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章 山村 文 / 老灰鼠

    更新時間：2012-11-05

    深夜，王家村。

    王豐一個人靜靜的坐在草堆上，雙手交叉在盤坐的腿前，微微仰起頭，雙眼愣愣的望著約顯黝黑的屋頂。愣愣的一個人發呆。

    在草堆的前面，有一床破舊的棉被，被單有些破爛，最糟糕的是在正中間還有一個大洞。雖然如此，這也是王豐家最好的棉被了，對此王豐時分珍惜，平時都捨不得蓋，只有天氣很冷的時候才用。

    土屋的屋頂都是用稻草蓋成的，也許是年久失修，平時有些漏雨，在地面上有許多地方都可以看見被雨水浸濕的痕跡。這是一座破舊的土屋，據說是王豐的祖上傳下來的，傳了好幾代人了，房屋的土牆有些破損，在許多地方都有很多大小不同的裂縫，雖然用了一些稻草塞堵著，還是有些冷風從外面吹了進來，深秋的冷風格外的刺骨，王豐蜷縮著身體，有一些冷得發抖。

    在土屋的右角邊上，躺著一條老黃牛，此時，它正耷拉著腦袋酣然入睡，這可是王豐家最貴重的財產。據王豐的父親說，這頭老黃牛是王豐的爺爺還在的時候買的，那時候王豐家的條件還不錯，所以能夠買得起這樣的牛，就是這樣，也花光了當時家裡所有的積蓄，現在，這條老黃牛是全家最主要的勞動力了。

    老黃牛實在是太老了，現在，身體也是時好時壞的，經常拉不動犁了，兩條眉毛都有些花白了，王豐常常和兩個哥哥開玩笑說：「這是我們家的白眉牛王」。對於老黃牛大家十分珍愛，有什麼重活也不讓它干，生怕累壞了它。

    此時。

    老黃牛正酣睡的正香，嘴裡不時還吹出一些白色的泡沫來，「呼呼」很有節奏的呼吸聲此起彼伏，一點也沒有像王豐一樣興奮得睡不著覺。

    王豐想快點入睡，因為這樣他可以精神抖擻的跟著父親和兩個哥哥進山打獵。山裡的土地不多。最近幾年王豐所在的天運帝國年年爭戰，各種稅收一年比一年多，讓人難以負擔，山裡的人只有在農閒時節進山打獵來填補一下，雖然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但是勉強還能夠養家餬口。

    離草堆左面不遠的地方有個破洞，這個破洞原本是一條不大的裂縫，後來因為年久失修，漸漸的越來越大，現在已經有小碗般大小了。從破洞內透出一道微弱的亮光。隱隱約約傳來父親收拾東西和母親細細叮囑的聲音。看來父親正在做進山的準備。

    明天是王豐第一次進山，雖然從小是在山裡長大，但他都是在村子周圍走動，從來沒有進過深深山，對這次能夠進深山打獵王豐興奮不已，畢竟進入深山打獵是山裡人成年的標識，證明自己已經能夠為家裡創收了。

    王豐的父親沒有見過什麼世面，到過最繁華的地方，就是離家十多里路的田家鎮。據他講王豐的這個名字還是他在鎮上請了一個識字的老先生給取的，為此他還請老先生吃了一碗麵，王老漢自己從來沒有在田家鎮這種地方吃過東西，畢竟那裡的東西還是有些昂貴的，他們一般都是自己帶些乾糧去，餓了就吃些乾糧。

    村裡的小孩大都沒有什麼名字，都是些小名，是什麼大牛，小貓的，只有王豐這個名字聽起來還比較有見識，為此王豐還高興了好久。

    其實山村裡的人一般不太在乎這些，因為現在人們常常吃不飽飯，哪有心思想名字。而且大牛啊，小貓，叫起來順當，另外據一些老人講小孩的名字賤容易養活。

    王豐個子不高，有點黑，在同齡的小孩中一點也不起眼。他沒有太大的理想，天天想的就是能幫父親和哥哥多打一點獵，這樣他們家的生活就會好一些。

    其實這也正常，山裡的小孩，沒有見過什麼市面，更不瞭解外面的生活。

    甚至不知道自己所在的大陸叫什麼名字，也不知自己處在什麼國家，他從來都沒有出過村子，他所知道的最繁華的地方就是離他們家不是很遠的田家鎮了。

    第二天，天還沒有完全亮，王豐還睡得瞇瞇胡胡，感覺有人在推他，睜開眼睛一看，是大哥王大牛。

    「是不是要走了」王豐揉揉眼睛問道。

    「快點起來，爹和你二哥正收拾東西，我們吃了飯就走，這次進山要一兩個月，你跟在我們後面，慢慢的學，不要亂跑，山裡可是不比村子裡，那裡的猛獸多得很。」王大牛搖搖頭說道，說完就在王豐的屋子裡收拾了一些東西。

    王豐趕忙爬起來，穿好衣服，跟著大哥來到隔壁房間。

    在房間裡父親和二哥一邊整理東西一邊把窩窩頭塞進嘴裡。母親還在一邊細聲得叮囑，看見王豐進來，趕忙拿了一個窩窩頭遞給他，叮囑道：「進山後小心，好好得跟在你爹和哥哥的後面，不要亂跑，知道嗎？」

    王豐一邊把窩窩頭塞進嘴裡，一邊點頭。

    收拾完東西，王豐跟著父親和哥哥們出了家門，向山裡去。

    出了家門王豐才發現，天還沒有真的大亮，道路還有些辯不清楚，王豐緊跟著父兄一腳高一腳低向山裡走去。

    母親一直送到了村口，在村口又叮囑了一翻才讓王豐他們離去。她站在村口一直望著他們的背影，直到他們的背影徹底消失在林木中才轉身回去了。

    走了一會，漸漸的天已經大亮了。

    王豐很輕鬆的跟在父兄的後面，這是因為開始進山的一段路沒有什麼危險。

    父親沒有名字，小時候人們叫他小狗蛋，長大了叫他王大個，現在老了叫他王老漢。對此王豐也不奇怪，山裡的人大都是這樣。

    別看王老漢其貌不揚，人不怎麼樣，但是他卻是一個打獵的好手，膽子比同村的人大，敢進深山，而且現在又有兩個得力的兒子幫忙，所以王豐家的生活雖然輕苦，但還是全村最好的。

    兩天後，王豐在父兄的帶領下漸漸進入了深山。

    現在基本上沒有路了，父親拿著長刀，背著弓箭在前面開路，兩個哥哥在兩旁搜索，王豐主要的任務就是背著獵物。他非常認真的觀察父兄的一舉一動，他知道自己也許一輩子也會像他們一樣，時常進山打獵了。

    這些天運氣還真是不錯，他們進山不久就打到了一隻雪兔。這種雪兔全身的毛色雪白，毛細而絨，很受有錢人的喜愛，它的皮毛可以值一個銀幣。

    王老漢對於很快能夠打到一隻雪兔很是高興，心想：「如果運氣好還能打到幾隻值錢的獵物，就可以提前回去了」。

    王豐家一年需要上交七個銀幣的稅，對於那些有錢的貴族來說七個銀幣不算什麼，但是對於像王豐家這樣的山民來說還是個不小的負擔。

    這個世界上的獸類主要分為兩類，一種是普通的獸類，這種獸類數量巨大，大小強弱不一，有的力量也非常強大，常常襲擊住在森林周邊的人類和其他種族。

    另一種是魔獸，它們是普通獸類的一些變異種族，它們懂得利用魔法元素，在腦部已經形成魔核，有的已經有不亞於人類的智慧。

    在這個世界上，魔獸因為有非常長的生命，有巨大的活動空間，因此處於絕對的強勢。許多高級的魔獸只是把人類看成是普通獸族的一員，他們覺得人類只是比別的獸族強大一些罷了。

    王老漢帶著王豐等人向林間搜索，不一會，他們又打到了幾隻野兔。看看天色漸漸的暗下來，就找了一個背靠岩石的地方搭建了一個簡易的帳篷。

    王豐的二哥到附近的山澗取了一些水，又把鐵鍋從口袋裡拿出來，架起鍋，把從家裡面的小米放到鍋裡煮起來。

    王大牛把今天打的野兔拿出來，剝了皮，將肉晾曬起來。

    一般在山裡打獵，都要一兩個月，如果獵物不處理就會腐爛。肉風乾後拿回家裡或吃、或賣些錢。毛皮一般拿到鎮裡去，那裡有專門收購的。

    看著兩個兒子都在忙，王老漢拿出煙袋，從裡面挑出一些煙絲放在大煙槍裡。幽閒的抽起來。

    看到王豐在鍋邊烤火就給他講起打獵的經驗來：「這個打獵進山一般有三避」，

    「第一是避風，因為山裡晚上的風特別大，很容易就把帳篷給吹翻。

    「第二是避水，有好多第一次進山的人喜歡把住地選在水邊，以為這樣方便，那不知水裡面有很多的水獸常在夜晚活動，有時被野獸吃了都不知道」。

    「第三是避林，因為野獸很容易的從林子裡潛過來，等你發現就晚了。所以一般帳篷搭建在靠岩石的地方，這樣在被野獸攻擊時你不會腹背受敵。」

    看到王豐在認真的聽很是高興，又和他談了談自己年輕時候第一次進山的時候的情況。說完後看了看鍋裡的小米快熟了，就把大牛叫了進來。讓他帶王豐先到外面去先守一下夜。

    王豐跟著大哥出了帳篷，王大牛在帳篷的四周撒了一些白粉。

    看見王豐好奇的望著他就對他說：「這是鎦黃粉，這主要是防止蛇類或其他小型爬蟲的，在這山山睡覺不比在家裡面，這裡的各種獸類都要防。晚上我們要輪流守夜，防止有大型夜間活動的野獸襲擊。晚上在山裡睡覺的時候不要脫衣服，還要把刀放在身邊，因為隨時都有可能有野獸來騷擾。還有晚上都不要熄滅火堆，主要是因為有火堆我們能夠看得見，有的動物怕火，看見了就不敢過來。」

    王豐點點頭仔細的聽著，知道這些都很重要，如果以後自己進山，就會用得著。

    王大牛帶著長刀在帳篷周圍巡視了一圈，又把埃著帳篷的雜草和矮樹枝都砍了，才來到帳篷口，檢來一些干樹枝，生了兩堆火，等著王豐等父親他們吃飯。

    不一會，王老漢和王二牛吃完了出來。王老漢讓兩個兒子進去吃了睡，王豐進了帳篷隨便的吃了一點小米粥就睡了。

    第二天，天剛剛亮，王豐就爬起了，晚上一點沒有睡得好，可能是第一次在深山中睡覺，雖然心裡知道有父兄在外面守夜不用擔心，但是還是睡不著。

    王豐走出帳篷，見王老漢還坐在外面得枯草堆上吸著老漢煙，面前得火堆早就熄滅了。兩個哥哥正在整理東西。

    王老漢見到王豐就招乎他把帳篷取下來，整理一下。幾個人整理了隨身物品，把毛皮用一塊麻布裹起來。和獸肉一起背在身上。向更深得林子走去。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一座山崗前，順著山崗望過去，林子很密，都是些松毛樹，現在是深秋，松毛脫落得比較厲害。

    在山崗的左側兩丈遠的地方，有一座山谷，山谷內雜草叢生，地勢比較平坦。王老漢知道這是個狩獵的好地方，因為兩邊是山崗，只有中間這條山谷通過，一般的野獸都會選擇這裡，只要守在谷口埋伏好就會有獵物送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