什麼程度了。

    「喂,徐波嗎?」他很焦急。

    「是我,幹什麼?」我咳嗽兩聲,按住腦袋。

    「徐波,你在哪兒?」

    「我?我在哪?我、我……」我也不知我在哪,想好好回憶一下,豈知湧起一陣強烈的作嘔**,當下便俯身去吐了。

    「徐波!徐波!喂!喂!」

    擦了嘴,待頭暈目眩好了些,我再拿電話,他早已掛了。我並不在意,打開信箱看短信,幾乎都是著急的詢問我所在的信息,沒有一個個細看,靠在沙發上歇氣,手機又閃了,還是世揚的號,我接了,懶得說話。

    「徐波,你怎麼了?怎麼回事?你在哪?」

    「我?我沒是。」我撫著胸口,「就是喝了點酒,正頭暈著。」

    「在哪?」他著重問了遍。

    「呃……我忘了。」進來時我都沒在意名字。

    「怎麼會忘了,你再看看。」

    「噢……」我突然記起茶几上的點單一般都有店名,忙拿起來一看,一字一字,可是越仔細看字越不清楚,我險些拿不住手機。

    「喂,徐波,你沒事吧?哎,你在哪裡?喂……」他在電話那頭喊,我頭疼欲裂,說話都沒力氣,只有將手機丟在一邊,就地蜷縮先抗過這一陣痛楚。

    頭疼過後世揚的我未接電話又顯示了三個在手機上,我索性關了手機,捂著肚子搖搖晃晃的走了出去。那女孩兒倒也還在,還想幫我叫車,我拒絕了。

    沒料到外面就已這麼清冷了,風也大,我不僅冷得發抖,而且還不時頭暈上一會兒,頭疼個不停,胃裡也難受。

    扶著牆盲目的走,無知無覺的走到了學校門口,反應過來心中先是一驚,而後又笑自己多心,這麼晚了,街上半天不見一個人,還擔心什麼。可就在這個時候,前面疾奔來一人,我左右望望,這裡只我一個,那便是衝我來的了。一想,心中便怕起來,正要回跑,腳下一軟,一個趔趄,就跌坐在地上。

    那人近了,卻是喻寧,喘著粗氣,汗流浹背。

    「徐波!」

    「徐波,你怎麼了?沒事吧?」他扶我起來,不等我回答,急道:「你喝酒了?」

    點點頭,我按緊太陽穴,那裡一根筋突突地跳著。「你怎麼來了?」

    「你上個廁所就不見了人影,大家都在找你。我又不知道你到底出了什麼事,達子他們問我也說不清,我們都分頭找你,找好久了。」

    苦笑一聲,我隨他離開學校範圍後站住了腳,「我不想回去。」

    「嗯?」喻寧回頭帶氣的問:「這麼晚了你不回去去幹什麼?我看你狀態很差,還是去醫院再檢查的好。」

    「就是因為那麼麻煩所以不想回去。」我倚牆上,雙眼疼極,「我就是喝的有點上頭。」

    喻寧的身影被前側的一棵松樹擋了,但他情緒裡的氣惱和躁意還是在黑暗中傳達了出來。他說:「徐波,那我陪你在這兒坐會子。你覺得好些了就跟我回去好了,我婆婆被我媽他們街區了,家裡就我,隨你怎麼搞,怎麼樣?」

    我沒做聲,坐地上等涼風吹透身上的汗味兒,腦子也愈見清明,只是頭疼,雙眼也疼。喻寧也不再說話,就站在那出陰影裡不知想些什麼。

    半晌,夜色裡突然雷鳴般的摩托響,在遠處又戛然而止。那束強光在我身前路上來回掃了幾下,車身就停在那兒。我沒有在意,揉著太陽穴,頭向一邊發呆。直到──

    喻寧突然叫了我,身子也靠過來。我望去,只見那摩托竟在我不知不覺時衝到了跟前的公路上。駕駛的人帶著頭盔,我不知是誰,但他身後及後一輛摩托上的人我都認得,看清了臉,我條件反射的站起,想要逃。

    有事一陣眩暈。暈眩後那些人也都下了車,並圍了過來。

    「趙……瀧。」我默念出那個一臉森冷的人的名字,看形勢我就知道我不必逃了,逃不掉的。驚詫後,瞬間湧起的便是惱與恨,不再懼怕。

    「呵,你們倆好有興致啊。」趙瀧冷硬的表情中蹦出的話也冷硬硬的。

    「你們來又要幹什麼?」我暗中將手心的冷汗風乾。

    「喻寧,你幾天沒去上課了?別老跟著徐波,他會帶壞你的。」趙瀧皮笑肉不笑道。

    「不需要你管,你們想幹什麼?」喻寧的膽子也大。

    「沒你的事,你現在可以先走。」趙瀧昂首,他旁邊的周映露出笑容。

    喻寧抓住我的手臂,上前一步,竟是想護住我。「你想幹什麼?」他的動作像極了一個人的,只是那個人此時就在我對面一方,還冷冷的在邊上默不作聲。又是一個默不作聲的壁上觀,和我記憶中某個場面重疊。

    「沒有你的事,別多管閒事呵。」說著,周映一個眼色,身邊那陌生青年就過來帶人。喻寧一擋,被周映斜裡突然一下,重極的一下,我上前,被周映反手推回來,撞在牆上。

    「喻寧!」眼見著喻寧被拽走,眼前又開始模糊。我等著周映剛要罵,周映先開了口:「徐波你喝酒了?」

    心中還是顫。不過只一瓶而已,我自己都沒聞到味兒,他們怎麼一近來就知道?我未晃頭,「不要你管!」

    「徐波,你太對不起你媽了。」一直袖手旁觀的傢伙突然開口,我心中微疼,但隨即有湧起巨大的怒意來。拿眼掃了他們四人一遭,我冷道:「你們現在就是來專門給我說這個的?是的話就免說了吧,我徐波再差也不用你們來指責。」

    「你越來越混賬了。」趙瀧一字一字咬得極緊,只恨不得我也化作了那字,隨他緊咬吧。

    「這話我聽多了,我們早已兩不相欠,我該走了。」說著就走,黃寺突然橫在我前面,冷笑道:「那喻寧還在我們手上,你也不管了?」

    稍稍清醒了些,我暗定心神,直視他面道:「相信你們不至於對自己班上的同學都那麼殘忍的,是吧?」我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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