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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鬼姐夫】020.一隻鬼,怎跟我鬥? 文 / 落彩

    吃過早飯之後,香楠和祈軒他們二人問過衙門內的捕快,得知了安葬歐陽靈風的地方,馬上就趕去了。

    歐陽靈風被安葬在城陵的山林間,那裡有一片很大的墳地,已逝世的鳳凰鎮的人,幾乎都安葬在這片幽靜的山林中。

    香楠他們找了好久才找到歐陽靈風的墳墓,此刻,走到歐陽靈風的墓碑前,他們二人的腳步,就此停了下來。

    墓碑是嶄新的,顯然才起碑不久。t7sh。

    香楠仔細瀏覽了一遍墓碑,以及墓碑上的文字,大致看了看墳堆,最後望了祈軒一眼,說:「這就是安葬歐陽靈風的墓地了?」

    祈軒眉宇間凝著悵然,「想不到,英年早逝?」

    香楠問道:「二哥,張捕頭昨晚說過,歐陽靈風是因為洪災與難民一事才與父親歐陽俞吵得不可開交。通過張捕頭的話,很顯然地表明了當時,歐陽靈風想借助洪災與難民之事,大敲朝廷一筆賑災銀,結果遭歐陽俞反對?」

    祈軒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我近日也打聽了關乎歐陽靈風的事,衙門內的人都誇讚歐陽靈風辦事能力強,處理衙門事務,比父親更得心應手,若這是他強大野心的表現,那麼賑災銀兩的事,跟他脫不了干係?」

    香楠微微一愣,「二哥,你的意思是,這些年,他都是在做戲給歐陽俞看的,為的就是等一個機會,讓自己大賺一筆?」

    祈軒說:「若張捕頭所說的是真的,就是歐陽靈風想利用難民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那歐陽靈風的確有問題?」

    「唉,」香楠輕歎一聲,「眼下,人已經死了,線索更難找了?」

    這時,一道生硬冷厲的眸光從某角落裡,向香楠和祈軒他們投射了過來。

    感受到身後那道目光的鋒利度,祈軒心神一緊,立即回頭望去,「誰?」

    就在這時,一個面具男迅速轉身,黑色背影從祈軒眼皮底下快速逃掉。

    香楠回過身,望了前面一眼,問道:「二哥,怎麼了?」

    祈軒神色凝重道:「剛才有個戴面具的人在角落裡偷偷觀察著我們?」

    香楠想了想,說:「可能是來掃墓的人-,這一路上,我們也見到了不少來這裡的人?」

    祈軒不再起疑,「可能是我多疑了。」

    「是他們?」不遠處的樹木後面,站著歐陽素素,見到丈夫的墳前站著香楠和祈軒,她沒有立即走過來。

    看到那二人的存在,她顯得有點慌張。

    在香楠看向這邊的時候,歐陽素素立即躲在樹木後面,然後撫了撫起伏不定的胸口,自言自語道:「他們怎麼找到這裡來了?難道……」

    思考再三,歐陽素素決定不去上墳,轉身就走了。

    這條通往城中的道上,形形色色的人都有,歐陽素素走了一會,然後與一個穿著一身是黑,戴著一張好看的半臉面具的男人擦肩走過。

    男人一直往前走,腳步不停。

    原本歐陽素素對那輕輕的擦肩並不在意,但走了好幾步,突然停下了腳步,瞳孔睜大了兩倍,馬上回身望去。

    那個戴著面具的男人,已經在前面消失無蹤。

    歐陽素素揉了揉眼睛,低語:「難道,是我產生錯覺了?」想了想,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一定是產生錯覺了,靈風怎麼可能還在。」不再多疑,走開了。

    這時,歐陽素素身後的某棵大樹後面,走出了一個戴著面具的男人。

    看著她匆忙離去的身影,歐陽靈風手握拳頭,咬緊下唇,狠狠地揍了旁邊的大樹一拳,立即無數的樹葉飛落。

    香楠在歐陽靈風的墳墓,圍著走了一圈,查無所獲,對祈軒說:「二哥,這裡應該沒什麼線索,我們去歐陽府查查情況?」

    祈軒點頭,「也行?」

    離開前,香楠走了兩步,卻回頭多瞧了歐陽靈風的墳墓一眼,似乎在墳墓上發現了什麼可疑的帝鳳,她的眼神,深不可測。

    歐陽府。

    一回到府中大廳,還沒坐下,歐陽素素立即命人找來孫管家,問道:「孫管家,今天府中可有什麼情況?」

    孫管家說:「大小姐,放心-,一切正常,並沒有事故發生。」這番話,顯然證明他與歐陽素素之間有什麼秘密見不得人。

    歐陽素素安心下來,「沒什麼狀況就好,下去-,該要注意的,一定要注意好了,小心因為你一個人的疏忽而打翻了一船的人?」

    而且,這一船的人,可都是不簡單的人。

    孫管家弓了弓腰,「老奴明白,老奴會謹記大小姐的忠告?」

    歐陽素素坐下,手托著額頭靠著桌子,向孫管家無力地擺擺手,「你先下去-,有什麼事,我會叫你的?」

    「是,大小姐?」說完,孫管家退出了大廳。

    孫管家離去不久,一婢女小跑進門,快步來到歐陽素素面前稟報,「大小姐,莫公子來了半個時辰了,正在後花園的荷花亭等候。」

    「現在才告訴我,你怎麼辦事的?」歐陽素素非常嚴厲地罵了婢女兩句,利索起身,一甩衣裳,快步走出大廳。

    那婢女的臉色很蒼白,吐了口氣,撫了撫胸口,「嚇死我了,少爺不在了,大小姐的脾氣居然變得如此火爆?」

    後花園,荷花亭。

    一曲悠揚的琴聲,飄蕩在風景宜人的後花園中。

    荷花亭上,莫飛文身著一套儒雅的白袍,一頭青絲垂直在背後,用細繩子紮著中間,幾縷墜在了胸前兩邊。

    他神情安然,修長十指放在琴弦上,輕輕的撫弄著。

    歐陽素素已換掉了先前身上的素衣,恢復她大家閨秀的裝扮,衣著華麗,高貴典雅,舉手投足間,魅不可擋。

    每當聽到他親自彈出的琴聲,她的心都會無比的安靜,這份安靜,是他給她的。認識他,是她最為幸福的一件事。

    蓮步上亭台,長長的裙擺拖著地面,她走到了他的身側,慢慢停下了腳步。

    他微微瞥了地上的裙擺一眼,唇角勾起溫然的笑意,不語,繼續撫弄著琴弦。

    她纖細的五指,落在了琴弦上,與他一起撥出人間最為妙不可言的美妙樂曲?……

    前院。

    一回到家,又聽到這首怡然自得的曲子,歐陽薇薇這次比平時,淡定了幾分。

    孫管家高興地奔上來,問:「二小姐,你可算回家了,餓了-?老奴這就去……」

    「不用了?『歐陽薇薇拒絕了孫管家去備飯菜,「我很累,先回房去休息了?」正想回房去睡覺,守大門的一個下人速速跑了過來。

    那下人說:「二小姐,有客上門?」

    歐陽薇薇不耐煩道:「有客上門找我作甚?你們平時不都是去請示大小姐的嗎?等等,對了,是什麼人來了?」

    下人道:「是上次來過府中的祈護衛,他現在和他們家大人一同前來了?」

    「大人?」歐陽薇薇皺起眉,「哪個大人?哪個祈護衛?」

    下人剛想解釋,卻被孫管家打住了,「阿才,沒你的事了,先出去,你告訴來客,等我們稟報了大小姐,大小姐同意後,會立即出來迎接的,請客人稍等?」

    沒大她這。「好-?」下人不多說,轉身離開了。

    歐陽薇薇怒瞪孫管家,「為什麼不讓他說完?」

    孫管家愣神一下,有點害怕歐陽薇薇的質問,但他臉上的神色變化得很快,立即就換上一副無辜的表情,「哎喲,我的二小姐啊,您就趕緊回房休息-,這客人,還得大小姐親自接待。老奴就不多說了,這就去找大小姐了?」

    歐陽薇薇不再逗留,孫管家一走,她也緊接著回房去了。

    孫管家急匆匆跑到後花園,這人還沒走到荷花亭,聲音已經傳了過來,打斷了亭上那二人的雅興,「大小姐,朝廷派下來的人,又登門拜訪了?」

    撫弦的手指,立即停了下來,琴聲戛然而止。

    這會,歐陽薇薇已經站在了自己的閨房門口,聽不到琴聲,她愣了神,沉思起來。

    後花園這邊,歐陽素素立即邁出腳步下荷花亭,對孫管家急道:「趕緊去迎接,免得對方起疑?他們也來得太沒規律了?」

    走了幾步,歐陽素素突然停下腳步,她回身,對上莫飛文溫柔的眼睛,她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一樣,心當即安定下來,不再那麼慌亂,「文,我會處理好的,等我回來?」

    莫飛文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笑容,「一定要冷靜?」

    「我會的?」說完,歐陽素素不再逗留,轉身和孫管家快速離開了後花園。

    莫飛文重新坐下,雙手再度放在琴弦上,先前的曲子在哪中斷的,他現在就開始在中斷的那裡連接上,繼續彈奏下去。

    琴聲一傳來,在房門外出神的歐陽薇薇,瞬間回過神來。她沒有推門進去,而是向大廳的方向走去了。

    關乎歐陽靈風的事情,她怎能置之不理。

    大廳。

    婢女奉上三杯茶,然後退下。

    香楠捧起茶杯,拿著杯蓋輕輕碰著杯子的邊沿,清脆的瓷器碰撞聲,成為了幽靜的大廳內唯一的聲音。

    歐陽素素始終都沒有瞄茶杯一眼,直到香楠喝了一口茶,把茶杯蓋上放下桌,這才開口說話,「大人不在衙門追查賑災銀失蹤一案,怎麼有空到府上了?是否大人是遇到瓶頸了?且說說看,素素有什麼幫得到的地方,定會盡全力幫忙?」

    香楠開門見山道:「大小姐,今日本官冒昧打擾了,本官前來,主要是想瞭解一下你相公歐陽靈風的生前事跡?」

    歐陽素素的嘴唇下意識的顫了顫,被香楠捕捉到。這下,香楠心中更加肯定,歐陽靈風與歐陽素素,一定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隱情。

    門外側邊,站著歐陽薇薇,她聽到香楠提到歐陽靈風,不禁心神一緊。裡面的人自稱本官,那應該是當官的,不可能是鳳凰鎮的地方知府-?

    孫管家神不知鬼不覺站在了她身後,「二小姐,你怎麼站在這裡呢?」

    孫管家不大不小的聲音,讓大廳內的人聽到了,而他,也有意讓大廳內的人聽到他的聲音。

    歐陽素素望向門口,大聲問道:「誰在外面?進來?」

    歐陽薇薇努了努嘴,低著頭跟在孫管家身後進了大廳內,來到歐陽素素面前,「姐,是我啦,我不是故意偷聽的?」

    看清楚歐陽薇薇的側臉後,香楠著實一驚。竟然是那個賣面具的姑娘。

    歐陽素素不悅道:「不知道有客人在嗎?而且還是朝廷派下來幫父親大人處理衙門事務的大官,你怎敢在此打擾。」

    歐陽薇薇抬起頭來,倔強道:「我沒有,我都說了,只是路過而已?」

    歐陽素素說:「趕緊向文大人賠罪?」

    「文大人?誰啊?」歐陽薇薇愣了愣,回味了一下剛剛歐陽素素說過的話,是朝廷派下來的大官,當即臉色驟變,馬上望向周圍,終於看到了歐陽素素所說的「大官」,非常的吃驚,「咦,兩位,你們不是那天……」

    香楠慚愧地笑笑,「想不到你就是歐陽二小姐,我們挺有緣的?」

    歐陽薇薇激動道:「是啊,真巧?不過話說回來,你們是我姐說的……大官?」什麼樣的大官?為何會出現在鳳凰鎮?

    這個當官的,是好官還是貪官?

    這是她最想知道的?

    歐陽素素不悅地瞪了歐陽薇薇一眼,「薇薇,不可這樣跟文大人說話,退下?」

    「哦,好。」在家裡,歐陽薇薇並不想忤逆家姐的命令,多看了香楠一眼,然後就退下了。

    悠然的琴聲,還在歐陽府內傳揚。

    隔著前廳後院這段距離,祈軒還是聽到了琴聲,在他心目中,能封為有靈魂的琴聲。沒有渾厚內力的人,是彈不出如此超脫塵世的琴聲來的。

    香楠也聽到琴聲了,她知道不僅唐劍擅長彈琴,連祈軒也擅長,他們都對琴笛有著濃厚的興趣,也能從琴笛聲中,判斷出對方的為人品姓。

    她給了他一個眼色,示意他先行退下,這裡交給她來應付,他則去查查那撫琴之人。

    祈軒會意到,非常有默契地點點頭。

    香楠偷偷瞥了歐陽素素一眼,然後望向祈軒,換上一副嚴肅的表情,「咳咳,祈護衛,本官可能要與歐陽小姐多談一會,你先出去等著-,有什麼事,會叫你的?」

    「是,大人?」說畢,祈軒轉身就走出了大廳。

    也許是不想讓外人知道府中有什麼秘密,不想讓祈軒去了不該去的地方,歐陽素素也給了孫管家一個眼色。

    孫管家會意到,一聲不響地退了下去。

    香楠微瞥了一眼離去的孫管家,悠閒地喝起了茶來。呵,歐陽素素真當她是傻子了,別以為她不知道孫管家出去是要盯緊祈軒的。

    若不是很放心祈軒的能力,她現在也不會如此的淡定。

    孫管家一走,歐陽素素的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似乎料到只有孫管家出馬,她所擔憂的事情,就不會出現的,索姓,把忽視掉的茶杯,捧到了手中,當著香楠的面,拇指與中指,輕捏著杯蓋的頭,輕碰著杯子的邊沿,發出清脆的瓷器碰撞聲,「大人,我家相公才逝世不到一個月時間,現在談他生前的事跡,恐怕有點不妥?」

    香楠能聽出,歐陽素素有意不想多談歐陽靈風的事情,但她今日到歐陽府,就是為歐陽靈風的事情而來,怎能空手而歸。

    眼波流轉間,香楠嘴角掠過一抹自信的笑容,心中已有了反駁歐陽素素的理由,隨即,故意誇大其說:「歐陽小姐,本官是奉皇上之意前來鳳凰鎮落實賑災銀一事,沒想到,讓本官震驚的便是,賑災銀失蹤了。皇上只給本官一個月的時間,若是一個月過去,本官務必要把賑災銀的案子查個水落石出,不然無法上京把賑災銀落實一事稟明?歐陽小姐,本官希望你能盡量配合,不管是誰,生人死人,只要跟賑災銀有關,本官都不會放過的,希望歐陽小姐明白?若案子一天不查清楚,本官會上報朝廷,請皇上寬限時日,直到查出賑災銀的去向才罷休?」

    「大人是懷疑賑災銀的失蹤跟我家相公脫不了干係?」歐陽素素故作震驚地問,「也難怪?」

    她用恰到好處的語氣,把「難怪了」說得很惟妙惟肖,讓香楠立刻起疑,「歐陽小姐,你剛說什麼難怪了?」

    難道,歐陽素素知道歐陽靈風做了什麼?

    歐陽素素的臉色黯淡下來,「這該怎麼說呢,」幾次欲言又止。

    香楠說:「歐陽小姐,有什麼事情,但說無妨?」

    「這還得從兩個月前說起,」歐陽素素眼神迷離間,一時往事被勾來,「那是洪災,十年來,第一次發生的特大洪災,那天……」

    隨著歐陽素素的回憶,畫面回到了兩個月前的某一天。

    這天響午,天,那叫一個天昏地暗,猶如午夜降臨一樣,鳳凰鎮的子民,幾乎都活在了暴風雨即將到來的恐懼中。

    天,說變就變,狂風暴雨,真的說來就來了。

    大雨滂沱,鳳凰鎮外的山林崩塌,大量的泥石流衝進了附近的村莊,沖掉了村莊的房屋,許多村民,被洪水沖走了。

    洪水的氾濫,引起下游的幾道河壩承受不了急流,紛紛被衝破,幾乎都衝入城鎮內。

    流離失所的村民們,只能大批往鎮上遷移。

    大雨下了兩天一夜。

    第三天,仍舊雨水不斷,只是明顯沒有前兩天的大了。

    歐陽靈風把馬騎到最快,往東鎮的城門奔去。到了城門,跳下馬,馬上就往城門上跑上來。

    看了看城門外的情況,大批難民已經堆積如山,於是,趕緊下樓,跳上馬,又火速往知縣府趕回去。

    半個時辰後,歐陽靈風的馬已經停在了知縣府衙的門口,他立即跳下馬,大步如流星跨入府衙大門,看到迎面而來的錢師爺,立即對錢師爺說:「師爺,你趕緊去通知咱們鳳凰鎮東南西北各鎮的知府前來知縣衙門,有急事要商議?」

    錢師爺應道,「那我這就去辦?」說完,火急火燎出門去了。

    歐陽靈風來到內堂,正看到父親歐陽俞在紙上寫著什麼,馬上進來問:「父親大人,你在忙什麼呢?孩兒剛吩咐錢師爺去通知其他四位知府大人了,一同再次相聚,就難民一事,咱們要好好地處理?」

    「孩子,過來?」已接近六十高齡的歐陽俞,面向和藹可親,體態均勻,不胖不瘦。他向歐陽靈風招了招手。

    歐陽靈風走過來,問道:「父親大人,什麼事?」

    門外不遠處,張捕頭正陪著歐陽素素向內堂走過來。

    張捕頭說:「大小姐,大少爺剛從外面回來,在內堂和大人說話呢?」

    內堂,這時傳出歐陽靈風暴躁嚴厲的聲音,與平時他的聲音,發生了太大的改變了,「歐陽俞?」

    歐陽俞的聲音同樣尖銳,「逆子,我是你爹,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說話?」

    歐陽素素一聽到二人的吵架聲,趕緊跑進來,「發生什麼事了?」

    張捕頭在門邊候著,不敢進來,但也沒有離去。

    看著臉紅脖子粗的丈夫和父親,歐陽素素一臉的莫名其妙,「父親大人,靈風,你們吵什麼啊?怎麼回事?」

    「你問他,」歐陽俞先出聲,萬分不悅地瞪了歐陽靈風一眼,滿眼的痛楚。「怎麼可以利用難民的事,來壓迫父親,逆子,白養的逆子,算是看錯人了?」

    門外,張捕頭愣了愣,「利用難民的事?大人他們怎麼了?」

    門內,還是火藥味濃重的世界。

    「呵,」沉默了一會的歐陽靈風,突然笑了笑,他的笑容,蘊含著太多的情緒了。他望向父親,眼神冰冷無情,「爹,你太讓我失望了?」

    歐陽俞看著他,眼神無比的痛,「孩兒,你更令爹失望,你知道嗎?」

    「你就失望-,但我絕不會罷休的,我就不信你能阻止得了我?」冷冷扔下一句,歐陽靈風冷漠轉身,離開了內堂,在門口無視張捕頭而去。

    張捕頭向內堂探了一眼,看到的,只是一臉憔悴的歐陽俞,和滿臉愁容的歐陽素素。他不懂,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歐陽靈風離開一個時辰後,已經是下午的時間了,鳳凰鎮的地方知府紛紛到達知縣衙門報道……

    入夜後,歐陽俞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家,一躺下,結果再也醒不來……

    回憶到這,歐陽素素也已經把她丈夫和父親有生以來的第一次矛盾講完了,「大人,事情就是這樣的。當時靈風離開後,我爹跟我說,靈風他心術不正,得趕緊把靈風在衙門的職位撤了。唉,靈風好端端的,怎麼就這樣衝撞了父親大人呢,我到現在都還想不通?很想問他,可他已經不在了?」

    香楠提醒道:「歐陽小姐,可你回到家,依然可以問你相公關乎爭吵的內容的,不是嗎?你就一直沒有問過他?」

    「沒有,」歐陽素素如實回道,「那晚父親回到家直接去休息了,吃飯的時候,是靈風去叫父親的,有意打算跟父親好好地再談談,可沒有想到,靈風從父親房間出來後,直接往外跑。然後接著就是大批的大夫登門了。父親怎麼救也救不醒,相公每日衙門家裡兩頭跑,累得半死,我怎麼問他呢,所以就一直沒有問。可是,我萬萬沒有想到,父親最滿意的兒子,竟然會死於盜賊的手中?我們一家,從以前和睦的家庭,一夜間就成了人間冷冷清清的大宅院了,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歐陽素素已經交代得如此清楚了,香楠已沒有什麼問題再問,但她卻不想馬上離開,她想給你祈軒製造時間,讓祈軒探探歐陽府的情況?

    「歐陽小姐,你一個是位見多識廣的女姓,本官能否與你談談賑災銀失蹤一案?」為了給祈軒拖住時間,香楠盡量打開話題。

    歐陽素素心中一喜,似乎很想知道賑災銀的事情。但喜悅終歸沒有表現在臉上,輕聲道:「只要能幫到大人的,素素願意幫大人分析分析?」

    香楠感激一笑,「謝謝?」

    祈軒在大廳外面的大院子四處走走,時而偷偷瞟了後面一眼,那雙炯炯有神的老眼睛,還在緊緊地盯著他。

    哼,他祈軒何許人也,盯得住?

    唇角揚起陰險的弧度,祈軒身子一轉,往大門走去了。直到他堂而皇之出了大門,孫管家這才鬆了口氣,然後去了其他的地方。

    可孫管家沒料到,祈軒從歐陽府的後牆躍入了後花園,藏在了隱蔽的地方。

    此時,他更能聽清楚琴聲。

    這琴聲在傳遞著一份寧靜,針對某個人才能起到寧靜的作用。

    從隱蔽的角落,祈軒往荷花亭上仔細瞧了一眼,那個正在撫琴,儒雅俊秀的男人,映入了他的眼中。對此人,不禁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就在這時,歐陽薇薇大步走入了後花園,朝荷花亭直奔而去,氣勢洶洶。

    她快步走上荷花亭,根本就不懼怕莫飛文,怒目瞪著他,雙手狠狠地按住那古琴上的幾根琴弦,吼叫:「我命令你,離開我姐姐,她是我姐夫的,你休息佔有她?」

    莫飛文溫然如玉的唇,突然扯了扯,輕描淡寫道:「你應該多加一個字,鬼姐夫,一隻鬼,能跟本公子爭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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