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chapter章節 178(高潮) 文 / 沒見過的東家
若說他醒來後,看那凌亂的床,倒真像是歡愛後的證據。
可過程究竟是怎樣,他卻記不清楚了!
若是承認了吧,萬一什麼事也沒發生,他不是認虧了;若說沒有,孤男寡女同床共枕了一夜,說出去也沒人信。
炎琨矛盾的皺眉,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伊百合眼瞳危險的瞇起,她用力推開他,十指纖纖直指他的胸口,紅唇不滿的撅起:「瞧你那模樣,是心虧還是理虧了?」
「我……那晚是你送我過去的,就算是我做錯了,你也該負責。」炎琨倒像個爺們似的,勇敢的迎上她的眸子。
若他跟籐子婷真的發生了什麼,也是伊百合一手造成的,她能不對他負責嗎?
「你言下之意是全怪我囉!我送你過去是要你們好好的談談,不是要你過去偷香的!」伊百合義正言辭,冷眼瞥向他,憤憤然道。
「談話需要給我下藥嗎?」炎琨心裡犯堵,不甘的反問她。
伊百合面色未變,回答的很有底氣:「那是因為籐子婷說你是個暴脾氣,如果就這樣讓你們談,你肯定不願意跟她多說一句,所以她讓我事先給你下了鎮定藥,好讓你可以心平氣和的跟她談!」
「你確定你下的是鎮定藥?」炎琨的眼裡升起一抹驚疑。
「當然,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會把你主動送上她的床?」伊百合妖媚的挑了挑眉,目光中流露出一絲的委屈:「我只是想讓你們好好的談一談,沒想到你跟她這麼快就舊情復燃了,你自己都佔了便宜,還好意思過來質問我?」
炎琨被伊百合的這番話,說的是啞口無言。
他原本氣勢洶洶的趕過來,是來質問她的,現在倒好,被她三言兩語的幾句話一說,怎麼好像倒成了他的不是了?
「妞兒……」炎琨欲言又止,早已沒了剛才的底氣,反而有一絲的心虛。
他急於辯解:「不管你相不相信,那晚我並不想碰她,就算我跟她真的發生了什麼,一切也不會改變。」
「那是你跟籐子婷之間的事!」伊百合板起臉來,藉故跟他翻臉:「於我而言,你畢竟跟她上了床了,我暫時不想看到你!」
「妞兒,你聽我解釋……」炎琨著急的有話要說,心裡頓覺得無比煩躁。
伊百合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沒什麼好解釋的,發生了就是發生了,你敢跟我說一句,你們什麼都沒做過嗎?」
「我……」炎琨回答不上來,心裡說不出的愧疚。他炎大少玩的女人多了去了,可從沒有一次像這一次這樣,感覺羞愧過。
伊百合見炎琨這樣子,便知道他上鉤了,看來這招算是用對了。
其實炎琨別說是跟前女友籐子婷上床了,他就算跟其它女人結婚了,她都沒功夫跟他置這個氣?當然了,她也沒那個資格!
她跟他不過就一床伴關係,只是他自己想多了,口口聲聲說要追求她。
在伊百合看來,像炎惡少這樣的紈褲子弟,怎麼可能有什麼真心可言,他不過是對她新鮮勁還沒過,不想放手罷了。
若是她真的跟他在一起,時間一長,他大少爺也就膩了。
到時候就算她不說,他也會主動去找其它女人,被拋棄的人就是她了。
「你回去吧,我暫時不想看到你。」伊百合順理成章的就說出了這句話,將炎琨驅趕出門。
炎琨自知有愧,也不好對伊百合再繼續用強的,懲罰就更加談不上了,他直接被伊百合從房間的大床上扔出了房門外。
「妞兒,你聽我解釋啊,我真不是故意要碰她的。」炎琨軟下口氣,拉著伊百合的手,好說歹說的求她原諒:「再說,那晚發生的事情我都記不清了,我到底有沒有跟她發生關係,我自己也不知道……」
「炎琨!」伊百合冷聲打斷他:「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你跟籐子婷同床共枕了一夜,你說你不記得了,所以不知道有沒有跟她發生關係?你自己說有沒有可能?」
「我……」炎琨自覺得難以自圓其說,急得煩躁的撓頭,只能信誓旦旦的跟伊百合保證:「妞兒,這次是個意外,以後我就只碰你一個人,真的,我炎琨除了你,絕對不會再碰其它女人。」
話音剛落,伊百合已經懶得跟他廢話,『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將這位曾經在她面前幾次三番囂張跋扈的二世祖,給毫不留情的關在了門外面。
「炎琨,我不要求你對我守身如玉,你是什麼人我太瞭解了,正是因為瞭解,我也知道,我們倆不合適!你不用再跟我解釋了,我也沒有因為你碰了籐子婷怪你什麼,本來你們就該是一對,你好好考慮下她吧,別再來煩我了!」
背靠著門板,確定自己的人身已經不再受到威脅,伊百合也就有什麼話都直說了。
也不知道聽完她這席話後,炎琨會是種什麼表情。但是將一直憋在心裡想要說的話都說出來了,伊百合反而覺得有種輕鬆的感覺。
她今天算是非常有種了,竟然敢跟變態炎少,理直氣壯的叫囂,還直接翻了臉,她終於翻身做了回主人了!
其實她這也是給炎琨逼的!
這變態炎少口味太重,真不是一般女人能受得了他的,若不是伊百合曾經在炫舞待了幾年,恐怕早挨不過他的折騰,被他弄得死去活來的。
現在趁著她還有半口氣在,將這個風流惡少,和那個跋扈的籐家大小姐撮合到一塊也沒什麼不好。
至少他們倆是同一個世界,而且都在一起這麼多年了,總有些混賬個性是相似的,被對方所認同的。
望著自己腳上的鉑金環,伊百合苦笑了一下,從今以後她終於可以解脫了。
這次是炎琨自己做錯了事,他總不好意思再厚著臉皮來糾纏她了吧。
「操……」
吃了一個閉門羹,炎琨這一次是真的鬧了個灰頭土臉。
但他又不能再說什麼,畢竟他也有不對的地方,若是伊百合不發這麼大脾氣,那才說明她不在乎他。
可是她突然一下子不理他,他又覺得心裡空落落的。
炎琨現在的心情是既複雜又矛盾,一時之間,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只有等伊百合這口氣消了,再另作打算!
*
律師事務所
一個美艷的貴婦不顧秘書的阻攔,二話不說就直接闖進了寒澈的辦公室。
寒澈向無奈的秘書點點頭,了然道:「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劉女士,你的案子已經結了,相信結果令你滿意。現在我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幫你的了。」見秘書出去後,寒澈語氣平淡道。
「沒錯,我對判決結果確實很滿意。看來子婷介紹的果然沒錯,這次花了這麼多律師費我也算物有所值。」劉麗娜呈現著完美的表情,絲毫沒有因自己這唐突的行為感到不自在。
二十年前,拒絕把自己的婚姻作為利益籌碼的劉大小姐曾經不顧家族反對,與一個混跡筆墨行當的小畫家衝破束縛走到一起;二十年後,同樣是這個劉麗娜,此時正坐在為自己打離婚訴訟的律師面前。
寒澈應也不應,頭也不抬的繼續手裡的工作,對他來說每個女人都是一樣的,除了籐子婷外。
「你對每個當事人都是這個態度嗎?」劉麗娜不悅的挑眉,她還是第一次受到這樣的冷遇,翹腿坐在那裡,本就不長的裙子還在一邊開了個不算小的叉,距離那裙下風光不足幾許。
老實說,像劉麗娜的這個年紀還能保有如此姿色的女人並不多,這也許就是金錢的現實作用。
此刻,她那雙勾人的鳳眼,用一種只有這個年紀的女人才有的風情,看著對面一直沉默不語的悶騷男子。
可惜寒澈的反應依舊冷淡:「你現在已經不算是我的當事人了,如果非要和工作扯上什麼牽連,你也只能算是我曾經的當事人。如今案子終審、你的律師費也繳納完畢,我們在工作上的交集也已經沒有了。」
劉麗娜染了絳紫豆蔻的手指以一種曖昧的弧度劃在辦公桌上,隨即又挨近他幾分:「那我換個說法好了,嗯……你對每一個女人都是這樣嗎?對子婷也是這樣嗎?」
寒澈原本欠著的身子隨著她向前的趨勢也向後退開,倚在靠背上。
「我想你的丈夫……嗯,不對,現在應該稱呼為前夫了。我想他會比我更適合回答這個問題。」
「你!」劉麗娜眼瞳一縮,剛才的笑意瞬間從她的臉上消失。
每個人都有罩門,劉麗娜的死穴就在剛剛這句話上。
當年那個只能仰視劉家,把劉麗娜當做仙女一樣捧在手心裡的男人──她的入贅丈夫──如今被劉麗娜僱傭的私家偵探搞到的偷情證據毀了後半生的榮華。
那男人的情婦不止一個,據說還有個長年養在海外,只是沒有發現更多關於那女人的證據,畢竟現實的距離局限了調查及取證。但是即使是在國內的這幾個就已經讓劉麗娜在法庭上以一個全無過錯者的姿態坐在那裡。
劉麗娜這女人行事謹慎,心思細密,派人弄來的證據讓這種在法律上最難判定、最難取證的婚姻出軌案件變得完全沒有爭辯的意義。
而那些讓人汗顏的偷情證據裡有段視頻資料,這樣低劣的手段也只有劉麗娜這樣的女人能夠做出──
**的房間,凌亂的床榻,赤果的男女,以最羞恥的方式放在十幾雙眼睛面前。偷情的人們低聲說著最齷齪的言語,其中就有剛剛的那句話。
那纏繞在男人身上的女人調笑著問:「你是不是對每個女人都這樣?」
寒澈直到現在都記得那張在錄像上還春風得意的面容在法庭上是何等的慘白。就如同現在眼前的劉麗娜一樣。
「我終於知道花在你身上的律師費為什麼會這麼貴了。」劉麗娜眼神一變,重新換上剛才的表情,坐回原來的位置。
其實,之所以僱傭律師並不是為了官司的輸贏,畢竟在那樣赤果果的證據之下,勝負已分。但是那男人手裡還握有一部分劉家的股權與幾處劃在他名下的地產,而如今這些東西又回到劉麗娜的手上,這便是她僱傭寒澈的意義所在。
「有空的時候算算帳,你花在律師費上的錢與你得到的賠償金與贍養費比起來那是九牛一毛。」寒澈不耐的回答,對於像劉麗娜這樣的女人,他真是沒功夫去應酬,其實這類婚姻出軌的案件他的律所也不常接,這次若不是籐子婷介紹,他根本不會搭理這個女人一下。
與寒澈的反感恰恰相反,劉麗娜倒是很喜歡面前的男人。
她皮膚乾淨白皙,做事認真一絲不苟,尤其是他骨子裡的那種悶騷,對女人總是隔著一層不近不遠的距離。
越是難以得到的,越是會讓人產生征服欲。
若不是他是籐子婷的男人,她還真是想將他給收納了呢。
劉麗娜掏出一張支票,推到寒澈面前,再繞過桌子走到他的身邊。她靠坐在辦公桌上,不太規矩的手大膽撫向眼前冠玉般的臉龐。
「劉小姐這是什麼意思?」寒澈掃了眼支票上的數字可觀,眉頭依然皺的緊緊的,他起身推開:「我不是你養的那些『小兒子』!」
這女人花錢找男人的事大家心知肚明,可她比她前夫聰明些。所以,如今,她還是那個可以花錢買男色的劉麗娜。
「這我當然知道,你是大名鼎鼎的金牌律師,怎麼會看上我這點小錢?」劉麗娜輕笑出聲:「我只是想拜託寒律師,將這張支票交給那個人,這是他的地址!」
那個人指的是她的前夫,寒澈聽著劉麗娜這話覺得有意思,終於抬起頭來正眼瞧她。
「你拜託子婷,請我來幫你打贏這場官司,不就是為了把財產要回來嗎?」如今又何必再送錢給他花?
寒澈滿臉的困惑。
劉麗娜卻笑的滄桑,聲音與剛才有些不同:「或許這就是夫妻!等你以後結婚了,也就明白了!」
雖然已是物是人非,曾經的夫妻現在『橋歸橋、路歸路』了,但是愛情,它仍是來過的!
說完不待寒澈反應,她又伸出魔抓拍了拍他的小白臉,趁機佔了把便宜。
「小子,如果以後子婷不要你了,別忘記來找我,我對你這樣的悶騷小男人可是很感興趣呢!」
寒澈冷下臉來,甩開她的手:「我想我們沒什麼機會再見面!」
「是嗎?那可不一定哦?」劉麗娜倒是不在意的一笑,戴上墨鏡向門口走去,在門邊的時候她頓下腳步,回過頭來:「女人都是善變的,至少她現在還是單太太,沒準她就不願意離婚了呢!」
……
窗外已是夜色黑沉,寒澈看了眼電腦上的時間,從一大堆的卷宗中抬頭,簡單收拾了一下,熄燈下班。
出了律所,他沒有馬上開車回家,而是先去了趟超市,買了些新鮮的蔬菜魚肉,準備回家去做晚餐。
寒澈現在已經不是一個人了,他家裡還養著一個女人。
自從那夜他終於得到籐子婷後,兩人就開始『同居』了。
籐子婷像米蟲一般的窩在寒澈的家裡讓他照顧著、養著,特別是她在炎琨那裡頻繁受挫,失戀的打擊,讓她習慣在另一個男人那裡尋找安慰,這個人就是寒澈。
他們倆現在的關係不能算是情侶,也不是普通朋友。因為籐子婷會跟他上床,但是每次歡愛的時候她嘴裡喊著的都是炎琨的名字。
這種感覺讓寒澈覺得自己很像是有了一個女人,但是他們之間卻始終隔著一層距離。
籐子婷喜歡的男人依然是炎琨,她的法律上的丈夫還是單冰亞,但是她卻心安理得的跟寒澈住在一起。睡他的床,看他的電視,吃他親手做的點心,甚至於,她在洗澡的時候也會叫他進來擦背。
寒澈幾乎一個人全包了家裡的所有家務,包括給她清洗貼身內衣。他白天在律所裡工作,晚上下了班了還要負責給籐大小姐做飯。
全亂了吧……
寒澈也覺得自己的生活,因為籐子婷的介入,亂套了!
他從小到大就是好學生、聽話的乖兒子,盡職盡責的律師。他不像炎琨,從小到大他從未犯過錯,在學校也不打架,幾乎找不到他的不良記錄。
可就是這樣一個身家乾淨清白的男人,現在卻跟一個已婚的女人同居了,還把別人的老婆養在家裡。
這事兒若說出去,真是有點詭異,也有損寒澈光明正大律師的形象。
可是他就是樂意!誰讓籐子婷一直以來,都是那個令他牽腸掛肚的女人呢。
銀灰色的車子開進了小區,寒澈在車庫裡停好車,拎著新鮮的魚肉蔬菜和幾個商場的購物袋子走進樓梯。
「我回來了──」
用鑰匙打開家裡的門,寒澈一邊換鞋一邊把東西隨手放在腳邊。
籐子婷正在客廳裡看電視,聲音開得很大。他知道她沒有聽見自己這一聲招呼。
不過沒有關係,他只是很想說而已。
「餓了沒?」
將食物帶到廚房,又將另外幾個袋子拎了過來。在她身邊的沙發上坐下,寒澈開始將袋子裡的東西一樣一樣的往外拿。
「我下班後去超市跟商場,給你買了點東西。」
女人依舊是沒有吭聲,但是目光卻從電視熒屏移到了他身上。
今天的籐子婷依然很隨意,長髮用一根皮筋兒隨便的抓起一束馬尾,額發有很多散落了下來,蕩在耳邊。
「我不知道你平時用什麼,但是我問過櫃檯小姐中干性的敏感肌膚用這些比較好。」
「你知道我的膚質?」
籐子婷垂著眼簾打量著寒澈手中的綠色禮盒,潔面、乳液、化妝水、面膜、護手霜。林林總總的鋪了一沙發,沒想到他居然還有選貨的好品味。
「lauramercier?」
隨手拿了一款妝前乳在男人眼前比了比,她好奇的揚起睫毛。
「沒想到你還真的懂我需要什麼。」籐子婷表情驚喜。
「你喜歡麼?」寒澈不答反問。他默默守護了這個女人這麼多年,怎麼會不知道她的喜好呢。
「這又是什麼?」籐子婷笑了,伸手指了指另一個袋子。
「啊,這裡有幾套內衣,還有你穿的衣服。你整天套著我的褲子滿屋轉,我真怕褲腿太長把你摔一跤。」
「內衣?」籐子婷挑了挑眉,拿過袋子就將裡面一件黑色與水紅色相間的蕾絲胸衣給拎了出來。伸手一翻碼,訝異的點了點頭。
「沒錯,我就穿這個碼。」
寒澈竊喜。
「你喜歡這個顏色的?」
然而籐子婷的下一句問話,卻讓這個悶騷男人的臉上有些發燒。
寒澈輕咳了一聲,急忙轉移話題。
「餓了吧,我去做飯。」
「別走。」
身子還沒站起來,籐子婷的一隻手就已經抓緊了他的衣擺。
「我有事要跟你說。」
寒澈站在那裡,等待著她要說的話。
籐子婷沉默了很久,終於輕歎一聲,開了口:「澈,你可不可以不要對我這麼好?」
她之所以會住在這裡,什麼都不解釋,是因為能從他的身上得到一種別的男人給不了她的安全感。
不管怎麼說,她始終是個女人,有哪個女人不想要安全感?享受男人給予的疼愛與呵護?
寒澈一直都喜歡她,這點籐子婷都知道。
也只有在他面前,她才能卸下所有防備,像個無拘無束的小女生一樣開心自在的生活。
可到底是寒澈對她太好,還是因為『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她偏偏就是愛上了那個殺千刀的炎琨。
雖然炎琨總是傷害她,但她心底深處就只犯賤的喜歡他。
寒澈對於籐子婷來說,是騎士一般的,天神一般的存在,他總是及時的伸出手來、毫不嫌棄的將她從炎琨身邊拯救。
以前每次她跟炎琨吵架,或者知道他又玩了別的女人,總會跑來寒澈這裡,賴在他身邊,享受他給的溫柔,慢慢的等心裡的傷口痊癒。
寒澈就是這樣一個男人,能起到撫平她心裡傷口疼痛的作用!
他對籐子婷向他提出的要求,從不拒絕。
她讓他借她衣服穿,他就借了;讓他幫她洗內衣褲,他真的就一絲不苟的在洗;讓他做好吃的給她吃,他就去超市買了食材回家對著網上的視頻認真的學。
寒澈對她的好,幾乎是無可挑剔的!籐子婷曾經認真的看過他的臉,卻看不到他眼中濃厚的**,他是真心的喜歡她,想要照顧她、呵護她一輩子的。
正是因為如此,籐子婷才覺得她更有必要跟他說清楚。以免再這樣下去,他誤會了她的真實意思。
「你知道,我喜歡的人是炎琨……我一直以來都只喜歡他……」籐子婷不得不開口提醒。
「我知道……」
「那你還?」
「我要你的時候就說過,我喜歡你,不會因為你不喜歡我而改變!」寒澈的話語裡仍是執著的堅持。
「不會改變嗎?」籐子婷忽然自嘲的一笑,神情有些捉摸不定:「包括接受我的孩子?」
寒澈臉色一變:「你說什麼?」
籐子婷極為冷靜的開口告訴他:「澈,前段時間我去醫院做檢查,今天去拿報告,結果已經出來了!我懷孕了,但孩子……不是你的……」
「是……炎琨的?」寒澈強忍住心口的鈍痛,握緊雙拳問。
籐子婷默默的點頭,沒有再多言。
一切盡在不言中……
氣氛僵滯了幾秒鐘後,寒澈啞聲說道:「你好好休息,我去煮飯了。」
說完他便安靜的往廚房裡面走,就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籐子婷望著他離開的高大背影,除了方纔那短短幾秒鐘的僵直以外,寒澈幾乎沒有表現出任何與以往的不同。
難道他並不介意她懷了炎琨的孩子?他真的有這麼愛她嗎?
籐子婷抿唇想了想,隨後又被寒澈給她買來的那堆化妝品和內衣褲所吸引,心裡想著:不知道她懷孕後,還可不可以穿?
寒澈走進廚房,下意識的拿掛在衣鉤上的圍裙。然而手指伸到半空中卻急轉向下,像是極力在忍耐些什麼似的一下子撐住了料理台。
「呼……」
他閉上眼睛皺著眉,極為受傷的甩了甩頭。
沒有人看得到他心裡剛那一瞬間滴出來的血,更沒有人注意到他睫毛垂斂下來時所掩飾到的那一抹失望與忿恨。
*
時裝秀,華麗與簡約的視覺盛宴。
寬大的會場,幾乎大到輝煌的程度。
精緻的椅子,有著紅色綢布包裹的珍貴氣息,整齊的排列在巨大的t台周圍,就像是一個巨大的轉盤。
絢爛的燈光,五彩的閃耀著,將這四周淡淡的碎花牆壁映襯上了繽紛五彩的色彩。
長方形的餐桌,鱗次櫛比,以交錯的梯形設計,一排排,輝煌的排列著,美味的各色食物,放在淺色的碟子上,包括香檳酒。
男男女女,自是潮人能人的聚集,西裝革履,各色晚禮服,獨具特色,面容姣好,眾人抑或三三兩兩,觥籌交錯,好不熱鬧。
當伊百合身穿黑色晚禮服,挽著單冰亞的手臂走進來時,眼前便收進了這樣的景象。
四周,都是一些在時尚雜誌封面上常常出現的人物,金裝銀裝,觥籌交錯,好不熱鬧。
這就是世界頂端的時尚派對!
在剛剛進來的會場大門外,擺放著巨大的橫幅,薔薇花絢爛地綻放,採用了失真的朦朧色系,更添幾分復古的古銅風格,在一朵花苞旁,靜默地斜倚著一抹高大魁梧的身形。
一頭捲曲的銀髮,留著絡腮鬍,五官太過深邃,看不清他的表情,卻能夠感受到他身上散發的那種唯我獨尊的氣勢與非凡的魄力。
這就是本屆時裝秀最大的亮點,著名的法國設計大師史密斯先生親臨現場,並且將秀出他最近剛剛在國際上獲獎,且專為東方女性設計的一款衣裙。
而據說,穿上史密斯大師親自設計的衣裙,走在t台上向眾人展示的特約模特,不是別人,正是最近在樂壇大紅大紫,有意向進軍影視界的歌壇天後——莎莎。
莎莎知道伊百合喜歡設計,早已為她跟肥姐預訂了兩張vip專座的貴賓票。
伊百合本來是要跟肥姐一起來的,誰知在出發前又收到單冰亞的電話,他告訴她史密斯先生已經從法國飛到了國內,正在本市舉辦一場國際性的時裝派對,邀請伊百合作他的女伴一同出席。
距離上次在島上見到史密斯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伊百合期待著跟這位大師的再次重逢,於是她答應了單冰亞,讓肥姐先到,去後台陪伴莎莎。
「喜歡麼?」耳邊響起了低沉的嗓音。
伊百合抬眸,對上了單冰亞深邃的眼神,她嘴角勾起,露出一抹嫵媚的笑容。
時裝秀還有十幾分鐘開始,大廳裡的司儀已經在做最後的準備工作了。
氣氛,很不錯。
伊百合挽著單冰亞的手臂,靜默的看著周圍的一切。
這樣的景象,彷彿曾經出現在她的夢中一般。
她童年的夢想,如同七色板一般,拼湊著不同的部分,不同的色彩,不同的絢爛。
伊百合從小就喜歡服裝,喜歡設計,喜歡在針針線線中,不停地做出自己手中設計出的圖樣,一點點地做成了實物。
視線輕輕地從巨大的宣傳海報上移至在不遠處剛走進會場的金童玉女一對璧人。
伊百合嘴角的笑意逐漸消失,眼裡凝起一抹複雜。
籐南川和alizee!
這對最近頻繁上電視屏幕跟報紙週刊的金童玉女,正在眾人的簇擁下朝這邊走來。
籐南川依舊是那麼高高在上,尊貴如王子一般,冷魅如往常!
他身邊的alizee穿著一身銀裝素裹,嬌柔的臉蛋在精緻妝容的襯托下,顯得格外的嬌媚耀眼,西方人完美的身材,曲線畢露!
兩人站在一起倒真是相得益彰,頗為登對。
所有的聚光燈都追隨著他們,圍過去的人群也越來越多。
伊百合靜默地收回了視線,不經意的對上身邊男人的眼眸,卻發現單冰亞深邃的眸子緊緊的鎖著她的表情,他從剛才到現在都在觀察她見到籐南川之後的反應。
卻沒有察覺到,他們兩人的存在,本身也是此場時裝秀的亮麗風景線。
已經有不少好事的記者圍了過來:
「單總,您怎麼會來這裡?是來和哪個大公司有什麼大策劃案麼?」
「單總,怎麼沒見到單太太?您突然出席此場時裝秀,是專程為了陪伴新歡嗎?」
「單總,您跟伊小姐究竟是什麼關係?單家是否有跟籐家解除婚約的打算?」
「……」
記者們的問題一個比一個犀利,可是單冰亞跟伊百合的注意力卻全不在此。
因為alizee已經挽著籐南川的手臂,來到了他們的面前!
「百合,你也喜歡看時裝秀?」alizee倒顯熱情的跟伊百合打招呼,看似沒留意到其它三個人此時的複雜心思。
「是啊,我很喜歡史密斯大師的作品,alizee也是嗎?」伊百合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得體的笑容,回道。
「我對設計沒有興趣,不過史密斯先生跟我爹地是舊友,今天我跟川是特意來給他捧場的!」alizee笑著解釋,將視線轉向後台。
「我要先去跟史密斯伯伯打聲招呼,川,你在這裡跟百合他們聊聊吧?失陪了!」alizee低聲跟籐南川說了幾句,又歉意的對單冰亞和伊百合笑笑,隨即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將籐南川推向伊百合的另一邊,自己則往後台走去。
alizee這一不經意的舉動,可是害苦了伊百合了。
此時,她夾在兩個男人中間,尤其是兩個氣場強大的男人中間,這樣的感覺說不出的奇怪詭異。
那些之前圍繞在他們周圍的記者還沒走,伊百合只能繼續維持優雅端莊的笑容,腦海裡卻是在想著她該找個什麼理由,藉機離開。
就在這時,waiter正端著酒杯經過,恭敬的停了下來,兩隻修長的手,同時去拿上面的酒杯。
令伊百合更加尷尬的是,這兩杯香檳,竟都停在了她的面前。
「給。」
「給。」
兩個男人的嗓音同時響起,伊百合抬眸,看了看一旁魅惑如妖孽的籐南川,又側頭看了看單冰亞深不見底的眼眸,她深吸了一口氣,尷尬的扯起嘴角,在waiter跟眾記者極其曖昧的目光下,索性走上前,自己伸手拿了一杯。
兩個男人,一個有名正言順的妻子,另一個有金童玉女的未婚妻。
不管她選擇接下那一杯酒,想必第二天報紙的頭版頭條,等待她的都將是對她名聲的非議以及他們三人曖昧關係的揣測。
既然得罪也是死,不得罪也是死,倒不如兩個男人一同得罪,他們也不需要再爭了。
伊百合低頭抿了一口香檳酒,然後揚起了笑臉,嫵媚燦爛!
兩個男人也都訕訕的收回了手,各自舉著各自的杯子,若有所思。
不多一會,時裝盛宴終於開始!
幻彩的霓虹燈,漸漸地從四面八方空靈地如一絲絲絲縷開始揮舞起來,由淺至深,慢慢地籠罩開來,直至匯聚舞台。
伊百合跟單冰亞、籐南川三人並排坐在vip專屬貴賓座。
alizee還沒有回來,她只能夾在兩個男人中間,繼續延續剛才的尷尬氣氛。
主台前,已經有一位司儀身著華麗的露背紫色長裙,宣佈時裝秀正式開始。
模特們一個個身材都很窈窕多姿,將設計師的完美設計詮釋得更加的突出了重心。
靜靜的看著這些洋溢著野性與妖嬈的設計,伊百合顯得很興奮,很快忘記了夾在兩個大男人之間的尷尬,因為,在現場看一場時裝秀,要更加的逼真,更加的震撼。
已經陸續上了一些風格的搭配,暗暗的氛圍,燈光隨著t台上的模特而轉動起來。
伊百合坐直了身子觀賞,卻驚訝的發覺,放在左邊隱在黑暗中的手被握進了一隻有些炙燙的大掌之中。
她尷尬的轉了轉眼珠子,視線趁著朦朧的光束,朝旁邊看過去,卻只看見那俊美妖孽的側臉在燈光的映襯之下,彷彿多了一抹矜貴的貴族氣息。
伊百合深吸了一口氣,正想著要怎麼擺脫的時候,另一隻手也被緊緊包容進另一隻炙燙的手掌之中。
兩個男人一人握著她的一隻手!
伊百合慶幸此時的燈光夠暗,再加上大家都在聚精會神的欣賞著台上的走秀,沒有人關注到她這邊。
若是被人拍到此時她跟單冰亞、籐南川同時交握手的畫面,那還不驚世駭俗,轟動全城!
一場時裝秀,足足進行了一個半小時。
伊百合來之前還充滿了期盼,此時卻是有種如坐針氈的感覺,巴不得時裝秀趕快結束。
終於給她盼到了這場秀的壓軸表演,也就是由莎莎穿上史密斯大師在國際上獲獎的作品,在眾人的面前展示。
「讓我們以最熱烈的掌聲歡迎國際名模秦雪小姐,為我們演繹本場時裝秀最後一件作品,由史密斯大師親自設計的獲獎新作!」司儀將氣氛high到了最高點,熱情的歡呼著。
台下雖然掌聲不斷,可是眾人卻紛紛詫異,交頭接耳的議論著。
怎麼回事?壓軸的最後一場秀,不是定好了由歌壇新天後莎莎穿出來的嗎?怎麼會突然改成國際名模秦雪為大家展示?
秦雪……
聽到這個並不陌生的名字,伊百合的眉頭霎時皺起。
曾經無數次午夜夢迴,這個名字成了她的夢魘,有好長一段時間不能釋懷。
是同名呢?還是真的就是她?
伊百合還在疑惑,然而單冰亞和籐南川同時將視線凝望在她身上,已經足以說明問題了。
秦雪,沒錯,就是那個曾經搶走喬路人的前女友,要不然這兩男人也不會是這個反應!
果然,就聽到後座不知是哪個報社的記者在爆料:
「你們都不知道吧?據說喬總已經秘密回國了,秦雪作為他的女人,又是國際名模,這樣盛大的時裝秀,怎麼能不請她來壓軸出場呢?」
「要我說啊,還是喬總的面子大!那個歌星莎莎,哪有秦雪這樣的靠山啊!只能被擠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