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120章 情生（29） 文 / 素歌
楚肅遙皺了皺眉頭，將手裡的包袱遞給高六：「先把這個幫我拿回房，我過去看看——」
高六接過老大丟過來的包袱，好奇的撩開縫角望進去，裡面竟裝著滿滿的新衣裳，再望向老大匆匆離去的背影，眸底閃過一抹壞壞笑意，看來老大的衣裳還真的都叫蘇姑娘給洗沒了。
楚肅遙推門而入，赫連素心和紅鸞的房間裡還亮著燭火，兩個丫頭都圍坐在床榻邊，一瞬不瞬的看著床上暈迷不醒的龍千絕。
「他是誰？」楚肅遙睨了一眼床榻邊地上落下的血衣，再看看頭部包裹著層層紗布的男人，雖然白色的紗布遮掩住了他的大半個面頰，卻依然不難看出他英俊冷毅的面孔。
那張鐫刻的俊顏看上去似乎有些眼熟，可一時又想不起在哪裡見過，楚肅遙抬起手輕拍兩下腦袋，努力的想從自己腦海裡尋找出這張面孔，可是最終他失敗了，確實自己確實不曾見過這個男人。
「我怎麼知道？聽說誤入了你的九決陣，高六把他帶回了寨子……」赫連素心雲淡風輕的淡淡出聲：「他傷得很重，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來？」
「啊？！他不是在九決陣中受得傷……」楚肅遙微微一怔，深邃的眸底閃過一抹複雜，既然這男人傷得這麼重，還不知道何時才能醒來，那他又是吃得哪門子的醋呢！
「或許就像高六猜測的那般，他是受傷後誤闖進黑虎山的。」赫連素心清冷的聲音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情愫，眸光移落到床榻上那張熟悉的俊顏上，低語喃喃道：「他的頭部受到了重創，現在還沒有度過危險期，今天晚上身邊不能離人，我就留在這裡照顧他吧，青鸞，你再多準備一間房，日後這間屋子就給他住。」
男人一直陷入暈迷，也讓赫連素心暗暗焦急，她心裡有很多疑惑需要解答，他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為什麼會身受重傷？
「什麼？你要留下來照顧他，蘇心……」楚肅遙心裡有一百個不願意，這女人照顧他倒沒這麼盡心盡責，一個陌生的男人怎麼能讓她來悉心照顧呢？
「楚大哥，醫者父母心，我是個大夫，不能見死不救。」赫連素心自然是看出了楚肅遙心裡有了其它想法，只是此時她還不能暴露龍千絕的身份，官賊原本就是冤家，若是現在讓楚肅遙知道了龍千絕的身份，恐怕只會將他陷入絕境。
她的話說得於情在理，楚肅遙也無話可說，再瞥了一眼床榻上那張陌生的臉，透著不悅的低沉嗓音從喉嚨裡逸出：「等他醒來，第一時間派人通知我。」
渾身是血出現在黑虎山，身份確實讓人不得不懷疑，總之絕不可能是普通老百姓。
「知道了，楚大哥，人一醒來我就讓紅鸞去通知你，現在天色不早了，你也早點回房歇著吧！」赫連素心勉強擠出一抹淺笑，點點頭。
直至楚肅遙的背影消失在大門外，赫連素心的眸光這才緩緩回落到龍千絕的臉上，心裡不止默問了一千遍：到底出了什麼事兒？
可是男人回應她的依然是緊閉的眼斂，一動不動。
門的另一側，楚肅遙的步伐走得很慢，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出現在山寨的這個陌生男人，帶給他一種不安的感覺，這個人到底是什麼身份，為何他看著眼熟，仔細想想卻又實在沒有見過，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眼緣？底眸丟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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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兩天過去，龍千絕竟然依然陷入昏迷中，守候在床榻邊的赫連素心有些沉不住氣了：「龍千絕，你就打算這樣一睡不醒了？你不是還要娶新妾嗎？看看你現在病怏怏的樣子，哪個女人能看上你，你快點給我醒來……」
說話的同時，女人的柔荑不由自主的握在男人的大手，突然感覺手心裡有了一點小小的反應，他的手指動了一動，這個細微的發現讓赫連素心激動不已。
腦部受到重創的病人，嚴重的情況下很有可能永遠都醒不來，就算是醒來了，也會擔心會不會留下後遺症。
赫連素心緊張的盯著床榻上的男人，看看他的手指，再看看他的臉，看著他緊閉的眼斂動了一下，濃密烏黑的眼睫輕輕顫動，艱難緩慢的睜開了眼睛。
「你……醒了？」赫連素心這一刻百感交集，瞬間眸底充斥滿了晶瑩，連她自己也沒有想過，自己會有煽情的時候。vuwd。
「你是誰？」男人睜開眼，眸底透著滿滿的警惕，『嗖』的大力將自己的手掌從女人的柔荑中掙脫出來，犀利冷冽的眸光，打赫連素心由上至下的打量了一番。
赫連素心驚詫的瞪大眼睛，失憶？不會吧！腦部重創還真的留下了後遺症，這男人竟然連他也不認識了，而且還以一副防賊似的眸光盯著她。
「我叫蘇心，你呢？」赫連素心突然莞爾一笑，輕鬆的吐了口長氣，既然失憶了，那就讓他們重新認識好了，這男人現在可不是王爺，虎落平陽被犬欺，他現在只是一隻落難虎罷了。
「這是什麼地方？我……我怎麼會在這裡？」龍千絕看看這房間，雖然他一時憶不起自己的身份，可是這個房間絕對不是他的，裡面還透著淡淡的胭脂水粉味道，是女人住過的房間，想到這兒竟讓他的眉頭不由緊蹙，顯得有些不悅。
「你私闖黑虎山，落入了我們大當家布下的陣中，是二當家的救了你！」赫連素心不慌不忙，有條不紊的緩緩道來，那口氣說得像她就是這山寨中人。
「你們……是土匪？」龍千絕狹長的鷹眸半瞇，雖然忘記了自己是誰，卻還是輕易捕捉到了黑虎山、大當家、二當家這樣的敏感詞語，直覺告訴他這是入了賊窩。
男人犀利銳利的眸光透著鄙夷之色，輕蔑的瞥向赫連素心，只見她眉若遠黛，目若朗星，一襲素白輕紗羅裙，寬大的裙擺繡著翠綠的鳳尾竹葉，一條白色織錦腰帶，將那不堪一握的纖纖楚腰束住，看起來天仙般的美人兒，竟然與土匪為伍，真是令人意外。
「這位公子說話未免也太不客氣了，什麼是土匪？別忘了可是土匪救了你的性命。」赫連素心自然看得出男人眼底的輕蔑不屑，心裡憑生起幾分趣意，重新再認識一次，這種感覺還真是有意思。
龍千絕面色微微一怔，眉心蹙成一團，他看起來似乎很糾結，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這似乎讓他很苦惱。
「我要離開這裡。」男人的身體顯得有些虛弱，卻努力用手臂強撐起，想要起身離開。
「就你現在這副病怏怏的樣子，本小姐諒你走不出山寨的大門，一定會倒地。」赫連素心雲淡風輕的淡淡出聲，她略帶譏諷的聲音讓男人的停止的動作。
「敢這樣對我說話，你好大的膽子。」龍千絕脫口而出，犀利的眸光同時再次瞥向這個女人，不知怎的，竟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好像他們曾經見過似的。
「不知是我的膽子大，還是你的口氣大，你當自己是誰？當朝皇上麼？」赫連素心透著打趣的淡淡戲謔出聲，同時暗暗的觀察著男人臉上的表情。
當聽見皇帝兩個字，龍千絕眼底閃過一抹複雜，竟重複著赫連素心的話喃喃自語道：「皇上？皇上？……」
有點反應，看來這男人的記憶並非完全失去，應該只是暫時的，若是有外界的刺激，若許能夠幫助他早日恢復記憶。
就在這時，房門突然被人一下子推開了，楚肅遙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現在房門口，他犀利警戒的眸光直勾勾的落到龍千絕的身上，略帶沙啞的嗓音低沉逸出：「他什麼時候醒的？」
「剛剛醒來。」赫連素心看似輕鬆的聳了聳肩膀，無辜的眸光望向楚肅遙，只見男人懷疑的眸光將他們二人來回打量了一番，最後終於下了結論，他們確實不認識。
從龍千絕和赫連素心的眼睛裡，楚肅遙覺得他們應該是素不相識，接下來他便要拷問這個陌生男人了，他到底是什麼身份。
「說？你是什麼人？來黑虎山做什麼？」
龍千絕面色泰然，毫無懼意的對視上楚肅遙犀利的眸光，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倒淡淡的道：「你應該就是這黑虎山的大當家吧？我要離開——」
楚肅遙一怔，他沒想到這男人醒來後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離開，而並非和他搶女人，好吧！這也讓他一直懸著的心踏實不少，原以為像蘇心這樣的美人兒，但凡只要是個男人，見了一定會起色心，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有幾分定力。
「他不能走。」赫連素心搶先一步出聲，她擔心楚肅遙的話一出口，便收不回來了，像龍千絕現在的情況，出去只有死路一條，身體尚未恢復，又失去了記憶，還不知黑虎山外頭有沒有敵人正在尋找他，斷然不可就這樣貿然出寨。
她的話一出，兩個男人幾乎同時望向她，眸光盡不相同，楚肅遙眸底漾著疑惑，反問道：「既然他要下山，為什麼不讓他走？之前你說要救人，現在人已經救了，還留他在這裡做什麼？」
出於男人的直覺，楚肅遙總覺得赫連素心對這個陌生男人有些過於關心，從幫他治病的時候開始，一直到現在，都顯得有些過了，這讓他心裡很不舒服。
「如果現在讓他出去，他只有死路一條，傷口會感染，還有腦內傷，他至少需要調理半個月，身體才能恢復。」赫連素心一臉正色的對視上楚肅遙的眼睛，無比認真的眼神告訴眼前的男人，她的話不是開玩笑。
她的話也讓斜倚在床榻上的龍千絕眸底閃過一抹異色，看這小女人一臉肅然的表情，倒像是真心為他好，只是一個山賊，又能好到哪裡去？
楚肅遙對視著女人的眼睛，從赫連素心的眼底，他看見了堅定不移的態度，最終只能咬咬牙，一口應了下來：「好，半個月，半個月後，不論他是死是活，都必須趕出寨子。」
赫連素心面無波瀾，心裡卻是暗暗重重鬆了口氣，看見楚肅遙負氣的摔門而去，心裡閃過一抹愧疚，有時候她真的覺得自己有點邪惡，吃準了楚肅遙一定會心軟妥協，所以就故意欺負他。
「山賊也有懂得醫術的？」男人低沉醇厚的嗓音從床榻傳來，赫連素心回眸的瞬間，正好看見了男人眼底的狡黠，不知這男人此刻又在動什麼歪腦筋。
他聰明，赫連素心也不傻，眸光流轉，稍作思忖便能猜得出男人的心思，他現在失憶了，當然是希望能夠有大夫幫他找回記憶。
「很不巧，本小姐就是那個懂得醫術的山賊。」赫連素心衝著男人莞爾一笑，俏皮的眨了眨眼睛，風情萬種，媚態畢露，看得龍千絕只覺得眼前一亮，整個大腦瞬間一陣恍惚。
男人細微的表情變化自然沒有逃過赫連素心的眼睛，女人的心情莫名變得愉悅起來，突然眉飛色舞的道：「為了慶祝你醒過來，今晚本小姐親自下廚，給你煎魚吃！」
魚？！聽到這個字男人眼神微微一怔，下一秒磁性的嗓音便低沉逸出：「我不愛吃魚！」
「你都沒嘗過，怎麼知道不愛吃？」赫連素心沒好氣的白了男人一眼，這一記嬌嗔媚態，又是讓龍千絕微怔一下，還未等他回過神來，女人銀鈴般悅耳的聲音再度傳來：「等著，我這就給你做魚去，一會兒讓你喝著小米粥，吃著本小姐做的美味魚，保證你的身體很快就恢復了……」
望著那一抹纖盈的身影如蜻蜓點水般輕盈的消失在房門口，龍千絕不由嚥了嚥口水，他昏迷了多久？他不知道，但是肚子好像真的餓了，癟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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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榻的几案上擺放著熱氣騰騰的小米粥和魚，當龍千絕看見這兩樣的時候，不禁眉頭皺得緊緊的：「就這些？」
「就這些。怎麼？你還嫌少了？你這傷勢未癒，要吃些清淡的才行，這條魚也算是本小姐給你打打牙祭，有得吃已經不錯了，還挑三揀四。」赫連素心冷白了男人一眼，要知道她來到山寨這些日子，這還是頭一次親自動手做飯菜呢，只是因為他的醒來而開心，可這男人倒好，竟然還挑肥揀肉，嫌東嫌西，真是不識好歹。
「我不愛喝這種粥，給我換成白米。」龍千絕皺了皺眉頭，黃乎乎的小米看著他就覺得難受，哪裡還吃得下去。
赫連素心眸底閃過一抹精光，唇角微揚，看似漫不經心的淡淡道：「想要恢復記憶，飲食一切都得聽本小姐的，小米粥和魚都是益腦的，你若是想早點好，就乖乖地把這些全吃了。」
這話似乎確實起到了效應，男人眸底閃過一抹複雜，看著案台上熱氣騰騰的小米粥，終於有了反應，赫連素心見他猶豫不決的表情，乾脆在床榻邊一屁股坐下來，端起粥碗，小心翼翼的舀了一勺：「小心燙——」
她這是要餵他吃粥麼？男人臉上的表情錯綜複雜的變化著，龍千絕這一刻，心頭竟湧上一股異樣熱流，說不出的感覺，他自己一時也說不上來，臉頰一陣燙意。
「我……我自己來！」龍千絕不自然的潤了潤嗓子，從赫連素心的手裡一把接過粥碗，不小心碰到女人細嫩的柔荑，那一瞬間，空氣似乎就在此刻凝固，一陣莫名驚悸差點讓他摔落了碗，幸虧他眼疾手快，將即將滑落的碗再一次接住。
他會武功！龍千絕突然發現，自己出手的敏捷超出了常人，這也就意味著，他一定不是普通人，可是……他到底是誰？這個發現讓兩人之間剛剛觸碰出的一絲火花瞬間即滅，男人現在更關心的應該是他的身份。
「粥就快涼了，得趁熱吃，我一會兒來收碗。」赫連素心也顯得有些不自然的站起身來，背轉過身體，不想讓男人看見自己紅燙的臉頰。
看著女人倉促離去的背影，男人眸底閃過一抹饒有興趣，他突然對這個女山賊產生了好奇，這麼漂亮的女人怎麼會淪為山賊，還有她的醫術，都是跟誰學的？
再看看手中黃澄澄的小米粥，案幾上那盤色香味俱全的魚，龍千絕似乎瞬間沒有那麼排斥了，拿著勺子輕輕舀上一勺，餵入嘴中，味道似乎還不錯。
大概是這幾日餓壞了的緣故，滿滿一大碗的小米粥，再加上那一大條魚全都被男人吃得乾乾淨淨，待赫連素心來收碗盤時，看見盤裡剩下的那條完整魚刺，不得不膜拜男人吃魚的本事，說不愛吃魚，結果吃得比貓還要乾淨數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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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過去，龍千絕已經可以下床行走了，這幾日在赫連素心精心的照顧下，他的精神看起來很不錯，這一日天剛亮聽見外面操練的聲音，像有一種無形的磁力吸引著他，讓男人不由自主的開門走了出去。
當看見眾山賊在楚肅遙的帶領下，整齊有序的認真進行著操練，眸底閃過一抹複雜，這種場景對他而言，好像很熟悉，可是卻又很遙遠，努力地想要想起，卻偏偏回憶不起。
楚肅遙帶著眾山賊認真的操練著，響亮的聲音在山谷間回漾：「一，二，三，四——」
當看見龍千絕出現在操行場地外不遠處時，楚肅遙眸底閃過一抹異色，下一刻對著底下的兄弟們說：「大家接著練，認真練——」
丟下這句話，楚肅遙自個兒則朝著龍千絕的方向走來，十餘米的距離，兩個男人就這樣深凝對視著，雖是一言不發，可是眸光卻甚是複雜，特別是楚肅遙，這些日子他已經受夠了，看見赫連素心為了這個不相干的男人忙前忙後，他的醋罈子早就打翻了。
「你……我們談談！」楚肅遙走到近兩米的位置，突然停了下來，一臉正色的望著龍千絕的眼睛。
「大當家的有什麼話，但說不妨。」龍千絕面色平靜如水，相較於楚肅遙而言，顯得要穩沉得多。
楚肅遙深吸一口氣，眼前的男人從骨子裡透出的威嚴之氣，竟莫名帶給他一股無形的壓力，可是想到赫連素心，他實在是不能再忍了：「你……的傷看起來似乎已經無礙了，打算什麼時候離開？」
他直白的問話讓龍千絕眸底閃過一抹微怔，他的傷似乎確實無礙了，可不知怎的，他現在……竟然有些不願意走，也說不上來是為什麼。
「蘇心姑娘說，在下的傷勢需要半個月的時間調理，這一點……大當家的好像是知道的。」龍千絕不疾不緩，淡淡的吐出這句，不做正面回答，反倒用楚肅遙自己答應過赫連素心的話拿出來堵他的口。
「你……」楚肅遙確實無語了，這件事情是他親口承諾下來的，可現在才過了短短三日，他就顯得有些沉不住氣了，主要是因為眼前的這個男人實在是讓他壓力太大，赫連素心對他照顧得太好了，好的讓他不得不吃醋。
「你們倆個在幹什麼呢？」赫連素心剛剛起床，一推門便遠遠看見兩個男人對峙而立，不知在說些什麼。
赫連素心的出現，讓楚肅遙的面色顯得有些不太自然，似乎有些擔心被龍千絕反告他一狀，若是讓赫連素心知道剛才他正要趕龍千絕走，肯定是會不高興的。
「沒什麼，大當家的說……」龍千絕的語速很慢，說到這裡的時候故意頓了一下，狡黠的眸光淡淡掃了一眼楚肅遙，那男人緊張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大當家的說，我的身體才剛剛恢復，讓我多注意休息。」龍千絕接著才不疾不緩的，把剩下的話說完，清楚的看見楚肅遙暗暗的鬆了一口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