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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一四四章 虜退(一) 文 / 香港大亨

    崇禎九年八月,肖圖白在天津傳來捷報。與此同時,阿濟格大軍掘先帝墓穴,焚昌平縣的消息,也傳到了京師。

    這時候,彈劾張鳳翼不作為的奏折,如同雪花片一般,遞上皇帝的案上。對此,張鳳翼惶惶不安,但是也無法辯解什麼。

    昌平縣失守的主要責任其實是賀世壽、巢丕昌,但是這兩者一死一降,已經不能夠背黑鍋。

    而監軍高起潛,至少假模假樣的在前線不斷督戰,靠著王樸的勇悍,獲得了一點戰績。

    而張鳳翼呢,卻是被高起潛派人嚴加看管,什麼也做不了。於是,不作為、坐視昌平陷落等等的黑鍋,皆是不斷扣向張鳳翼頭上。而同樣受到了大量彈劾的宣大總督梁廷棟,也陷入一片恐慌中。

    「此役,韃子連續肆掠十五座州縣,先帝陵墓被掘,朝廷諸公肯定多是推諉,將責任推到咱們兩人頭上」梁廷棟苦悶的飲酒道,「最輕的恐怕也是腰斬、砍頭、凌遲,若是朝中諸公借題發揮,恐怕是株連九族!」

    張鳳翼不由悶飲一口苦酒,道:「梁兄,這兵部尚書當不得啊,專門背黑鍋的!誰做過兵部尚書,誰頭上都沾染一層霉運!更倒霉的是,被老夫居然被攀咬成袁崇煥一黨!」

    明末崇禎年間的政治鬥爭,並沒有隨著東林黨獨攬朝政而停息。事實上,失去了閹黨這個靶子之後。東林黨人之間早就陷入內鬥。而隨著袁崇煥因為一對的罪名被凌遲之後,餘波還在繼續蕩漾。

    朝中大臣也多了一個「袁崇煥餘黨」的手段,用以打壓異己——袁崇煥誤國、禍國殃民,而且袁崇煥以前與皇太極之間的書信往來,也被朝臣們故意讀解成袁崇煥私通滿清。所以,「袁崇煥一黨」的潛台詞,就是通敵賣國重罪。

    張鳳翼、梁廷棟兩人。此時犯下一堆錯誤,再被朝中政敵,趁機扣上「袁崇煥餘黨」罪名。那恐怕不是身死,甚至會族滅了!

    「與其讓諸公借題發揮,不如咱先暴斃而亡。咱如果死了。至少能博得同情,不至於罪及家人」張鳳翼忽然慘然說道。

    「關鍵是如何死?上吊、自刎,一看便是畏罪而死!這麼死恐怕不行,太不體面了」梁廷棟搖頭。

    「那該如何死法?」張鳳翼問道。

    梁廷棟面色慘白道:「祖上有秘方,飲酒服用大黃,連續十日以上,便可暴病而死。吾有意這般死法,不知張尚書可願共赴黃泉?」

    張鳳翼道:「同死,同死!」

    梁廷棟令家人去藥店買來大黃,與張鳳翼一道以酒泡大黃。

    「乾了這杯大黃酒!」

    「干了!」

    此後十餘日。張鳳翼、梁廷棟兩人共飲大黃酒,使得病情不斷加重,用不了多久,兩人先後暴斃而死。

    張鳳翼和梁廷棟畏罪自殺,朝廷諸公自然是沒有再繼續逼迫。姑且算兩人是死於任上。並不在追究其族人罪責。

    對於這兩名臣子的畏罪自殺,崇禎也是有點無語。歷史改變了很多,但是這兩人本性卻依然難改。

    一副受迫害狂的心態,朝廷還在議論兩人的問題,還有產生定論之前,兩者便先一步自殺了。

    事實上。崇禎根本無意殺兩者。不過,張鳳翼、梁廷棟的自殺,崇禎也並不惋惜。畢竟,也僅是兩名庸碌之輩,如果說優點的話,張鳳翼也許有一點有點,膽小、怕事,但是卻非常聽話,懂得奉承皇帝,是一名應聲蟲。

    去年開始崇禎提出的遷都之議,張鳳翼在朝中,一直是支持的。現在,張鳳翼死了,遷都還未塵埃落定。

    「廢柴!遷都之後再死不遲啊!」肖圖白借助崇禎之口,發出自己的聲音。

    崇禎嚇了一跳道:「本尊,直接操作我身體,也要提前通知一下,給我一點心理準備啊,搞的就和鬼上身一般!」

    「知道了!」肖圖白回復道。

    「說好了,分身也有**的。比如,朕和愛妃做那種事情的時候,您老可別突然上身啊!」皇帝有點羞澀的說道。

    肖圖白顯得有點無恥,道:「讓我考慮考慮」

    ————————

    京師外。

    盧象升率領與祖寬、祖大樂等人率領兩萬大軍進行回援京師。這段時日,盧象升可是從南方,日夜兼程趕往京師勤王。盧象升南方五省的步兵皆是留在南方,僅僅帥2萬精銳部隊,全部騎著馬趕往京師。

    到了京師附近,盧象升被安頓在城外的兵營,等候皇帝的旨意。因為京師戒嚴,哪怕是勤王的兵馬,也不得進京。

    崇禎傳了一份聖旨道:「盧象升以兵部左侍郎兼都察院右僉都御史,總督宣大山西等處軍務,兼理糧餉,節制勤王諸軍不用陛見了!」

    大意是讓盧象升不要浪費時間去紫禁城見皇帝,而讓他趕快整頓京師附近趕來的各地勤王兵馬,趕快將阿濟格這個瘟神給趕走。

    「臣遵旨!」盧象升恭敬的從宣旨的宦官手中接過了聖旨。

    領旨旨意後,盧象升作為欽差,全國各地趕來勤王的部隊,統一聽盧象升的軍令。再加上宣府、大同、山西各地的部隊,盧象升手頭能夠調遣的兵力,將會達到20萬人之巨!

    而韃子兵力,不足十萬人。再加上在大明腹地作戰,盧象升稍微斟酌,便感覺到勝券在握。

    「祖寬,你對此役怎麼看?」在親兵簇擁下,盧象升問道。

    祖寬咧嘴傻笑道:「大人,啊?您叫我打韃子。祖寬絕不含糊!」

    盧象升搖頭,笑道:「你這黑廝,用兵打仗猛則猛矣,就不不願動頭腦。」

    祖寬傻中透著精明道:「哪怕祖寬像諸葛一般多慧,朝廷還能讓寬作督撫不成?」

    盧象升一愣,以文統武是朝廷的傳統。祖寬這樣的總兵官,也是做到武將的盡頭了。剩下的不外乎博得一些功勳爵位。光耀門庭而已。

    「大人,屬下看,韃子會逃!」祖大樂忽的說道。

    盧象升頗有同感道:「大樂為何有此言!」

    祖大樂笑道:「阿濟格率領十萬大軍看似雄壯。實則不外乎攻陷了十餘座縣城而已,比之闖賊全盛時裹挾百萬,肆掠數十州縣的聲勢。還要遜色一些。而韃子攻城易,佔領難,十萬大軍劫掠夠了,遲早要退的!」

    盧象升笑道:「我也有這種預感!最好希望韃子遲一點退兵!」

    眾人好奇道:「為何?」

    盧象升道:「北虜是我大明心腹之患,如外患不除我國內內憂便不會斷絕。韃子雖然精銳,但是缺點是人口偏少。戰陣遇巨大傷亡後,元氣恢復較慢。所以,我軍如能在此時,優勢兵力與韃子決戰,對於長遠戰略來說。則有大利!」

    祖寬叫嚷道:「大人儘管下令,寬必殺他韃子血流成河!」

    祖大樂淡淡看著這個曾經是他祖家的家奴的粗鄙之輩,眼下卻與自己平起平坐。但是,祖大樂城府頗深,並不表露自己對祖寬的蔑視。

    「呵呵」盧象升情緒頗為輕鬆的笑了笑。

    祖寬缺點很多。沒有人駕馭,甚至會和土匪一般,縱兵劫掠地方,姦淫婦女。但是,這麼一個桀驁之輩,被盧象升屢次教育之後。也基本能夠遵守軍紀。可惜,祖寬只認同盧象升,再難以被其他人所用。

    ———————

    盧象升率天雄軍回援時,清兵的退意已經顯。

    縱火焚燒昌平縣,便是其退意的最佳寫照。此時,阿濟格帥帳停住在天壽山,聚集著八萬大軍,以及劫掠的主要物資。

    這些物資有17萬俘虜,大牲口二十萬頭,白銀超過百萬兩,這些僅僅是阿濟格等人匯報給皇太極的數據。

    實際上,每一名參戰的韃子士兵私人腰包中私藏的財物,更是非常豐厚。韃子的那些軍官,更是人人腰纏萬兩。這些兵將們私人獲得是財物,比之上繳給皇太極的財物,要多十倍以上。

    美中不足的是,正黃旗貝勒揚古利在寶坻縣大敗,損失了上萬兵馬!這一役的損失,讓滿清此次出兵的收穫,大打折扣。

    「揚古利無能,喪師萬人」揚古利羞愧的跪地道。

    阿濟格扶起他,說道:「是我低估了天津的明軍力量,不該妄自派你去天津!回去後,在皇上那裡,本帥替你擔主要責任吧!」

    揚古利驚喜道:「謝郡王爺!」

    阿濟格道:「追究失敗,也於事無補!揚古利,你給本王細細說道,天津的那只皇家新軍,如何擊敗你的!」

    揚古利怔怔半晌,道:「皇家新軍他們訓練有素,簡直不像是大明朝的軍隊。戚繼光兵書中所言的『千萬人好似一人』,以前覺得不過是誇張說辭,但是皇家新軍卻做到了這一點。他們擅長用火器,裝備了大量新式鳥銃、虎蹲炮、火箭、紅衣大炮大量裝備,火器遠攻犀利非常。此外,配合以一部分長槍兵、刀盾兵,抵禦我軍近戰。」

    「皇家新軍避免與我軍野戰,營地前崛壕溝、堆土牆,使得我軍不能輕易衝到其陣前近戰!不過4000兵馬,卻擁有200們虎蹲炮、10門紅衣大炮、大量的百虎齊奔箭。」

    「在我軍臨敵100步,皇家新軍用虎蹲炮不斷炮轟。衝鋒途中,至少能殺我數百人。而50步以內,他們以鳥銃輪射。皇家新軍的鳥銃,與明軍其他部隊鳥銃大不相同。莫約是用十八斤精鐵所造,裝填火藥更多,威力可在50步穿雙重棉甲,甚至增加鐵片的棉甲,也不堪一擊而他們的火銃兵排成三段,進行連綿不絕的輪射。雖然其射速不如我弓箭的,但是威力絕對比弓箭要強。與敵人對射,往往我數十箭不能射穿敵人棉甲,而敵人用火銃,中者必有傷亡!」

    阿濟格非常重視道:「敵軍火銃,可有帶回樣品?」

    「有!」揚古利令人取了數只崇禎八型鳥銃,「末將令人拚死奪回皇家新軍的新式鳥銃樣品」

    阿濟格令人拿出一副鑲嵌了鐵片的雙層棉甲,掛在50步外的木樁上,令善射火銃的士兵,進行射擊。

    「蓬!」、「蓬!」、「蓬!」連射數彈,打中了棉甲上。

    阿濟格令人將棉甲拿到自己面前,不有倒吸一口涼氣,道:「居然這般犀利,如果敵軍皆用這等利器,著實是一個勁敵!」但見到雙層棉甲,包括鑲嵌的鐵片,皆被洞穿!

    揚古利點頭道:「虎蹲炮射的比弓箭遠,我軍在一百五十步左右,便分別遭遇敵軍火器的轟擊。衝鋒時,死傷慘烈,士卒紛紛膽寒,僅僅憑著近戰中殺潰敵軍,作為支撐。而敵軍掘多道壕溝,我軍騎兵衝不過壕溝,只能安然而返。返回途中再次遭到皇家新軍火器殺傷。一來一回,短短不過一炷香時間,至少死傷千餘人!比攻一座縣城,傷亡更劇!」

    「可曾抓俘虜填壕溝?」阿濟格問道。

    揚古利道:「我軍曾抓俘虜填壕溝,勉強衝到敵陣。不過,敵軍的長槍兵,排成方陣,悍不畏死,只管『向左刺』。我軍騎兵與長槍兵近戰,傷亡反倒是超過對方。」

    「後來,我又設法以『投石車』克制對方虎蹲炮,並且砸死砸傷敵軍大量人員,還用磚石填壕溝。然而,明軍最終又用了紅衣大炮,摧毀我軍的投石車。並且敵軍的百虎齊奔箭,射程300步,幾十具百虎齊奔箭齊發,瞬間殺傷我軍五六百人。屢次三番的損失兵力,末將最終只能全軍出動,希望以人數優勢,徹底擊潰對方,為我大清除掉一個未來可能的大敵」

    阿濟格道:「後來呢?」

    揚古利慘然道:「遠攻、近戰,皆不如人,自是慘敗了!那一戰,我軍上下皆被打殘了、打怕了。逃亡路上,若是誰在睡夢中,喊一句『皇家新軍來了』,甚至可能駭死一名身經百戰的勇士!此戰之慘烈,是我畢生以來,首次遇到過!」

    阿濟格也不僅默然,道:「揚古利振作起來!敗了不可怕,可怕的是喪失鬥志。我父汗起兵時,也不是一帆風順。屢次經歷慘敗考驗而不氣餒,最終創下雄霸塞外的基業。此番失敗,我給你擔保責任,希望你根據此次失敗經驗,整頓出能夠克制類似皇家新軍一般的新式明軍!」

    事實上,阿濟格會又預感,將來明軍的主力,會越來越向皇家新軍的戰鬥模式靠攏。這種預感,使得阿濟格並沒有因為揚古利的失敗而蔑視他,相反他更重視揚古利將失敗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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