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一九章 震動（三） 文 / 香港大亨

    肖圖白冷冷道：「不用解釋！你的這點小節，本官暫時不計較！不過，今後你給我放聰明一點。本官可是天津總督，總管天津各大州縣的軍政事務，如果你今後再自作聰明，那麼本官只好用尚方寶劍，對你先斬後奏！」

    說著，肖圖白拍了拍腰間懸掛的一柄寶劍。

    「尚方寶劍！」趙國鼎不由一凜。

    天津總督屬於戰爭時期委派的欽差。

    只要皇帝沒有收回職權，代表天津總督職權的尚方寶劍，便能夠對天津境內的文武大臣皆可先斬後奏。

    這柄劍，僅僅是一柄普通的寶劍。但是，代表的政治力量，著實令趙國鼎感覺到巨大的壓力。

    因為，這柄劍能先斬後奏。而被殺了之後，死人是不會說話的！

    比如，袁崇煥斬毛文龍，便是毛文龍捏造一堆的不實的罪名，當場將之斬殺。朝廷為了大局著想，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由此可見，絕大多數被尚方寶劍所斬殺者，哪怕是冤殺，很難被翻案。再說了人被殺了之後再翻案，也不能復生。

    趙國鼎跪道：「總督大人，下官有苦衷啊！」

    肖圖白道：「苦衷，你倒說說！」

    趙國鼎思索片刻道：「寶坻縣原本曾是戰略重鎮，駐守2000多兵馬。不過，戰前這些兵馬大多數被巢丕昌抽到了昌平前線，而巢某人投降變節了，而寶坻縣留下的兵馬只有不到300人。為了防禦韃子，下官也走訪眾多的縉紳，眾縉紳出了人力物力，組織了5000名團練。竭力苦戰，使得城池未淪陷敵手。而在派趙士秀之前，本官也派出了多位使者去求援，不過多是被韃子發現，並當場殺了。只有訓導趙士秀，成功抵達天津。完成了下官的囑托」

    見到趙國鼎這幅跪姿，肖圖白淡然道：「好了，你請起來吧！現在。韃子的兵鋒還在肆掠北直隸。在我天津總督差使沒有卸任之前，你給我老實聽話一些！不要以你的小聰明，來壞了本官的任何計劃！否則，出了問題。哼哼」

    「下官不敢」趙國鼎連連的做出了低姿態。

    既然敲打了趙國鼎之後，肖圖白也準備給他一些甜頭，道：「趙縣令，之前積極抵抗韃子，本官也是比較讚賞的。在本官率軍支援之前。寶坻縣未淪陷，算是幾分功勞吧！」

    趙國鼎謙卑道：「哪敢居功！」

    肖圖白說道：「這次，本官大勝譚泰，殺敵千餘人，俘虜的真韃子更有200多人，加上俘虜牛錄額真譚泰。本該是一件大功，不過本官文筆差，不知道怎麼寫奏折。趙縣令。有沒有興趣替本官代筆寫一份請功的奏折？請功的人員中，也可以加上你的名字」

    趙國鼎瞬間感覺到幸福的快要暈了，道：「我替總督大人，寫請功的奏折？」

    肖圖白含笑道：「趙縣令，你是鄉試第一，並且是崇禎七年的進士。文采自然應該有的，本官相信你能將這份奏折寫漂亮！此役的戰況。可以請教肖白浪、趙士秀，以及皇家新軍的士兵。當然。文字上，可以寫的更具感染力一些。充分凸出我軍是如何付出何等艱苦卓絕的犧牲，才取得如何輝煌戰果」

    肖圖白的戰果輝煌，一點也不為過。就連此前戰功最顯赫的大同總兵王樸，也才取得殺敵1104人，俘虜143人的成績。

    而肖圖白殺敵數量遠遠超過大同總兵王樸，俘虜的人數也超過王樸，更俘虜了譚泰這個牛錄額真。

    可以說，這是阿濟格大軍入寇後，肖圖白取得局部戰場最輝煌的一役戰功。

    寶坻縣令趙國鼎心道，只要名單上被寫進去，沾上一點戰功，恐怕便會迅速的平步青雲，減少十年奮鬥。

    機遇擺在面前，趙國鼎也不顧什麼清流和濁流了，臉上全是諂媚的笑意。

    畢竟，哪怕是清流之首的東林黨人，也有不少人曾經脫離東林黨依附於曾權勢滔天的閹黨。後來東林黨擊敗閹黨後，對這些人反攻倒算，劃歸為叛徒、閹黨餘孽。

    閹黨在崇禎年，雖然大不如前。但是，也沒有人敢忽視閹黨的力量。因為閹黨畢竟是親近天子，能夠左右天子的想法、旨意，依附於皇權的閹黨，永遠是許多官場眾人開後門的捷徑。

    而肖圖白比一些老牌閹黨，更能獲得崇禎皇帝的信任，所以當肖圖白向他拋出橄欖枝之後。

    趙國鼎眼睛不由一熱，喜形於色，道：「謝國師大人提攜！」

    肖圖白淡然道：「謝什麼，沒有必要的。我只需要看你做事，而不是看你口頭如何感謝我。本官向來是不虧待自己人，如果你趙國鼎，要做本官的自己人，那麼將來這種機遇，多不勝數」

    政治就是利益交換。

    在許多活在理想中的人士看來，這種政治實在太醜陋了，簡直就是陰謀、幕後、見不得光的寫照。

    肖圖白可以對百姓將政策，許多常識會告訴百姓。但是，並不代表肖圖白反對幕後操作和利益交換，他可並沒有政治道德潔癖！

    肖圖白與趙國鼎兩人，悄然的交流了不過是五分鐘左右。兩人皆的坐在馬車中，這時候軍隊的方陣和車隊，已經進入了寶坻縣的城市中心。

    寶坻縣街頭，已經人頭攢動。

    整個縣城中的男女老少，紛紛都擠到了街上，看這支英雄的部隊。

    皇家新軍、民兵逐漸進了城中。隨軍押送遊行的，還有不少的韃子俘虜。而韃子的牛錄額真譚泰，更是被關在囚籠之中，任由大明百姓參觀。

    「那個狗韃子，就是譚泰？」

    「殺我5000團練，又屠我寶坻村莊，不得好死啊！」

    「殺譚泰！」

    「一刀殺了太便宜，要千刀萬剮！」

    「不能輕易繞過他！」

    百姓們如潮的呼聲，恨意衝破雲霄。

    譚泰原本閉著的眼睛睜開了，顯得有點發抖，道：「老子不怕死，不怕！殺我呀，殺啊！」

    百姓們議論紛紛道：

    「狗韃子說了些什麼？」

    「不知道，多半是污言穢語吧！」

    「死不知悔改，砸他，用臭雞蛋砸他！」

    百姓們沒有當場殺譚泰，僅僅用爛菜葉、臭雞蛋扔他。

    譚泰顯得非常狼狽，依然大聲嘶喊道：「有本事殺我！有本事殺了我！」譚泰說的是滿語，百姓們是聽不懂的。況且，哪怕他說的是漢語，聲音也被淹沒在百姓滔天聲浪中。

    任由百姓砸了半柱香時間，譚泰被鼻青臉腫後，皇家新軍才讓百姓停止了暴行。事實上，譚泰該殺，該千刀萬剮，但是肖圖白準備擇時進行正義的審判。審判之後，再給予他的罪行，予以足夠的懲罰。

    寶坻縣的縣學的學子們，獻上大幅的錦旗「保家衛國，皇家新軍」。而一些鄉紳、商人們組織的隊伍，更是敲鑼打鼓，歡迎皇家新軍。

    肖圖白拱手對著寶坻的鄉親們道：「各位父老，本官就是皇上御封的總顧問國師肖圖白，眼下也是臨危受命，擔任著天津總督。咱不能吹噓用兵如神，但是手底下的兵馬，也不是孬種！皇家新軍和民兵的士兵，都敢和韃子拚命。這天下打仗，不過是傻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兄弟們，拋頭顱灑熱血。犧牲小我，犧牲了自己的生命，為保全了更多父老鄉親的生命財產安全而戰鬥！我不敢貪兄弟們用命換來的戰功，竊據為一人所有！鄉親們如果要贊，就讚我們威武的皇家新軍和民兵士兵們吧！」

    肖圖白既是態度謙虛，引起百姓的好感。而且，還充分宣傳了皇家新軍的戰績顯赫。

    「皇家新軍萬勝！」

    「民兵萬勝！」

    「國師萬勝！」

    忽的山崩海嘯一般的歡呼聲，寶坻縣的民心開始沸騰了！

    如潮的呼聲，經久不歇。

    肖圖白捏了一把冷汗，幸虧百姓沒有喊「國師萬歲」。雖然，崇禎皇帝是他的分身，但是別人並不知道。打了勝仗的肖圖白，原本就擔心太出風頭，而被朝中的東林黨和清流、閹黨們群起而攻之。

    寶坻縣令趙國鼎心中苦澀，心道：「我鄉試第一，崇禎七年的進士。在寶坻，勸學、勸農，也組織團練抗韃。哪怕如此，何嘗獲得過這般的民望？」

    這時候，肖圖白忽然站起來，大聲道：「英勇的戰績，是我皇家新軍和民兵創造。而皇家新軍和民兵的戰士，皆是我大明優秀的兒女。所以，一切的功績，全部都是大明的百姓所創造。我軍民團結一心，人人勇於奮戰，天下便無人能敵！大明百姓萬勝，天津百姓萬勝，寶坻百姓萬勝！」

    皇家新軍戰士們，也紛紛歡呼道：「大明百姓萬勝，天津百姓萬勝，寶坻百姓萬勝！」

    百姓們歡呼皇家新軍萬勝，而皇家新軍歡呼百姓萬勝！

    民如水，軍如舟。

    軍民一心，便是水載舟！

    趙國鼎一個激靈，渾身一震，望向了肖圖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