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零三 煙花辭舊歲 文 / 南州十一郎

    京城。

    寶寶和家裡人吃完年夜飯，就拿著爺爺爸媽給的紅包跑到角落裡興奮的拆著。

    「一百、二百、三百一千。唔，怎麼只有一千？這麼少，連坐飛機來回都不夠，真小氣。」寶寶不由得拿著錢，扁著嘴對在廳中喝茶的爺爺爸媽做了個鬼臉。

    只有一千怎麼辦？寶寶苦惱的想著。

    她和烏鴉、麻雀兩人與逯安兒已經約好，過完年就去宋家堡看廟會，到時候肯定要買些小禮物送給村裡的那些小孩，可現在手上只有十張毛爺爺，連來回的機票錢都不夠，怎麼辦呢？

    寶寶抓了抓頭髮，手支著下巴皺著眉頭想了想，怎麼也想不出辦法來。

    不經意間，往旁邊落地窗看去，倏然看到小胖子捧著堆紅包坐在一棵松柏下的大理石桌子上數著，那紅包鼓鼓囊囊，貌似裝有很多錢。

    看看小胖子屁股旁邊堆起的空紅包袋，再看看自己手中十張鈔票，寶寶差點抓狂。驀然，她眼中一亮，心下有了主意。頓時飛快的跑回屋去，左翻右翻，翻出兩個巴掌大的蜂窩形煙花來，然後迅速的往樓下跑去。

    小胖子不顧屁股冷，專心的大理石桌子上拆紅包數錢，倏然看到寶寶跑來，連忙抓起紅包往口袋裡揣，然後死死的摀住，生怕被寶寶搶了去。

    「怕什麼，難道我還會搶你的紅包不成？」看到小胖子這樣，寶寶沒好氣的說道。

    這可難說，電視上不是說「知人知面不知心」嗎，爺爺還說過「清酒紅人臉，錢帛動人心」的。

    寶寶也不管小胖子怎麼亂七八糟想，拿出帶來的煙花放在地上，說道：「來，我讓你看看我的煙花！」說完，她就拿起打火機點燃煙花上的火繩。「哧」的一聲。火繩一下被點燃，緊接著就見一道火光從蜂窩形的煙花中噴射而出，直上高空，然後在空中綻放出艷麗的花朵。

    「咦？」空中的煙花綻放開來，形成一個大大的人形笑臉，小胖子驚異出聲，對寶寶問道：「寶寶姐姐。你這煙花是從哪買來的，這麼好看？」

    「當然好看了，這可是我爸媽從外國買回來的，國內都沒有賣。你要不要，要的話我便宜一點轉讓給你。」

    「貴嗎？」小胖子看著不停衝上天空做著各種笑臉的煙花，心動的問道。

    「不貴。一個只要五百。」

    「這麼貴？上次我和我媽去買內褲，一條才十塊，五百都可以買幾十條了？」小胖子皺著小臉說道。

    寶寶聞言，只覺一陣烏鴉「哇嗚哇嗚」叫著從頭上飛過，這內褲能和煙花比嗎？

    不過為了掙錢大計，她也只得耐心的說道：「一點也不貴，這可是從國外進口的。質量比國內好多了。」看到小胖子還猶猶豫豫的，她只好使出殺手鑭，說道：「你不是喜歡小魚嗎？我那邊有個能噴出一箭穿心的煙花，你要是拿著這個煙花在小魚面前放，她一定會被你感動得一塌糊塗，說不定還會親你喔！」

    小魚是院子裡的一個小女孩，人胖胖的，眼睛大大的。很可愛。

    小胖子喜歡她很久了，只是人家一直和他保持距離，以至於他到如今連小女孩的手還沒拉過。

    「真的！」小胖子眼睛一下睜得圓大，口水差點流了出來，「那我買一個。」

    「不過那種煙花的工藝比較高，那個那個價錢要貴一點，要兩千。」寶寶黑心的說。

    「我買。」小胖子豪氣的說道。然後從口袋中數出兩千遞給寶寶。

    看到小胖子拿出錢來，寶寶樂得心花都開了。一把搶過錢，也不數，直接揣進口袋。說道：「看你這麼爽快，我免費再送你一個煙花，拿著。」說完，她就把手中還沒放的煙花給了小胖子，然後又跑回屋去拿那個一箭穿心的煙花。

    其實寶寶的煙花哪裡是國外進口的，都是她自己瞎弄的。

    她爸媽是專門設計禮花的工程師，平時把設計的手稿拿回家存放。她在偶爾的情況下看到，心中好奇，就依著設計手稿上的配比做了一下，沒想到還真給她做了出來。由此她對這禮花產生了興趣，後來更是用自己的想法設計出了一些稀奇古怪的煙花來，這個一箭穿心的禮花就是她在一個偶然的情況下製作出來的。

    不過這些她父母都不知道。

    因為兩人工作實在太忙，都顧不上寶寶，而她爺爺又管不了她，所以寶寶是屬於那種放養式的孩子。

    小胖子抱著寶寶拿過來的煙花，眼中星光山閃閃，幻想著自己和小魚依偎坐在松柏上，看著直衝雲霄的煙花。那一刻，小魚看到一箭穿心的煙花，被感動得一塌糊塗，情不自禁的抱著他吻了起來，那味道

    宋家堡。

    宋文圍完爐後沒有和小君回山上，而是住在宋家堡的新房裡。

    晚上辭舊迎新，依閩南習俗要拜天公，所以他和小君就來到大哥的房子等著一家人一起拜拜。

    宋文和他大哥坐在一起看春節晚會，小君和她大嫂林清蘭則幫他老媽擺著供品。熙熙看幾人來來去去，也興奮的跟在旁邊幫忙，也不知在幫些什麼，只看到他跟在她們屁股後面進進出出。

    當零點的鐘聲敲響，村裡的鞭炮聲乍然響了起來，一朵朵煙花沖天而起，放出璀璨的光華，映照在宋家堡上空。

    熙熙小屁孩看了，也趕緊跑進屋裡拿出宋文買給他的小煙花在外面放著，一邊放，一邊興奮的叫著。

    宋文也跟著拿起買來的坐地大煙花在屋外放了起來。

    宋遠水和陳秀惠看著已然成家的大兒子和小兒子，再看著媳婦、孫兒，相對一笑，臉上露出歡喜的笑容。

    初一早，初二早，初三困甲飽。

    新年的一大早，宋文就被老媽叫起來吃甜麵線。閩南人在新年的第一天都是要吃甜麵線，這意味著今年甜甜美美、紅紅火火、平平安安。

    吃完飯，宋文就帶著小君去店裡發紅包。春節時候來宋家堡旅遊的人多，也是店裡生意最紅火的時候，所以宋家風味館沒有放假。雖然春節沒放假，但年前他卻提早一個星期關店休息，所以店裡的師傅和服務員倒也沒什麼意見。何況宋文在年尾的時候還給他們發了一個大紅包，樂得他們合不攏嘴，哪還有什麼意見。

    春節期間，宋家堡的廟會很熱鬧，也有很多遊客到這邊旅遊，所以人很多，都到了人擠人的地步。

    小君已經有幾個月的身孕，宋文怕她被人擠到，所以發了紅包後，他就帶她回了山上。

    今天是初一，宋家堡的年輕人都去參加廟會，小孩子也去湊熱鬧，所以山間清靜了許多。但也沒清靜多久，到了接近下午的時候，寶寶、麻雀、烏鴉等小鳥三人組成員和逯安兒坐著凰曦的車來了，同來的還有澹台明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