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章 妖精牛四 文 / 香煙繚繚
牛頭嶺是妖怪的天堂，這裡沒有人類，沒有修真者，也沒有仙家，有的只是妖怪。放眼望去，方圓萬里，山接著山，林接著林，其中珍禽異獸、靈草仙果數不甚數。然而這塊靈山妙地，那些個仙家、修真者卻沒有人敢踏入半步，只因其中有妖！
牛頭嶺有七十二小寨，**寨，另有異一洞。洞有三大妖聖，**寨主，七十二小寨主，他們相互協調，分管牛頭嶺大大小小近萬妖怪。這些妖怪大小不同，種類更是駁雜不一，有牛妖、狐妖、虎妖、熊妖，還有樹精、花精、石頭精等等。總而言之，牛頭嶺就是妖怪的天堂！
清風山上有一寨，名曰清風寨，是牛頭嶺七十二小寨之一，分屬大寨赤峰寨。清風寨是牛頭嶺全貌的典型代表。
寨建在清風山上，山雖不是萬丈高峰，但也顯得爽朗硬氣，山上本就怪石嶙峋，加之山上樹木大多因山中妖怪以礙眼為由盡數砍去，以致怪石凸張，把山頂上的清風寨的彪悍之氣襯托的淋漓盡致。
山腰處往下有一清河，河寬兩米有餘，河水清澈透亮，水中游魚來來去去，如同這牛頭嶺上的妖怪活的逍遙自在。沿河向上走，其發源處是一寒潭，潭水深不見底，只是偶爾泛起一陣水波，寒潭水面則漲高三寸，而湧出的潭水順著小河流下去，以致河水滔滔不絕。
寒潭上沿是一面石壁，石壁表面平滑如一，如同利刃削過一般。石壁頂端有一平台，平台長寬五米有餘，上面長著鬆軟草皮，平台在半山嶺，一日之內都在太陽之下，溫和的陽光伴隨著叮叮咚咚的河水，加之偶爾傳來的幾聲鳥叫，簡直就是一個睡覺的絕佳妙地！
突然，一陣叫罵聲攪亂了這份寧靜，粗獷異常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憤怒和責備：
「牛老四，你小子又在偷懶！弟兄們都下山找人糧了，就你一個兒在這兒睡大覺，要是今晚找不到人糧，大夥兒就把你吃了！」一頭黑熊精，扛著把狼牙棒站在寒潭邊對著石巖大聲咆哮著。
那叫罵聲剛落，一顆頭顱從石台的草皮中露了出來，假如有生人看到他的這幅模樣絕對大吃一驚，這傢伙長著人臉，看上去二十出頭的樣子。但頭上的兩隻角卻道出了其妖的身份，忽略掉那兩隻彎角，這傢伙長的倒也說的上帥氣，濃眉大眼，輪廓分明，顯得爽朗幹練。
被喚作牛老四的傢伙伸手撓撓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三哥，你也知道，這方圓萬里都是妖怪，除了那些為生計所迫的修士和誤打誤撞進來的人類，哪有什麼人糧？」
黑熊精將狼牙棒朝地一杵，摸摸毛茸茸的黑臉，坐到了地面，沒有理會牛老四的話，反而隨手從背後取出一個土色葫蘆，對著厚嘴唇灌了一口，「爽啊——樟老頭的酒就是香！今兒可把我累壞了，你不知道，我和老狼帶著弟兄順著雞冠道跑了一上午，連個毛也沒看到，真他奶奶的晦氣！」
石巖上的牛老四聽到熊精的抱怨，咧嘴一笑，從上面跳了下來，走到黑熊精的身邊，冷不丁的拽過葫蘆，灌了一口，擦擦嘴邊的酒漬，「三哥，你們平常不也是那樣嗎？我記得三位大王可是有過命令，咱牛頭嶺每年只能下山一次。你們倒好，隔三差五的跑下去偷葷，這要是三大王知道了，就等著挨鞭子吧！嗯，這酒不錯！」
「你悠著點兒，知不知道我為了這點酒挨了樟老頭籐鞭嗎？幸虧咱老熊皮厚，要不然鐵定給打個半死。」黑熊精也不等少年說完，一把拽回葫蘆，又灌了一口，咂咂嘴，「大王們不是不知道嘛。你也知道，天天在山上吃些牲口瓜果，嘴都快淡出鳥來了！想想那細皮嫩肉的人糧，特別是大腿，咬上一口血汁直迸，那是一個美味！不對啊，你說這我倒是想起來了，你小子不僅不愛抓人糧，似乎也不吃啊？難不成你是個半妖？這也不對啊，我記得你是土生土長的牛頭嶺妖怪，大伙還都羨慕你有個好出生了，你若不是大王的親戚，就你這懶散樣，早就被踢出牛頭嶺了！」
牛老四白了熊精一眼，回想起自己的身世，心中像是灌滿了醋，一時酸楚不已。
他是牛頭嶺上的一個普通妖怪，別人都叫他牛老四，但他還有一個名字——劉尚！劉尚不屬於這個世界，準確的來講是前世不屬於這個世界，至於緣何跑到這個地方，他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在家昏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變成了一頭牛，一頭普通而又不普通的牛。
這牛本是牛頭嶺上未化形的牛妖之一，只因誤食了未知名仙果，憑空多了百年功力，從而直接化形。奈何靈力過大，最後落了個魂飛魄散的下場，最後被劉尚佔據了身體。
劉尚猜過，大概就是在牛妖死掉的時候，自己佔據了他的身體，變成了這個牛妖，猜測的理由就是自己這張臉。牛頭嶺大大小小數萬妖怪沒有多少長的像人樣子，或是青面獠牙，或是獸首人身，更有甚者，直接保留了化形前的模樣，除了走路還有人的樣子，其他的特徵就是一牲口！造成這些的根本原因就是妖怪潛意識裡自己的相貌，等妖力達到了化形期，就照著自己想像的樣子化了出來！
至於那些和人類差不多的妖怪，都是實力高深之輩，有的甚至在整個三界都是鼎鼎大名，比如三個大王和**寨主。劉尚的這張人臉就是應該就是化形時潛意識的傑作，而他頭上的那兩隻彎角應該是這個身體的本能，以至於他的潛意識都無法控制。
熊精用肘子推了推劉尚一下，「老四，發什麼呆了？不就是大王親戚嗎，有什麼好得瑟的？」
「都跟你說了多少遍了，我不是大王親戚，就是一普通牛妖，沒事別老把我和大王扯在一起，省的墜了他老人家威風！」劉尚不禁有些惱怒，這廝還真是沒完沒了。
牛頭嶺之所以叫牛頭嶺，不光是牛頭嶺上的主峰為牛頭狀，更是因為其中牛群很多。這些牛大多是凡胎常種，因此很難孕育出有靈智的牛妖，化形期的就更難了！故而同為牛妖的大王頗為照顧自己。大概也就是這個原因，清風寨的的大小妖怪總說劉尚是大王親戚。
劉尚知道，自個兒這個身軀和大王根本扯不上關係。大王名叫頂天妖聖，是上古洪荒時期大妖夔牛的後裔，法力通玄，一身修為在三界可謂神鬼無忌，加之牛頭嶺的數萬妖怪，饒是天上的神仙也要給他上幾分面子！自己這個普普通通的牛怎能和他扯上關係。
熊精看到劉尚面帶怒色，訕訕一笑，「老四，別人還盼不來這關係，你小子倒好，還頗為不願的樣子！要不是大王給你那功法，你能三年時間修煉成妖精？行了，行了，別得了便宜還賣乖。趕緊和我一起回寨裡，寨主還等著你了。」
聽到熊老三說到寨主，劉尚心中一笑，腦中浮起了牛頭嶺上那首有名的打油詩：
摟風寨主嘴漏風，吃喝玩樂不練功。
早晚吹牛睡大覺，面上強悍實不中！
熊老三說的寨主就是摟風寨主了，摟風本是一個黃鼠怪，只因福緣深厚，修煉成妖。一身妖術也是不凡，特別是那妖風之術，在整個牛頭嶺也是排上號的。但摟風寨主本人性格卻很搞怪，正如那打油詩，吃喝玩樂睡大覺，吹牛打屁不練功。久而久之，摟風寨主在牛頭嶺上得了份偌大的名頭！不過就為人而言，雖說毛病不少，但摟風不愛擺寨主架子，再加上他在牛頭嶺是老資歷。故而在牛頭嶺的人緣很是不錯。
劉尚微微笑道：「寨主找我幹什麼？這個點兒還不到晚飯時間了！」
熊老三站起身子，拿過狼牙棒，拍拍屁股上的灰塵，扶著劉尚的肩膀陰陰笑道：「老四，你小子可走大運了，我聽寨主說你可能要陞官啊。你發達了可別忘了咱這幫老弟兄。在上面分公財的時候要照應一下啊！」
「三哥，休要誑我。自家實力你還能不清楚？再者說，清風寨上上下下數百號弟兄，就是陞官也輪不到咱啊。」劉尚面上雖不信，實際也料的差不多。憑自個兒這份實力還有做的事兒，也該混個鑽風當當了！
「別在我面前打哈哈啊，你的實力我不清楚？咱清風寨雖是小寨，可要說好手那也不少，你的身手足以派到咱寨子前五，再加上你腦袋靈光，就是做個小鑽風我都不奇怪！」
「三哥，這話可說不得，那鑽風之位可是我等能覬覦的？赤峰寨數千號弟兄，怎麼也輪不到咱吧？」劉尚嘴這麼說著，其實他也知道，如同熊老三所言，憑著他那份實力和頭腦，做個小鑽風還真是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