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上） 成長的輝煌或者悲哀 第二百七十四章 救人 文 / 十緒
第二百七十四章救人
事情刻不容緩，逮住世揚後，我立馬被送到指定的地點附近。
這是周映第一次委我以重任，也沒其他辦法了，他這樣的人果然不會說出「拜託你了」，「注意安全。」話後我撇他眼，笑了笑，沒再與他玩笑。
不與他玩笑，卻是很好奇即將出現在我面前的黃寺的窘狀，想調侃調侃他。他也有這麼一天了，內心譏誚。
在超市裡逛了逛，二樓有個通向貨倉的大門，但閒人勿進，還有一個現在沒有開放的緊急通道。去洗手間換了工作服，與前來的人對了暗語，隨他從側門出，進了後面的一棟樓，那是這個超市的倉庫。
一層三個門面，共兩層。進去後，裡面當真擺了不少超市的貨，舉目四望，房子就要到頭了，我正詫異，那人突然扯了我一把，「等等。」
「什麼？」
忽覺不對，見我警覺，他掏出一包煙，一手指向腳底，我頓時瞭然，關黃寺的地兒還真是隱秘。
他抓住我要敲地的手，遞我支煙，「等等，我還需要幾個人。」
「這裡……」明文寫著「禁煙」，他一笑，「沒事兒。」
「我不抽。」還他他沒有接，我心頭只覺不妥，握緊了口袋裡的匕首。周映沒說還要人手，難道站我面前的是……
門口傳來叫喚聲，所幸倉庫並不是一眼可看到底的，我一把架住那人，將他壓到另一側貨物邊的陰影裡，「你到底是誰？」
「別亂來。」他瞥眼自己脖子邊的刀，漸漸鎮定，「這又是哪一出？周映可沒交代這個還有暗語。」
「你……」外面來了三人，趁我緊張地看過去時他翻身而起，雖沒脫出我控制，但那三人已發現我們。
「一良！」
「別亂來！」「你不是周映交代在這裡的人。」抬眼向那三人，我連連喝令他們站住。
「是，我是不是周映安排接應你的人，但現在我是唯一可以帶你救出黃寺的人！」手中被抓的人急道。
「喂，你就是徐波吧？」前面三人中一個胖子發問出，我掃了他眼，他瞭解了，直道：「徐波，救黃寺的機會只這一次，周映為了黃寺可把他老本兒都用上了，我們雖不是周映安在這兒的人，但我們可以幫你救人。你也別再耽誤時間了，機會就這麼一次，接應你的人現在也沒法來了。」
「嗯？」我手上加重力道，手中人哼了聲，抓緊我的手腕，「我叫許一良，我們見過的，以前在洪波酒吧我們曾一起玩過『擺馬道』，你記得吧，還有郝老三，『守郝三』，後來你被周映清場！」
「你？」
他摘下帽子，這動作讓我心裡不由地一緊，抓牢了他。他說，「你別緊張，我真沒惡意。」他攤開手。
「許一良？」我不敢放鬆警惕。
「對，我哥那天也在，『守郝三』追著我們『擺馬道』……」
「你憑什麼可以幫我救人？」
「我自有我的辦法，時間不多了，你快做決定。」
「你為什麼要幫我？」
「我也有事要拜託你。」
「什麼事？」
「你可以先放開我，我們當務之急是救人不是嗎？」
掃眼那三人，我咬咬牙，「好，你最好別騙我。」
放了他，那三人忙察看許一良的情況，面上對我有了不滿。許一良絲毫不介意，站到燈光下揚首看我，「怎麼，真不記得我了？」
我吐出一口氣，「你叫許一良？」
「對，言字『許』。」他一笑，「先救人，我的條件再說。」
看他們合力撬開與水泥地幾乎毫無異樣的大鐵板，我不由得再次握緊了手中匕首。
他們先，我跟在許一良後面，幾層台階。前面人幾聲口語叫喚，也不知學的什麼動物。又拍了幾巴掌，一長條甬道，回音不小。
許一良遞了我煙，「含上，不用點，進裡邊時直接吐掉，別說話，跟緊點。」
甬道前很寬敞，前面三人已與那坐著打牌看守的人聊了起來。他們一見到許一良，紛紛站起來，許一良與他們一一打了招呼，我混到那三人中，許一良不知說了什麼，打牌的幾個一笑，示意我們進去。
「棋子、三哥，你們跟我進去。」在許一良示意下，我和另一人站出來跟過去。
沒想到這麼容易，不知待會見到黃寺會是怎樣，人不見這麼多天我才知道，趙瀧住院，南幫還似乎真是要亂了。心中暗自嘲諷，雙腳才邁入門內，身前的許一良突然按住我，我一驚，後面還有個他的人，他微微一笑，「你到底想救他還是想殺他？」
「什麼意思？」
「我聽說過你和趙瀧他們的過節，這次可是個好機會。」他一頓，我心下騰出一把火，下意識出刀，他驚了下，退了步沒退開，被我逼住，才喃喃出：「你太激動了……」
逼上一步後不小心一掃，就見到裡頭躺在地上的人，看到那人模樣，我一時竟忘了手中的事。許一良不驚，也不退，我身後的人快速奪了我的刀，逼了我到一邊。
黃寺！
幾乎不能轉眼過去，那是他嗎？但不能不轉眼過去，那個我一心想當面嘲諷下的人，他現在幾乎慘不忍睹。
顧不上其他衝過去，這裡地上的血滯應該都是他的吧。衣衫凌亂，不堪入目，只令人心痛無比。我小心抱起他，這就是三哥的意願？這是三哥的手法？他怎麼能對一個十幾歲的還是個學生的黃寺這麼動手？憤恨交加。吳賢虎！咬牙切齒出這個名字。
「寺。」
他青灰色的臉還有一丁點溫度，手臂冰涼，四肢上儘是血污。他何曾有過這副模樣！究竟是誰，對他竟折磨成這樣子！
解開他身上繩子，許一良催促道：「快叫醒他。」一邊那位兄弟脫了身上衣服，我撩開黃寺衣擺，他身上更多地方血肉模糊，這還怎麼讓人給他換衣服。
「快，必須叫醒他。」許一良拿了濕巾給他擦拭外面血漬。
「為什麼不多叫幾個人過來？」我拍著黃寺臉，他根本無轉醒意思。
「這裡有規矩，不論是誰，最多只能帶進來兩個人。」許一良一邊解釋一邊查看黃寺傷勢，手法幹練。
黃寺！汗涔涔，「黃寺你醒醒！醒醒啊！媽的，混蛋，睜開眼睛啊，關鍵時刻你他媽給我躺屍……」
許一良瞟了我眼，直接捋開黃寺肚子上一層已與傷口連在一起的衣服，血瞬間滲出來，我氣急，一把拽住他，呵斥還未出口，同一時間聽見黃寺低哼了聲，我只有放手。「黃寺！黃寺，你怎麼樣了，你睜開眼！」
黃寺低聲呻吟，許一良動作小心地揭開他衣服，痛到我心裡，「別弄了，就把拿衣服套在他外面。」
許一良瞥我眼，「那樣穿不上，這一塊太凸出，必須撕了。」
「他……」
一隻手打斷我的話，黃寺抓住我的手，他的手指發紫，皮膚冷到了我心裡，不由悲痛，一時只想將那些儈子手五馬分屍。
「徐……波？」
「你怎麼樣？」內心戰慄著問出，握住他的手，想替他受這份罪，把溫度傳給他。「你……」
「沒事……」他額上出了層汗，嘴唇乾枯，強忍著身上的疼痛，與幫他套褲子的許一良對上眼，臉上露出些微笑意，似早已相識。
「來，小心。」「黃寺，你小心點，走幾步。」我攙著他，他走到門口就已很勉強，左腿似乎出了很大問題，正怒，要問他怎麼回事，黃寺突然扯緊我，「你怎麼來了？周映逼你來的？」聲音小，但嗓子那乾啞聲直直撞擊到我心裡，「別說話了。」不由忍著氣斥回他，又問向許一良，「他這樣子，肯定過不去。」
「沒事兒，我有辦法。」許一良過來同我一起扶住黃寺，另一兄弟在他示意下出了門，面上冷峻。
「你……」未疑惑出，許一良對我一笑，話卻是對黃寺說：「以後還請你們多照顧下我和我哥了，這次事後，我們可就跟著你們混了。」
黃寺沒回話，但聽見他笑了出來，許一良也笑了，很欣慰的笑容。
扶黃寺到先前牌桌前，正見到最後一個青年被打暈在地，許一良沒做停留，他弟兄已在前開路。
上樓梯時黃寺額上臉上汗珠滾落，我們這裡也幫不了他。轉彎時聽他低哼了聲，他一手虛護住肋下，
那裡暗色的血滲出來，我直氣出來，「怎麼了？」
見我焦急模樣，黃寺還笑得出來，左臂搭在許一良脖子上，帶血的右手吃力地扶著牆，「沒事兒。」眼中還是一股暖暖的顏色。
許一良催促著我，直叫我別在這當口擔憂，快速到地面上去最好。
動作其實不慢了，但沒想到早有人在倉庫門外守株待兔了。許一良留有人在外面把風，但不想人家早料到了這一天，在外面布下了天羅地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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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預告：
七哥沒了以前的玩笑心情，上來就給了我一巴掌，「媽的，吃裡扒外的東西！早就不該留著你！」他的語氣再沒以往的那麼親切，惡狠狠的，我被人踹倒在地，臉上辣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