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上） 成長的輝煌或者悲哀 第一百七十三章 客居絕跡 文 / 十緒
第一百七十三章客居絕跡
「你今晚真的不回去了？」世揚見我坐在角落沒有走的打算，便發問。
「十二點，你要我去哪兒，她又不在家。」
「你就打算客居在這兒？」世揚看他們打掃著戰場，走了會兒神，忽遞來一支煙，「這東西都可以多抽，但酒食再不能喝了，聽見沒，否則我直接稟上面去了。」
「你太不夠意思了吧。」
「我知道我們這樣的人是管不了你的，聽說九哥他們也快回來了，你行事就注意一點成不？」
抽了一口煙，盯著裊裊升起的煙氣，我突然想到周映，想到很久前我對他的嘲笑，那天黃寺感冒了，大家一起也是這般圍著，周映抽著煙，我說了他幾句，他就和我槓上了，老貼著我坐，噴煙。趙瀧就說，他是在慢性自殺，我們都還不想死，別連累我們。
「想什麼？」世揚在煙灰缸裡摁滅煙頭。
「吸煙是慢性自殺，喝酒再怎麼也不會死吧。」
「喝酒喝得暴斃的人多了去了，只是你都不知道而已。」世揚生氣道。
「吸煙也有害身體，只不過死的慢點而已。」
「嘿，徐波。」世揚不爽我的口氣了，「我說你怎麼了，怎麼老往死裡想？前幾天你到底出了什麼事？」
「沒有事，我說沒有事你信嗎？」停下見他要說話，我笑道：「別問了，就算你不信我也不會告訴你，我不想再提了。」
世揚垂頭想了想，果然沒再問。
「是了，那個歐陽素柯有什麼背景，這裡的秘密又是什麼，現在可以說了吧？」
「回答你前一個問題。東大孫友楠你認識吧？」見我點頭後他又道：「孫友楠出了名的狠毒，但是他很疼愛他老婆，這歐陽素柯是孫友楠老婆一母同胎的妹妹的女兒，自然是愛屋及烏。不過歐陽素柯只知道這是她姑爹開的店，並不涉其它。」
「嗯？」我見他停下來，示意他繼續。
「她只是單純的認為這是她姑爹開的一間ktv而已，並不知道他姑爹的真實身份。」
「噢……那歐陽素柯她人呢？」見世揚異樣目光，我忙加上句：「我是指周映奪店時他們有撞到嗎？」
世揚聳聳肩，「我怎麼會知道。」
撇撇嘴，我掃興道：「繼續吧，第二個問題。」
「什麼問題。」
「這裡究竟有什麼秘密啊？」
「哈，不告訴你。」世揚得意洋洋道：「有本事自己去找。」
「嘁，得瑟什麼……」我剛從煙盒拿出一支煙，世揚按住我的手，「你還抽？」他下巴向煙灰缸點點，「大哥你真跟吃飯樣了啊？這麼想死嗎？」
「酒你又不讓我喝。」
「借酒澆愁愁更愁。」
「還會念詩了啊你。」我抽出煙，拿火機點上，「這房子轉移手續沒問題吧？」
「這個沒問題……哎，別轉移話題，我告訴你，你給我少碰煙酒……那酒最好也別沾了，聽喻寧說你喝一次吐一次，你這麼折磨自己幹什麼？你再要是喝，我一定稟明了虎哥，看他怎麼收拾你。」
「別啊，我會改的，慢慢來。」我忙解釋。
「對了，喝白酒不如喝紅酒，紅酒會有助於你睡眠的，只要每次少喝點就不會有什麼事。」
「哈，謝謝關心。」
就睡在絕跡大廳裡，世揚捐贈的毛毯，第二天天才濛濛亮，手機就響了，喻寧打來的。我縮了縮脖子想掛機，忽想起今天是要上課的，昨夜發生的事喻寧還是不知道的，忙坐起接聽。
「徐波，你睡過了嗎？怎麼沒來上課？」他的第一句就這麼突兀，我瞌睡一下子去盡，趕緊裝錯愕道：「呃？現在幾點？」
「都七點四十了，還十分鐘就下課了耶大哥。」是要下早自習了，他定是請假出來給我打的電話。
「啊？七點半了？我、我沒定時間誒。」
「我服了你了，早自習主任來查人，我們班上你和周映都沒有來，給你找理由都不好找，弄了快過來，估計第一堂課他們還要來查次人數。」
「呃……」相對於喻寧的焦急來說，我沉靜的很，「你晚上放學後有時間嗎？我不去學校了，我想你過來給我補習。」
「什麼？你說說麼？」
「我不去學校了……」
「徐波，你怎麼回事？要不要我等下翻出來看你去？」他急切的情緒感染我，我略急道：「我們事，只是有點感冒……」
被再次打斷，他說：「那我中午去看你！」
「好了喻寧，真不用你專程跑出來，我就是不想去學校了，麻煩你上課好好聽講，放學了抽點時間老給我補課，怎麼樣？」我索性如實道出。
「徐波你怎麼──」
「喻寧，我昨天直接給校長請假了，你晚上了來就好了。不要中途來找我，我不在家，晚上我告訴你地址。」說完深吸一口氣的同時，我將電話掛斷。
徐徐吐出一口氣，昨晚三更半夜給李伯打了電話，語氣低沉，實話告訴了他我母親去世，父親因為我被記過而惱怒不告實情於我的事，我向他請假我要趕回去，他緩過來後准了我的假。借母親名義躲災，我一笑自嘲。
良久，天漸放明，窗外天陰陰的，窗簾未全扯開，廳內還是暗的。世揚為了陪我，與我同睡大廳，此時他還輕輕酣睡。我忘了把手機情景模式調做靜音，手機又一響，世揚側身，移來的沙發不寬，他的手撐空，被驚醒的他看了看現狀，無奈地拉了被子向裡縮了縮，瞇眼問我道：「幾點了？」嗓子嘶啞。
「八點還差幾分鐘。」
「噢……你醒這麼早？」他閉上眼，又翻了個身，「繼續睡吧。」
「嗯，你先睡。」他沒再回應，睡著的很快。我打開喻寧來的短信，他說：好好照顧自己。
臨睡前我想起一個人，從高一起，我害怕時都是他陪我睡的。要上學的早晨我們都會把鬧鐘定兩個時間，中間間隔了二十分鐘，讓我們滿足的可以再睡上一會兒。而那時的我，一醒便再也睡不著，他就乾脆只定最後一道時間，那個時候他會掙扎起來，發兩分鐘呆，碰醒我，待穿戴整齊後再拉我正式起床。
想著，在腦子進入完全休眠狀態時，眼前浮現出他的笑靨，他碰得我驚醒，但他的手放在我雙眼上，輕聲說：「別張眼，再睡會兒我叫你……」
無寂無聲，一點鼾聲斷斷續續在安穩裡，更襯的週遭靜了，我緩緩進入另一個世界……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下一章：
學習究竟是為了什麼呢？
茫然而一條直線的行走。
答應了那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