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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016 本少沒胃口 文 / 二月榴

    「別廢話了,讓你約宮少,人呢?」樓少東問著,勾著喬佳寧的手並未鬆開。舒蝤梟裻

    喬佳寧聽到這個名字,也終於想起今天來的目的,暫時忘卻了那些計較。但是兩人的目光同時環繞過包廂內,並沒有看到他們要找的人。

    「我約了啊,他說會來的。」那人擱下酒杯保證,眼睛用力瞪得圓圓,然後用力地點頭增加說服力,但反而顯得底氣不足。

    那天樓少東懷裡這女人差點把宮少打了,他們可是都看見的。如今樓少東公開帶她過來,擺明了就是宣佈主權。又特意約宮少過來,想來是要宮少賣他這個面子。

    也不知道那姓宮的是不是事先得了消息,樓少東一般都是來的最晚的,如今坐了好一會兒了姓宮的還沒到。這事是樓少東交給他的,他頓時也覺得沒面子。

    包廂內的玩樂依然繼續,只是圍坐的少數幾個感覺到氣氛的微妙變化。

    樓少東看著他微微蹙起眉,那個回答樓少東的人馬上掏了自己手機拔號。

    這時喬佳寧暗中又推了推他擱在自己腰間的手,他卻仍沒有鬆開,只是用眼神警告她別亂動。

    「什麼?過不來了?」就在兩人暗暗較勁的時候,忽然聽到那個打電話的人揚高的聲音。

    兩人都轉過頭去看那人,他把電話掐斷。抬頭看著樓少東,囁嚅著說:「宮少出來的時候被他家老爺子逮回去了。」

    說到底,他們這群人還是年輕,仰仗上一輩作威作福,自然也受上一輩的管教。

    樓少東盯著那人的眼睛半晌,唇角才扯開一抹弧度,說:「他找的這個理由倒好。」臉上的笑意如此明媚,卻無端讓人感覺到冷意。

    尤其喬佳寧與他隔著這麼近的距離,可以清楚地看到了他眸子裡的幽暗。想來他不會真的相信那宮少是被逮回去了,而是明顯不給自己面子。

    「你們在說宮少吧?前幾天玩大了個小明星的肚子,又把人從樓梯上推下去弄流產了。現在鬧得報紙、雜誌都是,可不是把宮家老爺子鼻子都氣歪了嘛。」坐在樓少東右手邊的男人插jin話來。

    意思就是說,人家宮少未必不是不給樓少東面子。大家都是出來玩的,當然不想氣壓變低。

    喬佳寧則聽了這話,眉擰得更緊。三天前的晚上,這個宮少拿著酒瓶往微微腦袋上招呼,她就覺得很不是東西。沒想到居然還有更狠的,果然是個人渣。

    「別提他了,樓少咱們可是好久沒見了,來,我敬你一杯。」那人舉杯過來,明顯是在調節氣氛。

    樓少東則想那姓宮的今天不來,以後還總有機會。躲他?總也不是辦法。於是收斂了臉上的表情,伸手端起杯子與他相碰,氣氛慢慢回籠回來,又各自玩開,偶爾有人搭上幾句話。

    喬佳寧也不著痕跡地與樓少東分開,雖然兩人仍挨在一起,也盡量不敢亂動。

    「胡經理,人家要,人家要嘛。」坐在原本約宮少那人身邊有一女人,聲音嫵媚,用那傲人的胸部蹭著人家的手臂,不知道在討要什麼。

    「小美人,只要你今晚伺候好了我,要什麼我都給你。」隨著男人淫邪的聲音,他已經直接將女人壓在沙發上,手直接探地人家短群裡撫摸著人家的大腿。

    喬佳寧本來想給樓少東面子,強撐著等他一起走。看到這一幕頓時覺得反胃,轉頭看到樓少東還在與左邊的人交談,那人的懷裡也有個女人,他已經將探進了人家低胸的領口裡。

    「樓少,我不舒服,先走了。」她說著站起來。

    「再坐一會兒。」樓少東抬頭看了她一眼說,並不是勸或哄,而是很理所當然的命令,然後低頭繼續與那人交談。

    「那我先走了。」姓宮的沒有來,她沒必要陪他在這兒耗著。

    尤其是這樣的環境,更讓她看到這個社會的不公,還有那些和諧表象下最淫luan、骯髒的一幕。她不想看到這些女人被玩弄,還要裝作享受,更不想被這些男人把自己當成和她們一樣的人。

    「哎,我說你這個小妞兒到底懂不懂規矩?」見她拎起包要走,樓少東還未開口,本來與他交談的人就先聲奪人了。

    尤其是看著喬佳寧的那眼神,分明就在說她不識抬舉。在他眼裡,喬佳寧不過是樓少東養著玩的,跟她懷裡這個沒啥區別。說白了,這裡只有男人說話的份兒,哪裡容得她耍小脾氣。

    喬佳寧自尊心本來就很強,尤其她一向潔身自愛,自然受不了他與自己和這些人混為一壇,也較起勁來。冷冷地瞪著他,問:「我懂不懂規矩管你什麼事?」

    別說她不是樓少東包養的,就算是,他也沒資格這樣輕視自己?因為在她看來,他們這群自以為是的人更可恨。

    「喬佳寧,坐下。」樓少東說,口吻轉冷,帶著不容置喙的意味。

    強大的氣場,冷冽的口吻,讓包廂內的氣氛又驟然轉冷,玩樂的聲音出現片刻消匿。

    喬佳寧卻並沒有將他的命令放在眼裡,將肩上的背包帶子往上扶了扶,抬腳便往外走。

    或許從來都沒有人拂逆過樓少東的意思,所以她可以感覺到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她的後背上。尖利的高跟鞋踩在地毯上,她挺著背脊往外走。

    「樓少,你不會連個女人也搞不定吧?」身後傳來置疑的聲音,分明就是挑釁。所以她的手剛搭上門把,就被一隻大掌驟然抓住。

    喬佳寧抬頭,側目,看到樓少東冷凝的臉,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跟上來的。

    「坐回去。」他臉上沒有表現出慍怒,但是抓著她腕子的力道卻很緊,聲音也仿若冰雕斷裂般,已經很明顯的不悅。

    「樓少東,我不是你包養的女人。」她提醒,聲音雖不高,卻很堅定。

    所以意思是:他沒有權力命令自己。

    「妞兒,夠囂張啊。」這時有人走過來,厚重的長毛地毯隱沉他的腳步聲,但是更顯得沉悶。說完,他就將手中剛開啟的一瓶酒遞過來。

    「老規矩,喝完它你還能走出去,我想樓少也不會太為難你。」

    喬佳寧先看了一眼他遞到眼前的酒瓶,然後才抬眸對上他不懷好意思的眼睛。

    樓少東已經伸手將酒從他的手裡拿過來,仰頭,薄唇對著透明的瓶口沿,他將酒液收納住口中。喉間因為吞嚥而輕滾,脖頸間的線條出奇的性感。

    這明明是要為難喬佳寧的,所以很多人都看不懂他的舉動,包括喬佳寧。

    她眸色狐疑,樓少東將酒瓶塞到那人手中。而原本抓著她的手腕鬆開,轉而勾住她的腰身貼近自己。唇攫住她的唇瓣,然後濃烈的酒液被渡進她的嘴裡。

    「唔…唔……」喬佳寧意識到他要幹的事,用力地拍打著他的肩,頭來回晃著她,酒還是強行灌了進去。

    他放開她時,部分酒液順著彼此被酒水潤澤過的唇流下來,形成曖昧的弧度。

    兩人氣喘吁吁地相望,一時都忘了反應。

    「樓少,你不是打算整瓶就這麼餵下去吧?」那人眼眸笑意盈盈地看著兩人,唇角含著曖昧。

    「繼續,繼續。」周圍響起起哄的聲音,似乎唯恐天下不亂。不但齊聲喊著,拍手鼓掌,也有人在吹口哨。

    喬佳寧用手背擦了一下唇角的酒液,覺得這群人真是無聊透頂,可是自己沒必要給他們取樂,推開樓少東便要往外走。

    「哎,樓少——」遞酒的那人喊。

    一般女人碰到樓少東這種極品,被吻一下早就暈頭轉向了,這女人居然仍然一臉冰冷,半分不買帳。如果就這麼放她走了,以後樓少東在這群裡還有什麼威信?

    樓少東也覺得自己今天失了面子,他看著喬佳寧扭動門把的背影,覺得這個女人是該受些教訓。於是他伸出手,奪過那人手中的酒瓶,眾目睽瞼之下便澆到了喬佳寧頭上。

    金色的液體從喬佳寧頭頂澆下來,順著髮絲滑過臉頰,透濕了她身上那件白色蕾絲裙。那是今天樓少東帶她去買的,花了一千多塊。儘管肉疼,她也堅持自己付的款,就是不想拿他的手短。

    此時,酒液透濕了她的頭髮,順著她沒有化妝的臉透進那件抹胸裙裡。凹凸有致的身形顯露,連裡面的粉色文胸都顯出來。裙擺下,酒液順著大腿潺潺流淌,形成極為魅惑的畫面。

    她用手抹開眉目間的酒水,勉強睜開眼睛,怒瞪著他吼:「樓少東,你瘋了。」他居然這麼對自己。

    樓少東並沒有回答她,唇邊裂開一道極冷的弧度,喬佳寧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他拽了過去。這間包廂內有一間備用的客房,他打開門後,直接將喬佳寧甩到了床上。

    喬佳寧渾身濕透,又被摔得頭暈眼花,慌忙坐起來時,正聽到卡嚓一聲,他竟將房門鎖了!

    「你要做什麼?」她看著朝自己慢慢走過來的樓少東,看著他那雙幽暗的眸子,突然充滿恐懼。

    「要你聽話。」樓少東回答著,已經走到床尾。

    「不,不要,你難道忘了自己昨晚說過什麼嗎?」喬佳寧身子後退,已經縮到了床頭。

    他說不會勉強她的,男人就應該說話算話,何況他是這麼驕傲的男人。

    樓少東卻拽著她的腳踝,將她整個人拉向自己,也不管她身上的酒水,整個人已經壓上她。

    喬佳寧掙扎,但是早前她就已經知道,男人與女人之間的力量懸殊,她根本掙脫不掉。

    樓少東捏著她的下巴,說:「女人,遊戲規則一直是我來定的。」這算是回答她剛剛的問題。

    那些口頭協議他本來就沒當真,高興時才陪她玩玩。如今她既然不給面子,又惹自己不高興,就別怪他不客氣。

    「你無恥。」喬佳寧意識到自己被騙,氣得大罵。

    「我可以更無恥,你信不信?」樓少東死壓著他,手已經隔著濕透的布揉捏。

    這些本來就該是他的,當初她帶她的朋友從這裡離開時他就說過,讓她陪他,她以為他是隨便說說嗎?

    「放手,放開。」意識到他來真的,她掙扎得更厲害。

    樓少東不耐,直接撕開她裙子下擺的蕾絲,顯然是想綁住她。可是裙子上撩,只會令喬佳寧更惶恐。她不要,三年前她就是在不能自主的狀況下被這個男人佔了便宜,失去了寶貴的第一次,三年後她不想讓惡夢重演。

    但是她被他死死制住,半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而外面的嬉笑聲依舊,他們已經見慣了這樣的場面,根本就不會管自己的死活。

    刺拉一聲,裙擺報廢在他的手中,讓喬佳寧緊繃的心弦也在同一時間斷裂開。樓少東拽住她兩隻腕子,企圖將它們綁在床頭。

    喬佳寧怒瞪著他,他緊繃的下頜,那樣俊美卻冷酷無情的一張臉。他從小養尊處優,從來不在乎傷害別人。於是她咬了咬牙,抬腳朝著他的命根子踹去。

    這一腳她孤注一擲,卻沒能踢中他,天生的敏感神經讓他下意識地躲開。但是喬佳寧也找到了脫離他的時間,她快速抄起床頭的水果刀,指著他說:「你別過來。」

    短髮凌亂地貼著她的臉頰,她是那般狼狽,那張臉上的表情裡帶著決絕,神對不可侵犯。以至於,幾年後樓少東見到她的妹妹喬可遇時,當那個柔弱的女孩也同樣拿著水果刀指向自己時,他腦袋中仍能清晰地記起她此刻這般模樣。

    但是此時的樓少東看著她,卻在像看一個笑話。他問:「你覺得你能殺我?」他那樣的眼神中帶著輕蔑,分明就是在笑她不自量力。

    喬佳寧眼眸跳動了一下,因為他說的對,自己根本不可能傷了他。即便真傷了,也會惹上大麻煩。但是猶豫只是一瞬間,她便將刀刃轉了方向,貼在自己腕間的靜脈上:「放我走,不然你就奸屍。」

    她就不信,他對一個身上流血的人還有那種興致。

    樓少東看著她,本來輕蔑的眸子驟然轉為幽暗,或者還有些不明的情感。

    兩人對視良久,她的眸子並不畏懼。

    樓少東慢慢將眸子裡的情緒收斂,雙手環胸,又恢復成一往的狀態,他才開口:「你這樣割下去,血不會一下子流光的,所以更不會馬上嚥氣。」

    那樣歎息的口氣,彷彿在說她選擇的這樣死法不好。

    喬佳寧唇角扯出一抹冷色,覺得這個男人真夠冷血。

    樓少東目光盯著她的唇色,突然轉了口吻,說「以前宮少也遇到過這麼個女人,三貞九烈的要自殺。你猜他怎麼做的?」

    喬佳寧不知道他要又想耍什麼花樣,只是防備地盯著他,唇抿得緊緊地不回答。

    樓少東彷彿也沒指望她會回答,接著說:「那女人是真的割了腕,但是血不會一下子流淨的,人也不可能馬上就死。只會越來越沒力氣,宮少也沒給她止血,就那樣直接上了她。你猜怎麼著?等他上完那個女人,爽完的時候那女人還沒死,他把她弄到醫院又救活了過來。」

    喬佳寧從來沒想到這麼慘忍,這麼噁心的事,可是他卻能面不改色地將這個故事說完。只覺得這群人全是魔鬼,被金錢銅臭養成了魔鬼。

    樓少東盯著她慘白的臉,一步步朝她走近,問:「你猜,我會不會也這麼做?」

    喬佳寧並沒有聽清這句話,因為她還在想剛剛聽到的事。但是就這麼一晃神的功夫,就見樓少東已經無聲無息地過來。又聽了尾音,更加慌了手腳地朝他刺過來。

    樓少東偏頭躲開去,她來不及猶豫就咬牙閉目,同時揚起手中的水果刀就朝自己的脖子扎過去。那一刻,她是真的豁出去了,她想到了比割腕死得更快的辦法。

    但是預料中的疼痛並沒有襲來,她只覺得腕間一痛,刀子脫離了手掌。樓少東眼疾手快地將刀子踢開,然後壓制了住了她。

    「放開,你放開。」她激烈地掙扎。

    「你鬧夠了沒有。」樓少東也吼,震得她耳朵嗡嗡作響。

    喬佳寧看著他,兩人的臉近在咫尺,所以那一瞬間她似乎看到他眼中有不明的情緒劃過。也不知道是被他吼震住,還是被他眼眸中的情緒迷惑,她竟忘了反抗。而壓制住她的樓少東,額際的頭髮都濕了,不知是沾了她身上的酒水,還是緊張的冷汗。

    看到她冷靜下來,樓少東才慢慢放開她,坐直了身子,語調也冷靜了許多,似乎透出疲憊,說:「你走吧。」

    房間的燈光本來就曖昧的昏黃,所以更加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他只是站在床頭,目光望著外面映進來的霓虹,讓人有種情緒低落的錯覺。

    不過喬佳寧根本沒有心思研究他,如今還是自己逃命要緊。她手忙腳亂地從床上爬起來,然後果斷地扭開了門把。

    門板開啟的那一瞬間,包廂內的吵雜也撲面而來。那些無恥的淫言穢語,那些男女間令人作嘔的調笑,還有那一幕幕令人不恥畫面,都清晰地出現在她的面前。

    其它人也聽到動靜朝看到她過來,但喬佳寧沒有理會他們,拎了包便跑出去。

    「這麼快?不像樓少啊?」有人質疑。

    「玩你的吧,廢什麼話。」遞酒為難喬佳寧的那人說。只有他知道,樓少東今天反常。

    包廂內的人早已經喝得差不多,又有幾個人分得清東西南北,所以誰都沒有在意。客房裡,樓少東仍坐在床沿上,面朝窗子的方向,許久才想起從身上摸出盒煙,點煙,然後又情不自禁地低喘了一聲。

    原來碰到了掌心的傷口,是剛剛救喬佳寧時被劃傷的。真不知道自己中了什麼邪,為了救她,而讓自己受傷。明明她今天只是個餌而已,大魚沒有上鉤,自己反而動了惻隱之心。

    彼時,喬佳寧一身狼狽地出了帝都,然後跑到路邊攔車。她現在這個樣子在夜裡很不安全,只想快點找個地方,也許要去微微那裡先待一晚。

    心裡這般打算著,包裡的手機便響起來。她掏出來看了一眼,這麼巧竟是微微。

    「微微?」她接通接聽鍵。

    但是對面只聽到一聲女人短促的尖叫,然後是各種男人的調笑,讓她心裡咯登了一下。

    「微微,微微你怎麼了?」她著急地著問。

    「佳寧,救我…唔……快來救我——」等了半天,終於聽到微微的求救聲。但是她沒有喊完,聲音就越來越越遠,然後被一個男人的聲音代替。

    「妞兒,你如果不想你的朋友被我的手下玩死,你就乖乖過來。」男人的聲音陰狠異常,一聽便是那個姓宮的男人。

    「姓宮的,你別動她。」她冷聲警告。

    「不動也行,你過來陪陪我。本少就喜歡你這麼辣的,過來把我伺候舒服了,我沒準就放了她。」姓宮的男人淫穢的笑,讓人聽了就作嘔。

    「佳寧,你別過來,他們這些根本就不是人,你過來也救不了我,你別過來_啊——」本來嚇得要死的微微醒過神來,突然喊。

    男人扯住她的頭髮,上去朝著她臉就甩了一巴掌:「臭婊子,你是不是覺得這些人伺候你還不夠爽,啊?」

    「姓宮的,我馬上過去。你別動她,不然饒不了你。」喬佳寧急喊。

    微微的傷根本還沒好,哪裡能經得住他們的折騰?

    「行啊,小爺我等著。」嘴裡叼著煙,抽了口才說:「不過我也知道你找了樓少東做靠山,可是告訴你,沒用。你若是敢帶他來,我就讓你這個朋友死得更慘,連屍體都找不到。」

    那樣陰寒的聲音,讓人覺得毛骨悚然。喬佳寧想起樓少東今天講的那件事,更覺得姓宮的是個畜生。但是她不能明知道微微有危險而見死不救,所以這個時候她又想到了樓少東。

    可是他還會幫自己嗎?

    想到微微那邊撕心裂肺的哭喊,她的心就揪成了一團,心裡掙扎。

    自尊算什麼?貞潔算什麼?喬媽媽住院時,微微和江映月還不是拿了自己的賣了尊嚴換來的錢替她墊付,然後允許自己打工一點點慢慢填補。那一筆筆的數目,不都是他們被人玩弄換來的嗎?咬咬牙,她又折了回去。

    恰巧,這時樓少東摟了個女人出來,走向停車場的方向。他的手剛碰到車子把手,就見喬佳寧站在他面前。

    「你怎麼還沒走?」樓少東看著面前的喬佳寧蹙起眉頭。

    她頭髮凌亂,身上的酒水還未干,所以裙子濕漉漉地貼在身上。

    「我的朋友被姓宮的抓了,你能不能去救救她?」如今,也許只能樓少東能救微微了。

    「我救?」樓少東的目光上下掃著她,那眼神彷彿是提醒著她,剛剛走的是多麼有傲氣,寧願死也不肯陪他,這會兒又有什麼資格來求他?

    喬佳寧被他盯得頭皮發麻,咬著唇說:「你只要救她,我隨你處置。」現在情況不同,不是因為自己,而是微微的生命迫在眉睫。

    樓少東卻笑了,他伸出手來捏著她下巴,來回地扭動著檢視她那張白皙的小臉。嘴裡發現嘖嘖的聲音,那樣子更像在菜市場挑菜一般。

    喬佳寧忍著這份恥辱,她已經沒有尊嚴,只想救出微微,那是一條命。

    樓少東的唇猛然湊到她的臉頰,說:「抱歉,本少現在沒胃口了。」

    那一瞬間,喬佳寧的眼眸怔住,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就連挽著他手臂的女人都笑出聲來,他分明是在耍她,在報復她剛剛的不給面子。

    喬佳寧抓著手袋的手收緊,告訴自己夠了。她已經見慣了這群有錢公子哥的殘酷,他們根本不會想到這是一條人命,這群人根本沒有人性可言。

    她驟然伸手拍開他捏著自己下巴的手,轉身就往街邊跑。他既然不救,自己就送去給那姓宮的糟蹋。大不了先想辦法把微微救出來,自己死就死了,至少她對得起微微,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樓少東本來以為她還會再求一求自己,沒想她的性子如此烈。

    「喂——」樓少東看著再次脫離自己的掌控的喬佳寧,她轉頭跑開的身影毅然、決然,直覺告訴他,這個傻女人是要獨自去找姓宮的。

    「樓少,咱們走吧。」身邊的女人磨蹭著他的手臂。

    樓少東的目光卻一直盯著喬佳寧,看著她坐上出租車,看著那輛藍白相間的出租車在霓虹的街道逐漸遠去。

    他才猛然回神般,甩開身邊的女人,開著自己的布加迪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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