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262、到底怎麼了 文 / 銀燈照錦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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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紫鵑做淒涼狀：「我看我們姑娘是強撐著，這個時候老太太、太太她們要緊，我們姑娘雖然起不來床，但是堅持說自己沒事的。想是那婆子也就信了。
不過真的沒有流血的傷，就是擔心是不是會有骨裂什麼的看不出來的。」
紫鵑可是不想放棄林黛玉看太醫的福利，畢竟有專業的醫生堅持一下，才好放心。再說林黛玉這個時候，非得報給傷病，這樣也好有充分的理由在床上誰也不見，什麼事不管的養病啊。
要不這賈赦不靠譜的想起來讓林黛玉說說當時情況什麼的，怎麼辦？絕對不行，先說好，我們姑娘起不來床了，病的也好，嚇的也好，反正這樣的了。你們別打擾了。
賈赦點點頭：「那就讓外甥女好生養著吧，你要好生服侍。」
紫鵑低頭稱：「是。」
賈珍看看賈赦，賈政兩個沒有說要請太醫的意思，自己也不能越庖代廚的，也就算了。
賈政現在六神無主，皺著眉頭也不知道想什麼呢。
不過既然紫鵑的回答能讓老爺們滿意，也就能安全告退了，這不賈赦說：「你下去吧。」
紫鵑就高興的撤退了。她現在又累又渴，希望回去休息會兒，偏剛走到大觀園門口，就又來了個丫鬟說：「大太太找紫鵑去問話呢……紫鵑心頭草泥馬奔騰而過，邢夫人你要表現關心婆婆，不能在你老公問完話直接叫我去麼？這樣你老公和小叔子。夫家侄子才能看見你的孝順啊，你現在叫我去有毛用？難道要我來宣傳你老關心婆婆麼？
關鍵是我少走多少路啊。你這個故意倒騰我麼？
可是紫鵑也不敢不去，只好往回走，然後用把賈赦、賈政跟前的說辭複述了一遍。邢夫人認為自己關心完了婆婆。盡到了做媳婦的義務，也問了一句「外甥女真的沒事吧？」
紫鵑又說：「因為今天府裡有事，沒好請示二奶奶請太醫。只是找了個咱們府裡的給人看小病的婆子看了看。
我們姑娘因為老太太的事，不想添麻煩，只是說她沒事，現在正在床上躺著呢，剛才睡了一會兒，就魘住了。我已經讓煮了安神湯，先休息一下看吧。」
邢夫人就說：「這麼一趟。既然沒事，多休息吧。」你怎麼就聽出沒事了？
好吧紫鵑也不爭辯，她也不指望這個時候賈府能請到太醫，不是請不請的問題，是請不請的到的問題。真的。所以能給林黛玉請了病假，臥床休息，不用出門，不用回答問題就行。就這點要求，別的沒有，有也沒用是真的。
然後刑夫人就讓紫鵑走了。不過紫鵑回去剛喝了口水的時候，邢夫人又打發了個丫鬟來給林黛玉送了點慰問品——幾樣細點。
紫鵑趕緊出去代林黛玉謝了，給了比細點還貴的錢送走了邢夫人的使者。
你說刑夫人你老是運動支持者，生怕家裡的丫鬟們缺少運動量麼？剛才非要我走到稻香村門口了又把我叫回去。這回不過前後腳，你讓我把慰問品帶回來，也不減你對外甥女的愛心吧？
不過說真的，看見細點了，紫鵑才想起來，好像現在過來午飯點。晚飯還沒有，今天也沒人可能給她們加餐的——雖然小廚房那幫傢伙都閒著，不過人家估計有為主擔憂的理由，所以絕對不會想起來給到已經回來的林黛玉主僕準備遲到的午餐。
可是她們真的中午飯沒吃啊。看來邢夫人您也不是這麼的不靠譜，還是您老剛進賈府的時候，被人這麼餓過多次，有了充分經驗了？
紫鵑把細點端給林黛玉，林黛玉在紫鵑被叫走之後，就沒再睡下，一直坐在床上，喝了小丫鬟們送的安神湯之後，靠著引枕閉目養神而已。等紫鵑回來，還沒說上話，就聽見邢夫人的人來了，紫鵑趕緊出去。
這時候，主僕兩個才有空說話。紫鵑說：「還是大太太想的周全，知道出了事，咱們中午沒有吃飯，廚房也不可能給咱們這時候準備，送來細點來給姑娘。」
林黛玉也是這時候才想起自己沒吃午飯，好像真的有點餓了，就拿起一塊點心，把點心放到嘴邊，林黛玉對紫鵑說：「你也吃吧。別講究什麼規矩了。」
紫鵑這時候真不知道自己還餓不餓了，好像除了恐懼，其他感覺也麻木了。不過好像餓不餓沒關係，必須補充點體力，自己說什麼這個時候也不能倒下。
既然林黛玉不講究了，她就拿了一個小碟子，給雪雁撿了兩塊點心，說：「我先給雪雁送過去，看她能不能吃下了。」
林黛玉就說：「要是能吃下東西了，就算過了。就是以後非要發燒也能扛過去的。」
紫鵑給雪雁送過去的時候，發現雪雁已經睡著了。紫鵑摸了摸她的頭，還不燙，呼吸也還算平穩。紫鵑放心一些，把點心放她床邊，才會去林黛玉房裡。
這時候，林黛玉已經吃完一塊點心了，感覺不餓了就不想再吃了。今天的事到底還是又影響的，而且影響的不只是精神，連身體也懶懶的，連胃口也是。
紫鵑見林黛玉不吃了，自己也只是撿了鬆軟的吃了幾口。
林黛玉說：「你吃了就躺會兒吧。」
紫鵑當然想啊，可是轉念一想，不行，就說：「我還是不躺了，這就去前頭聽著老太太的消息。這個時候，就咱們回來了，更要表現些才行。」
「這個自然，可是讓桃花，杏兒她們去前頭聽著吧。」林黛玉想紫鵑這一天好像比自己更驚悚，主要林黛玉始終在車裡頭，又是千金小姐。對危險的認識不足，反而不是感覺太可怕。
紫鵑搖頭：「這個時候非得我去才行的。我說姑娘起不來床，所以姑娘不好出面的，我卻一定的站前頭等著消息的。」
賈府的規矩。派出去的人級別越高，表示越重視，最高等級當然是主子本人了。如果姑娘真的病臥不起的話。只有大丫環再能全權代表起不來床的小姐給最高領導們回話問安的。小丫鬟只能對付小boss。
這個也是正常的，你享受和一般人家小姐一樣的生活水平，就是在賈府這樣奢靡浪費成性的地方，這樣的生活也不是一般小丫鬟能享受的，所以你享受了高級待遇，就要承擔相應責任。權利和義務相輔相成，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麼。
所以紫鵑一點也不鬱悶。現在還累不跨，其實不是累。
紫鵑抿了一下頭髮，就繼續出發去老太太的正房門口表示關心了。你說現在正房裡連個管事的大丫鬟都沒有，紫鵑去做什麼？去和小丫鬟，媳婦婆子們說幾句擔心老太太的話啊。然後那些人就會指出去正房那邊等更容易有消息。
好吧，紫鵑當然知道，她們也當然知道紫鵑知道。這個就是賈府的程序。這樣這些人，在管事的丫鬟們回來以後，就可以回稟：紫鵑來過，等不到消息就去了正房。然後這些大丫鬟再報給賈老太太。
你說她們可能不說，不行，這個還是規矩。好像規矩好像也不是一點好處沒有。雖然有點傻，好吧。可以說相當傻。
紫鵑在正房門口，看見一起在門口等的趙姨娘和周姨娘，過去請個安。趙姨娘就又問了一遍老太太的事，紫鵑又如此這般的說了一遍。
紫鵑看趙姨娘那想要笑，卻裝作難過的扭曲表情，心裡陰暗的想。估計趙姨娘心裡詛咒今天外頭那批人都死在外頭，再也活著回不來才好。雖然裡面包括著趙姨娘的大女兒，不過想到賈老太太，王夫人，賈寶玉都死在外頭，犧牲一個賈探春，估計趙姨娘也是願意的，心裡祈禱外頭的混亂更猛烈些吧。
不過說回來了，趙姨娘你怎麼也的練習一下演技了，這表情，也太假了。也不知道王夫人是不是因為這趙姨娘傻，好看穿，才留著她，容許她生兒育女的。
只有你問賈政為什麼會喜歡趙姨娘？這個當然了，智商優勢啊。要知道以賈政先生的智商水平，在賈府這樣的地方，要找到能找到自己智商優勢的漂亮女人不容易啊。只能說賈政先生看人很準，這趙姨娘的智商水平真的不高，不是襲人那種裝的不高。
當然賈府外頭，連男人的智商水平都是按賈府女人們的標準來的，所以賈政先生努力在府裡找漂亮的傻丫頭，而不是出去同性戀了——這個不是懷疑政老爺的智商，而是從他家少爺賈寶玉身上推斷的。不過賈寶玉有本事在外頭也找到同類，就是智商水平相差不多的。
至於情商問題，紫鵑也不知道賈寶玉這樣的算情商高，還是情商低。不過在她看來，賈寶玉的情商還是蠻高的，只要他願意為你付出注意力和時間，那麼他總有辦法讓你一邊歧視他的智商，一邊難免不會被感動一二。所以賈寶玉童鞋在情場上一直是春風得意的，不分內外都是。
等啊等，等的紫鵑的腿都酸了，終於等到了去外頭打聽消息周轉情況的賈珍的小廝回來稟報，說道路開禁了，賈老太太一行終於能回來了。
聽了這話，紫鵑又深刻體會到賈家真的是中等人家，人家一封路，就這能在裡頭聽天由命。
然後繼續等，一會兒，聽見小廝回來報告，說老太太快到門口了，這年頭沒電話真不方便，電氣時代真是解放勞動力的。
不過還沒苦中作樂的想完，就見賈赦、賈政聯袂而出，去門口迎接老太太了，然後紫鵑等人也得按身份級別跟上，一併去迎接老太太——此時作為林黛玉的代表，紫鵑站的位次不是她本人的位次，而是把林黛玉的位次降級之後的位置，就是代表姑娘的丫鬟用的標準。
紫鵑倒是不嫌棄賈府麻煩，反正貴族們。古今中外都是要做作，要折騰的，所以規矩從來都是一大堆，基本細化到走路先邁哪只腳。好吧。你想了，貴族麼，其中相當一部分是不事生產。無所事事，為了不腦退化，自然要倒騰些規矩出來。就當做做腦體操了，還能因為家訓夠長，規矩夠大，被人稱道。
說快到了門口，可是浩浩蕩蕩幾百號人在門口恭迎了半天。才看見開賈老太太帶去的開路的僕人——至於出門的時候，在前頭開路的賈寶玉，紫鵑不會因為都看見賈老太太的轎子了，也沒看見賈寶玉，就認為賈寶玉就這麼掛了的。
話說。不過大小boss們難得出去一趟還趕上這等事，雖然不是什麼好事，只能認倒霉的事，可是賈赦賈政兄弟你們鬧這麼大聲勢做什麼，怕外人不知道你們老太太、太太，奶奶、少爺，姑娘們一併被封在某條路中間數個時辰麼？好吧雖然封路的原因真的不管你們的事，但是也不是什麼好事吧？正常情況應該不想被人知道才是。
賈赦賈政兩位老爺，你們這麼大聲勢。別人家想不知道也難吧。還是賈赦童鞋你終於找到機會報復你娘了？
然後老太太換轎子，然後終於到了自己的上房坐下來，留守丫鬟們送茶倒水的。
等老太太平穩了，紫鵑才上前去代替林黛玉給賈老太太請安。
賈老太太看見紫鵑，就問：「玉兒沒事吧？」
紫鵑又說了自己說了n次的話，當然當著老太太的面。有些話要修改收斂的。總之還是讓老太太基本滿意了。
老太太就說：「趕緊請了太醫家裡來，我感覺悶得慌。」
這個您老在那轎子裡呆了那麼久，不胸悶才怪呢。好吧，賈老太太一說她用太醫，果然就有人利馬去請了，這樣等給賈老太太看過之後，就能給林黛玉看診了。
賈老太太估計也是這麼想的，所以就「胸悶」。這胸悶才是萬靈藥，說不上什麼病的時候，就說胸悶，然後基本也查不出病根。而大夫們一般就保守的說什麼多休息，多進補之類的無藥療法。
然後等賈老太太參拜過了，紫鵑也能功成身退了，帶著老太太帶回來的春纖，紫鵑告辭回去了。
紫鵑也顧不得問春纖，今天老太太在路上戒嚴之後的情況。她實在沒這個精力了，等休息過來在八卦吧。
紫鵑只是問了問春纖情況如何。春纖回答：「我還好，跟著老太太回來的。」
這時候你還想著被主人讚賞的臉面麼？不過跟著老太太回了，就這麼激動麼？所以紫鵑說：「沒事就好。等會兒，洗洗換衣服躺會兒吧。」
要說春纖的情況要好的多，自己不用紫鵑說什麼，回到稻香村就回她自己房間收拾自己去了。實在省心的很。
於是沒事了的紫鵑到屋裡，又喝了口水，上了趟廁所，看林黛玉似乎睡著了，就沒有驚動她。紫鵑就在外間的小榻上躺會，休息一下自己站時間長了有些累的腿。話說穿越過來，這麼久也沒得健身去，可不是越來越虛弱了，這才站了多一會兒啊，紫鵑哀悼自己前世強悍的身體。
基本等紫鵑休息過來了的時候，那給賈老太太看了診之後來稻香村的太醫同學終於到了，。
雖然所謂隨叫隨到，可是路上時間也不短的，紫鵑想要是某人突發疾病，比如心臟病——這個這裡好像是叫做心疾的，那麼病人在漫長的等待太醫從太醫院做個小車趕來搶救的時候，一定會等太醫來的時候，病人已經死掉了。
紫鵑早放好了簾子，脈枕，等那太醫給林黛玉號脈。紫鵑在一邊懷疑，這連號脈的時候手都要蓋住的診斷方法，覺得不可能有給林黛玉摸骨找骨折的地方吧？當然他要這麼做，紫鵑一定殺了他的。
只能指望這號脈的學問博大精深，就憑號脈就能知道林黛玉的骨頭沒事了。
按林黛玉說的情況，林黛玉應該沒受什麼內傷的，就是不知道骨頭有沒有事了。
幸虧那太醫果然和經常給林黛玉看診的大夫一樣說了：姑娘沒什麼大事，就是受些受驚，多休養，這類的萬金油。沒事就好，紫鵑現在就愛聽沒事。
送走了那太醫，晚飯終於送過來了。這時候都要做夜宵吃了吧。
沒辦法，因為賈老太太被困，僕人們擔心主人，以至於忘了做法這等小事就不要說了。反正夜宵還是蠻豐盛的，就是時間晚點。
老太太不回來，這些人就有理由不做飯的，所以才有了把晚飯吃成夜宵的時間安排了。聽說老太太一行，已經回來了，心裡想的是我還沒休息夠呢，怎麼就回來了，還得給老太太、太太們準備飯菜去。
服侍林黛玉吃了「夜宵」，紫鵑服侍林黛玉洗漱之後去睡覺。然後去看雪雁，發現雪雁已經燒起來了。紫鵑安排了小丫鬟服侍雪雁，說：「有什麼看著不好的，就把我叫起來。」
小丫鬟點頭，這是自然的，這責任自己可是擔不起。
春纖小姑娘一時收拾好了，看紫鵑很累的樣子，也把嘴邊的話有吞回去了，只是說：「紫鵑姐你休想吧。有什麼事我來做好了。」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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