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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九十章 鄭芝豹的船隊(一) 文 / 香港大亨

    崇禎九年,六月十七日。

    獨石口破後,從長城關隘進入北直隸的阿濟格大顯得銳不可當,連續橫掃沿途各處堡壘,邊疆局勢,處處告急。沿途各州縣的地方官和將士們,急的心如火燎,連續向後方求援。

    居庸關中,高起潛卻顯得悠閒自在。

    在高起潛看來,韃子遲早要退兵,只要他手中的兵馬未受到重創,待韃子自己退兵之後,弄一些韃子遺失在關內的屍體,割個幾千具首級,用以請功便是。冒失與的韃子決戰,如果損兵折將,那麼高起潛也會腦袋搬家。

    畢竟,高起潛統領的兵馬大多數是京營部隊。

    京營是皇上的天子親兵,嫡系中的嫡系,是朝廷穩定的軍事基礎。

    大明朝崇禎年間,各地藩鎮還沒有徹底變成軍閥,這是因為南北京營部隊還是有30萬軍隊屬於天子親兵。

    後來的南明朝,京營精銳已經不復存在,朝廷需求求著藩鎮來保護自己。所以,藩鎮一個個對朝廷陰奉陽違,連聖旨也是可以違抗不尊的。

    此時,高起潛正淫笑著與數名妻妾打情罵俏,身為太監,他也是有**。為了證明自己能行,高起潛更是掩耳盜鈴一般,納了十多名妻妾。

    這裡面,不乏京城中的名妓、花魁,也有一些強奪而來的人妻、美婦。

    太監玩女人,自是以虐為主。

    除了舌頭舔之外,還有捆綁、皮鞭、滴蠟,各種花招,都以折磨為主。弄的女人精疲力竭,露出討饒模樣,用以滿足太監的虛榮心。

    正在高起潛將一名美妾捆成美人犬,牽於室內嬉弄。

    帳外傳來掃興的聲音:「報,監軍大人,緊急軍情」

    高起潛悶哼一聲道:「什麼事?」

    帳外的軍官道:「韃子兵鋒已達延慶州,延慶知州和參將寫信求援軍!」

    高起潛摔碎一隻價值千兩的青玉花瓶,道:「邊疆處處告急,都找我要援軍,雜家那裡變出援軍來?京城要守,內三關要守,雜家還嫌手中兵馬不夠用呢!告訴延慶知州,讓他們堅持一番!如果延慶知州能擊退韃子,雜家給他請功!」

    那軍官猶豫道:「這」

    延慶州要能擊退韃子,那滿清也不會是大明心腹之患了。

    「滾吧!」高起潛打發了閒雜人等,又帶著淫笑道,「寶貝,雜家來了!」

    延慶州下轄永寧、懷來二縣,擁有十萬軍民。而明朝中期的土木堡之變,主要就是發生在延慶州。

    在獨石口陷落之後,土木堡、昌平、居庸關等等是三座關卡,這三道關卡不失,韃子是總不能夠飛到北京城下!

    高起潛拒絕了延慶州請援。

    延慶州軍民士氣大跌。

    韃子八萬大軍猛攻下,

    三天後,延慶、永寧、懷來三城陷落,當地十萬軍民,除了數千名工匠、讀書人、年輕女子之外,絕大多數皆遭屠戮。

    居庸關守將打通總兵王樸不禁搖頭道:「高起潛用兵之道,見死不救,戰略重鎮不堅守。如此打仗,焉能不窩囊?」

    手下副將紛紛道:「大人慎言,莫要讓高監軍聽到了!」

    高起潛的小肚雞腸,那是有名的。

    哪怕是督撫級的文臣,也隨時有可能被他陰死。更何況,比文臣話語權更低的武將?

    一品的總兵官,在明朝,話語權也僅僅與七品的縣令差不多。

    ————————

    天津。

    市舶司衙門。

    李慎之、陳觀魚正在對弈。

    棋局下的半晌。

    李慎之歎道:「心煩意燥,無法落子!」

    陳觀魚也道:「不下也罷,去看看海景可好?」

    「十多日未見大海船了,只有一些腥臭的漁船,有何好看?」李慎之心中顯得有點憂心忡忡。

    李慎之倒不擔心天津的安全形勢。

    這天津是一座海港,哪怕是遇到重兵圍城,也能乘海船安全逃脫。其次,葛沽鎮那邊皇家新軍的稜堡,李慎之等人也看過了,覺得這種猙獰的防禦堡壘,有火銃、火炮進行防禦,哪怕是數萬韃子,也未必對葛沽產生威脅。

    不過,受到戰爭環境的影響,六月以來,商船減少來天津,使得天津的海外貿易量迅速的萎縮。

    產品減少出口,也是無妨。在國內出售,憑著皇家紡織公司的機器先進,成本低廉,也能夠獲得一定的利潤。

    最關鍵的問題是,皇家紡織公司仰仗商船將南方的棉花運到天津。南方的船舶不來天津,已經對公司的生產,造成了巨大的制約。

    「慎之兄也無需擔憂棉花的問題,哪怕這海上商販不敢來。大運河的漕運,總不會中斷的。那漕運的棉料,雖比海運稍貴」陳觀魚安慰道。

    李慎之道:「不是稍貴,而是貴的離譜!漕運的成本本身就比海運昂貴,加上漕運鈔關一路收苛捐雜稅。一斤棉花沿途之中增加60多文成本。漕運而來的棉花賣到北方,價格達到每斤200文,比海運貴了一倍多!」

    大明棉花正常的價格,在北方售價一般是100文錢一斤。

    在南方的產地直接去農戶家中去收,成本價可以低至70文錢一斤。再通過海運販運到天津,扣掉了關稅之後,成本價越是90文錢。

    而三斤棉花才能紡織一匹布,加上人工、房租、機器耗損費用,一匹棉布成本是在450文~600文左右浮動。

    明末北方布匹的市場價,穩定在600文錢左右,想要漲也漲不上去,想要跌也跌不下來。

    陳觀魚這才感覺到,海運對於皇家紡織公司這類的製造業,是多麼的重要。

    「再等等吧,估計鄭家的船隊,快要來了!」陳觀魚說道。

    韃子入塞的軍事行動,影響了其他的海商,不敢來北方貿易。但是,見慣了戰爭的鄭家船隊卻是敢來的。

    尤其是肖圖白提拔鄭芝豹為天津招商局的局長,使得鄭芝豹戰戰兢兢,生意的往來,還是逐漸以天津的進出口為核心。

    那鄭家雄霸四海,靠的是數千艘的大小船舶,雖然其中大多數是非常小的快艇。能夠進行海上貿易的大船,也有五百艘左右。

    鄭芝豹作為鄭家集團的一員,本身便是擁有50多艘海船,加起來大約有1萬多料的載重量。

    自從鄭芝豹成為了天津招商局的官員之後,也是積極的為繁榮天津貿易做貢獻。比如,運輸日本的大米、武士刀等等特產到天津,以及將天津的商品出口到日本、朝鮮等地。幫助皇家紡織公司販運南方的棉花,也是鄭家船隊的一個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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