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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十二章 :流血效應 文 / 罪之殤歌

    在前往莊園的路上,狂真總能感到一股股奇怪的震顫。

    那是來自於整個空間的顫動。[]

    「導師。」那是來自天空中,瑞貝卡的聲音,「animus的狀況突然變得很不穩定,可能和上次的強行退出有關,我正試著修復它。」

    猶如跳幀一般,狂真突兀的來到了莊園內。

    「艾吉奧,你回來了,看看這個。」

    這是一個臉上有著傷疤,留著兩撇小鬍子,穿著深棕色貴族皮甲的男人,他微笑著看著狂真,遞過來一個皮質卷軸。

    當狂真摸到那個卷軸時,整個空間瞬間裂開了!

    「導師--滋--聽見了嗎?程序崩--滋----離開」瑞貝卡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來。

    「瑞貝卡,怎麼回事,瑞貝卡!」狂真抬頭看向周圍。

    周圍蕩漾著數千枚冰晶冰錐,漂浮在四周。

    每一個面都折射出一幅動態畫卷。

    ---只有先知才能打開墓穴。

    「我想你找到那個狂人(madman)了。」

    ---當碎片來到漂浮的城市。

    「十年了啊,我目睹親人慘死在我眼前,已經十年了!」

    ---先知就會出現。

    「我終於明白了,這原來都是他們計劃中的一部分,我必須找到它。」

    二十年。

    這些圖像訊息似乎是從基因中表現的,天空中的冰稜碎片慢慢地互相靠攏,排列成雙螺旋的樣子,慢慢地旋轉著。

    艾吉奧踏上復仇之路後整整二十年,他終於知道了為何他的父親會被殺害。

    仇敵的血再多,也滌蕩不盡心中的痛苦。

    狂真本身不過二十歲罷了,二十多年的記憶衝擊,足以令他短時間內無法思考。

    他茫然的看著天空中旋轉著的結晶天體,眼睛變得無神起來。

    (我……是誰?)

    一個普通的青年罷了。

    (我的存在意義,是什麼?)

    這個不知道自己生存價值的男人沒有活著的意義。

    (真正的我,是什麼樣的?)

    或許,他把「自我」遺忘在哪個世界了吧。

    微微的頭痛刺激地狂真稍微清醒了一些。

    他偏過頭看向身旁朝天空飄去的冰稜。

    那裡的世界,艾吉奧正在參加一場戰爭,炮火連天的戰爭。

    「警告,the-

    leeding-effect的效果最大化。」那是主神的聲音。

    當那影像中爆開的彈片擊中艾吉奧左肩的時候,狂真的左肩同時裂開個口子,濺出鮮血。

    「啊!!!」疼痛將狂真徹底打醒。

    天空中無數的結晶傾斜著,反射出血色的光芒照向狂真。

    「空間錯誤,修正中,修正失敗。」

    那是難以計數戰鬥、殺戮、以及創傷。

    「錯誤原因,碎片衝突。」周圍的空間出現無數細密的發光符號。

    「啊啊啊!!!」那些血光,將那二十年中艾吉奧受過的所有傷全部反饋在狂真的身上!

    「再修正開始……修正完成。」

    那是化不開的血色。

    「你覺醒了89%的鷹之視覺。」

    當天空中的冰冷被更高處落下的白光消融時,漂浮在半空的狂真已經徹底成了一個血人。

    但他依舊存有意識。

    「當世人皆被真理所迷惑時,吾謹記,無事為真。」

    他夢中呢喃般說出隻言片語。

    「當世人皆被規則所約束時,吾謹記,萬事可行。」

    最後一片冰稜,折射出淡藍色的光束。

    「憑借吾等心中的信仰,吾等看到真實的世界。」

    那是艾吉奧加入兄弟會時候的儀式的場景。

    「吾……心向光明,卻注定耕耘於黑暗!」

    滋滋聲在狂真的左手無名指上響起。

    狂真聽到了馬裡奧的聲音。

    「是時候了,我們這個年代,已經不像先祖那麼刻板,但我們的印記是永久的,你準備好了嗎?」

    (我……)

    狂真努力地睜開眼,把手伸向天空。

    (我想要找到自我!)

    猶如回應般,這最後一塊冰稜裡透出強烈的紅芒。

    (好熱。)

    白光落下,伴隨著最後一塊冰稜的融化,狂真沉沉的睡去……

    當狂真再次醒來的時候,正浸泡在覆蓋著一層乳白色蠟一樣物質的淡藍色液體裡邊,全身上下只露出了半張同樣鋪了一層蠟的臉在水面上。

    一個浴缸,看來這些水是之前交易來的治療液。

    「唔。」身體已經不怎麼疼了。

    「狂真,你醒了!」靠在牆角微微合眼露西聽到響動,急忙跑了過來。

    微微動動腦袋,臉上的蠟殼被撐裂開。

    「你已經昏迷一天了,最後一支治療液也在剛才用掉了……謝天謝地,你總算醒了過來。」露西用手壓住自己的左胸,一臉後怕的樣子,「你知道嗎,你昨天躺在animus上的時候,忽然全身都裂開傷口,整個animus上都是血,把我們嚇得半死,幸虧有治療液在,不然的話……」

    露西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狂真抬起滿是傷疤的左臂,破開蠟層衝出水面。

    「狂真……導師,你現在不能亂動,你的傷還沒有好。」

    「我……我看見了時間的形狀。」他微微的握緊拳頭,上面的蠟層慢慢脫落。

    「你還好嗎,瑞貝卡認為是流血效應導致了你現在的狀態,可我從沒聽過流血效應有這樣的副作用……」露西看著狂真的手,忽然瞪大了眼睛。

    「是麼……無關緊要了,我是一名刺客。」他回憶著自己二十年無意義的過去,與艾吉奧那星雲般閃爍的人生。

    「這個是……」她伸手摸向狂真的左手。

    「是的,我也真正成為了……導師。」

    左手無名指上的蠟層剝落,露出一個清晰地烙印,就算是四支治療液也沒能將它消去,就像烙在了基因中一樣。

    那是刺客的標誌,與現代的刺客烙印有著細微的不同,那是數百年前文藝復興時期的式樣……

    兩天後。

    狂真的身體已經基本恢復了。

    「導師,你的裝備已經準備完畢了,西服也乾洗好了,我把它們放在這裡,還有您的早餐……對了,狐狸已經在下面等著了。」

    這是和互助會的黑人老頭約好了開始任務的日子,安娜走進了狂真的房間,將改裝好的銀彈槍和其他裝備放在了桌上。

    azie(謝謝)!我十五分鐘後就下去。」狂真把從互助會那裡拿來的,關於「十字架」的資料合攏,放在床頭櫃上起身換衣服。

    兩天前的那次流血效應在他身上流下了數十處疤痕,這還是治療液修復後的結果,要是那天狂真被搬到現代醫院的話,哪怕經過殺手47強化,最多撐一個晚上就會死去吧。

    整理好衣服,戴上黑色皮手套,狂真打量著改裝後的雙槍。

    拆掉了紅點瞄準器,兩個銀色的消音器已經裝在了上面,狂真握緊了雙槍,比以前更重了。

    彈夾比狂真想像的準備得多,裝上兩個後還剩八個備用彈夾,兩個放西褲口袋,六個放在西服內側特殊的口袋裡。

    收起雙槍和桌上的鋼琴線以及開鎖器,一口喝掉了咖啡,把巧克力鬆糕丟進嘴裡,狂真緊了緊自己的血紅色領帶,走下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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