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21 真相 文 / 瘦陀
大殿之外的廣場上，凌雲山的外門弟子，正跟著蔡亮的學習練拳。在旁邊不遠處，一些雜役弟子，也在跟著一板一眼地跟著學習演練拳法。
郭孝和曲非倆人，則是在周圍走著，看到哪個弟子招式不對，便會上前指點一二。
在真武學院之中，雜役弟子就如同俗世裡打雜的僕人，根本沒有資格修煉真武學院的武功。一旦被發現偷學拳法，也會毫不留情治罪。但是，在凌雲山這裡，卻是個例外。這些雜役弟子只要忙碌完了自己的事情，便可以跟著一起練拳。郭孝他們也根本不會拒絕，反而還會提供幫助。
郭孝，蔡亮他們三人都是雜役弟子出身，知道雜役弟子的苦，所以看到這些雜役弟子上進，不僅不為難他們，反而還會給予他們一定的指點。
這裡雖然表面上有外門和內門弟子的身份之別，但所有弟子相互之間，卻是充滿了友愛。
「郭師兄，我這一拳打出去，應該怎麼用勁？為什麼我感覺，每次到這裡，都感覺怪怪的？」
在旁邊的一個雜役弟子突然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向郭孝開口詢問。別人練這一招拳法，都早已經駕輕就熟，唯獨他卻始終不得要領。
郭孝走過來，看到這個雜役弟子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樣，不由笑了笑，一臉的和顏悅色：「不要害羞，不懂就問，沒什麼可恥的。來，你再打一遍，我先看看。」
郭孝現在也是凌雲山的師兄了，他雖然不練拳，但是，這些拳法畢竟當初下過苦功，對這些招式，一清二楚，知道哪裡容易出問題。
那個弟子點點頭，又老老實實地從頭打了一遍。他打拳的時候，前面的招式都如行雲流水，但到了最後這一拳時，便變得不和諧，動作彆扭。
「打這一拳，重要是力量的控制。這一招明面上是攻擊，實際上是防禦。所以，打這一拳，只要用三分力攻擊，卻要留著七分力，做後續的變化。還有，你的手肘要注意下沉，但是不要太僵硬……」
「還有，雖然說要注意收力，但是力量還是應該大一點。你回去之後，要每天加強力量鍛煉。我看你打拳時候，下盤不是很穩，這一點尤其要注意。跟人交手的話，自己都站不穩，如何打人？恐怕你一拳打出去，對方沒事兒，自己卻被一下彈飛了。回去之後，多練練馬步站樁。」
郭孝耐心的給那個憨厚的弟子講解著。
在大殿台階之上，張合看到眼前的這一幕，一言不發。
現在的郭孝，已經消瘦了許多，但是整個人的氣勢，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他整個人不再像之前那樣怯懦，舉手投足之間給人一種沉穩的自信。郭孝整個人，珠圓玉潤，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笑，給人一種忍不住想親近的感覺。
唯獨他那條空蕩蕩的左臂，卻給人一種遺憾的感覺：這麼好的一個人，為什麼會斷掉一條手臂？
「郭孝自從斷了手臂之後，整個人似乎更加看的開了。」張合輕歎一口氣，看到郭孝的這種變化，他感到欣慰。但是，郭孝斷掉了一條手臂，卻也是張合的心結。
「剛好，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了，我可以再次動用『周天衍術』，這一次，我要推算出，到底是誰傷害了郭孝！」張合眼中閃過一絲陰霾，再次進入了大殿之中。
……
大殿之內。
天地神魂的力量在滾滾消耗著。張合再次施展了周天衍術。
這一次，他的神魂力量更加強大，再次施展周天衍術，也更加的輕鬆。隨著這一門強悍的道術施展起來，在張合的周圍，一個個玄妙的符菉，快速的飛舞，化成了一道道的洪流。張合眼前出現出現了一幕幕的場景。
時間終於鎖定了郭孝受傷前的那一刻。
在張合的視野之中，郭孝一臉沉鬱，滿腹心事，獨自一個人走在返回凌雲山的道路上。
「郭孝的父親找他去，到底是談了些什麼事情？」張合看郭孝這幅神態，心裡不由疑惑。郭孝這種狀態，明顯是有心事。
在他身後側面的一條小徑上，黑影一閃，突然出現了兩道鬼祟的身影，郭孝正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之中，根本沒有發現後面有人出現。
「嗯！」張合看到這倆人，臉色不變。
後面那倆人正是自然門的倆長老，他們看到郭孝施展的夏雷腿法之後，心裡便留了心眼。這次是故意追蹤郭孝，想要從他身上得到夏雷腿法。倆人都發現郭孝魂不守舍的樣子，其中一個手指一抖，一道靈力飛出，郭孝應聲而倒。
「嘿嘿，沒想到，這個小子身上，居然真的有夏雷腿法的秘籍！這次是賺大了。」
倆人立刻上前，從郭孝身上搜了搜，看到那個夏雷腿法的秘籍時候，臉上露出狂喜之色。他們將秘籍收好，看看左右，確定沒人之後，便立刻收斂氣息，快速的離去。
「真不是這倆人下的毒手。」張合看到這一幕，臉色更加的冰冷，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誰敢如此囂張，敢廢掉郭孝的一條手臂。
時間快速推移，張合的神魂力量，也在大量的消耗著。推動周天衍術，需要消耗大量的靈魂力量。也就是神魂力量的等級足夠高，可以長久的支撐周天衍術的消耗。如果換成普通人推動周天衍術，恐怕不過多久，就會消耗掉所有的靈魂力量，變成白癡一個。
在後面，又出現了兩道身影。
「嗯？」張合的臉色驟然轉寒，他一下認出了，那倆人的身份，「宇文霸，王安山！」他一看到這倆人，便一下猜到，十有**就是這倆人，傷害了郭孝。
那倆人似乎是碰巧經過這裡，看到昏厥在地上的郭孝時候，都是微微一愣。
「我們剛才過來的時候，看到倆人鬼鬼祟祟，可能是他們對這個小子做了什麼事情。」
「張合害死了我們的那麼多的兄弟，現在他在學院中，地位更是如日中天，想要對付他，非常難。不過，無論如何，我都要出一口惡氣。如果我沒有記錯，這個小子叫郭孝，是張合的一個心腹。今天算他倒霉，我就先拿他出一口氣，廢掉他的經脈，報復一下張合。」
宇文霸一臉的獰笑，「這裡左右沒人，我們做了，也不會有人知道。而且，即便是有人查起來，也會先追查到剛才那倆逃走的人身上。」
這是真武學院之中，普通的弟子，都會身穿真武學院的衣服。剛才那倆人自然門的長老，衣服明顯跟學院裡的衣服不一樣，非常惹眼。一般人都會留意到他們倆人。
張合臉色越來越陰冷。
宇文霸和王安山立刻動手，在動手之前，倆人還從郭孝身上搜出了張合給他們的血靈丹。
「好濃郁的精血生機氣息！這是什麼丹藥，我感覺的出，身體受了重傷，只要及時服用下這丹藥，也會立刻痊癒。這個小子身上居然有這樣珍貴的丹藥？」王安山看著血靈丹，一臉的震驚。
「管它什麼丹藥，先收起來再說。」宇文霸非常果決道。毫不猶豫，王安山和宇文霸倆人，立刻將郭孝身上搜了一遍，把所有的血靈丹，全部搜刮一空。至於一些剩餘的丹藥，他們倆人都看不在眼，也就沒有拿走。
「嗯？不好，好像有人過來了。我們快點走。」王安山突然耳朵一動，扭頭看向後面。
「走？我還沒有廢掉他的經脈。」宇文霸一臉不甘，目光突然落在了郭孝的手腳上，臉上閃過歹毒，「那我就直接廢了你的雙手和雙腿！」
說著，宇文霸手化成鷹爪，狠狠抓在了郭孝手臂上，猛地一扯。郭孝的一條手臂，生生被扯斷。
郭孝即便是昏迷了，但斷掉手臂，還是對他有刺激。他整個人猛地顫抖了一下，眉頭緊鎖，卻依舊沒有醒過來。顯然，那倆自然門的長老，用的手法，可以讓郭孝昏迷的比較徹底。
宇文霸還想將郭孝的另外一條手臂廢掉，卻被王安山拉住：「來不及了，快點離開這裡，否則被發現了，我們會大禍臨頭。」
在學院中傷害其他弟子，一旦被證實，最少也要同樣反報。宇文霸廢掉郭孝一條手臂，到時候，學院也會廢掉宇文霸的一條手臂。
宇文霸縱然一臉不甘，卻也不得不立刻和王安山離去。
倆人剛一離開，薛冰的身影便出現在後面，看到前面的郭孝，他大吃一驚，立刻上前，運轉力量幫郭孝止血。看到這裡，張合便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經過。
「宇文霸，王安山，你們簡直就是找死！」張合運轉周天衍術，直接確定了這倆人此刻的方位。
飛舞的符文緩緩散去，張合渾身散發冰冷煞氣。當初宇文霸等人伏擊自己，最後卻被自己反殺了同夥。後來因為又發生了其他許多事情，張合便忘記了這一茬兒。沒想到，這倆人卻賊心不死，反而過來暗害自己身邊的人。
「既然你們自己找死，那就別怪我了。」張合立刻走出了大殿，直接騰空而起，直接往講武堂那裡飛去。
「張合，你真的要在學院裡出手？真武學院裡，可是有規矩的，嚴禁弟子私鬥。你如果冒然出手，只會受到學院規矩的責罰。」阿福知道張合的心意，不由擔心的道，「還不如你找個機會，在學院外面解決掉這倆人，神不知鬼不覺。」
「放心，我心裡自有計較。」張合卻一臉平靜，看著前方的霧氣，「這一次對我來說，也是一次絕好的機會。我必須抓住這一次機會，讓人知道我張合的厲害。我現在雖然馬上就可以成為精英弟子，但還是有許多人對我還是充滿輕視。這些人表面上不會跟我發生衝突，但是暗地裡，卻會一直自以為是，出一些惱人的小手段。如果我不施展下雷霆手段，他們便會以為我好欺負，得寸進尺！這一次，我就要震懾所有宵小。」
這一次張合去欒柏星考核，才不過晚回來幾天，便有幾個學園，要求學院收回凌雲山，開放給那幾個學園使用。單從這一件事，便可以看出來張合所言非虛。
說話之前，張合後背之上，空間之力凝聚，化成一對巨大翅膀，他整個人化成一道流光，向講武堂所在的方向疾飛而去。
……
講武堂最大的敬天峰上。
宇文霸面前有十幾個人。這些人修為都不錯，最低的也有真武境四重的修為，高的都已經是靈武境一重境。此刻，這些人卻都在聽宇文霸說話。
王安山則是跟宇文霸原先的心腹在一起，他一言不發的隱藏在人群之中，平庸地毫不起眼。
「諸位，這一次，我已經得到了消息，天下將亂。而我們真武學院的職責，就是要守護這片天下的安寧。正值天下大亂，也正是你我大展身手，建功立業的機會。我們霸王黨的所有人，必須團結一致，做出功勞。只要我能夠有足夠的功勞，父皇便會考慮，將皇位傳授給我。一旦我成為西北帝國的皇帝，到時候，你們便是我的股肱之臣，榮華富貴，自然都不在話下。你們的家族，也將會因為你們的存在，而光耀門楣！諸位，有沒有找個決心，跟我一起，打出一片天下？」
宇文霸大聲說著，他居然在攛掇這些人，跟自己一起混。在下面的那些人，眼中都閃現狂熱：「我等一定追隨皇子左右，為皇子建功立業效犬馬之勞！」
這些人弟子，在學院之中，都小有地位。但是每個人在各自的家族之中，卻地位不高，甚至受到家族嫡系力量的排擠，鬱鬱不得志。可以說，在場的這些人，每個人心裡都憋著一股氣。宇文霸拉攏這些人，許以功名利祿，還答應一旦上位之後，便支持這些人，成為各自家族的族長，便立刻讓這些人心動了。
「好，從今以後，你我之間都是兄弟，不說客套話。大家在一起，相互扶持，共同成長。說的俗氣點，就是有酒同喝，有肉同吃！來，諸位兄弟，乾了這碗酒！」宇文霸紅光滿面，激動的大聲道。
「人族果然愚昧。」在人群之中，王安山眼睛深處，閃過一抹譏諷，心裡暗暗冷笑，「不過是區區功名利祿，便能拉攏這些目光短淺之輩。我們的血族一旦侵佔雲夢世界，這些人絕對會是我們最忠心的走狗！」
就在宇文霸和那些人推杯換盞的時候，王安山幾個人突然有所感應，齊齊抬頭，往天上看去，便看到一道流光，正往這邊降落。
「這人好大的膽子，在我們講武堂上空，居然敢直接御空而飛！」
那些人都不由吃驚。在講武堂敬天峰這裡，有一條規矩，任何人都不得直接御空而飛。因為敬天峰上，供奉著西北帝國的一代戰神宇文戰天。為了表示尊敬，任何人不得從敬天峰之上飛行。
王安山卻已經看清那道流光，臉色驟然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