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chapter章節 115 文 / 沒見過的東家
「你倒是厲害,這麼快就讓籐南川公開承認你是他的女朋友了?」單冰亞的聲音狠狠的,頗有種咬牙切齒的味道。
伊百合使勁撥開他的手,終於呼吸到新鮮的空氣,她反諷回去:「你也不錯啊,漂亮大方的老婆不也是在外面大廳裡嗎?」
「這麼多天了,還在生我的氣,不肯理我,也不接我電話,你跟那個姦夫同居了?」單冰亞急促的表情有些失態,彷彿是一個狎奸吃醋的丈夫。
「單冰亞,我的姦夫不就是你嗎?」伊百合挑釁的瞟了他一眼。
「我是姦夫?你就不怕出席這樣的場合,被人知道你曾經跟我也有一腿嗎?」單冰亞濃重的氣息噴在她的耳邊。
「怕別人知道這段關係的,不應該是你嗎?」伊百合針鋒相對:「你的未來老婆,還在外面等你呢。」
單冰亞冷笑一聲,顯然意識到這樣的唇槍舌頭,只會讓他血壓上湧恨得牙癢癢,一點實質的效果也沒有。
這間房裡歐式的大沙發,綠地金花,帶著繁瑣的紋路。對他來說,顯然是一個舒服的場所。
他將伊百合攔腰抱起,將她身體拋了上去,看著她隨著沙發的震動而重心不穩,無處依托。
「單冰亞,你想要幹嗎?」伊百合掙扎著要起身。
「你說呢?」單冰亞陰沉的臉湊近她,「這不是顯而易見嗎?」
「滾!」伊百合怒喝。
單冰亞將脖子上的條紋領帶一把拽下來,在她的手腕上繞了兩圈,緊緊的箍住。
伊百合的衣著已經是春光乍現,深v領,凌亂中,不僅是溝壑,甚至露出了大半個柔軟。修身的裙擺下,黑色蕾絲的底褲露出一大半,襯得修長的美腿越發的白皙無暇。
這樣的美景盡收眼底,單冰亞的眼越發的黯沉,「你就是這麼勾引男人的!」
他並不急著要她,只是用手指先扯下她的內內,褪到膝蓋處。又逆流而上,一路滑行。
在他做這樣邪惡動作的瞬間,伊百合到嘴邊的話語生生被刺激的退回去了。
「你不要!」她皺起眉頭。
「不要什麼,不要這樣?」單冰亞反而更加邪惡的撩撥。
伊百合無法說話,只能拚命搖頭。
「還是這樣?」單冰亞變換著法子調戲她。
伊百合身體對他還是有反應的,她壓抑著申呤溢出口。
「不誠實,是想要吧,這麼濕了。」單冰亞黯沉的眼,無表情的臉,卻帶著無情又調笑的口氣。
伊百合痛恨自己本能的生理反應,她緊咬住唇,壓抑著,不發一語。
她唇畔沁出的血珠刺激了單冰亞,他俯身下來一口吻住,含著她的唇瓣,吮吸。
伊百合吃痛,牙關稍鬆,他的舌頭就溜進去了,滑膩膩的,與她糾纏。
「想要了吧,說啊?」單冰亞那聲音帶著**,誘惑著。
終於,還是他忍不住了,將褲子的皮帶一扯,就這樣在沙發上要了她。
不可否認,伊百合是天生的尤物,不僅相貌嫵媚,身材火爆,再加上幾個男人後天的調教,越發得細膩敏感、溫暖緊致、柔膩濕潤,能帶給男人無上的快樂感。
想到自己發掘的寶貝,被別人佔去了便宜,單冰亞就越發的氣憤,連帶著動作也越發粗暴起來。
房間的隔音效果很好,門外大廳的歡聲笑語輕歌曼舞絲毫聽不見,只餘滿室春光——濃重的呼吸聲,偶爾溢出幾聲申呤。
外面的人們依然沉靜在晚宴的寒暄中,絲毫沒有人發現有一對正在客房裡偷情男女。
「咚咚咚!」叩門聲響起。
伊百合耳畔只有濃重的呼吸,身體被單冰亞壓著,再加上頭腦中暈暈忽忽的思緒,並沒有意識到別的。
單冰亞已經想了她整整數月,自從去年伊百合去了法國後,他就一直沒有再碰她了。
如今好不容易才品嚐到的美妙滋味,讓他愛不釋手,全副精神集中在身下的尤物上,也沒覺察到別的。
門外的人旋轉扶手,卻沒料到裡面上了鎖,再一次叩門,加重了力道,「百合,你在裡面嗎?」
這次,兩人都聽到了。
是籐南川的聲音!
伊百合嚇得僵直了身子,而這動作顯然影響了身體,單冰亞只覺得她那一緊,滋味越發的美妙了。
「快放開我。」見他一副毫不動容的樣子,伊百合嚇得臉都白了,被縛著的手臂拚命推他。
「不要動,我要到了。」單冰亞將她手臂按住,禁錮在頭頂,加快了動作。
「百合,你在不在?開門。」門外一陣窸窸窣窣,不知道在幹嗎。
終於結束了,單冰亞顯然有點意猶未盡,不過就這形勢,也只能放過她。
將褲子拉鏈合上,依舊一副西裝筆挺、成熟迷人的模樣,唯一差別就只是事後越發的神采奕奕了。
他眼神又掃過伊百合的身子,見她也在慌忙的整理著著裝。
因為時間急迫,之前被他扯下的底褲來不及給她穿上,單冰亞塞進自己的褲兜。還不忘將她腕上的結一拉,領帶拿走。
他用手指對著唇,對她做了個噓的動作,轉身藏在巨大落地窗的厚實簾幕後面。
此時,門卡嚓一聲,應聲而開。
伊百合的心一跳,還好歐式沙發有足夠高的靠背,她及時調整了姿勢,併攏腿,理了下衣服,軟軟的躺在沙發上。
籐南川放望過去,只見一室空洞,並沒有人,往裡邁了幾步,才見到沙發上窩著的柔媚身影。正欲叫她,卻發現她眼睛緊閉,眉頭微蹙,似乎還在夢中。
於是走近,蹲在沙發旁,近處打量她。只見伊百合的面色緋紅,額頭還有些細密的汗珠未落,呼吸起伏不定。
他將手背覆上她的額頭,剛欲貼住,她就睜開了眼,眼神還有些飄移不定。
「你醒了。」籐南川收回了手,笑了笑。起身,打量起屋內的陳設。
白色的歐式傢俱,繁瑣的花紋,金色絲線,牆上還掛著幾副手繪的花卉圖案。
伊百合生怕他發現什麼蛛絲馬跡,提著一口氣,始終不敢落下。
好不容易她才走到這一步,可不想因為一晌偷歡,而功虧一簣!
「哥。」門口又一道聲音傳來,進來的人是籐子婷:「看到單冰亞沒,我哪都找不到他。」
伊百合坐起身,背靠在沙發上,腿始終僵著,兩條腿貼著。
「百合,你好點了沒有?」看到她坐在一旁,籐子婷友好的詢問。
伊百合點了點頭,說了句,「我有點熱,出去趟洗手間。」
剛站起身,籐子婷緊接著開口,「正好一起吧,我也要去一趟。」
洗手間裡,伊百合看著自己這張臉,果然是天生麗質。激情過後,臉色越發的細膩紅潤了,透著一抹誘人的光澤,讓人恨不得咬上一口。
「伊百合?」籐子婷從鏡中打量著她,「你怎麼又勾搭上我哥了?」
不待伊百合回答,她又笑著譏諷:「之前是喬翊升,現在居然是我哥,你還挺厲害嘛。」
伊百合抹著唇彩的手指頓了一下,面不改色,「承蒙誇獎。」
她以前沒發現單冰亞那麼陰沉腹黑的男人,跟籐子婷這樣萬千寵愛的小公主有哪裡合適了,現在她終於發現了,他們夫妻倆都愛譏諷人。
「不客氣,反正你也進不了我家門,最多也就是個養在外面的。」籐子婷優雅又冰冷的聲音,面上已然不是剛才在兩個男人面前懵懂天真的樣子,冷冽的眼神幾乎要刺穿她。
伊百合毫不在意的一笑,只當自己沒聽見。
她犯不著為了籐子婷跟籐南川起衝突,何況籐子婷若是嫁給了單冰亞,以後的日子有夠她受的,根本不需要她去收拾她。
「伊百合。」籐子婷抱著肩膀,擋在了欲離開的伊百合面前:「幾年沒見,你還真是長進了,早該這樣啊,這麼沉得住氣,當年喬翊升怎麼會劈腿,另結新歡呢?」
這個大小姐,嘴還真是毒啊,就愛說別人的痛處。
不過對於某個人,她跟他早已沒有關係了,犯不著在意,所以無所謂了。
見伊百合沒反應,籐子婷又改變策略,繼續打擊她:「我哥,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你以為他會對你這樣結過婚,又被前夫拋棄的女人,玩真的?」
「你怎麼能詆毀自己的哥哥呢?」伊百合一副嫂子樣的責怪語氣,「籐哥哥他是好男人,不是花花公子,待我也好。」
「你住嘴!我哥怎麼樣,你沒有資格評價,總之只要有我在一天,你就休想嫁進籐家!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麼,我警告你以後離我哥遠點!也休想再打單冰亞的主意,否則我不會放過你的!」籐子婷面色肅然的警告,語氣越發的尖銳。
伊百合聳聳肩,面不改色,反而玩味的笑:「籐小姐,你這樣激動的警告我,要是被別人知道了,還以為你是在嫉妒我呢?」
「你!本小姐哪有功夫嫉妒你!」籐子婷臉色一滯,不甘心的吼道。
伊百合高高揚起下巴,眼神逼視:「你沒有嗎?」
籐子婷氣得咬牙切齒。
她承認自己是討厭伊百合,非常的討厭她,恨不得她從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消失,這種討厭不僅僅是因為單冰亞,更重要的是籐南川。
她明明是籐南川的親妹妹,可是她這個哥哥,從小到大從來就沒有關心過她、疼愛過她,甚至連抱過她都沒有。
籐南川從小就把所有的精力投注在伊百合一個人身上,他們三個惡魔,就只圍繞著伊百合一個人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都是給伊百合,她這個親妹妹反而什麼都沒有。
她跟伊百合年紀相仿,又在同一間學校唸書,憑什麼伊百合品學兼優,要什麼有什麼,而她就連自己的親哥哥也不理會她,甚至是冷落她!
籐子婷不甘心已經很多年了。
直到聽說伊百合被喬翊升出賣,又被他們三個惡魔玩弄,那一刻籐子婷心中只有一個感覺,那就是大快人心!
誰叫伊百合那麼受男人歡迎,從小就知道勾引男人,讓幾個男人都圍繞著她一個人轉。
這下好了吧,被男人玩的夠慘,還被掃地出門,那簡直是她的報應。
本來伊百合消失了這麼多年,籐子婷好不容易才見不到這個眼中釘,沒有想到再次遇見她,她竟然變成了她哥哥的女朋友,還跟她即將結婚的老公有一腿,叫她如何不生氣,如何不怨恨?
另一邊,站在別墅裡的籐南川始終沒有走,環顧屋內,凝重思索的表情,不知在找什麼。
他信步都到窗簾邊,就在要觸到的那刻,站定,而裡面的人屏住了呼吸。
可是,他只僵立了一會,便轉身離去,走時,將門卡的帶上。
人虛偽面目不過如此,前一秒還冷嘲熱諷、針鋒相對,再轉眼,出了洗手間,兩人便溫情脈脈,友好的堪比姐妹。
伊百合不得不佩服籐子婷的變臉速度,不愧為上流社會的名媛淑女,甚至比喬妍玉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籐南川斜靠著牆,在走廊裡等著,抱著肩,迎著她們的臉。
「哥,你還真是緊張你女朋友啊,一刻都等不了。」籐子婷故意打趣。
籐南川不說話,打量著她們兩個,籐子婷的手正挽著伊百合的手臂,兩個女人一副親親密密的樣子。
他挑眉揶揄道,「嘖嘖,你們女孩子的友誼真是……這麼快就成閨蜜了?」
「哥,你好討厭啊。」籐子婷嬌呤一聲,俏皮的嘟了嘟唇角,看似關心的問道:「這麼晚了,你不送百合回去?」
伊百合看著籐子婷說唱俱佳的表演,也不說破,只是旁觀。
她跟籐南川抬眼對視了一下,籐南川點頭說道,「還真是夠晚的了,走之前,先跟言老爺子打個招呼吧。」
畢竟這是言家舉辦的宴會,若是來了沒見言老爺子這個主人,好像過意不去。
不過籐南川要帶伊百合一起過去,顯然是沒把她當外人了。
籐子婷當然不肯依了,想盡辦法阻攔著:「哥,都快十點半了,言老爺子都休息了吧,拜託您就別打擾他老人家了。」
「五分鐘前我還看見他跟舅爺在喝東西。」籐南川說著,手指了指大廳。
伊百合微笑著看了眼籐子婷,客氣的將自己的手臂從她挽著的手中抽了出,跟著籐南川轉身而去,餘光中還見那位大小姐凌厲又憤恨不平的眼光。
很明顯籐子婷不止不喜歡她,還把她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這也難怪,誰叫她霸佔了她的哥哥,剛剛還跟她就要結婚的未婚夫做了苟且之事,要是被籐子婷知道了,一定會氣的吐血吧。
呵呵,真是有意思呢。
籐南川很紳士的伸出手臂讓伊百合挽著,這一對氣質出眾、樣貌俱佳的男女看起來著實像一對璧人,在宴會上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
寬大的沙發上,坐著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那種威嚴與派頭,伊百合一眼就認出了,他就是傳說中權侵一時的言家言老爺子。
只見他身材魁梧,一襲絲綢的長衫,兩撇整齊的鬍鬚。看上去像是個嫻雅之士,大概是因為久病的關係,他的面容有些清瘦,削減了身上的凌厲之勢。只有眉宇間的凶光,眼神流盼間的殺機能夠透露他的真實身份。
「言老爺子!」籐南川拎著伊百合過去,恭敬的跟他打招呼。
言軒隆微微掃過一眼,眼神在籐南川跟伊百合身上流轉一圈,不動聲色:「請坐!」
言老爺子讓他們坐下後,就顧著和旁邊籐南川的舅公喝茶聊天,明明是看到伊百合了,卻什麼都不提。
而籐南川的那位舅公,注意到她身上穿著的那件比之前在公司裡還要性感暴露的禮服,更加不爽了,也沒有理會他們。
「怎麼沒見寺?」籐南川咳嗽一聲,顯然是哪壺不開提了哪壺。
言老爺子手裡本來手端著一杯紅茶,瓷質的杯子精美絕倫,胎質是純釉的,純金手工繪製的歐式花紋精緻細膩。
一聽籐南川這話,鼻子哼了一聲,顯然這還氣著呢,重重的將杯子往托盤上一摔,褐色的液體溢了出來,剔透的白瓷上馬上顯出一道刺眼的痕跡。
「那小子,就知道跑,看我不好好收拾他。」言老爺子顯然對言澤寺今晚未露面頗為不滿,被氣得不輕。
「阿寺一定是公司太忙了。」
「忙?!讓他好好的接手家族的生意都不肯,非要自己搞個小公司,在外頭瞎混,天天都見不到人。」
「小公司?那可是在業界首屈一指的……」
「你們這些龜孫子,自以為自己翅膀硬了,一個個都要飛出去。也不體諒一下我們老頭子,活不了多少時日了!」
「言老爺子,我這不是回來看您了嗎?」籐南川哄著他,忽然一把拉住伊百合,「這回還帶著我的女朋友,一塊來的。」
伊百合被推到前面,迫不得已只能放棄做壁畫,笑著點了點頭,卻換來籐家舅公不爽的聲音。
那老頑固看她這一身禮服不爽已久了,伊百合現在穿的這一套比之前他在公司裡見到的那件,還要開放,那裙擺的叉都開到大腿根部了,更別提胸前那塊,幾乎沒什麼布遮掩的。
可是伊百合能有什麼辦法,這禮服又不是她想穿的,是籐南川特意為她準備的。她能說不要嗎?
籐南川不滿被這兩個老頭一直忽視,抗議了:「看你們,不是為難我們這些小輩嗎?阿寺不帶女朋友,你們有意見;我帶了回來,你們還有意見!」
「你說你們這幾個小輩,沒幾個讓人省心的。除了單冰亞那孩子懂事,挑了你妹妹子婷,大家閨秀、知書達禮,我們都很滿意。」
老舅公一口氣未消,又看見單冰亞跟籐子婷出雙入對,不免要多嘮叨幾句。
「其實咱們也沒什麼別的要求,就找個規規矩矩、宜家宜室的就好。你們這些毛孩子,要交呢,就認認真真的交,別今天換一個明天換一個的。」
言老爺子反而勸他:「你知足吧,南川這不是帶回來了嗎?我那臭小子,一天到晚忙的見不到人,女朋友一個沒有,緋聞女友一大堆,我倒巴不得他領一個回來呢!」
「……」
又接受了一會長輩們的教誨,他們才離開的。
回程的路上,伊百合沉默的坐在籐南川的車裡,凝神沉思,表情有些複雜。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感覺言澤寺的爺爺,言老爺子言軒隆,對她的態度詭異的很。
明明是一副愛搭理她不搭理她的樣子,從頭到尾她站在籐南川身邊,言老爺子就沒有正眼瞧過她一眼。
按理說,這位言老爺子應該很不喜歡她,很討厭她才對。
可是為什麼,每次籐南川的老舅公出言擠兌她,或是不爽她的時候,言老爺子總會出面打圓場,或者幫她說話呢。
難道他已經認出她來了?
伊百合不得不承認的是,小時候這位言爺爺還是特別寵愛她的,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都拿給她,對她總是笑呵呵的,慈眉善目,可是他對待言澤寺那傢伙卻是格外的嚴厲,動輒拿出皮鞭教訓。
要是言澤寺敢欺負她的話,言老爺子也絕對不會坐視不理,只要她跟言澤寺之間一有矛盾,言老爺子絕對會站在她這邊,大概是因為這樣,伊百合特別愛跟言爺爺打言澤寺的小報告,言澤寺也越來越討厭她,隨著他長大,反而更加欺負她。
本來伊百合以為,言老爺子以前之所以對她好,多少有點把她當成言家准孫兒媳婦的意思。
畢竟當時伊家是幾大家族之首,單家、籐家和言家都想跟伊家聯姻,以換取更大的利益。
言老爺子或許是為了拉攏伊百合,嫁給他的不肖孫子言澤寺,才對她那麼好的。
可是現在呢?一切已經時過境遷了。
言老爺子若是對她冷漠不理,或者直接將她掃地出門,也不是不可能,商人都重利嘛,現在的伊百合跟伊氏早已經不是言氏的對手,她在言老爺子眼裡還有利用價值嗎?
為什麼伊百合總覺得言老爺子對她的態度說不出的奇怪跟複雜呢?
一路心情起伏著,也沒在意身旁的男人,直到籐南川開車,將伊百合送到伊家別墅門口。
從車上下來,他卻並不急著走,只是抬眼打量眼前的別墅,他斜靠在車上,說不盡的魅惑妖孽,卻讓人感覺深沉又內斂。
籐南川不離開,伊百合也不好意思進去,只能陪著他在路燈下站著。
不知為什麼,今晚的籐南川讓她有種捉摸不透的感覺,他表面上雖然與長輩寒暄著,其實心裡在做著別的打量。即使討好,即使笑,即使溫柔,都進不到眼裡。
可是偏偏你又說不了他一點假,溫和的笑臉,真誠的眼神,和良好的風度,就跟往日裡的那個呵護她的紳士沒多大區別。
「我妹那個人口無遮攔。」他忽然間說了這麼一句,沒頭沒腦的。
伊百合歪著頭看著他,等待著他的下文。
籐南川接著說,「如果她有什麼得罪你的地方……」
「籐大小姐怎麼可能得罪我!」伊百合脫口而出,語氣中頗有些賭氣的味道。
說出口她才後悔,不該在籐南川面前表現出更多自己真實的情緒,更不該輕易的被他表面的溫柔紳士形象所迷惑。
男人啊,都是靠不住的!誰知道他以後會變成什麼樣子。
畢竟籐惡魔是有前科的,她還真不能把他當成普通的凱子,在他面前口不遮言了。
籐南川只是笑笑,也不解釋。
「你是不是聽到什麼,或是誤會什麼了?」伊百合試探性的問。
如今,她的地位,由不得她不敏感。
籐南川只是打量著她,眼神讓人覺得毛毛的。
良久,他歎了口氣,「百合,你早點休息。」說完便上車離開了。
伊百合身子定住,只覺得一陣風吹過,身子越發的冷了,才意識到出了層冷汗。
籐南川不會是察覺出什麼了吧,比如說今晚她跟單冰亞……
她冷眼嘲弄籐子婷說唱俱佳的表演,別人何嘗不是看著她的笑話!?伊百合張張嘴,終於什麼都沒說出來。
輾轉了整晚,睡得很不踏實;天亮了,還躊躇著拖延時間,不想去上班。
吃早餐的時候,律師事務所的助理給她打來電話,說他們律所的寒律師關於她繼承的那筆遺產,有相關的手續要約她親自過去辦一下。
伊百合喝了一口手邊的牛奶,微微一歎,這寒澈自從知道那一夜跟她根本沒發生什麼事之後,對她就漸漸冷淡了,甚至這段時間也沒有主動和她聯繫過一次。
這就算了,因為之前的交情,寒澈算是伊百合的代表律師,可是他約她辦理遺產繼承的手續,也不親自打個電話,居然隨便叫個助理打電話來預約她,有必要和她這麼保持距離嗎?她又不是洪水猛獸,這男人居然這麼怕她?
輕輕搖了搖頭,伊百合還是決定親自去他們律所一趟。
畢竟早點辦理好那筆遺產的交接,她早了結一樁心事,反正公司裡有易行,就算她在的話,也是易行主要幫忙拿主意,她就去辦理私事好了,回頭再讓趙秘書跟她匯報公司裡的情況。
對著鏡子化了個淡妝,整個人看上去精神一些,伊百合從櫃子裡拿出了一套內衣,還有高領毛線衣以及小裙子還有外套,一件件的穿上。
看著鏡中的影像。
衣服果然是女人最好的夥伴,特別是名師設計的衣服,遮蓋身上所有的瑕疵,突出了所有的優勢。
伊百合對著鏡子得意的一笑,跨上她那個精緻的lv包包,穿著高筒靴子出了門。
她開著自己的那輛寶馬m3來到至盛律師事務所門口停下,非常有氣勢的裝潢,金燦燦的細明體字樣。
不愧是這座城市裡最大的一間律所,一般人還真進不來,這裡承接的大部分都是有錢人的官司,偶爾也打著公益的幌子,為弱勢群體出頭,不過都是為了律所的宣傳服務的。
誰叫法律只是為了維護有錢人的利益呢。
伊百合看著門口那赫然顯目的金燦燦的牌子,極為諷刺的一笑,眼裡充滿了惡趣味。
在前台小姐怪異的眼光之下,她非常大方的直接走進了寒澈的辦公室。
很自來熟的坐在他辦公桌前的椅子上,伊百合將包放在身邊,優雅的抬起腿,目光打量著眼前貌似在認真工作的男人。
小手輕輕的扶著下顎,臉上掛著媚態橫生的淡笑。
如果不是眼前的男人在專心工作,一定抵擋不了伊百合這樣媚惑的神態。
說來,以前伊百合找上寒澈這個傢伙當自己的代理律師,可不僅僅是因為他是本城最好的律師,其實她對他嚴謹的工作態度還是瞞欣賞的。
哈,這傢伙工作時總是喜歡擺著一張臉,好嚴肅的樣子。
伊百合心中翻了一個白眼,寒澈其實也不過是比她才大了那麼幾歲而已。真是難以想像,一個人每天都那麼嚴肅該如何生活下去。
她就比較喜歡笑啊,生活已經是沒有樂趣了,如果你還不笑,那樣活著還不如給自己一刀算了。
助理上了一杯香氣宜人的咖啡。
伊百合放下扶著自己下顎的手,抬起放著小碟子的骨瓷杯,輕輕的喝了一口裡面的咖啡。
還真是不錯,沒有想到寒澈這個傢伙還藏了不少的好貨,這藍山咖啡,雖然不是頂級的,但是如此輕易地拿出來招待客戶,就未免有點浪費了。
「伊百合小姐?」突然,寒澈抬起頭,公事化的口吻問,彷彿想裝作跟她以前不認識一般,徹底的撇清關係。
伊百合怎麼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當寒澈的視線正好對上了她的目光,她便朝他魅惑的一笑,當即拋了個媚眼。
看到他明顯一愣,臉色漲紅了一下,表現出尷尬,伊百合心中的惡趣味得到滿足,嘴角弧線止不住的上揚。
她就喜歡看到男人被她調戲後的窘樣,還真是有趣呢。
好吧,她承認自己最近實在是越來越無聊了。
伊百合放下杯子,目光重新看向寒澈。
點了點頭。
藉著拿起杯子喝咖啡,好不容易才掩飾住自己的笑容。
「恭喜你。」
「噗。」差一點,伊百合剛剛入口的一小口咖啡就要從嘴裡噴出來。
她放下杯子,目光有些囧囧有神,寒澈這個傢伙,沒有想到還有講冷笑話的天分。
察覺到她異樣的目光,寒澈倒是沒有說什麼,只是將一份文件遞給了她。
伊百合沒有接文件,視線卻是落在寒澈的臉上,確切的說,是這個傢伙的眼睛上。
這個男人皮膚白皙乾淨,五官組合在一起的感覺也不錯,但在她這個看慣了帥哥的女人眼裡,不能說是最極品的那類男人,只是他那雙不大的單眼皮,卻讓她非常的感興趣。
每次和寒澈談到工作上的正經事的時候,他那雙眼睛就會充滿精神,嗯,彷彿是有種魔力,讓人不由的一看再看。
「咳……」
寒澈突然尷尬的咳了一聲,然後將文件朝伊百合遞近了一些。
看著這個男人開始有些飄忽的眼神,伊百合心中不由的好笑,他這副樣子,估計是想到他心裡喜歡的那個女人了吧。
她還真是好奇,像寒澈這樣的悶騷嚴肅男人,會喜歡什麼樣的女人呢?
伊百合懶得再逗他了,接過文件。
目光落在文件上,卻是沒有打開。
不用看也知道裡面是什麼東西了。
「根據伊老先生跟伊玥月女士生前訂立的遺囑,伊百合小姐是他們財產的唯一繼承人,即將成為所有遺產的擁有者。」
聽到這句話,倒是讓伊百合有些感懷。
想起母親跟她在一起最後的那些日子,整天鬱鬱寡歡,食不下嚥,自從父親外遇後,母親就整整瘦了二三十斤,就像一個搖搖欲墜的木偶一般。
可是喬東方直接選擇視而不見,好像根本就不在意一般,仍是每天不間斷的跟凌波麗偷情、約會。
從那時候開始,伊百合就知道,變了心的男人,就好似潑出去的水,是再也不能回心轉意的了。
她想起母親日記本的最後幾句話,是這樣寫的:「這世上的男人,其實都一樣,以前我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找到了這世界上最好的男人,最好的丈夫,能掙錢,有能力,顧家……哈哈……在丈夫外遇之前,我也覺得我伊玥月怎麼運氣那麼好,能夠找到喬東方那麼愛我的男人?」
「看見閨蜜同學們一個個老公出軌,我還說我的老公肯定不會是這樣!他那麼愛我,那麼愛我們這個家,一定不會出軌的……這世上,真的會有一心一意的男人嗎?」
想起喬東方當年欺騙她的情話:「月月,結婚後你就不要出去工作了,我會扛起這個家的所有責任來!你以後只管把寶寶養好,把家裡收拾的漂漂亮亮,井井有條,就很好了!」
伊玥月當時並不知道這個男人的意圖,還單純的以為他是為了她跟孩子著想,體貼她,關心她,捨不得她太累。
「可是……那樣你一個人在外頭會不會太辛苦了?」
「傻瓜!你難道還不相信自己選中的男人嗎?」喬東方緊緊的摟著伊玥月,深情的承諾著:「你放心吧伊氏交給我,我一定會做出出色的成績,讓爸對我刮目相看的。」
伊玥月當時心中的感動,是難以言喻的……
她覺得,自己找到了最好的男人!
不但帥氣,成熟,有才,而且還那麼有責任心!
閨蜜們都說,她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找了個好老公。
雖然不是有錢人,但是對老婆體貼疼愛,羨煞旁人。
卻原來,事情竟然是這樣……
伊玥月的心,早就碎了。
什麼愛情,什麼責任,什麼海誓山盟,都是騙人的!
她不想女兒,以後和她一樣可憐,走她的老路,自以為有一個男人可以相信,值得依靠。
卻最後,淪落進萬劫不復的深淵!
所以伊玥月把全部的財產都留給了伊百合。
表面上是因為伊百合是伊家名正言順的繼承人,更深層的原因是,她希望女兒有了這筆錢之後,能夠獨立自主,不被任何男人欺負。
之所以把繼承財產的條件,設定為伊百合正式接手伊氏,成為繼承人之後才可享有這筆遺產,伊玥月是考慮到防止其它男人再像喬東方一樣,以錢為目的接近自己的女兒。
只有女兒自己成為伊氏的當權人,才有支配這筆遺產的權利。
看來母親當年是用心良苦。
伊百合微微一歎,就算是為了母親,這筆遺產她一定會用在更為有意義的事業上,絕不會辜負母親的一番心思的。
「伊小姐,你不打開看看嗎?」
飄忽的神思被寒澈喚醒,伊百合的手無意識的打開文件夾。
對於自己的財產,雖然不熱衷,但是她還是要知道的清清楚楚的,所以目光也只是象徵性的掃過文件夾上羅列的數字。
「我知道伊小姐您對於繁瑣的事情向來不耐煩,所以,一些財產繼承後產生的一系列稅錢問題,我已經全部替你辦理好,現在在你面前的就是您的母親跟外公留給您的純遺產,所以恭喜伊小姐,您現在身價已經過億了!」寒澈刻板無情緒的律師話語在她耳邊慢慢的響起。
伊百合不由的癟了癟嘴巴,切,明明是拿回了本該屬於自己的錢,竟然還要向國家交那麼大一筆稅。
雖然對於錢她是沒有那麼在意,但是想想還真是有點不甘心啊!
就這樣白白上繳了那麼多稅款,她還真是沒有做良好市民的潛質!
她伊百合就是這個樣子,寧願是爛在自己的家裡,鋪張浪費、揮霍無度掉了,也不願意拿出來施捨給別人。甭管是誰,個人還是國家她都不樂意。
以前肥姐就常常說她是為富不仁。去,她本來就是個冷酷無情、自私自利的妖精,當然凡事只知道為自己著想了,他們還能指望她是什麼好人啊?
她本來就是個壞人胚子,典型的壞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