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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對太后要好 125、 庭中拜月 文 / 塵昏白扇

    首先謝謝「襖特慢」書友的打賞!接下來說兩句閒話,有很多書友在讀者印象中強調「要單女主」。話說這個單女主的意思是只有一個女主角嗎?如果是,扇子鴨梨很大啊,呵呵,寫成這樣,還真不太好回去。只是不知道這些書友喜歡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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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宋天聖元年八月十五,中秋。

    謝小嫦早早就起來,去到前院細細查看過節物品,包括郎君前幾日已經開始親手製作的火腿月餅,永叔、來福釀製的桂花酒,以及宋媽、錢媽準備下的瓜果、桂花糖、雞冠花等等,以俟晚間祭月所用。又叫錢孝儀上街買了一枝桂花來插在堂上頸瓶中,要等晚間郎君親手摘下。

    小嫦請永叔和來福挑了二十斤月餅,兩壇上好桂花酒,十匹蘇繡、杭繡錦緞,時興胭脂水粉並兩盒高麗參等禮物送到馮家去拜節。馮家接了禮物,自然打賞了永叔來福二人。

    過了午時,馮家遣了馮程焯、馮程程兄妹前來回拜。梁豐在堂中親切友好地會見了客人,氣氛熱烈。馮程程興致勃勃地介紹送給梁豐的禮物,其中包括一個四層提盒,裡面裝有緞面錦墊一個,專給梁公子解試時用來墊屁股;靠枕一個,專供梁公子寫字累了打瞌睡。其餘還有乾果蜜餞,筆墨硯台、水滴瓷壺、毛巾手絹等物,都是考場所用。梁豐見了大笑,說道小嫦可以不準備東西了,到時候提了這盒子就走。

    馮程程說得熱了,抬手拭去面上汗珠。少女瓷器一般潔白的皮膚此時有了些紅暈,日光斜照之下,更顯得美艷不可方物。梁豐心裡大樂,小丫頭長得大了,可摘、可摘!

    這女孩子不知道梁豐轉的心思,還道是讚許自己能幹賢惠。近來細數日子,大約再過得不久,兩人便可成了親事,是以跟著母親張氏好生學習婦道,舉凡女紅、家務、廚藝、賬目,無不悉心學習,安心過門之後要同小嫦姐姐一起把梁家操持得像模像樣。這時看見梁豐高興,她心裡也歡喜得緊。

    因是過節,兄妹不能久坐,梁豐便吩咐早些擺下瓜果、月餅,還有剛上市的大個兒秋梨招待他們。馮程程每次來梁家,都見到一家人熱熱鬧鬧和和氣氣,心中羨慕,好生希望能跟他們一起過個中秋。馮程焯看在眼裡,戲說妹子女生外向,這還沒嫁呢,就不想回家了,要是以後怎麼了得?羞得馮程程衝過去又掐又扭,直到這二貨哥哥討饒放才罷手。

    剛吃了口月餅,馮程程便大呼好吃,啃得香甜無比。這時他那個不長記性的哥哥又歎了口氣,低聲對梁豐說道:「她已經瘋了,現在你就是放個屁,她都說這是哪兒點檀香呢!」冷不防已被小妮子聽見,馮程焯見妹子柳眉倒豎便要發作,急忙跑到隔壁「進來俯首稱臣」之所躲起不敢出來。

    要走的時候,馮程程依依不捨一步一步挪到門口,好像難得來一次似的。梁豐看在眼裡,心中柔情大動,送到門口輕輕在她耳邊說了句「明年咱們就在家一起過!」這丫頭雙眼放光,才喜滋滋地走了。

    晚間,月上中庭,永叔等在院中央放上條案,錢媽等擺下拜月物事,放上香案,小嫦為一家女主,帶頭在案前跪了閉目默默祁頌道:「願天下太平,家家團圓,夫婦相親,歲月靜好。願郎君前途無荊棘之虞,壽算有綿長之慶!」素月分輝,灑在小嫦身上,竟起了一層淡淡的光暈,說不出的清麗絕倫,端莊肅穆,有靄靄之色!

    其餘女眷隨著小嫦一同拜月,各自訴了心事。梁家便按照老規矩擺上家宴,一家人無分男女老幼滿滿的坐了一桌,歡歡喜喜過起團圓節來。酒至半酣,在家人注目之下,小嫦催著梁豐起身摘下瓶中桂花,蘊意蟾宮折桂,全家鼓掌叫好。

    家宴散罷,梁豐攜了小嫦獨在後院玩月說話。此番已是兩人共度的第三個中秋,第一次卻是在襄州醉花樓頭,那一夜的人和事都歷歷在目。兩人曾於小嫦房中偷吻相擁,當時門外有人大聲咳嗽阻撓,未得盡興。此時回思往事,既覺好笑,復又感慨,今夜又是中秋,兩兩相望,卻儘是甜蜜!

    八月十六,王曾相公一早就去找李迪聊天。這幾天他有些小小鬱悶,前幾日梁豐專程來給他拜節,送了些自製青茶、月餅、桂花酒等家裡的土特產,並無行賄之嫌。老王便痛快高興地接下。然後梁豐面目嚴肅,莊重說道小子打算棄考科舉,承蒙相公從來關懷備至,特來答謝。

    王曾大驚,忙問為何?梁豐答道其因有三,首先是如今滿城都傳皇家已許了小子狀元,其實並無此事,然深感壓力,是以不敢考;其二是進來因為用功讀書之故,對登門拜訪的士子多有得罪,一時盡都說他目中無人傲視一切,頗感委屈,是以不願考;其三是聽說自己得罪朝中高官,已有人決意要為難自己,自己從來一片冰心,光風霽月,何曾有故意攀龍附鳳諂媚之舉,既然如此說,那麼自己也不屑考。說完便作決絕之狀,悲憤之情。

    不愧是開封府東瓦子名嘴錢孝儀的師父,一番話聲淚俱下,沉痛哀婉,把官場打滾多年的相公老爺也唬得一愣一愣的,連忙好言安慰,力勸其不要放棄。雖說人言可畏,然為了些許謠諑而毀了自家前程,是為不智。王曾愛才,認定他是個能做大事的,心中早就隱隱認了這個私淑弟子,這回是竭誠慰藉。梁公子見相爺言辭懇切,情意綿綿,說不得只好勉強答應回家三思再說。

    是以朝廷長假過後第二天,王相公便去找到李相公,先說說天氣,又聊聊政務,關心關心科考事宜。最後無意中提起一樁小事笑道:「說道科舉,倒是有一件好笑的事情。」

    李迪忙問道:「有何好笑事,孝先且說來聽聽。」

    「不就是那個普寧梁豐麼,前幾日來寒舍小坐拜節,提到今科取士,居然說他已無意功名,決意求去······。」王曾便罷那天梁豐的話說了一遍。李迪有些訝然道:「此子的確有才,老夫是知曉的,如何會有這許多謠言啊?莫非,朝中真有人想打壓於他不成?唉,意氣之爭,何必呢?」王曾便轉彎抹角繞來繞去,好容易才暗示出多半是劉中丞等人誤會梁豐是個小人,那日朝堂奏對讓一干正直大臣失了勸諫太后的機會,因此加怒於他。自己也曾和劉筠等一般心思,後來回想,如今官家年少,正是主幼臣疑,不到時候,他們忒也衝動了些。李迪明白過來,撫鬚笑道:「不妨事,依老夫之見,諫台人等,都是些正人君子,心機手段是覺不屑使的,無非就是空說兩聲,出出氣罷了。待老夫擇日尋個機會分說分說便是。」王曾笑道:「老相公此言甚是,我身處尷尬,不便說話,此事還須老相公周全一二。這也是為國選材,吾輩還須公心為是!」又說了說別的,便告辭而去。

    回頭李迪便召開了全國大考工作佈置現場會,會上傳達了官家、太后的各項精神指示,對考務工作進一步做了些深入細緻的要求和佈置。最後也就隨口談起這樁小小的故事,陳執中聽在心裡,知道老頭敲打自己,只好默不作聲。回去後便同劉燁、劉筠、鞠詠等談起,劉筠笑道:「昭譽無需多心,我輩光明正大,豈會行那種齷齪之舉?只是咱們睜亮了眼睛瞧著,匡正朝事,不使官家、太后聖名稍墜罷了。說將起來,若那梁豐真是個君子,誰又得閒同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過不去?是與不是,來日方長。」

    陳執中也就不再多話,心說管他是小人是君子,自己秉公當差,不枉不縱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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