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44 人心散 文 / 瘦陀
真武學院，天下道場。
道場的弟子們在演武場上，在各個師兄的帶領下，分別演練拳法，修煉武功。可是，這些弟子看上去，個個都無精打采，像是萎蔫的茄子，有氣無力。
「都打起精神來，都沒有吃飽飯嗎？」負責監管眾弟子修煉的楚立，終於看不下去了，怒吼一聲。
那些弟子抬起頭，看了楚立一眼，勉強打起點精神，但不過片刻，卻又恢復如常，依舊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楚立看到那些帶領弟子修煉的核心弟子，分明也心不在焉，根本沒有管教後面那些普通道場弟子，便不由苦笑了：「今日就先到這裡，大家回去休息吧。」
看大家這樣一副精氣神，明顯就不像是修煉的樣子。
呼啦啦。
那些弟子頓時恢復精神，立刻散去，吆五喝六，各自彙集成群，去了演武場的邊緣的樹蔭下，或者三五成群的往外走，一邊走，一邊竊竊私語著。
那些負責帶領弟子修煉的核心弟子，也走了過來，臉色陰沉。
「再繼續這樣下去，我們天下道場的人心，就算是徹底散了！必須想個辦法才行。」
「我今天早上，聽到消息，道場裡有些弟子，正在私下裡打算，離開我們道場，去投奔其他道場了。」
「該死的，這都怨張合那個小子，要不是他對咱們天下道場的誣陷，咱們天下道場也不至於這樣！」
……
這些核心弟子，紛紛義憤填膺。
自從張合去講武堂，當眾廢掉了核心弟子宇文霸的一條胳膊，又將另外一個核心弟子王安山，『誣陷』成為血族奸細，而天下道場的道主秦劍塵，卻沒有露面表態，便讓天下道場的弟子們人心浮動了。
「也難怪弟子們人心浮動，主要是秦師兄，遲遲不肯露面，這才讓道場的弟子以為，秦師兄也怕得罪張合，才不肯出面給道場的弟子做主。」
一個核心弟子無奈的歎了口氣。
楚立聽著這些核心弟子的話，平靜道：「諸位，你們也都知道，秦師兄並非是怕了張合，只是因為他閉關修煉，突破丹武境的緣故，才遲遲沒有露面。這些弟子，不知道事情真相，才會被一時蒙蔽，不過，從今天起，一切都會真相大白。」
「什麼？」天下道場的核心弟子們，臉上紛紛露出激動神色，他們一下猜到了原因，「難道說，秦師兄已經出關了？」
「沒錯，秦師兄剛剛傳訊回來，他已經突破到了丹武境，此刻正在趕回道場的路上。」楚立臉上露出微笑，「一旦秦師兄回歸道場，必定會讓穩定人心，到時候，再去找張合算賬，便會掃除所有人的對我們天下道場的質疑！」
「丹武境修為！哈哈哈，這一下，我們天下道場在學院裡的地位，只會更加的穩固了！現在在學院中，即便是長老的修為，也鮮有達到丹武境的，只有太上長老，或者殿主級別的高手，才是丹武境啊！」
「沒錯，秦師兄晉陞丹武境，看以後誰還敢欺負我們天下道場！那個張合，這一次死定了！別看他新晉精英弟子，又是刑堂弟子，但是，在學院中，其實還是強者為尊。如果秦師兄和他起了衝突，學院肯定會袒護秦師兄，而不是一個才晉陞的精英弟子！」
「……」
頓時，核心弟子們歡欣鼓舞，每個人都容光煥發，在那裡大聲議論著。
楚立看到這些核心弟子的變化，心裡卻暗暗搖頭。經歷了這一次事情，他已經看清楚了，整個天下道場，之所以能在學院中有這麼大的名氣，幾乎全部是依靠秦劍塵一人之力。這樣的道場，不管在外面多麼有名氣，一旦失去了秦劍塵，就完全是一盤散沙。
「應該找個機會，離開天下道場。樹大招風，師父說，整個雲夢世界，都要面臨一場大浩劫。屆時，這樣一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道場，肯定會是首當其衝被攻擊的目標，繼續呆在這裡，跟自取滅忙沒有區別，對我沒有好處。」
楚立心裡暗暗盤算著，已經想著離開天下道場。因為他從天下道場這裡，根本看不到可以什麼前途。
……
天下道場大殿。
就在楚立跟那些核心弟子說完話，秦劍塵便返回了天下道場。三十多個核心弟子，齊聚大殿之內。
「張合居然從欒柏星回來了，沒想到。」秦劍塵聽到張合已經晉陞成精英弟子，眼中閃過意外，他不明白，張合到底是怎麼從那個血族高手的追殺下逃脫的。畢竟，當時，他都在赤登明手下吃了大虧，更何況是修為才不過是靈武境的張合？
「不過，即便他晉陞成為精英弟子，也沒有什麼。敢對我天下道場的弟子下手，無論如何，我不會饒恕他的。他注定要為此付出慘重代價！」
秦劍塵淡淡一笑。
如果他的修為沒有突破境界，他或許還擔心張合會將欒柏星的事情，告訴那幾個師兄。畢竟，張合的大師兄和二師兄，修為都已經是丹武境，而且，李陽宗門下弟子，都無比團結，到時候肯定會給張合報仇，找秦劍塵的麻煩。
但是，秦劍塵在欒柏星上，被赤登明傷害，在萬分危機之中，又有所感悟。逃脫之後，又遇到了強大妖獸，更是瀕臨險境，最後還是拼著九死一生，才逃脫升天。這樣一番經歷，讓他有了更加深刻的理解，也終於有所突破，回來之後，便立刻利用自己搜集的純陽之石，閉關修煉，順利突破到了丹武境。
「我達到了丹武境，修為一日千里，跟之前相比，實力更強。即便是張合那幾個師兄親來，我也有一戰之力！」秦劍塵眼裡閃爍自信光芒。
楚立這時候站出來：「秦師兄，這一次，我們天下道場弟子人心渙散，全都是張合這個小畜生一手造成。他在眾目睽睽之下，廢掉了宇文霸師弟的一條手臂，還誣陷王安山師弟是血族的奸細，依仗權勢，將宇文霸和王安山兩位師弟鎮壓在了學院的大牢之中，生不如死。這分明就是**裸的在打我們天下道場的臉，更是沒有將師兄您放在眼裡……啊……」
楚立話音未落，一道修長的菱形劍氣，一閃而過，倏然刺穿了楚立。楚立猝不及防，便直接被釘在了身後大殿的一根粗大柱子上。
周圍的核心弟子都驚呆了，不知道為什麼秦劍塵師兄會這樣做。
秦劍塵背負雙手，淡淡道：「楚立，上一次是你故意去挑起張合的怒火的吧？這次，居然還有膽子繼續煽風點火，莫不是以為，我是一個沒有腦子的蠢貨？」
他從張合那裡，已經知道楚立當日去勸說張合加入天下道場時候，故意挑起張合的怒火，好阻止張合加入天下道場。同時，也可以挑起秦劍塵的怒火，去報復張合。秦劍塵現在已經弄清楚，自己和張合先前矛盾衝突的起因，便是因為楚立在中間挑撥。現在，楚立居然又要煽風點火，秦劍塵再也忍不住，若非是擊殺楚立，會造成極其惡劣影響，他甚至不介意，直接當場殺死楚立。
秦劍塵在回來之後，其實已經得到了消息。那個王安山是貨真價實的血族的奸細，宇文霸跟他混跡一起，底子也絕對不乾淨。學院沒有將天下道場查個底朝天，便已經是給了秦劍塵很大的面子了。但是，如果秦劍塵再因為這個事情鬧起來，也將給自己帶來麻煩。
楚立一臉灰敗之色，他沒有想到，秦劍塵居然這麼快，就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從現在開始，楚立被逐出天下道場。」秦劍塵淡淡下了命令，「還有，最近一段時間，我們道場的人，都不要跟張合的人直接起任何的衝突矛盾。不過，可以通知其他幾個道場的人，去凌雲山試探一二，知道了嗎？」
讓其他幾個道場去試探一二，分明就是讓人去凌雲山砸場子。
下面的核心弟子，頓時眼裡閃過興奮，齊聲答應之後，便立刻離開大殿，分別去忙碌起來。楚立一言不發，捂著自己的傷口，離開了大殿。
在走出大殿時，看到外面演武場上，正被核心弟子訓話的道場弟子，楚立的眼睛深處，閃爍過怨恨之餘，也有一絲輕鬆。
……
此刻，鬼蜮城，天寶樓裡的一間貴賓客房裡。
「要將天狐煉身**，第二重修煉到圓滿境界，差不多需要三萬滴純陽之力。換算一下，每一方純陽之石，才不過是五十滴純陽之力，那就差不多六百方的純陽之石。加上我手上的七十方純陽之石，還有之前那純陽精玉的比例，差不多也才吸收了一百塊純陽之石出頭而已。」
張合盤算了下自己要將第二重境界修煉大成，還需要的純陽之石數目後，頓時惆悵萬分。他現在搜集到的純陽之石，也才不過是剛剛超過六分之一。
「不管怎樣，路要一步步走。跟龍在天他們完成這次任務後，還能獲得七十方的純陽之石，那又是一大筆的收入。」張合很快便將心裡的念頭拋之於腦後，直接將那七十方純陽之石全部取了出來，龍鼎之中的陣法力量運轉，將張合包裹起來，防止吸收純陽之力的時候，純陽之力的逸散浪費。
運轉天狐煉身**的同時，張合一手捏碎了一塊純陽之石，裡面精純的純陽之力，立刻化成了一道道白光，從中飛速的逸散出來。卻被周圍的陣法力量阻擋住，張合猛地一吸氣，那精純的純陽之力，便直接被張合吸入了腹中。
肉身發出毫光，立刻開始了撕裂，修復，再撕裂的這個痛苦過程。
在這個過程中，張合的肉身力量，也開始提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