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685章 殺人劍道 文 / 四高男人

    杉上秋原的家，美惠子女士莊園的隔壁。

    「叔叔，我想學習劍道。」杉上遠籐跪坐在秋原的對面，低垂著頭，眼睛看著面前的地板，狀態恭謹。

    杉上秋原淡淡說道：「遠籐，我不懂劍道。」

    杉上遠籐不再說話，低垂著頭，沉默著。

    杉上秋原也不說話，看著杉上遠籐。

    非常安靜的一個小時過去了，杉上秋原說道：「遠籐，你一定要學習武道？」

    「是的，叔叔！」

    「武道已經沒落，如今是槍械的天下，個人的武力，在這個世界上的作用只會越來越小，你想學武道，為什麼？」

    杉上遠籐沉默，不回答這個問題。

    「想強身健體，還是想比別人強大？力量上的強大不是強大，智慧上的強大才是強大，學武，不如經商。武道者的出路，要麼打比賽，過了三十歲就不再擁有高峰期，退役下來就只能做別人的保鏢，做經商者的保鏢，賺的錢也很有限，所以，學武沒有任何前途。」杉上秋原淡淡說道。

    「叔叔，教我劍道吧！」杉上遠籐低頭說道。

    杉上秋原不說話，閉上了眼睛，又一個小時過去了，夜已深，氣溫很低，空氣冰冷。

    「遠籐，還不回去？」

    杉上遠籐不說話，看著面前的地板，跪坐著一動不動。

    「你想清楚了為什麼要學劍道？」

    「我想清楚了。」

    「為什麼？」

    杉上遠籐再次沉默。

    「我們家族的劍道，分兩種，一種是杉上細川學習的劍道，搏擊之術，精妙無雙。我不會他的劍道，還有一種，是我的劍道之術，殺人之術，所以，我不會教你的，遠籐。」杉上秋原的聲音如夜色一般冷漠無情。

    「我不學搏擊劍道，我要學殺人劍道。」

    杉上遠籐終於吐露心聲。

    「你想殺誰？」杉上秋原沉聲問道。

    杉上遠籐再次沉默。

    「在師尊面前，不說出原因，我是無法傳授你殺人劍道的。」杉上秋原冷冷說道。

    師尊，那就是答應了收取遠籐做徒弟了。

    杉上遠籐臉上並無喜意，說道：「我要報殺父之仇。」

    杉上秋原的眼神一冷，如他身後牆壁上的無鞘短劍的寒光：「誰殺了你的父親？」

    「洛克先生！」

    秋原的眼神一凝，目光中寒氣飆射，杉上遠籐的身子微微一顫，他能感覺到叔叔的殺氣，這股殺氣，令他的呼吸一窒息。

    「洛克先生殺了你父親？」

    「是的。」

    「你怎麼知道的？」秋原的聲音越來越冷，整個房間的溫度都在下降。

    「我在房間門外，聽見了翔子姐姐和媽**對話，還有伯父杉上石英和香織伯母，翔子姐姐接到了爸爸的報警電話，洛克先生殺了父親、杉上細川叔叔、計野合爺爺，目的是為了我們家族多年積累下來的財富。叔叔，請教我殺人的劍道。」遠籐匍匐在地上。這個孩子，怎麼可能只有十一歲？可是他偏偏就只有十一歲。其心志之堅定沉著，堪稱天賦異稟。

    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

    過了好久，杉上秋原不動，匍匐在地上的杉上遠籐也一動不動，就好像失去了呼吸。

    杉上遠籐的心境很穩定，意志堅韌，心中有仇怨恨意，具備了殺人劍道所需要的一切要素。殺人劍道，首先心中要有殺人的意念，沒有殺人的心，就只能學習搏擊劍道，難以窺見殺人劍道的精髓。

    杉上遠籐，正是繼承殺人劍道的最佳人選，這種人才，可遇不可求。杉上秋原的殺人劍道的傳承，有個傳說，就是為了煉成殺人劍道，師傅發現了好苗子的話，為了激發孩子的殺戮之意，往往會殺掉孩子的父母，然後，讓孩子的身心都沉迷在復仇的殺戮恨意中，由此修煉劍道，很快就能練出殺氣，並領悟到殺人劍道的精華，在瘋狂的復仇怒火下，才能發揮出殺人劍道的無上威力。

    殺人劍道，首先心中要有強烈的殺人**！用一顆平凡的心來研習武技，那就只能修煉出搏擊之術，非殺人之術。搏擊之術，講究的制敵，不會出手就是要害部位，而殺人劍道，出手，招招都是人身體上的致命部位。搏擊與殺人，有本質上的區別。一個是要你輸，一個是要你死！

    杉上家族中，杉上細川的名氣在家族內外如日中天，威名赫赫，而杉上秋原的名氣卻是默默無聞的。因為杉上細川跟無數的成名武道大家比武，幾乎沒有落敗。而杉上秋原，沒有跟任何人比武，所有習武的人，都基本沒有見過杉上秋原的武技。所以家族內外，杉上細川的名氣，比杉上秋原的名氣大了幾百倍。在家族內部，只有極少數人知道杉上秋原的真正厲害，杉上細川在杉上秋原面前，都從來都是恭敬有禮，不敢有一點點的放肆。

    杉上秋原修煉的，就是殺人之道，出手，就是別人的致命部位，這已經是他的本能技能，要是跟人比武，上來就是殺人，那還怎麼比。所以殺人之道和搏擊之道，是不能放在一個擂台上來比武的。杉上細川參加的比武，都有規定某些部位不能擊打，擊打就是犯規，這個規矩，就是搏擊之道和殺人之道的區別。

    而杉上劍，是知道杉上秋原的厲害的，杉上秋原並不是忍者，他只是殺人劍道的研習者，一個默默無聞的人，如此而已。杉上細川是杉上建一的貼身保鏢，而杉上秋原是美惠子女士的貼身出行保鏢，家族高層，決策者們，對杉上秋原的尊重，還在杉上細川之上。

    杉上遠籐從小就被父母教育，要對杉上秋原叔叔尊敬有禮，因為杉上秋原叔叔，比杉上細川叔叔還要厲害。

    杉上秋原說道：「遠籐，修煉搏擊之術，三個月小成，一年中成，三年大成。修煉殺人之道，三年小成，九年中成，數十年大成。你現在十一歲，到了二十一歲，你才能窺視到殺人之道的精義，你做好了心理準備了嗎？」

    「我做好了準備，秋原叔叔！」杉上遠籐匍匐在地說道。

    「好，你回去吧，明天晚上再來。回去開車小心點，今晚已經太晚了，明天你還要上學。」

    杉上遠籐卻還是一動不動。

    「你想今晚就學習？」

    「是的，叔叔！」

    杉上秋原說道：「好吧，我今晚就讓你看看什麼是殺人劍道。」

    「是，叔叔！」

    杉上遠籐抬起頭來。直視著杉上秋原。

    杉上秋原站起來，取下牆壁上的帶鞘劍，說道，看清楚了。他慢慢的抽出劍鞘裡的劍，動作非常的慢，左腳微微跨上半步，同時手裡的長劍慢慢的直刺出去，一刺之後，收劍回鞘，整個動作，起碼花了三分鐘以上，就好像定格的慢動作。慢得不可思議。

    「看清楚了嗎？」

    「看清楚了。」

    「好，跟我來。」

    「是！」

    兩個人來到另外一間密室，這裡面很乾淨，卻充斥著血腥氣。房間的正中，是一個人形木偶，在心臟和咽喉的位置上，有無數的劍痕。

    「這是我練劍的第四十個木偶。」杉上秋原淡淡說道：「其他的木偶，都全部被我練廢了，無法再用。」

    「叔叔的殺人劍道練到了幾層？」

    杉上秋原不答，沉默了好一會才歎了口氣，說道：「我也不知道。」

    杉上遠籐心中驚異，口氣平靜的說道：「叔叔不知道自己的劍道境界？」

    「是的，這就是殺人劍道的虐心之處，必須要出去殺人，才會知道自己究竟練到了什麼境界。修煉殺人劍道的人，一生都會寂寞，更多的時候是無助，因為我不能隨便出去殺人試劍，不殺人，就無法領悟到最高的劍道奧義。遠籐，這也是現在越來越多的人修煉搏擊之道，而殺人之道沒落的原因。你要想退出，還來得及。」

    「我不退出！」杉上遠籐呼吸著一屋子裡的血腥之氣，他不知道血腥氣味來自何方。

    「為了劍意不退化，我練劍，就只好用貓。這也是我養貓的原因。」杉上秋原一臉的孤寂落寞。殺人劍道，起源於古時候的征戰，那時候，人命賤如草，每天不是被人殺，就是殺別人。如今時代不同，殺人劍道沒落，也是必然的。

    杉上秋原一聲低低的呼嘯，一隻貓就從窗口飛一般的穿了出來，動作靈活，突前突後，滿屋子亂串。

    「我每次餵食貓的時候，就是靠這呼嘯聲，貓形成了條件反射。你看著，我用剛才教你的劍法殺貓。」杉上秋原說完，劍一出鞘，拔劍，直刺，收劍，移動迅速的貓連聲音都沒有發出，就被洞穿了咽喉，鮮血濺出，地板上頓時斑斑血跡。杉上秋原這才發覺地板上的顏色跟外面房間的顏色大不一樣，更黑更暗，好像有污跡沒有清洗乾淨，其實是長期的血液沾染所致。

    「叔叔，我完全沒有看清楚你剛才的出劍。」

    「跟剛才我教你的一模一樣，只是速度力量和準確度不一樣而已，殺人劍道，簡單有效，你練這一招，三年時間吧！」

    「有沒有立即就能殺人的巧招？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