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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對太后要好 314、小拌嘴 文 / 塵昏白扇

    (對不住各位,週六、週日只有兩更,恕罪則個。稍晚還有一更兩千,請勿嫌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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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豐自那日與高雙卯等兄弟分別,因為事情太多,一直就沒有再聯繫。高、石等人又是將門出身,性子粗疏,也沒給個信說說情況。以至於雪裡梅的一切,梁豐竟然都只賴於道聽途說所得。今天見了這可怖的血痕,忍不住心裡一驚。

    但這只是瞬間的事,他一股愧疚之情油然而生,化作滿腔的憐愛,忍不住便要去輕輕撫摸那道疤痕,口裡說道:「是沒有聽我的話麼?怎地弄成這樣?」心疼之情,溢於言表。

    雪裡梅一下愕然,轉念間便已想到,這郎君定是看到疤痕心疼了。霎那間也是滿心感動,原來他也不是那般以貌取人!久別生怨,乍然相聚,雪裡梅忽然小兒女淘氣性子起來,有心要逗一逗這位呆郎君。

    馬上換了一副泫然欲滴的模樣,輕輕將他推開,低聲說道:「我已然是這副樣子,你何苦又來招我?」說得愁腸百結,聽之側然。

    梁豐心神激盪,一把將她扯回來緊緊摟在懷裡,無限憐愛道:「什麼樣子?你在我心裡,永遠都是當年初遇那個又聰明。又倔強,又調皮,又美麗的好女孩兒!既然這般苦楚,那咱們就不呆了,我明日三書六禮來抬你回家。禮法雖然不容,但在家裡,我只以妻子之禮相待。你放心!」

    雪裡梅其實只是想逗他一逗的,誰料他居然如此情深,肺腑之言雖輕,在雪裡梅心裡卻不啻若霹靂般震盪心扉。本是裝哭的雙眸。竟真的潸然淚下,嗚咽不止。本以為自己只算得梁豐一個紅顏知己。到了此時才真正明白,原來當年魚玄機說出「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兩句時,心中的百感交集!

    梁豐見她哭得傷心,也不由得慌了。只道她以為自己一別之後對她再不管不顧,乍然相見悲喜交加的緣故。急忙相勸道:「唉,都是我不好,別哭。別哭啦。那咱們現在就回去便是,一刻也不分開了!」一邊說。一邊手忙腳亂地幫她擦拭淚痕。

    雪裡梅見到他這付笨拙樣子,感動之下,復又好笑,再也忍耐不住,噗哧一聲,破涕為笑。眼中充滿了歡笑和俏皮。

    梁豐頓時愣住,這是怎麼話說的?

    「郎君,奴家這道傷疤,可好看不好看?」雪裡梅嬌笑著雙手環著梁豐的腰。胸脯緊貼他的胸膛,抬頭膩聲道。

    梁豐心中大惑不解,遲疑道:「你這條傷疤?傷疤麼——。」到底怎樣,卻說不出口。

    只見她蘭指輕揚,捏住傷疤一端,緩緩朝下拉扯,竟漸漸將傷疤扯了下來。一張俏臉平滑如鏡,哪裡受過什麼傷了?

    梁豐愣住,不由伸手接過那條傷疤拿在手上仔細觀瞧,原來卻是一條已經風乾了的皮肉。不是牛的便是羊的。

    「咳」地一聲,梁豐長呼一口大氣,說道:「這也忒像了,卻嚇我一跳。好端端地,做甚麼把臉裝成這個樣子?」

    「呵,還不是為了你這個無情寡義的負心郎君?」

    「為了我?此話怎講?」

    「你這廝忒也缺德,當日哄我依了你的臭主意,說是要去騙那個什麼小王爺。原來卻是一箭雙鵰之計,既要絕了那個混蛋的念頭,還要我從此絕跡章台,只守在你一人身邊,是也不是?」雪裡梅惡狠狠地問道。

    「這個麼,當時我也沒考慮那麼多,你可別把我想歪了。」梁豐有氣無力地辯解道,眼神卻飄忽不定,不敢直視這位女孩兒。

    「哼,少來這套,你當我不知道你那點齷齪心思麼?只是我偏要讓你看看,不管有疤無疤,雪裡梅還是雪裡梅,依舊是潘樓行首,艷名不墜,呵呵,怎麼樣?」她又得意笑道。

    梁豐無可奈何賠笑道:「行行行,算你厲害,總可以了吧?還沒告訴我呢,為甚好端端地搞這條疤放在臉上?」

    「不是已經說了,為了你麼?我已毀容,滿城皆知。若再拋頭露面見客,豈不露餡?可是生意還得做啊,戴了紗簾遮面也不安全。誰知道哪陣子又出來個不知死活的,萬一強行要看我的醜臉,我擋得住嗎?所以乾脆做個假的,每日都將它貼在臉上,如此便是真有夯貨用強,一時看了,也不能不信了吧!」她心裡得意,這妝化得真好,兩人如此近距離梁豐也沒看出破綻,旁人便更看不出了。

    梁豐復又感動起來,為了自己,難為她費盡如此心思。正要溫言安撫一番,忽然轉念一想,惡聲說道:「哼,好大膽子,還說為了我?你既已是我的人了,如何還不聽吩咐,不守婦道,隨意拋頭露面,生意照做?」

    「你凶什麼凶?我是你的人麼,我賣了多少錢給你的?你可有聘禮文書契約,哪一樣在?說得好聽哩,好似我得了你許多好處似的,除了三闕詩詞,還白白賠了我許多銀錢時間在裡面,你那些狐朋狗友哪一次來,不是我貼錢打發?你花過一個大子?」

    一串連珠炮似的追問,生把梁豐逼得步步後退直到牆根,無言以對。她原說得不錯,梁豐在綴錦樓,活脫脫就是一個吃軟飯的小白臉形象。

    「你這張嘴啊,真跟刀子似的,怕了你啦!」梁豐苦笑道。

    「對了,你方才說要娶我進門的話,算數不算數?」她忽然瞪大眼睛問道。

    「算,當然算。明日我便來下聘娶你回家。什麼正月五月九月不嫁娶,不理那些屁話!」梁豐拍胸脯道。

    「呵呵,不去!」

    「不去?為什麼又不去了?」

    「沒什麼,還同上次理由一樣,就是不去,我這樣自在!」雪裡梅得意洋洋答道。自己就算身在風塵,已然有這傲骨,不是我雪裡梅上桿子巴結你想嫁給你,是你梁豐求我我也不去。

    梁豐又被戲耍,惱羞成怒,一時說不出話來。這會兒看見她體態輕盈,厚裙裘衣依然掩蓋不住那飽滿的胸脯,翹翹的臀部和纖細的腰身,不免丹田火起。忽然耍起賴來,猛地撲上去道:「叫你嘴硬,叫你不饒人!」

    一邊說,一邊將她抱起,腦袋直朝她懷中亂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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