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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184、風箏 文 / 銀燈照錦衣

    紫鵑看也不看那邊,轉頭對紅綃說:「告訴你家主人,這房子我不賣了。誰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一次是意外,兩次我要還相信是意外,那麼我還是早點找個樹杈吊死算了,傻成這樣還活著不是浪費糧食麼。

    還有這地方現在還是我的,讓這些人滾!還有我明天就配你家主人一百五十兩銀子,三天內給我搬家。」

    「啊?」紅綃小姑娘嚇的愣住,不過紫鵑這話是說個那租戶的,紅綃反應不反應的上來,無所謂。

    順便也像那幾個人說明自己的身份。另外告訴不是什麼話都能說的,紫鵑自己是沒辦法對他們做什麼,和他們說什麼都是錯,不如從租戶下手。

    其實紫鵑也不認為這些人是租戶安排的,沒準是租戶的對手也說不定,不過這些人總是你招來的。你就要為你的交際圈負責任。

    這麼一想,紫鵑突然覺得真的不能賣這宅子了,要不那租戶的原來交際圈都是這樣的人,自己賣了不是對不起鄰居麼?

    別的鄰居也算了,關鍵是這租戶作為目標的白府和白府的客人們,雖然他們和自己沒關係,但是如果這些人噁心上這租戶,會不會遷怒自己啊?別人遷怒自己也罷了,這些人可是惹不起的主兒啊。

    紫鵑因為穿越的事,有點輕微的被害妄想症,所以這麼一想也緊張起來。還是別了,萬一影響了自己麻煩了。寧可破財免災吧。

    再說你做了這麼多面子工程,又是丫鬟,又是屏風的,這幾個人怎麼這時候直接登門入戶?也不是沒有故意嫌疑的。雖然紫鵑想不出他這麼做的好處來。

    這麼一說,那幾個人一愣——房主啊。

    「女人拋頭露面的成何體統?」那猥瑣男馬上給自己找理由。

    紫鵑懶的理他,這樣的極品,最好不理,就像21世紀論壇上的某些腦殘。沾上了膩歪死你。

    可是賴家派來跟著紫鵑的小丫鬟不幹了:「到底誰成何體統啊?本來這裡請過場的,姑娘見這租戶的時候也是隔著屏風的,接待的也是丫鬟,有什麼不和禮數的地方?

    偏你們幾個連門也不敲就闖進人家家裡。就是我們鄉下進別人家也知道敲門的。還有臉說什麼體統?臉真大啊!」

    沒想到這小丫鬟倒是個人才,腦子和嘴皮子都趕的上。

    「你……」那猥瑣男想要說什麼被傍邊的人阻止了,那人對紫鵑一拱手,可惜紫鵑這邊說著話,早到轎子跟前,抬步上轎了。

    那人說:「是我們失禮了,請姑娘見諒。」

    紫鵑把轎簾從還楞著的紅綃手裡拉過來。放下,說:「紅綃姑娘,別忘了告訴你家主人我的話啊。讓他及早找房子吧,省了忙亂。」

    「等一下,葉姑娘!」那租戶終於在二門裡面躲不住了,跑出來,「在下絕對沒有冒犯葉姑娘的意思。真的只是誤會,在下冒犯葉姑娘有什麼好處啊?!」

    「我這等蠢笨之人。怎麼知道進士老爺的意圖。」紫鵑聲音平平的:「您看,是我明日把租金和毀約的賠償給您送來,還是等約定的您有空的後日?」

    那租戶和這幾個人是同鄉。他們的家鄉很重視同鄉之情,所以同為本州學子,自然來往多些,其實並非情投意合的朋友。不過他本來想著自己高中,要顯示自己禮賢下士,所以搞了什麼熟不拘禮,結果悲劇了。

    說起來,他也不是不明白紫鵑的火氣的,雖然知道紫鵑是個丫鬟,某個世家的家生子。但是丫鬟和妓女這個完全不同吧。

    人家作為貴族小姐的貼身侍女,跟著陪嫁到什麼名門裡,沒準哪天做了妾,生個爭氣的兒子來,這還是有前途的。這次春闈的主考官不就是庶出,聽說就是主母的陪嫁丫鬟生的。所以這樣女子是有希望的。名聲很重要啊。

    租戶夏紅葉有些頭疼,這些豪門的副小姐都是有些脾氣的,不好順毛。

    那人的同伴也知道好像惹了貨,現在只好努力補救:「姑娘真的誤會了。這位余兄只是不太會說話,冒犯之處請多多包涵。」

    紫鵑還是平平的聲調:「抱歉,我只是不太會辦事,麻煩夏進士搬遷,請多包涵。」

    「走吧。」紫鵑這句對轎夫說的。轎夫們是紫鵑常用的,紫鵑比別人對他們態度好的多,給錢更是大方,還有送小禮物給他們,對紫鵑自然有好感。

    只是自認為身份低微,不敢開口,但是心裡是維護紫鵑的,聽了紫鵑這句話,馬上抬起轎子就走,看也不看那些人,很有些蔑視的意思。

    紫鵑倒不是要拉攏這些轎夫,不過她的觀念裡,她和這些人一樣都是勞動者。別人看轎夫很低賤,她看來就是出租車司機麼,勞動分工不同。人家沒偷沒搶,勞動掙錢有什麼低賤的。不過古代的轎夫比後世的出租車司機更辛苦生活更難,所以多給些報酬是應該的。

    這種發自內心的平等觀念自然要比做姿態的施恩要讓人溫暖,雖然這些轎夫們不明白紫鵑的觀念,但是誰對你真的好,沒人不知道。

    那猥瑣男見此,就說了:「這事怎麼和女人談,和她家男人談去。」

    「余兄,別說了。」那租戶頭都疼了,人家家沒有男人好吧,這不是專門揭人家的短。就是你不知道人家家的情況,也別亂說話,誰家有男人,讓個姑娘出來談的房產買賣的?

    「夏兄啊,你就是太客氣。女人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大事就得和男人談。難道他家男人死絕了?居然讓女人出來,成何體統。」什麼叫不知道天高地厚,聽不出人家已經煩你了麼?

    「你既然知道天高地厚的,那麼不要站在我們姑娘的地面上放屁,成何體統?」那小丫鬟跟著轎子走到門口了,聽了這話又回頭說。

    「你!有辱斯文!」那猥瑣男還講起斯文了。

    「你斯文,所以不放屁,難怪嘴臭。」小丫鬟估計之前出身市井,到了賴家又近墨者黑。跟著那些婆子小廝的學了不少吵架罵人的技巧。

    「你……」

    紫鵑坐在轎子裡不開口,那轎夫們也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很有些氣勢出來,小丫鬟罵那猥瑣男時候。她們已經出了門。那小丫鬟嘴上佔了上風,就一溜小跑的跟上轎子。

    那跟著的婆子這時候來了一句:「你這丫頭不知道好歹,胡說八道。人家有身份有見識的都是不和女人一般見識的。」然後也跟上轎子走了。

    這話說的,紫鵑都想笑了。這個婆子過去是在紫鵑早夭了的未婚夫的屋裡做事的,所以賴家這次讓她跟著紫鵑出來。

    這個婆子早年沒了兒子,對主人家的小少爺很是疼愛。當然那孩子是不精靈,但是老實善良。很得這些大媽大嬸的真心愛惜。

    對於死了男人,就去跟著表小姐,以後要改嫁的紫鵑,她沒什麼好感,但是聽見說紫鵑「他家的男人死絕了」就怒從心頭起啊。欺負我們少爺早死啊?

    這明著罵丫頭的話,罵這猥瑣男沒見識沒身份。猥瑣男按說還不能說什麼,這婆子也是女人啊,不想做實沒見識沒身份就裝聽不見吧。薑還是老的辣。

    結果。結果如果紫鵑沒聽錯的話,好像婆子話音剛落,那裡面傳來一聲笑聲。是個年輕男子的聲音,看來有人沒忍住,或者壓根不想忍住。

    從宅子裡出來,紫鵑的心情還是很不好的,其中原因之一是,宅子讓別人用了半年,一個子沒收到,還得賠上一百兩銀子的違約金。倒霉啊。紫鵑對金錢很敏感的好吧。

    可是沒有別的選擇,總不能嚥下這口氣吧?人活著,要是沒有了氣性。還活什麼?!所以這一百五十兩銀子已經不屬於紫鵑本人了,非掏出來,掙這一口氣性不可。

    這個時候,聽見轎子外頭叫賣風箏的,紫鵑想起林黛玉還沒放晦氣,那個老鷹風箏被樹枝扎破了。不如再給林黛玉買一個吧。

    正好也分散一下注意力,對了還要給琥珀買脂粉,既然去脂粉點,就多買一點,起碼素雲等李紈的丫鬟得送啊,老找人家李紈請假還能算全勤,怎麼也該感謝一下。賈府的規矩,給丫鬟面子就是給主子面子。

    先買風箏吧,紫鵑就說:「這裡停一下,我買個風箏。」

    估計是因為這一帶的人家分佈的原因,居然在胡同口好幾家買風箏的連在一起,風箏花樣繁多。

    紫鵑也對跟著的婆子丫鬟甚至轎夫說:「你們也挑個回去給家裡玩吧。我一併結賬就好。」

    大家當然高興,只有那婆子說:「紫鵑姑娘,你在街上這麼著不好吧?!」哪有大家的大丫環在街上拋頭露面的買地攤的東西的?這樣的瘋丫頭怎麼配得上二少爺?

    「張媽,您還記得麼?興哥當年最喜歡風箏了,還自己給我扎風箏呢,我記得是個大蝴蝶,我拿著和小姐妹們炫耀,結果就是飛不起來。」紫鵑當然有辦法。

    張媽沒在說什麼,心裡想著,要是二少爺還在多好啊。這丫頭也可憐,沒福氣,要不也做了少奶奶,有男人撐著,哪裡用的著今天這樣讓人欺負去。說起來這丫頭真的很有錢,可惜這麼一筆子嫁妝不知道要便宜誰了。

    紫鵑果然又找到一個老鷹風箏,正拿著看,聽見有人說話:「這個老鷹風箏挺好看。」

    「人家有人先看上了。」

    「我也沒打算買。只能陪著你看看了。現在我們家裡誰也不敢提風箏兩個字了,何況還是老鷹風箏,不是嫌自己死的慢麼。」

    「怎麼了?」

    「還不是一個沒眼色的丫頭,居然把少爺書房裡掛了多年的那個山遠和尚送的風箏給放走了,那也是個老鷹風箏。

    其實也不是放走了,據說是和別的風箏絞在一起,讓人家的拉了去。不過說起來不讓人家拉了去,怕是也放了晦氣的。」

    聽到「山遠和尚」四個字,紫鵑就注意起來,手上微微換了姿勢,正好看見那兩個也在看風箏的小廝。有點眼熟啊!不過好像想不起來哪裡見過。

    「這個風箏怎麼了?你們爺為什麼這麼重視這個風箏?」

    「你是不知道。我們老爺在世的時候,在蘇州做官的時候,和靜雲寺的主持很投緣,經常帶著我們少爺去,那寺裡一個叫山遠的和尚很會做風箏,那個風箏就是他做給我們少爺的。」

    「那你們再找他做一個好了,省了你們少爺生氣。就是蘇州遠了點。」

    「那和尚早死了。再說哪是風箏的問題啊?我們少爺這年紀了還玩什麼風箏啊?我們少爺當那山遠僧做朋友,所以才生那麼大的氣。」

    「那你們不找找,看能找回來麼?」

    「天上那麼多風箏,誰知道是誰家放的,就是知道是誰家的,也不可能知道是誰放的啊?那個家裡沒幾百口人啊。要是小姐什麼的,哪怕丫鬟放的,怎麼問啊?哪裡找的回來。」

    「那人也是,好好的非把你家風箏來了去做什麼?窮鬼麼,要別人的風箏,不怕晦氣?」

    「這個還不能這麼說,還沒放走呢,說不上晦氣。」

    「那拉走人家風箏也是吃飽撐的。」

    「這個,據說那家的也是個老鷹風箏,和我們那個很像,估計人家也是看兩個一樣的風箏絞在一起好玩。我們少爺那風箏的線都是放了這麼些年的,哪裡和人家的比,不就讓人家拉走了。」這個小廝滿通情達理的。

    不過這是誰家的小廝啊?紫鵑想著怎麼才能知道是誰家的小廝,就是說誰家的風箏。

    既然是人家少爺亡友的遺物,人家的懷念亡友的紀念品,得給人家送回去的。這世道,能記得舊情的人不多了,怎麼好奪去人家的友情紀念物啊?

    原本只當遊戲的拉下來人家的風箏,誰知道居然是人家亡友之物,這個要是不還的話,於心不安。可是怎麼才能只當這小廝是誰家的,同時不讓人知道是自己拉下了人家的風箏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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