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 第39章 ：破解唐胡大戰之局（6） 文 / 初級寫手

    時間切回一個月後。書院，李無雙的住所。

    飛雪公主只看，不說話。

    李無雙稚嫩的臉蛋上，出現了淡淡的鬍渣。眼睛裡滿是血絲，眼窩下方，是黑黑的眼袋。最近，他睡眠並不好。要處理的事情太多了。

    左相告老辭官了，李無雙也升為太子了，左相離開之後的權力空缺，似乎全被這位新晉太子接去了。

    飛雪公主很想知道那一天，吳帝對李無雙講過什麼話，也很想知道他後來跟左相和安西王講過什麼話，但，沒人告訴她，她也沒有去問。當時，李無雙醒來之後一言不發，直接打道回府，回去之後蒙頭就睡，醒了也不說話，接連三天之後，才有所心動。

    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家裡的所有少女全部變成少婦。第二件事情，是逐位丈母娘家拜訪過去，對于飛雪公主家，則與新到的胡人使團碰面。

    這一忙活，呆在書院的時間就少了，只是，他每次都準時回來，然後準備睡覺，但，跟以往不一樣，總是要折騰到很晚才能入夢，而不是一碰到床鋪就能安睡。

    這對幾位少婦而言，是好消息，也是壞消息。

    十天時間很快過去，他清早出行，傍晚歸來的習慣已經確定下來，接連十天，就這樣度過。消息陸續傳來，左相辭官，楚王升為太子，胡人一分為三，唐吳漢晉越五國聯盟，等等。對李無雙而言是喜憂沾半，對飛雪公主而言，基本上都是壞消息。

    胡人單獨面對唐軍時，壓力就很大，等五國結盟之後，就更為艱難了，何況，一分為三之後，還有內戰。獸潮肆虐的地方，只有胡人的原住地，而沒有進一步波及南方諸國，但這也截斷了胡人北歸的路線。六十萬胡人，拼紅了眼，殺得天昏地暗，最後停戰時，只剩一半不到，精壯男子幾乎死光，只剩老弱婦孺。五**隊這才重重圍住，準備把胡人瓜分滅族。說是五**隊，實際只有三**隊，但吳越兩國，承擔了相當部分的軍費，所以離戰場最近的三國，敢於調集更多的兵馬參戰。

    小半年時間，胡人從大陸第一強族，淪落為最弱的一族。等待他們的，只有被吞併，甚至舉族為奴的命運。雄霸東大陸近千年的北胡，從此成為歷史。

    這時候，一個人的名字逐漸浮上水面，他就是用計分裂胡人，並成功說服五國結盟滅胡的諸葛明。傳言中，他是儒門聖地，千草堂的傳人，只憑一把三寸不爛之舌，便完全改變了大陸的整體形勢。事後，他拂拂衣袖，飄然而去，不帶走一兩銀子。

    和計劃的一樣，胡人將從唐地全體移民至東海，但是，是無條件地接受命運，而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餘地，否則，五國寧願做出重大犧牲，也要將之滅族。

    最後，吳國成為最大的贏家，一舉吞併了曾經的大陸第一強族。只是，他們也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幾乎搬空了整個國庫，才把胡人全部贖買過來。而且，移民的整個過程，還得應付各種麻煩，整個國家，都在圍著這個事情打轉。

    飛雪公主隱約猜到，那個諸葛明背後，肯定有吳帝的影子，甚至，很有可能，這個人，其實就是吳帝的化身。在飛雪公主第一次見到他以前，吳帝給人的印象，只是一個很正常的君主，雖然不是昏君，但也不是什麼雄才大略的千古霸主。見過一面之後，飛雪公主已經知道，所有的人都小瞧他了，其中包括扶他上位的前左相。

    李無雙似乎知道什麼，但他不肯說，甚至，只要飛雪公主往這邊稍微試探一下，他便馬上變了臉色。安西王，則很自覺地被繼續呆在吳國，因為，他是吳帝真面目的知情者之一。

    事後，吳帝依然深居簡出，除了正常的早朝之外，從來不拋頭露臉。

    整個國家的權柄，一下子轉交到了太子李無雙的手上。而楚王黨，也一下子成為灸手可熱的新貴，個個揚眉吐氣，一改之前的低調作風。

    從吳都到胡人的被圍之地，相距三千餘里，但最快的消息往返時間，大概只要四天，使用妖鴿傳書即可。在大戰落幕之前，吳都上空，一時之間，妖鴿隨處可見。

    「撲哧，撲哧！」就在飛雪公主胡思亂想的時候，又來了一隻妖鴿，從窗外直接飛入書房。李無雙停下筆，伸手接過妖鴿，解下綁在它腳上的書信。

    飛雪公主呆了呆，轉身離去。她現在的身份非常敏感。她不笨，不該知道的事情，還是不要直到的好。哪怕不能看到書信內容，也要避下嫌為好。

    「雪兒，別走！」李無雙把她喊住，把書信遞了過去。

    嘟嘟嘟，妖鴿並沒有立即飛走，而是飛到一邊的空地，啄食為它準備好的食物。一般的妖獸妖禽，比它同宗的親戚，體形要壯大度許多，這妖鴿，則相反，比它的同宗反而小上一號，看起來，可愛多了。

    飛雪公主看過書信，臉色劇變。先前謀害她的人已經找到了，是左賢王，也是第一位站出來分裂胡人的大貴族。五國結盟之後，他也是第一位投降的大貴族。

    書信來自吳國皇宮，上面還有吳帝的玉印。消息確鑿無疑。

    此外，胡帝和右賢王等皇族，已被重兵保護，從被圍之地，押往吳都。而留守胡人後方，主持大局的，正是原來的左賢王。

    局勢變化，前後只有一個月左右，事先，誰也沒有預想到這樣的結果。

    飛雪公主呼吸急促，心情凌亂。

    「如果你要報仇，我可以替你做主。」是李無雙的承諾。

    「不。」飛雪公主堅決地回答。

    「為什麼？」

    「他是我親叔叔，而且，我的族人們需要他。」

    「以後呢？」

    「以後也不會報仇。嗯，家也滅了，國也亡了，談什麼仇，沒有意義。」

    李無雙看了她一會，咬了咬牙，一字一字地說道：「如果說，我也是你仇人呢？」

    「什麼？」

    李無雙轉過頭來，一字一字地說道：「五國結盟的方案，是我提出來的。也就是，讓你家破國亡的人，其實是我。」

    飛雪公主瞳孔收縮，身子激烈顫抖，幾乎站不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