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142章 下水道的黑影（四） 文 / 樹之聲
人類，是脆弱的生物，同時又是頑固不堪的生物。當你內心空虛得一片白色，那麼誰都能擊潰你。相反，若是內心有一個支撐點，人類就顯得頑固不堪，難以擊敗……
這句話是紀葉生的父親所說，他希望紀葉生能找到能支撐內心的支撐點，也就是活下去的目標。
那時候紀葉生根本沒有什麼支持點，而現在的有了支撐點，只不過這個支撐點超出了紀葉生父親的意料。那個支撐點就是在紀葉生雙親死後，生活在紀天運家的那四年。那四年的紀葉生真的沒有被那些人視為人類，就連家裡的僕人都能隨意辱罵紀葉生，心情不好就找紀葉生解氣。然而紀葉生挺過了四年，那四年他受到的傷害是其他人無法估量的。
那四年就是紀葉生的內心支撐點，想要紀葉生放棄抵抗的死去，就必須讓他承受超過那四年總和的痛苦，不然，紀葉生是不會選擇放棄。
就算拚死一搏也不選擇放棄。
機甲電量還能持續5分鐘，這超出了紀葉生的預算，他沒想到還剩餘這麼多時間。駕駛著lm01一個人回到了下水道外，一打開駕駛艙紀葉生就跌了下去。
待全體人員圍上去之後他如同解脫般的笑著說道「任務失敗……」而後看著旁邊的王莫豎起了大拇指，表示雷卡已經被搞定了。
王莫這才大大的鬆了一口氣，但同時又出現了一個問題，怎麼給那個護短將軍紐克交代。這是後事了，現在首先是讓紀葉生身體修復。
之後紀葉生三天都在醫院裡度過，其實他身上的燒傷早在第二天就已經痊癒，連一點疤痕都沒有留下，這是生化兵器身份和那個生命之火的技能雙重效果。多呆了一天是王莫的決定，他不相信紀葉生這麼快就回復了身體，為了不出現什麼意外就讓紀葉生多呆了一天在醫院檢查。
期間紀葉生本人一直拒絕詳細檢查，因為他還記得自己「沒有」心臟這件事。
一如既往的天空，雖然天空依舊，但紀葉生身處的地方卻不一樣，以前的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會住在帝國，怎麼也想不到王莫會生活到帝國，以及……怎麼也想不到菲莉絲會來到帝國。
「唉？」坐在床上的紀葉生愣了一下，他發現剛剛自己把菲莉絲和埃西裡這兩個人重疊在了一起。歸根結底兩人還是太像了，以至於到了恐怖的地步。
這時……
「喲——呵~寂寞的少年，看來你需要我來拯救啊。」王莫突然破門而入。
「你搞雞毛啊？這裡是醫院，這麼大聲會吵著其他人的，就算你是王牌機師也會被強壯的護士從這個四樓扔下去的。」紀葉生壞笑著說道，而他口中的「強壯護士」是照顧紀葉生的那個護士。說到護士首先會聯想到可愛的護士妹子，但是……那個一個護士大媽，而且還有些胖，力氣也挺大。當時來這個病房的時候，王莫受到了一些打擊。
聽到「強壯的護士」王莫整個臉都黑了，他警惕的朝著門外的走廊上張望，發現一切安全就鬆了一口氣關上門，並反鎖……
「你鎖門幹什麼。」紀葉生問道。
「嘖嘖嘖……我說過我是來拯救你的，看這是什麼！！」王莫從他的口袋裡刷的拿出一張光盤。
瞬間……紀葉生瞪大了眼睛，指著王莫手中的光盤身體不由得顫抖起來。
口齒不清的說道「難道……難道是……帝國的片子！？」
「喔哈哈哈哈！猜得沒錯，帝國的片子，這是我今天上午才從熟人那裡搞到的典藏版啊！少年，有興趣與我一同鑒賞嗎？」王莫眼中發出了一道老練的精光。
紀葉生當然想一同「鑒賞」但是……
他看著病房歎了一口氣，有氣無力的說道「大哥，這裡是醫院啊……若是被發現的話，我兩人的形象就會全盤崩裂。」
「汗……」一聽無法在醫院鑒賞，王莫悲劇般的歎著氣，坐在紀葉生病床邊。紀葉生在他眼中貌似看到了淚花？
其實王莫可以直接回家去慢慢「鑒賞」，但是有個原因他現在還不能回家，因為埃西裡纏著他想從機甲切磋那件事上找回她那毫無意義的尊嚴。而所謂的「尊嚴」就是埃西裡輸了之後從機甲裡出來時因心情不爽而踩滑了腳，從6米高的駕駛艙跌落下去，還好下面有工作人員，埃西裡就一屁股壓在了那個工作人員背上。工作人員被壓傷，所以王莫說了一句「你該減肥了」這樣的話。
「唉，悲劇啊，現在家門口有一個妹子守著，暫時不能回家，啊啊啊啊，好想早點回去鑒賞我的寶貝啊。」王莫作出抽泣的樣子。
「哦？妹子？不錯啊，你不是愁沒有女朋友嗎，為什麼還躲著她，桃花運主動來臨你卻要迴避，這可是被廣大的單生男子知道了，你會被分屍的。」
王莫斜了一眼紀葉生，隨即說道「不知者無罪，我也不怪你。」
紀葉生聳了聳肩，不再深入這個話題，因為再這麼下去王莫會賣弄神秘。
一陣微風從窗戶進入房間，輕輕的吹動了紗窗。房間裡的兩人同時進入了沉默，臉上的表情也沒有之前那麼愉悅。他們各自都想著一些事情，雖說兩人之間的關係沒有什麼變化，但是兩人的周圍卻有了很大的變化。
「王莫。」紀葉生打破沉默，他有兩件事一直想問王莫，就是埃西裡和下水道屍體的事，下水道屍體顯然要重要一些，紀葉生首先從這件事開始問起。
「片子我還沒看，是不會借給你的。」王莫回頭看著紀葉生，說道。
紀葉生微微搖頭「我們說好了，在我從下水道出來之後你要給我解釋一件事，就是下水道裡的那些屍體。」
「是嗎……你已經看到了啊。」王莫沒有再去看紀葉生，他低下頭，看著病房的地面。過了幾秒他才說道「那些都是失敗品，製造失敗的生化兵器的屍體都在那裡被處理，生化兵器你應該知道是什麼吧，作為生化兵器研究者的兒子的你，應該是很清楚的……」
「嗯，知道。」紀葉生回答得很乾脆。
「生化兵器的材料，也就是人體，需求量很大……每次製造生化兵器的時候會有超過三成的人死亡，因為數目有些巨大，把他們一一安葬或是火化的話會花很大的時間，所以就丟進了下水道。而下水道裡的老鼠其實不是普通的種類，他們都非常喜歡吃屍體，並把屍體當作他們的主食連骨頭都吃得乾乾淨淨，失敗的生化兵器屍體丟棄在下水道裡就靠他們來消除證據。但是在幾周前，那個怪物出現在下水道裡，它不吃那些屍體，反而喜歡吃那些老鼠。老鼠的數目越來越少，所以下水道裡的屍體越堆越多……」
「原來如此，所以你們要想擊殺那條巨型蜈蚣，但是，你為什麼知道這些事。」紀葉生嚴肅的盯著王莫，而王莫不敢去直視紀葉生的眼睛。
他臉上露出苦笑的神情，說道「紀天運不光是生化兵器研究的主權人，他在機甲方面也有一些產品。我的機甲，也就是一年前塔鎮荒漠戰場上我使用過的那台機甲，就是他所改造，那台機甲好像是紀天運從哪個廢墟裡挖掘到的。……所以我經常會到他的家裡去，而他又經常毫無保留的把生化兵器的事告訴我。」
最終……王莫還是沒有勇氣告訴紀葉生自己已經成了生化兵器，在說這段話之前，他有想過向紀葉生坦白，但勇氣還是不夠。
紀葉生鬆了一口氣，接著換了一股表情，笑著問道「好吧，關於下水道的疑問已經沒有了，現在我來問你關於一個人的事。」
「誰？」發現紀葉生不再嚴肅王莫也是鬆了一口氣，這才能直視紀葉生的眼睛。
「埃西裡，埃西裡—塞可維納，你應該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