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七十五章 借人頭 文 / 老灰鼠
更新時間：2013-01-03
陳堂主一出門，就看見了蔡曉那胖胖的身材，遠遠的拱了拱手，快步向前，伸出雙臂，做出一個要擁抱的姿勢，對著蔡曉遠遠的，就大聲道：「蔡堂主別來無恙，今天怎麼有空到兄弟的地盤上來逛逛啊」。
蔡曉對陳堂主印象不深，雖然也見過幾面，但是沒有深交，他對陳堂主的事情也約有耳聞，知道陳堂主是一個兩面三刀的人物，因此，看見陳堂主迎了上來，也快步向前，也拱了拱手，滿臉笑意，嘿嘿笑道：「沒辦法啊，遇到難事了，今天只好來叨擾陳兄了」。
吳副堂主緊跟在陳堂主的身後，也想蔡曉拱了拱手，算是打了招呼。
蔡曉拱手還禮。
陳堂主心裡自然明白是怎麼一回事情，笑了笑，揮了揮手，嘿嘿笑道：「蔡兄客氣，說什麼叨擾，不叨擾的，都是自家兄弟，有用得著兄弟的地方，儘管開口，我一定盡力去辦」。
蔡曉臉色露出喜色，呵呵笑道：「那兄弟我就不客氣了」。
「客氣啥，你我就如同兄弟，鐵幫、藥堂又是世代相交甚好，親如兄弟，同氣連枝」陳堂主笑道，然後揮了揮手，道「裡邊請，廳內已經備好薄茶」。
蔡曉心裡暗想：「看來這個田家鎮分堂早已準備啊」，滿臉笑容，呵呵笑道：「那就多謝陳兄了」。
身旁的楊天鐵青著臉，一言不發，冷冷的看著二人表演。
吳副堂主知道楊天是新進提拔起來的，據說是蔡曉的心腹，吳副堂主跟楊天不熟悉，自然也不好跟他說話。
陳堂主自然注意到楊天的臉色，但是毫不為意，走上前來，一手拉著蔡曉，一手拉著楊天，低聲笑道：「幾位都是貴客，平時難得來我田家鎮，今日既然來了，就不用客氣」。
吳副堂主也上前笑道：「請，請」。
楊天被陳堂主拽著，很不情願的跟著走，心裡暗罵陳堂主狡詐。
幾人進入大廳，陳堂主和蔡曉分坐廳上左右主位，吳副堂主坐在左邊下首，楊天坐在右邊下首。
另外兩個人，坐在楊天的身旁。
兩個十幾歲的丫鬟，端來熱茶，陳堂主呵呵笑道：「這是翠峰晨露茶，蔡堂主，楊副堂主，還有兩位兄弟，嘗嘗味道不錯，說句實在話，平時我得捨不得喝，今天也是你們來了，我才拿出來招待」。
吳副堂主自然不會放過這個調解氣氛的機會，也跟著笑道：「我也是沾了蔡堂主的光啊，平時堂主像是寶貝一樣珍藏著，輕易不示人，更別提喝了」。
蔡曉端呵呵一笑，端起茶杯，小小的品了一口，低聲讚道：「不錯」。
楊天一臉陰沉，一言不發，也不喝茶，顯然不想給陳堂主面子。
吳副堂主冷冷的看了看楊天，心裡暗想：「爺爺的，你想幹什麼，這裡田家鎮，是分堂的地盤，想鬧事，門都沒有」。
看了看楊天，吳副堂主淡淡笑道：「楊副堂主怎麼不喝，麼非覺得茶的味道不合口味」。
楊天淡淡一笑，道：「不瞞吳副堂主，最近兄弟上了火，喝不得茶」。
很顯然，楊天在鬧情緒。
陳堂主跟著笑道：「楊兄弟此言差矣，我這種茶正是敗火的，喝了幾杯，保證你火氣全效，頭不昏，腦不脹，睡覺也踏實了」。
陳堂主這話一語雙關，很顯然是在警告楊天，別鬧事，如果有火也別發出來，否則不好收場。
楊天端起茶杯，淡淡的喝了一口，低聲笑道：「也許是兄弟的口味怪，著實喝不慣」。
吳副堂主暗罵：「看來你是準備鬧事啊」。
跟隨蔡曉來的兩個壯漢也不言語，淡淡的喝了一口茶，然後把茶杯放在一邊，也不言語，既不讚好，也不說壞，靜做一旁，笑而不語。
蔡曉看了看陳堂主，低聲道：「我來介紹一下，這兩位是總堂的查尋，他們得知了我分堂的大匠師被殺一事，特來調查」。
陳堂主臉色不變，拱了拱手，笑道：「原來是鐵幫總堂的兄弟啊，難怪器宇不凡」。
兩人起身，向陳堂主行禮，齊聲道：「陳堂主客氣」。
陳堂主扭過頭來，對著吳副堂主讚譽道：「看看鐵幫就是鐵幫，一看就知道兩位總堂的查尋非同一般」。
吳副堂主也跟著讚譽道：「是的，兄弟我早就看出來了」。
陳堂主又轉過頭來，低聲道：「蔡兄，你剛才說什麼，你們的大匠師被人殺了，什麼人幹的，這也太大膽了吧，居然敢襲擊鐵幫的人，真是不要命，不知道兄弟能幫什麼忙嗎」。
蔡曉見陳堂主裝樣，臉色依然不變，大聲笑道：「陳兄，真人面前不說假話，我調查了，我們的大匠師是被你們的人殺的，所以兄弟我今天才來查詢，請陳堂主給我們一個說法吧」。
陳堂主臉色微變，故作驚訝，低聲道：「蔡曉說笑了，我們和鐵幫關係一向不錯，我們幹嘛要殺你們的大匠師，這中間肯定是誤會了」。
吳副堂主也插話道：「肯定是誤會了」。
蔡曉淡淡一笑，道：「陳堂主，這樣講話就沒有意思了吧，我既然來了，自然是有十足的證據，否則兄弟也不會這般冒失」。
陳堂主掃視了一眼，故意生氣道：「吳副堂主，你說說是怎麼一回事情，蔡堂主說的可有其事」。
吳副堂主知道陳堂主在演戲，只好笑道：「我調查了一下，屬於誤傷，我們的人在執行命令，但是鐵幫的大匠師正好也在哪裡，雙方不知道情況，發生了摩擦，我們的人不小心把他們的人傷了，其實我們這邊也傷了好幾個，李強也奄奄一息，看樣子命不久矣」。
陳堂主扭過頭來，看了看鐵幫的四人，接著低聲道：「原來是這麼一回事情」。，
他轉頭來，對蔡曉道：「我這才知道這事，真是不好意思」。
楊天有些忍不住，憤然道：「我們的大匠師當場就死了，藥堂得給一個說法吧」。
陳堂主故意頓了一下，低聲笑道：「既然是這樣，說法自然是要給了，不知道楊副堂主要怎樣一個說法啊」。
吳副堂主也打圓場道：「雙方兄弟各有死傷，純屬誤會，我看雙方兄弟坐下來，我請客，大家吃一頓，聯絡一下感情怎麼樣」。
陳堂主看了看幾人，笑道：「也是，大家現在都忙，見面的機會不多，如果蔡堂主同意，就讓吳副堂主請客，狠狠的宰他一頓」。
蔡曉看了看陳堂主，心裡暗罵：「鬼才信你」，但是也不好撕破臉，淡淡一笑，低聲道：「陳堂主，你現在知道了，你看怎麼辦吧，如果想吃飯，不用吳副堂主請客，改日兄弟做東，請田家鎮分堂的全體弟兄大吃一頓怎麼樣」。
「那兄弟多謝了」陳堂主轉過頭來，對著吳副堂主，假裝一臉怒色，瞄了吳副堂主一眼，笑道：「一定要嚴懲不貸，我們藥堂素來和鐵幫交好，發出今日之事，著實不應該，相關人員一律嚴懲，不過俗話說，人死不能復生，還請鐵幫的兄弟節哀，現在沒有辦法，事情已經出了，我看多陪一點錢，好好的把下面的兄弟安葬了」。
楊天聽了這話，又看陳堂主在那樣裝模作樣，心裡很是不滿，大聲道：「陳堂主，賠點錢怕是不好辦吧，我們隨安分堂可是丟了人命啊」。
吳副堂主看了看楊天，心想：「來者不善啊」，低聲道：「那是自然，我讓張元去披麻戴孝，親自給大匠師守靈」。
楊天冷哼一聲，低聲道：「那就不必了，俗話說，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不拿一兩個人頭，兄弟我不好交差啊」。
吳副堂主瞄了一下陳堂主，見他臉上有怒色，心裡有了底，低聲笑道：「楊副堂主真是說笑，拿人頭，拿誰的人頭，是拿陳堂主和兄弟我的人頭嗎」。
吳副堂主狡猾的很，他故意把陳堂主也拉進來。
蔡曉手一揮，制止楊天繼續說話，看了看吳副堂主和陳堂主，低聲笑道：「陳堂主，你看看，下面的兄弟死了，楊副堂主也很傷心，說話得罪之處還請海涵」。
陳堂主心裡暗想：「楊天之所以敢這樣說話，肯定是你蔡曉授意的，如若不然，這個楊天就是有膽子，也不敢隨便說要人頭的事情」。也是笑道：「楊副堂主心裡難過可以理解，但是楊副堂主提出要人頭，我們怕是辦不到啊，你也知道，下面的人是執行我們的命令，出了這種事情，不是他們的錯，如果這樣殺他們，下面的人會不服」。
蔡曉心裡也知道，換著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於是想了想，低聲笑道：「但是兄弟也沒有辦法，大匠師一家雖然在分堂，但是和總堂的言長老關係非同小可，我不拿兩個人頭回去，交不了差啊」。
蔡曉把事情推到了總堂上，表明了不拿人頭，不肯罷手。
陳堂主瞄了蔡曉一眼，心想：「蔡曉只說要人頭，沒有說要誰的人頭，看樣子也是留有餘地」，低聲笑道：「就兩個人頭」。
蔡曉收起笑容，臉色露出剛毅的神色，堅定道：「就兩個人頭」。
陳堂主面不改色，對著蔡曉和楊天，珂珂笑道：「既然蔡堂主開了口，我也不好回絕，明天早上，我就送上兩顆人頭」。
蔡曉愣了一下，心思一轉，心裡頓時明白，心想：「這兩顆人頭恐怕是無辜之輩吧，算了，今日來，無非是要一個說詞，並不是和藥堂撕破臉，因此，也不必指明，只要雙方有台階下，就行了」，於是，站起身來，拱了拱手，道：「多謝陳堂主」。
陳堂主起身，拱手，笑道：「客氣」。
蔡曉轉笑了笑，帶著楊天等人，轉身，走出了大廳。
吳副堂主看著幾人的背影，心裡著實沒底，低聲道：「真要砍兩顆人頭」。
陳堂主一眼就看穿了吳副堂主的心思，淡淡一笑，然後低聲笑道：「蔡曉只是說要人頭，沒說要誰的人頭，大不了去武安縣府的地牢裡，借兩顆人頭」。
聽了這話，吳副堂主立即明白過來，蔡曉的手下被殺了，他不出面討一個說法，過不去，陳堂主也不可能殺手底下的人來應付蔡曉，所以，蔡曉只是提出了要兩顆人頭，並沒有說要誰的人頭，這樣雙方都下得了台，於是低聲恭維道：「還是堂主英明」。
陳堂主淡淡笑道：「這件事情你自己去辦吧，明天我就不出面了，你自己把兩顆人頭交給蔡曉吧」。
吳副堂主明白，這是陳堂主給自己全權處理的權力，於是低聲道：「明白」。
向陳堂主拱了拱手，吳副堂主轉身出了大廳，讓人把張元叫來。
張元全身發抖，心裡怕得要死，低聲道：「姐夫，怎麼樣了」。
吳副堂主低聲道：「蔡曉要兩顆人頭」。
張元腿腳一軟，癱軟在地，低聲哀求道：「姐夫，你可要救我」。
吳副堂主低聲罵道：「看你這鬼樣子，又不是要你的人頭，你急什麼」。
張元一聽，立即鬆了一口氣，低聲道：「要誰的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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