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血仇深似海 第十一章 ：無心無體 文 / 在砂鍋中的魚

    更新時間：2012-07-26

    升雲街上，滾滾人流在湧動徘徊，衛雲城依舊熱鬧，尋常百姓又怎麼能嗅到衛雲暗中湧動的風暴。

    「姐，去哪裡逛逛呢？」衛風歪頭看著衛玲。

    「逛街逛街，沒有目的才叫逛街。」衛玲白了衛風一眼。

    「額。」衛風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忽然意識到一句話，「和女人哪有道理可講」。隨即乾笑兩聲，連連應是。

    兩人漫無目的地行走在街上，護衛遠遠分批跟在身後。

    升雲街每到晚上均會有一些夜攤，賣一些亂七八糟的小東西。衛玲今天如同換了一個人，留戀忘返與小攤中，紫色的面巾下，那張俏臉愈加妖異可愛。而每個商販對這個如同精靈般的女子，就差把東西白送了，又怎會狠心抬價。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那些人，無論是從事什麼行業，他們的滿足度都會很低，同樣的，他們的心性也都很是善良。正因如此，才使衛玲笑容不斷，左一包右一包的向衛風的手中塞著各種東西。

    衛風苦笑著臉，看著姐姐把自己當作搬運工，更好笑的是，旁邊還有人對他投來了羨慕的目光。

    然而世間總是會有一些不合群的因素。

    正在衛玲逛著一家胭脂攤時，一群人凶神惡剎的向他們走了過來。為首一人留著大鬍子，光著上身，臉上還有一條如同蜈蚣般的刀疤，身後還跟著三四名一臉邪笑的大漢。

    衛玲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對著正欲上前阻攔的便衣護衛擺擺手。還不確定這些人是衝自己來的，衛玲也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擾了難得有的興致。

    但是，偏偏事與人違。

    一群人在大鬍子的帶領下，快步向著胭脂攤走來。衛風打量了眼衛玲被面紗遮擋但仍顯絕色的容顏，不由微微歎息聲，向護衛所在的地方輕輕的點了點頭。

    眾護衛會意，呈圈狀，不著痕跡的形成一包圍圈。並且有兩名衛士已上前幾步，向衛玲衛風靠了過來，以防意外。

    大鬍子等人並未意識到危機，仍談笑著走向了胭脂攤，走近了衛玲。

    「呦，姑娘大晚上的還遮著面紗呢，難道是太難看怕嚇著哥幾個啊，來，來，弄下來給哥幾個瞧瞧。」大鬍子嘿嘿淫笑到就要伸手去揭衛玲的面紗。

    就在大鬍子的手快要伸到衛玲面前時，衛風忽然動了。因為他發現，大鬍子的動作好慢好慢。是的，就像是一寸一寸，一下一下的伸出了手，衛風甚至還聽見了對方「砰砰」的心跳聲。所以，在衛玲身側的衛風動了，猶如本能，他慢慢的伸出了手，抓住了大鬍子要揭衛玲面紗的手。趁此機會，衛玲躲到了一邊，臉色很是不太好看。

    大鬍子見身旁俊郎的少年居然一把抓住了自己的手，頓時大感丟臉，大怒喊叫一聲，用力的把衛風甩了出去。衛風的身體雖說經過這三個多月的訓練較為健碩，但是因為「無心果」的緣故扔是被大鬍子一把甩了出去，卻正好被後面的護衛扶了住。

    衛玲原本懸空著的心漸漸放下，雙目放火的看著大鬍子等人。

    「哈哈，還是個辣妞啊，嘖嘖，生氣了啊。」大鬍子看著衛玲微微顫抖的身體，哈哈大笑道，身後的三人也看著衛玲，跟著大鬍子大笑。

    「殺了他們。」冷靜下來的衛玲渾身散發出冰冷的氣息，淡淡的道。

    大鬍子等人一驚，不由四周張目看去，卻見自己等人被6人圍了起來，心中不由一緊。

    「眾為兄弟，我是這升雲街南街的王龍，抬舉我的喊我聲龍哥，我……啊，你，你們……」大鬍子話還沒說完，頓時感覺自己嗓子冒煙，全身發涼。隨即，緩緩倒下。

    「惹了公主，傷了殿下，夠你死一萬次。」一護衛手持鋼刀，刀尖已沒入了大鬍子的嗓子，低低的道。隨即眾護衛上前，刀刀乾淨利落的貫穿其餘三人的腦袋。這樣的混混，又怎麼能和皇家護衛相比。

    「啊，殺人了，殺人了。」胭脂攤的老闆看著衛玲就像看到了魔鬼，再也不覺得這位姑娘可愛了，大聲喊道。

    整個升雲街鬧成了一團，商販們拿起東西四處奔跑，生怕惹上禍端。

    「你們不該有傷害小風的打算，我發過誓會保護他的。」衛玲看著大鬍子四人倒在血泊中的屍體，冷冷的道。

    「姐，我沒事。」衛風走了過來，微笑道對衛玲說。衛風明白衛玲狠下殺手的原因。這本身就是一個亂世，一言之錯便拔刀相向。衛玲太在乎自己了，見自己差點受傷，又怎麼可能留手。

    「嗯，沒事就好。柳隊長，麻煩你留兩名兄弟在此等城衛過來處理，我們先回宮。」衛玲淡淡的說道。

    「是。」第一個動手的護衛應道，隨即點了兩人留下，其餘人跟著衛家兩姐弟走向皇宮。

    「剛才幹嘛伸手，有護衛們在，還怕他們把我怎麼樣。你剛剛可嚇死我了。」路上衛玲對衛風焦急道。

    「我也知道有護衛。可我看那個討厭的大鬍子想欺負姐姐，怎麼可能站在一旁呢？」衛風看著衛玲一臉認真的說。

    「你呀。」衛玲開心一笑，不再多言。

    軒轅居。

    衛風躺在床上，腦中一遍一遍地回憶著。

    第一次的小樹林，萬分傷感失落的自己，看到了葉子世界，聽到了葉子的心聲。第二次的那晚，自己思念弟弟，出神中居然看到了風，看到了月亮上的「美景」，並且還聽到了遠在門處守衛的交談。剛剛這次，大鬍子的動作居然那麼慢，慢的離譜，還有那種如同敲鼓的心跳聲。到底是什麼，到底是什麼條件才可以觸發那種神奇的狀態。衛風面無表情，閉著眼，努力的思考著。

    「對啊，玉珮。」衛風像是想到了什麼，慌忙的拿出了玉珮。果然，如同衛風所想，墨綠色的玉珮，在微微發著紅光。

    「沒錯了，這種感覺確實沒錯，到底是哪裡，玉珮是一個條件，可到底還差什麼。到底是什麼。」衛風抓著頭髮，從頭再想，一遍遍的想。

    「啊。！」衛風忽然雙目發亮，無心果，難道是因為無心果嗎？

    「無心無體，因果難尋。心性的訓練和身體的訓練應該是相輔相成的。而無心，無體，則絕兩者，所以被稱為『武學廢材』。無心，無心……無心……」衛風閉著眼，嘴裡念叨著。

    忽然，衛風哈哈大笑道，「沒錯，無心，無體。哈哈。沒有心，沒有身體，就是沒有了我。沒有了我，我所處的地方自然就是一片真空。無心無體，這個世間也就等於沒有了我這個人。而我，就如同一個陌生者，一個旁觀者。」

    衛風笑了，笑的很是暢快淋漓。

    「無心，無體，無我。」衛風默默的念道。他靜靜的沉下了心，心無雜念，衛雲，天元，這一切都和他沒有關係，他只是一個旁觀者。

    衛風看到了天上的風，看到了土地裡每一份土壤在迸發著生命的活力，也似乎聽到了他們的聲音。「呵呵，果然沒錯啊，是這種感覺。」衛風睜開了眼，欣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