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097章 情生(7)加更4000+!! 文 / 素歌
龍千絕深邃的鷹眸淡淡掃過那一排老媽子,冷冷出聲:「本王問你們,今天王妃屋裡的骨頭湯都是誰燉的?」
「王……王爺,咱們廚房裡的活兒,都是幫著干的,王媽媽洗的骨頭,李媽媽下的鍋,最後加料的是奴才。所以實在是說不好這骨頭湯是誰燉的,可是……王爺,咱們都是奴才,就算是借十個膽兒也絕不敢在王妃的湯裡下藥啊!」秦媽媽額頭上冒出了豆大的冷汗,這樣一頂罪名,但凡是落在誰的頭上,也絕對是死罪一條。
「你們都是府裡的老媽媽,本王也相信你們絕不會幹出這種事兒,但是……廚房就只有你們幾個人,如若不是你們,難不成是這落胎藥自個兒跳到鍋裡去的不成?」龍千絕醇厚的低沉嗓音,透著濃郁戾氣,話音落下之時,粗糲的大掌『啪』的一聲落到身側的桌案上,驚得屋子裡瞬間死一般的沉寂。
雲妃的小臉蒼白,雖然這事兒與她沒有半點關係,可是她同樣緊張的瑟瑟發抖,想到上一次麓芳閣被燒她不同樣也是被人陷害的麼?這一次……不會又會被人栽髒陷害吧?想到這兒,她嬌小盈弱的身子抖得更厲害了,與當日在臨王府作威作福的雲妃,簡直是判若兩人,真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蛇。
「王……王爺,奴才有話要說……」秦媽媽同樣嚇得腿直囉嗦,舌頭也打起卷,變得不利索起來。
「你說……」龍千絕狹長的鷹眸半瞇,直勾勾的凝視著秦媽媽,嚇得她腿軟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今兒個廚房裡除了幾個主事兒的媽媽,也有外人進去過。」秦媽媽囉囉嗦嗦,手心裡幾乎捏出了汗來,本來這話她是不該說的,可是眼下關係到自己的性命,她也不得不講了。
「哦?你倒是說說……」龍千絕再度回落到床榻邊,在赫連素心身側坐了下來,看著這女人看似虛弱的斜倚在床背上,裝得倒是有模有樣。
「今日裡,麓妃和婉盈夫人都去過廚房,婉盈夫人這一天還去了兩回。」秦媽媽說話的時候,腦袋耷拉得低低的,卻依然能夠感受到來自到婉盈和麓妃的冷冽眸光。
不過秦媽媽的話卻是讓立於一旁的雲妃鬆了一口長氣,這件事情聽到此為止,應該和她不會有任何瓜葛了,也讓她提到嗓子眼的心緩緩地落下,緊接著油升起一股竊喜,今日之事不論是誰的錯,也替她出了口惡氣,首先是赫連素心滑胎之事就很是讓她痛快,再接著是麓妃和婉盈夫人,不論她們誰沾上了這樁誨氣,對於她而言都是喜事兒一件。
「秦媽媽這話是什麼意思?是因為妾身今兒個訓斥了你兩句,所以找準機會報復嗎?」婉盈頓時就差點跳起腳來,她原本就是個急性子,被人冤枉自然是氣得慌。
「不,不,不,婉盈夫人千萬別誤會,奴才只是在王爺面前實話實說罷了,今日廚房裡除了幾位老媽子,也就只有您和麓妃去過。」秦媽媽嚇得連連後退幾步,小心翼翼的應聲道。
「在本王面前休得放肆。」龍千絕冷冷的瞥了一眼婉盈,原本怒氣洶洶的她也頓時收斂幾分,不敢再怒瞪向秦媽媽,不過卻是趕緊的向男人解釋——
「王爺,妾身今日確實去過廚房不假,可是妾身哪裡知道哪一煲湯是送到水雲間來的,妾身去那裡只是催促她們趕緊的給妾身燉血燕……」婉盈顯得很委屈,櫻紅的小嘴兒撅得高高的。
「住口!本王不會聽你們任何一方的一面之詞,莫逍,帶人去搜,今日之事所以涉入的人全都不能漏掉,給本王仔仔細細的搜個清楚……」龍千絕一聲令下,磁性的嗓音透著威嚴戾氣。
「是,王爺。」莫逍應了聲便消失在房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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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男人深邃的眸時而睨向床榻上休憩的女人,赫連素心對視上男人的眼睛,眸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狡黠笑意。
雲妃的身子虛弱,似乎有些熬不住了,龍千絕讓紅鸞給她看了座,而麓妃和婉盈夫人依然站立著,隨著時間的流逝,婉盈似乎有些沉不住氣了,不過只是站著疲乏,臉色並沒有任何心虛之勢。
「王爺,搜到了——」莫逍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吸引了屋內所有人的注意力。
雲妃漂亮的丹鳳眼在這一刻迸射出興奮的光彩,她迫切的想知道到底是誰對新王妃下了滑胎藥,麓妃面無表情站在原地,婉盈也同樣好奇的瞥向莫逍。
「屬下在婉盈夫人的房間找到這個……經太醫鑒定,這個就是滑胎藥。」莫逍抬裡手臂,手中拿著一包物什,他的話如同一記重磅炸彈,讓婉盈當場石化,整個人都懵了。
赫連素心眸底閃過一抹複雜,這件事情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看來這麓妃還真不是普通的精明,會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叫,這句話說得還真有道理,看婉盈夫人和雲妃平日裡叫騰的厲害,可是到頭來全都落進了麓妃設計好的陷阱裡。
「不,王爺,一定是弄錯了,妾身房間裡怎麼可能會有這種東西……」婉盈再回過神來,差點崩潰,衝著龍千絕大聲的哭叫,對王妃下滑胎藥可是重罪,眼下人證物證俱在,她真是百口莫辯,卻依然要做最後的垂死掙扎。
「人證物髒俱在,你還有什麼可解釋的?」龍千絕深邃的眸底迸射出一縷寒光,冷冷的射向婉盈:「上次本王說過的話你都忘了麼?」
婉盈的身子猛地一顫,她怎麼可能忘記,上次因為雲妃中毒的事情,龍千絕就已經警告過她了,如果再不安份就要一紙休書休了她!
「不,王爺,求王爺明察秋毫,妾身真的沒有幹過這事兒,就算妾身去過廚房,可也不知道哪一鍋湯是王妃的呀,怎麼可能對她下藥。還有這些藥,妾身壓根兒連見都沒有見過,王爺……你一定要相信我!」婉盈的哭訴聲越來越大,男人的眉心也越蹙越緊,顯出幾分不耐之色。以今過你。
今日這件事情已經花費了他不少時間,已經很頭痛了,其實下藥的人是誰並不重要,對於他而言,只需要起到殺雞儆猴的作用即可。
「住口!本王念在刑部尚書大人的份上,就饒你一命,死罪可免,活罪難饒。來人!筆墨侍候,本王現在就一紙休書,從今往後你就不再是我臨王府的人。」龍千絕冷漠的低沉嗓音,不帶一絲溫暖,琥珀色的深邃瞳仁佈滿冰寒之氣,不見一絲溫度。
婉盈驚詫的瞪大眼睛,王爺真的休了她!怎麼感覺這一切像做夢似的,來得太突然了,到底是誰?是誰陷害了自己?在這個關鍵時刻,她反倒冷靜下來了,理清思路好好的琢磨一下,眸光緩緩落到身側的麓妃身上,能夠輕易進入自己的房間的人除了玉盈閣的丫鬟,也就只有她了。而丫鬟是斷然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的,那也就是說,陷害自己的人極有可能是麓妃,更何況還有一個最最重要的關鍵點,今日麓妃也曾經去過廚房。
這一切在腦海裡細細的過了一遍,婉盈似乎一下子清醒了許多,看了一眼提筆龍飛鳳舞的男人,她再度將眸光落在麓妃身上,咬著牙一字一句忿然出聲:「我明白了,這一切都是你——」
「臣妾不懂妹妹在說什麼,這件事情人髒俱在,妹妹還想耍賴?」麓妃輕柔的聲音透著淡淡笑意,眼神裡一閃而過的輕蔑幾乎讓婉盈瘋狂。
下一秒,婉盈瘋了似的撲向對面的麓妃,像是要與她同歸於盡的架勢,卻被麓妃敏捷的躲避開了,坐在床榻上的赫連素心驚詫的發現,這個麓妃絕對是個練家子,從她剛才閃避開婉盈攻勢的速度看來,絕對練過!
「王爺面前,休得放肆!」莫逍一聲冷喝,阻攔在了婉盈和麓妃中間,他的出現這才讓婉盈夫人稍稍理智了些,她的妄為或許會連累到朝中的父親,也不敢再放肆。
「拿著這紙休書,現在就離開臨王府,刑部尚書大人那裡本王明日早朝會對他說明一切。」龍千絕冷冷出聲,冰冷的眸只是從婉盈身上一掃而過,再未多看她一眼。
婉盈委屈的撇了撇嘴,她可是刑部尚書的千金,在臨王府做了兩年的小妾,眼下還被男人一紙休書遣回娘家,這讓她情以何堪,如何面對娘家人?
「王爺若是執意不相信妾身,妾身只有以死明志。」婉盈的話落音,人也隨之朝著朱柱撞去,好在一旁的莫逍眼疾手快,以身體擋了下來,婉盈重重的撞在莫逍的身上,再反彈跌落到地上,嘴裡逸出一聲痛呼。vpan。
「哼!如果真想死,也別死在本王的府裡!莫逍,你親自送她回宋大人府上,不得有任何閃失,把人交到宋府,是死是活都與我臨王府無半點瓜葛了。」龍千絕冷哼一聲,顯然是對婉盈剛才的衝動舉止很不滿意,冷冷的吩咐下去,莫逍應聲便強行帶著婉盈下去了。婉盈似乎也被自己剛才的舉動嚇壞了,任由莫逍押送自己下去,竟半點反抗也沒有。
赫連素心一直暗暗地觀察著麓妃臉上的表情,那女人還真是出奇的淡定,遠遠超乎了她的想像,而坐在一旁的雲妃,蒼白的小臉似乎也多了幾分神采,看見婉盈落得如此下場,也替她出了一口惡氣。
「都退下去吧,折騰了一個晚上,本王也累了。」龍千絕不耐的擺擺手,對於他而言,這件事情也就算是完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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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臥室裡只剩下赫連素心和龍千絕二人,男人瞥了一眼床榻上的女人,雲淡風輕的淡淡道:「本王對此事的處理,不知愛妃是否還滿意。」
「不是她——」赫連素心淡淡應了聲,她知道這件事情不是婉盈做的,可是剛才那個節骨眼上,卻似乎也沒有別的法子,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婉盈當了替罪羔羊。
男人深邃的眸底閃過一抹誨暗深色,其實從頭到尾,他並不真正在意這件事情是誰做的,在意的只是這件事絕不能再發生。
見男人沒有說話,赫連素心也沒有再接著往下說,這件事情原本就只是她設下的一個圈套,只不過沒有狩到理想的獵物,婉盈因為被麓妃陷害,也未必是件壞事,至少讓她看清楚了麓妃這個人,不會再渾渾噩噩的被人利用,至於她被龍千絕休掉,對於她而言或許更是一種解脫,與其和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生活在一起,過著守活寡的日子,倒不是落個自由身,或許還有機會尋覓到真愛。
不過赫連素心也知道,這一切不過是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罷了,婉盈未必會這樣想,畢竟出生的年代環境不同,她不可能有自己這樣的覺悟。
「戲演完了,愛妃還是趕緊換下這一身……看得本王瘆得慌……」龍千絕眉心微蹙,眸光從赫連素心的身上移開,雪白羅裙上的鮮血駁跡,依然令他感覺很不舒服。
「臣妾遵命!」赫連素心俏皮的莞爾一笑,從床榻上起身背對著男人褪去外面的輕紗羅裙,還好裡面的衣裳並沒有染上蕃茄汁,她也不用再脫了。
還未等她喘口氣,身後男人的氣息已經逼迫而來,熟悉的淡淡龍涎香,夾雜著男人獨有的氣息,調和成一抹好聞一獨特味道,誘惑著女人敏銳的感官,赫連素心懶懶地將頭靠在他的胸膛上,撒嬌地說道:「王爺剛才不是說折騰累了嗎?今夜就早些歇著吧……」
當男人的大手觸碰到女人胸前的柔軟時,深邃的琥珀色瞳仁變得更暗了,體內瞬間竄起一股**,澎湃的激情在血液裡肆虐的瘋狂流竄。
「你這個鬼靈精,本王今日可是配合你演的這齣戲,你該如何回報本王……」男人性感的薄唇輕咬上女人的耳垂,性感的嗓音透著蠱惑人心的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