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能小子(異能) 第12章 黃粱美夢? 文 / 初級寫手
話沒說完,她突然失去聲息。
但我知道,她還在,她一直都還在。
她正在朝我走了過來,因為我的思感再次出現,先前玫瑰曾經提到的第二神識出現了。
當時還在屋裡,我就靠著這個,感知到了水仙的離去,感知到玫瑰的窺視,感知到茉莉的刺殺。
現在,我又有了新的感知,只是不像原來那樣狹小,不像原來那樣緩慢,而可以迅速在腦海中製造出這個靈泉空間裡的完整圖景。
我看到了,看到了玫瑰,看到了水仙,也看到了茉莉,她們全都光著身子,盤坐在泉眼的邊緣,封住了靈泉所在石洞的洞口,進入了冥想的狀態,而我則坐在了泉眼的正上方的石頭上側挨著這個石洞的裡壁。
出乎意料的是,我沒有一絲激動的情緒,沒有因為得了千載難逢的親近幾位美女的好機會而激動,也沒有因為得到千載難逢的接受靈泉洗禮的好機會而激動,我心中有的只是安寧,有的只是平靜。
下一刻,靈覺迅速回歸本體,而那隻玉手也扶了上來,一鼓暖流從對端湧了過來,貼著我的肚臍,向上向下向左向右岔分開去,而一股寒流則直接從泉眼噴出,湧到我身前就直接從兩個腳底板侵入進來,七股流體沿著不同的軌道分合岔分,很快形成了千萬道或大或小的分支,組成一個複雜的網絡包裹著我的體表。
我的靈覺一分為三,守住腳底、肚臍和頭頂三處要地,其實,經常接觸武俠小說的我是知道的,那三處要地便是湧泉、丹田和百會了,是修習內功時的關竅所在,但我隱約覺得,那樣的稱呼似乎不大適合現在的情形。
不過,我也說不出來,因為我自己也沒搞清楚那樣的感覺是怎麼來的。
突然,我覺得肚臍上的暖流像一根繩子一樣一下往外扯動了好些距離,而頭頂的冷暖流則岔分交融得更加厲害,已經十分細密的紋理繼續地細密下去,編織著足可以緊密包攏我身體的第二層皮膚。
再接著,眉心處也誕生了第二層皮膚。
好一會的工夫,身上各處都被第二層皮膚緊密包攏,我有點癢癢的感覺,便想動起來。那一股暖流和兩股寒流竟然同時撤走,而那第二層皮膚也緊密地貼合著我的身體舒展著收縮著,直至我終於忍不住伸了一手出去。
「啊!」軟綿綿的觸覺使我覺察到了什麼,趕緊又收了回來,嘴上急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被我非禮的女子輕哼一聲,小聲說道:「噓!」
我馬上噤聲。
但一陣頑皮而又躁動的感覺起來了,於是要使出靈覺去研究一下旁邊的幾位和我非常有緣的、據說要終身守護我賴家的絕頂美女。
心念剛動,腦袋裡便一陣刺痛,而身體表面的第二皮膚也緊收起來,我卻變成了魚網中的大魚,越是掙扎就越是動彈不得。我急起來,還要奮力脫困。
腦袋上卻受了一下重重的敲擊,再次暈死過去。
星期一晚上。
晚自習時間,我呆呆地坐在位置上,左手托起下巴,右手上下左右隨意地旋擺著。
我歎了口氣:「哎!鬱悶!」
鬱悶,非常鬱悶!
我本來還在期待著與四位超級美女同居的甜蜜生活,但事實證明,一切都只能是空想了,就像做了一場夢一樣,虛幻的來,虛幻的去,過去了也就沒有了。
夢,真的是夢,一場美妙而又虛幻的夢。
那天我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光著身子躺在了院子裡的那個小水潭裡,腦袋靠在潭邊的石級上,整體與局部都仰著向天。
我叫喊幾聲:「玫瑰?茉莉?」
沒人應答。
我呆了呆,又叫起來:「牡丹姐姐,茉莉姐姐?」
心道:「加了敬稱,該高興了吧?」
但還是沒人回應,於是又多加了些讓人心曠神怡的修飾成分:「偉大的牡丹姐姐大人?美麗的茉莉姐姐大人?」
這次聲音很大,在院子裡嗡嗡迴響。
有人回應了:「我,你這小子再吵,我就把你剪了!」
我下意識地摀住關要部位,然後四下張望,終於見到那張臭臭的臉蛋。
是王梓,我的隔壁鄰居,現在他就在我頭上的大樹椏上蹲著,看著我嘿嘿賊笑。
「媽的!是你小子!」我怒道,「不在你窩裡研究美女秘籍,跑來我這裡做什麼?」
「哈哈,來看你研究美女啊!怎麼,研究出幾個來了?嘿嘿,一定爽過了?牡丹,茉莉?哈哈,不錯,一聽名字就知道是大美女!給咱介紹介紹?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潑然大怒,顧不得自己還光著屁股,爬起來就要去抓他。
他嘿嘿一笑,猴子一般躥跳而起,到了旁邊的樹上,又學著猴子嘰嘰地撓了撓腦袋,做了個鬼臉,戲謔地看著我。
以前他也經常這樣戲弄我,我一直拿他沒辦法,但今天我已經變成了超能者,就該他倒霉了。
我一蹬地,作勢飛撲上樹。
撲通!
沒有像預想中那樣上去,而是直直地掉了下去,掉進我原來呆在的水潭裡。
「哎呀!」我一聲驚呼,心道:「不好,我的超能呢?」
清涼的感覺。
我心的冰涼了:「不是吧?連那個也是夢啊?」
我本來已經放棄了那個美得不能再美的夢,現在,我又不得放棄我的另一個美夢了。
難道我一直都只是在做夢?難道我一直都只是在一相情願地幻想著?
我不得不懷疑,因為我的記憶非常之模糊。
我雖然隱約有過暢快淋漓的美夢,但我竟然不記得其中的細節部分了。
好像,我曾經遇到過上帝,好像他給了我超能,好像我曾經大出風頭,又好像……
但怎麼遇見的上帝,他怎麼給我的超能,我又怎麼的大出風頭,我都不記得了。
我的腦袋一片空白,整個空間都黏黏糊糊的,腦筋根本運動不起來。
我呆呆地泡在那裡,也不管那小子怎麼嘲笑我直到大笑著離去,也不管天色漸漸昏暗直到星輝漫天,我就是一直呆在那裡。
因為那個對我打擊太大了,大得讓我忘記了自己還是一個活著的人,大得讓我不願再去面對現實。
我沉默了,我啞然了。
我捏了捏自己的臉蛋,從那鑽心的疼痛感裡知道我自己還在現實世界當中,於是只能更加失望地呆在那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