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024 留下的方式 文 / 二月榴
她抬起頭，看著樓少東說：「我不賣。舒蝤梟裻」
她的眼眸並不冷，也沒有特別的情緒激動，只是一瞬間帶出來的距離感，彷彿在兩人之間劃出一道難逾的天塹。
樓少東立即察覺不對，他唇揚起想要解釋什麼，喬佳寧卻不給他機會，強行抽回自己的手，抱著筆記本回到房裡。
「喬佳寧。」樓少東跟過去，用手臂隔開她即將關閉的門。
喬佳寧一手抱著筆記本，關門的手就是再用力也抵不過樓少東的力道，最後只能妥協地鬆開。他轉身將筆記本擱在桌上，便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你這是做什麼？」樓少東拽過她手裡的衣服，著急也生氣。
自己不過說錯一句話，她何至於這麼大的反應。
喬佳寧爭搶不過，只手將那件衣服放棄，抬頭看著他，說：「樓少東，我不是你想的那種女人，如果我繼續住在這裡讓你誤會，那我現在就搬出去。」
她想也許是最近兩人的摩擦變小，而他這幾次親吻自己時，她的態度不夠堅決，才給了他這種錯覺。
「我沒誤會。」樓少東笑，表情有些無奈。
這個女人渾身都散發著神聖不可侵犯的氣息，他怎麼可能誤會？只是開始時，他沒將她的反抗放在眼裡，只是一方面把她當作生活的調劑，另一方面看中她無意間惹了宮越嵩而想利用她而已。
但是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觸，他卻被她不知不覺地吸引，那種心境已經在恍然轉變。如果她今天不是反應這麼大，也許連他自己都不會發覺，所以這一刻他也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神思有些恍惚。
喬佳寧聽他那話，本來以為他接下來還有話要解釋。等了等，卻見他並沒有要說出來的意思，便低頭繼續收拾行李。
樓少東回神時，喬佳寧已經將行李收拾好了。她帶來的東西本來就少，大部分還留在那間出租屋裡，好像做著隨時離開的準備，所以需要的時間很短。
樓少東一把拉住她的行李箱拉桿，讓喬佳寧不得不停下步子。
「放手。」喬佳寧看著他說。
這個女人有時很倔，因為她有她的心氣，她的原則，還有她想維糸的自尊。越是自尊心強的人，其實越容易受到傷害。
樓少東抓著她行李箱的手並未放開，他看著她說：「我剛才不是那個意思，所以你反應不用這麼激烈。」
「不重要了，我想我在這裡終究是不方便。」喬佳寧說著試圖將行李箱從他手掌下解救下來。
樓少東不鬆手，兩人又撕扯起來。這個女人有時候倔得實在固執，撕扯到最後樓少東都煩了，最後乾脆將她抱起來扔到了床上。
喬佳寧身子纖細，對於樓少東而言根本沒有重量可言。她被摔得七葷八素間，還想著爬起來，樓少東已經上前，用身子死死壓住她。
他抓著她的手舉過頭頂，雙腿壓制著她扭動的雙腿，不耐煩地吼：「別鬧了。」
兩人靠得那麼近，他說話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聲音又大，震得喬佳寧耳朵嗡嗡作響，讓她一時停止的掙扎。
喬佳寧雖然停止的動作，胸部還在因為喘息起伏著。她怔然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呼吸間滿是他的氣味。她別過眼，說：「你起來。」
樓少東看著她的側臉，看了半天也沒回答。突然伸出手，指尖劃過她細嫩明艷的臉頰。
「你做什麼？」喬佳寧反應激烈起來，又要掙扎，手從他的鉗制下脫離，揮手間在他臉上劃了一道血痕。
樓少東的眼眸瞬間就怒了，他一隻手提著她兩個腕子壓制在頭頂，另一隻手伸進她的t恤下擺裡往上撩，一直捲過頭頂，纏住她的雙臂。
喬佳寧也急了，心裡充滿恐懼，但是她無論怎麼掙扎都掙扎不開。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用t恤捆住她的雙手，露出整個上半身的風景。
黑色的蕾絲文胸襯著瑩潤嫩白的肌膚，她的身材絕對傲人。雖然不像波霸那樣誇張，但是每一分都恰到好處，絕對是一副誘惑力十足的畫面。
他貼合著她的身子稍離，正好將這副美景盡收眼底。
喬佳寧卻被他盯得心裡發悚，拼了命的掙扎，可是手臂被t恤衫糾纏，腿被他死死壓制著，根本半分動彈不了。
樓少東驟然俯下身子，指尖從她的唇瓣下移，摩擦過到纖細的脖頸，然後是精細的鎖骨，圓潤的肩頭，慢慢劃過彈嫩的雙峰中間時，指尖下**的觸感讓他喉間輕滾了一下。
他強穩住自己的心神，然後下滑到她的小腹。褲子是低腰的，肚臍正好露在面外，他的指尖就停留在褲扣上流連，有意地意的觸碰著她的肌膚，讓喬佳寧全身的神經都不自覺地繃緊，問：「你要做什麼？」
胸口緊窒，想到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連呼吸都忘了。
「你說呢？」他反問，唇角漾起漫不經心，慵懶又輕佻的笑。
喬佳寧防備地盯著他，一瞬不瞬地盯著，彷彿要讓這一刻記得心裡去般。
這個女人總是和別人不一樣，如果換成是其它女人遇到這種事，怕是早就嚇哭了，怕得渾身發抖亦或求饒，她卻還在強撐。
樓少東的頭又湊上她的臉上，與她對望，說：「喬佳寧，如果我想做什麼，你根本反抗不了。」這句話的潛台詞是，如果他真想動她，也不會等這些日子。
喬佳寧仍然防備地盯著他，彷彿還在衡量他這句話的意思。
樓少東的手還威脅地停在她的褲扣上，另一隻握著她腰肢的手，摸到滿心的滑膩。這滋味真他媽的美好，他只是摸著沒動，都能感覺自己的體溫升高。
他想，也許是自己太長時間沒有碰女人了。不過現在不是碰她的時候，唯有克制著自己，別過眼說：「喬佳寧，留下來吧。」
他眼中雖然**，卻沒有進一步要侵犯她的意思。
喬佳寧看著他，彷彿還沒有從差點被侵犯的恐懼中緩過神來。
「你不用出去做兼職，只要像我們從前協議的那樣，負責早晚兩餐，然後照顧我的起居，週末大掃除，我給你工資。」樓少東說。
此時此刻，他也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個心境。他費這麼大的勁，不就是看不下去她這樣勞累，還要給她一個安心留下來的理由？
他樓少東什麼時候這麼好心？
喬佳寧還在看著他不說話，眼睛裡充滿懷疑。
樓少東對上她質疑的目光，就更加煩燥起來，他說：「就算你不想留下來也沒有別的選擇，姓宮的有多卑鄙你應該知道吧？你找的兼職是什麼環境？我不能保證你的安全。你也不想出事，讓你的媽媽和妹妹擔心是不是？」最後還不忘打出親情牌。
想到家人，喬佳寧的神情彷彿是鬆動了一些。
樓少東起身，離開她說：「況且桂姐那個人我不喜歡，每天奉我媽的命盯著我。如果僱傭了你，我就有理由不讓她過來了。」聲音帶著彆扭的強硬，所以聽來更像是說服。
說完也不聽她的答案，他知道她需要時間考慮，也會想清楚的。然後就匆匆回了房，直接回到臥室後打了浴室的門，調到冷水的開頭便往頭上澆。
冷水順著薄削的短髮往下流，打濕的襯衫、褲子貼合著他寬肩、窄腰，qiao臀，修長的雙腿，堪稱完美比例的身材在打濕的襯衫、褲子下展現，彷彿每一分肌理都帶著無盡魅惑，而他只想快點將她臥在床上那優美的身體曲線剔除。
樓少東從來沒有像此刻這般痛恨自己的腦子清楚，越是想忘那畫面就越加清晰起來……
客房裡，喬佳寧費了好大的勁才將纏著自己的t恤弄下來，然後快速拽過一件外套裹住自己。她沒有再急著走，腿蜷在身前，彷彿是在想著樓少東剛剛說的話，也許是還沒有從剛剛的驚嚇中緩過勁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對面的臥室裡傳來開門的聲音，然後腳步聲遠去。接著是外面大門關閉的動靜，顯然是樓少東出了門。
彼時的樓少東在浴室沖了好長時間的澡，出來時接到了成昱的電話，說約了個客戶打球，請他過去幫個忙。
樓少東覺得喬佳寧也需要時間冷靜和思考，便應了，換了身衣服出門，開車到了約定的高爾夫球場。
j市的生意場上就那些人，每每商業聚會都會打交道，大家都認識。在j市，能與樓家抗衡的原本就沒有幾家，樓少東出面，這合同自然簽得順利。
那客戶急著陪老婆、兒子去遊樂場，大家又都熟悉，便也就不客氣地走了。
「樓少今天可是幫我個大忙，晚上請你去個好地方。」成昱說。
「得了吧，你的活動範圍除了帝都，就是幾個酒吧、夜總會。」不是樓少東小看他，而是這幫公子哥就這德行。
「太小看我了吧，最起碼小弟我還會賽車。」成昱笑著，略帶不服地說。
樓少東的目光從他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然後問：「我怎麼聽說你家老爺子，把你那輛比親老婆還親的寶貝兒給扣了。」
他們這群人年輕，都喜歡玩刺激了，誰手裡沒幾輛改裝的賽車？尤其是成昱，對賽車那是癡迷，到了如癡如狂的地步。
成昱聽到他的話，臉色果然鬱悶起來。他報怨說：「還是你和宮越嵩鬧的。」
宮越嵩與他們有著相同的背影，算是常混的。他玩女人比較狠，這次被告強姦未遂，給j市的上流社會造成不小的衝擊。尤其是宮家的公司，造成許多負面影響。
面對輿論壓力，各家大家長也都看顧好自己的子孫，深怕一不小心也在這節骨眼上惹出什麼事兒來，被媒體盯上。
「他是活該。」
「你真的想讓他坐牢？」成昱至今都不敢相信，樓少東真的會算計他。
樓少東沒有回答，只留給他一個背影。
下午在球場流了一身的汗，身體終於舒暢許多。晚上跟著成昱去了一家新開的酒吧，檔次自然是沒話說的。用成昱的話說，出來玩也是圖個新鮮。
他們到的時候，平時玩的幾個也都已經到了。看到樓少東都一一打著招呼，然後讓座。
「樓少，你可是好久沒出來和咱們混了。」坐在邊上的男人問。
「人家樓少最近新得了個美人，哪裡還看得上這裡的貨色。」成昱叼了根煙，將那煙盒扔在桌面上說。
其它聽了笑，不過卻沒人多嘴問下去。因為現在外界傳言，宮越嵩是因為動了他的女人，所以才會被告強姦未遂。
「喲，成少這話我就不愛聽了。咱這裡怎麼了？咱裡可都是鮮貨，您少爺每次來，不都是讓您滿意而歸的嘛。」領班這時從敞著的包廂門口走進來，嘴裡揶揄著身子讓開，讓他們看清身後排成一字的女人們。
成昱聽了笑，眼睛從那些女人身上巡過。
「樓少，今天換個口味吧？」成昱問。
樓少東將酒杯擱下，朝中間那個高挑，身材火辣的女人勾了勾手指。
她眼睛帶勾似的，先是嫵媚一笑，然後扭著小蠻腰走過來。成昱拍她qiao臀一下，那女人怨嗔地瞪了他一眼，才坐到樓少東身邊，然後撒嬌地說：「樓少，你看成少好討厭。」
樓少東笑，看著成昱說：「既然成少中意你，那就過去伺候吧。」
「別別別，我自己再挑一個吧。」成昱拒絕，轉眼指了個清純點的。
「成少口味轉淡了啊。」有人起哄。
其它人各自找到自己的金主坐下，領班便笑著退出去。一群人正鬧得厲害，包廂的門又再次被人打開。一個身著黑色裙裝的女人走進來，一下子吸引了眾多男人的目光。
不說那張臉有多美，她穿著黑色低胸裙裝，白嫩傲挺的胸膛若隱若現，引人遐思。裙擺處帶有蕾絲，露出的雙腿纖細均勻，絕對的極品。
樓少東也注意到了，但是不知為什麼，她看到這身黑色時，腦子竄出的卻是喬佳寧穿著黑色文胸，被自己壓在床上的畫面。
「少東。」女人走過來。
她看到樓少東一直盯著自己，為今天的裝扮小小竊喜了一下。
身邊的人見她是來找樓少東的，便讓出座位給她，女人便順勢坐下來。
樓少東回神，問：「你怎麼來了？」
成昱解圍，說：「莫琪今天從國外回來，我想著咱好久沒聚了，特意約她過來的。」
而事實是莫琪給成昱打電話，刻意打聽了樓少東的行蹤。她太瞭解他，知道他平時與誰玩在一起。
樓少東也沒再理她，繼續與身邊的女人喝酒。
莫琪看了一眼那個穿著暴露的女人，發現並不是昨天機場那個女人，而暗暗鬆了口氣。
她不怕樓少東玩，反正周圍的男人都是這樣玩的，只要玩夠了收心便好。而她有信心，自己是絕對可以等到他收心的人。
一群男人開始還因為莫琪在場而有所收斂，但是漸漸的便放開了。她坐在那裡看著樓少東與別的女人**，自己輕啜著杯子裡的酒水，竟也絲毫不覺得尷尬。
這晚都玩到半夜才回去，接近凌晨，有事的提前退了，其它人都摟著女人陸續散去。
莫琪見樓少東離開時，並沒有帶那個女人出場，心裡頗為高興，一路追到停車場。
「少東。」剛剛點開搖控鎖，就聽到她的叫聲。
身後一陣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響，他轉頭，正看到莫琪氣喘吁吁地停在身後。
「少東，我沒開車，你能不能送我一程？」莫琪問，眼眸裡都是期待。
樓少東迎上她期待的眸子，然後手伸進兜裡拿出錢夾，從裡面掏出幾張粉色的鈔票，塞進她的手裡說：「這些打車應該夠了。」然後轉身坐進車子。
莫琪開始有些錯愕，手抓著那幾張鈔票唇揚了揚，他卻沒有給她機會，匡地一聲關了車門。
樓少東卻是看也沒看她，引擎發動，藍色的布加迪威航開出停車場，一路朝著公寓的方向行駛而去。
莫琪看著車子脫離視線，將手裡的鈔票扔到地上，用力地踩了踩。氣得五官變形，眼淚都快掉下來，然後轉到不遠處的一輛黑色房車裡。
打開後座的車門，冷聲命令：「開車。」
司機看著的臉色，連應都沒敢應，只發動引擎，車子平穩地開出停車場，朝著藍色布加迪相反的方向而去……
樓少東回到公寓，客廳裡的燈仍然是全熄狀態，整個房子都安靜而黑暗。他也沒有開燈，熟稔地走回臥室，路經客房時，看到門下的縫隙裡透出燈光，便知道喬佳寧並沒有走，唇角露出一絲笑紋。
——分隔線——
翌日清晨，樓少東精神舒爽地起床，喬佳寧已經將早餐擺上桌。
「早。」喬佳寧很少見他這麼早起床，所以有些詫異。
「早。」樓少東回應著，坐到餐桌旁。
喬佳寧將熱好的牛奶遞到他手邊，說：「樓少東，我決定接受這份工作。」
反正都是兼職，只要自己行得正坐得直，她坦蕩蕩就行了。更重要的是，她需要一分安定的工作。而在自己得罪了宮家的情況下，她想沒有哪裡比這裡更安全。
樓少東看著她，便知道她已經將心態調整好，滿意地點點頭，繼續吃早餐，卻見喬佳寧解下圍裙往外走，問：「你不吃飯？」
喬佳寧看了眼表說：「我趕公車要來不及了，路上吃。」
樓少東想起他上次見到的情景，喬佳寧瘦弱纖細的身子在擁擠的人群裡，拚命般的擠上公車，還有她坐在車窗前啃麵包的樣子。
他拽住她的手，說：「坐下來吃飯，一會兒我送你。」
喬佳寧則詫異地看著他。
他輕咳了一下，說：「再過一周就要開庭了，姓宮的一家人那麼卑鄙，我怕他們做出更過激的行為。這幾天就由我都負責接送你上、下班，反正順路。」
他突然覺得更卑鄙的是自己，居然拿這種事來當借口。他樓少東何時這般遜，連自己都忍不住唾棄自己，但是他居然還是找到這麼爛的借口。
喬佳寧看著他，那眼神明明懷疑。雖然他說的這些聽來都合情合理，她還是覺得他過於熱心了點。
樓少東卻將她按在餐桌上，說：「趕緊吃，要遲到了。」
喬佳寧看看表，時間是不早了，如果路上塞車，真的有可能遲到。便收了心神，專心吃飯。
吃過早餐後，樓少東送了喬佳寧上班，然後開車回到去了自己公司。下午下班，兩人又一起回家。
這天臨近下班，樓少東打電話告訴喬佳寧，手邊的工作還沒處理好，讓她多等一會兒。喬佳寧也就沒有下去，在辦公室上了會兒網，等到6點才接到他的電話，兩人一起回家。
「我餓了，咱晚上吃什麼？」樓少東回到家，將身子臥進沙發裡，一邊扯領帶一邊問。
今天公司裡的事多，他連午飯都是隨便對付了幾口。
喬佳寧見他這樣，也顧不得換衣服，將手袋擱在鞋櫃上面，便走了廚房察看。
開了冰箱，發現裡面的瓜果蔬菜都吃光了。都怪樓少東嫌桂姐煩，自從喬佳寧接手這個工作後，他直接不准桂姐來。可是兩人都上班，所以根本沒時間採購。
「怎麼了？」樓少東見她總不回答，探過頭去問。
喬佳寧關上冰箱的門，拎起包說：「沒菜了，我現在出去買。你如果餓，就先叫外賣吃點吧。」
樓少東看看時間已經6點多鐘，她不開車，雖說附近有超市，從社區門口到這裡也有一段距離。便站起來說：「我跟你一起去吧。」
喬佳寧想了想，他開車也省得自己勞動，便點了點頭。於是兩人開車出去，他們社區不遠便是個大型超市，兩人推了購物車進入地下一樓。
雖然樓少東有許多日用品都是國外訂購的，但是瓜果卻不能及時，他又嘴挑的很。考慮到兩人都沒有時間買菜，喬佳寧便打算將食物屯積到週末。
「我想吃羊排。」他大少爺跟在她後面推著購物車，走到哪裡都要點菜。
喬佳寧沒有辦法，只好他說什麼，她便挑什麼，然後看到需要的食材都擱進車裡。沒辦法，誰讓她們是主顧關糸呢。
樓少東在後面跟著她，覺得還是這個時候的喬佳寧比較聽話。
「要不，晚上燉條魚吧？」路過海鮮區，樓少東又提出要求。
喬佳寧沒有辦法，只好點點頭，跟他去水族箱那邊是去挑魚。
旁邊一對結婚不久的小夫妻，卻因為晚上是做魚還是燉排骨吵了起來，互不相讓。
「你看看人家，老婆多麼溫柔體貼，老公愛吃什麼做什麼，哪裡像你。」小青年指著喬佳寧對自己老婆指責。
那女人聽了，轉頭看了喬佳寧一眼，那眼神兇惡，好似她做了什麼大奸大惡之事。
樓少東的身子則下意識地靠過來，擋住了那女人的視線。
那女人轉頭對丈夫說：「有本事你也長得那麼帥，穿得也那麼有品位，那麼有錢，那我什麼也聽你的。」
那小青年聽了不服氣了，回罵道：「嫌我長得難看？你也不看看自己長得德行，我長得那麼帥能要你嗎？」
兩夫妻你一句、我一嘴裡吵起來，引得周圍好多人圍觀。而且句句都以樓少東和喬佳寧做藍本，弄得兩人好不尷尬。
「咱走吧。」喬佳寧說。這魚她想他們是買不成了，總不好巴巴去解釋，兩人不是夫妻關糸吧，那反而更奇怪了。
「嗯。」樓少東笑著點頭，攬著她的肩離開，恍然真是一對小夫妻。
貨架後，一架照相機的閃光燈亮起，將兩人這個畫面定格在記憶卡裡。
屯三天的食物，弄了滿滿一車子，結帳後還是超市的工作人員幫忙推到停車場，搬上了車。
回到家時已經是晚8點，樓少東這個人就是寧願餓著也不肯將就。喬佳寧還是做了他點的羊排。而樓少東將客廳裡的大燈閉了，然後特意點了蠟燭，瑩瑩燭火亮在餐桌上，帶著很溫暖的色彩。
桌上還擺了一束花，是喬佳寧在廚房做飯時，樓少東打電話訂的粉色玫瑰。雖然品種普通，但在這樣的場景下營造氣氛，卻是顯得相當美。
「咱開瓶酒吧？」樓少東提議。
「要喝你自己喝，我可不喝。」喬佳寧拒絕。
雖然此時氣氛浪漫，又有美男當前。她還是比較理智，畢竟他們是孤男寡女住在一起，酒這種東西最好不碰。
樓少東知道她還是防備著自己，也沒有再勸，自己倒一杯。紅酒加羊排，音樂在空間裡緩緩流淌，真是頂極的享受。
尤其是對面坐的女子，那張姣好的面容，在燭光的映照下顯得更加的迷人。這頓飯吃得很溫馨而浪漫，看看時間還早，樓少東又硬拉她看了一場電影。
喬佳寧選了最新出的泰囧，劇情格外的搞笑，氣氛還算不錯。只是隨著劇情的發展，時間也越來越晚，接近尾聲時房間裡已經完全靜下來。
樓少東只覺得倚在肩頭的重量越來越沉，轉頭才看到她竟然睡著了。呼吸均勻，睡得毫無防備。
樓少東的指尖一點點觸碰著她臉頰的肌膚，屏幕上一明一暗的光線打在她安靜的臉上，讓他情不自禁地吻上她……
喬佳寧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發現睡在自己的床上，可是她卻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到房間的。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沒換，猜想大概是樓少東送自己回來的。
敲敲自己的腦袋，彷彿在懊惱自己的不夠警惕，不過幸好樓少東也沒有趁機佔自己便宜，對他的印象倒是提高一些，至少現在君子了不少。
起床洗漱，然後準備早餐，兩人的一天又重新開始。日子本可以這樣一直平靜的過下去的，直到某天週末，臨下班時她接到樓少東的電話。
他說晚上回老宅一趟，晚上不能接喬佳寧了，讓她下班早點回去，不要亂跑。
後天便是宮越嵩的案子開審日，她自然是要明白，難得聽話地答應著，然後掛了電話。
「男朋友今天不來了？」周丁丁湊過來，八卦地問。
喬佳寧笑笑，有些無奈。
樓少東這些日子天天接送她，喬佳寧想躲也躲不過去，公司裡早就流傳她找了個高富帥的男朋友。喬佳寧現在是滿身嘴都說不清，而且太過強調，反而讓人覺得矯情，久而久之她也便不再解釋。
「明天見。」和周丁丁告別後，她便朝著公車站走過去。
晚上一個人，她簡單做了一點吃的對付。難道樓少東不在，給家裡打了個電話，便坐在客廳裡看電視。可是看看看著，目光環過寬敞空蕩公寓，總感覺少了什麼似的，怪怪的。
第二天爬起來準備早餐，才想起樓少東根本不在，又躺回去。睡了個回籠覺已經是早10點，隨便吃了點便開始大掃除，累得直不起腰來時，門鈴卻在這時響了。
公寓裡一般很少有人會來，她以為是樓少東忘了帶鑰匙，抹了下額頭的汗打開門，卻見到門外站了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美婦。
她身材豐腴，化著極精細的妝，衣著講究，像是個極有品味的貴婦人。那中年女人看到她開門似乎並不意外，只是用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她。
「請問，你找誰？」喬佳寧問。
中年女人聽到她的話，這才收回目光，與她對視，伸出手來，說：「你好，我是少東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