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零一 冰山一角 文 / 九鼎八簋
聽到審判殿內傳出的聲響,早已經候在外面的幾個刑部人員立刻精神一振,其中一個刑部人員用漠然的眼神掃過那膽戰心驚的錢家眾人,最後卻是把目光定格在了一個年僅四五歲的男童身上,一聲不吭的就抬腿朝他走去!
一見到這名刑部人員的舉動,男童身邊的一男一女卻是被嚇了一跳,二話不說就把男童擋在了身後,低著頭又不敢看那刑部人員一眼。
目光掃過這對護住男童的夫婦,刑部人員沒有多餘的廢話,抬起右手就把手中的鐵鞭在空中一抖,發出了一陣脆亮的聲響:「啪!」
「讓開。」冰冷冷的聲音和脆亮的鞭響,擺明了就是在警告這對夫婦抽身讓開,否則的話……
「你們讓開吧。」注意到這對夫婦的舉動,臉色慘白的錢輝虛弱的笑了笑,搖頭道:「都到這裡了,護住還能有什麼用呢?」
夫婦二人身子一僵,隱隱約約的從錢輝的話語中聽出了另一層含義。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錢爽也被兩個刑部人員從審判殿內拖出來了,她還是在大呼小叫的嚷嚷著……
「私刑!你們這是私刑!別以為裝神弄鬼的姑奶奶就會怕了你們,我警告你們啊,最好趁現在就把我給放了,否則的話,我一定會想辦法報警的,我要讓國家剷平你們這黑監獄!聽到沒有?都他娘的給我松……」
「啪……」那兩個拖著錢爽的刑部人員沒有動手,反倒是負責看押錢家眾人的一個刑部人員皺起了眉頭,抬手一揮手中的鐵鞭,啪的一聲聲響過後,鐵鞭居然就準確無比的抽在了錢爽的牙齒上!
「啊……」一聲慘叫,錢爽牙齒被抽斷了十幾顆!,鮮血混雜著牙齒,頓時就堵住了她的嘴巴。除了發出一陣陣痛苦伴隨著恐懼的嗚咽聲外,根本就無法再發出任何的聲響,更不要說和錢家人打招呼了。
這一幕同樣被噤若寒蟬的錢家眾人看在了眼裡,記在了心裡……錢爽的臉頰被打的淤青浮腫,這下倒好,連滿口的牙齒也被對方一鐵鞭抽的斷掉了十幾顆!
直到這個時候,在場的錢家人才稍稍的有些回過神來,對這紫霄閣的規矩也瞭解了幾分。
這就是一言堂!在這裡你跟人家講任何的話,最終得到的絕對不是和顏悅色的商談或者詢問,而是冰冷冷的面孔和讓人難以忍受的責難!
這是個監獄。來到這裡的犯人沒有所謂的人權!
認清楚了這一點,也不知道是因為絕望還是為了讓自己少吃點苦頭,那兩個先前護住男童的夫婦默默的退到了一邊,甚至還直接把頭撇到了一旁,連看,都不看那男童哪怕一眼!
而這個年僅四五歲的男童呢?注意到自己父母的反應後,臉上非但沒有絲毫的懼色,反而是奶聲奶氣的開口說道:「爸爸、媽媽,你們怎麼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們啊?你們告訴羊羊。羊羊叫爺爺派人去殺掉他們好不好。」
幾個刑部人員聽到這男童的話,都有種愕然的感覺。
這錢家難道從老到少,都是一群視人命如草芥的瘋子嗎?!
這個四五歲的男童被領進了審判殿當中,作為錢家年齡最小的直系成員。錢羊羊的臉上居然都看不到絲毫懼怕的神色,反而是一副興致高昂的模樣,一路進去一路四下觀望著,好似來這裡是旅遊一般。
而作為今天輪值的張憲。原本應該端坐於高台之上的他,卻在錢羊羊進入審判殿後起身離開了高台,走到錢羊羊的面前後蹲下身去。
就在他微笑著準備開口詢問的時候。錢羊羊居然停下了腳步,滿臉好奇的望著這張憲,出聲問道:「你就是欺負我爸爸、媽媽的那個人嗎?」
「呃……」這張憲也是第一次和如此年齡的孩童打交道,卻是被他的一番詢問給問的一陣錯愕,接著就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不是。」
「哦……」錢羊羊很是失望的哦了一聲,接著就轉動著腦袋掃了一眼審判大殿內的景象,朝著張憲問道:「欺負我爸爸、媽媽的壞人在哪呢?」
「你這麼就這麼肯定有壞人欺負你爸爸媽媽,而不是你爸爸媽媽欺負別人呢?」張憲饒有興致的望著錢羊羊,反問了一句。
「因為羊羊的爸爸媽媽是好人。」錢羊羊抬起頭,很是認真的回答道:「他們從來不欺負羊羊,他們不是壞人!」
這是一種怎樣的思維模式?聽到錢羊羊的回答,張憲隱隱的感覺到了一陣頭疼,搖搖頭後耐著性子,笑問道:「那,羊羊要是找到了那個欺負你爸爸媽媽的壞人呢?你想怎麼做?」
「羊羊會找羊羊的爺爺,讓爺爺派人殺了他!」錢羊羊十分肯定的回答道,小臉之上滿是認真的神色。
「那要是羊羊的爺爺殺不了那個壞人呢?」張憲繼續笑問。
「那就……那就……」錢羊羊顯然也被這個問題給問住了,抬起手撓著自己的頭髮,好半大才說道:「那就等羊羊長大了,再殺掉他!」
「小小年紀開口就是喊打喊殺,也不知道這錢家是如何教育下一代的!」張憲臉上的笑容全部消散,直接站起身來後重重的冷哼了一聲,轉身上了高台,居高臨下的望著錢羊羊,問:「如果你長大了也殺不掉那個壞人呢?」
「不會的。」錢羊羊很認真的搖頭說道:「我爺爺說過,有志者事竟成,只要有目標,就一定會成功的!」
「知道了。」問了這麼幾句話,張憲對錢羊羊的情況也已經有了一定的瞭解,他點點頭後隨手翻看了一下桌案上的書冊,並沒有在裡面發現任何有關錢羊羊犯罪的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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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站著的錢羊羊,他微微低頭沉吟了一番,開口道:「錢羊羊,男,現年四歲,祖籍西南。並無任何犯罪記錄,尚不足以達到判刑標準,但念其情況特殊,故作出如下安排!」
隨手將書冊放回到了桌案之上,這張憲宣判道:「剝奪其所有記憶,安排至懺悔刑區單獨隔出一個房間,由一名刑部人員負責對他進行新的記憶灌輸,完成改造之後,即刻遣返交由紫霄閣成員負責去向安排。」
「是!」一名刑部人員閃身而出,重重的點頭答應了下來。然後就在錢羊羊迷惑不解的注視當中。彎腰將他從地上抱了起來,大步流星的朝著審判殿外走去。
剝奪記憶,這並不是他們刑部人員所能辦到的事情,只有將他送到紫霄閣內的一幢建築當中進行特殊的處理,才能在不傷害到他的情況下,完整的抹消他今日以前的所有記憶。
抹除了記憶之後,錢羊羊就像是一張完全空白的白紙,負責他全新記憶灌輸的那名紫霄閣成員,就要通過各種方式。在這張白紙上勾畫出一個尋常孩子的記憶和思維模式。
至於完成新記憶灌輸之後他該何去何從……這就不在刑部的職責範圍之內了。刑部只負責將他的記憶抹除,同時再灌的記憶,然後送紫霄閣外部成員手中,對錢羊羊的未來道路做出適當的安排。
至少錢羊羊不會死。錢家的血脈也將以另一種方式維持下去。而這種處理的方法,無疑是目前最符合當前情形的一種辦法。
至於往後錢羊羊是富是貴是貧還是賤,就要看他自己的努力了,當他的未來被安排到一個全新的起點上後。就不會有人再去關注這個曾經的錢家小少爺,他們所能看到的,只是一個全新的錢羊羊!
「帶下一個犯人進來。」望著那名刑部人員抱著錢羊羊離開了審判殿。張憲微微吸了口氣,淡淡的開口宣召下一個等待審判的錢家成員。
而這些正在忐忑當中的錢家成員,其中有的可能會被抹除記憶亦或者進行心理矯正以及潛意識的引導,然後就會順順利利的離開紫霄閣,開始他們全新的生活。當然,也有幾個,比如錢輝、錢伯、錢老三這些個雙手沾血的人渣,等待他們的就是極為嚴酷的刑罰,以及下輩子淒慘的命運。
正如先前所說的那般,在紫霄閣當中,所有的罪犯都沒有什麼所謂的人權,因為這裡不需要你招供也不需要你簽字畫押,所有的罪狀,都會詳詳細細完完整整的羅列到書冊之上!
張憲所需要做的,就是依照這些罪犯的罪狀做出適當的刑罰宣判,或重或輕、或生或死,都將在張憲的寥寥數語間一錘定音,除了王明之外,就連紫霄閣的統領王長髮也無法更改判官的審判。
「這一次,就讓我先去吧。」聽到審判殿內傳出的聲音,已經只留下半條命的錢輝倒是雲淡風輕的抬手理了理自己的衣領,衝著刑部人員微微一笑,一副慷慨就義視死如歸的表現,乍一看上去確實非常的讓人震動。
但事實上……
「啪……」一條黑影閃過,這名刑部人員二話沒說就是狠狠的一鞭子抽在了錢輝的胸口上,只聽到啪的一聲脆響,全無準備的錢輝立刻就被這一鞭子抽的趴在了地上,發出了一陣吃痛的悶哼!
這名抽了他一鞭子的刑部人員冷冷的掃了他一眼,淡淡道:「這裡沒你說話的份。」
…………
「錢家的所有產業需要封禁,至少要做出一定的安排對這件事情進行遮掩。」王長髮以王明私人助理的身份在當天晚上就找到了已經到了西南的鄭利明,坐在張盼家的客廳內沙發上朝著鄭利明說道:「其他相關方面我們已經打點完畢,餘下的就要看鄭長官你這邊的安排了。」
明目張膽的謀奪錢家產業,卻找到了鄭利明這個一區之長進行交流溝通,這份膽子,恐怕除了王明和他手底下的這些紫霄閣成員,一般人還真的幹不出來,也不敢這麼幹!
聽到王長髮開門見山的話語,鄭利明的心中自然存有芥蒂,可這件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他再想拒絕也是不太可能了。望著神情淡定的王長髮,又看了看旁邊一直坐著不說話的西南區的最高長官,鄭利明微微點了點頭,說:「只要不是違心的事情。我盡量協助。」
「其實需要你來做的事情非常簡單。」王長髮衝著鄭利明微微一笑,慢條斯理的開口說道:「錢家違法亂紀,自知罪無可恕,已經於今日下午…二十七分鐘舉家逃離,政府方面將發出通緝令通緝錢家錢輝、錢老三等首要案犯,同時凍結錢家名下所有產業進行拍賣。」
鄭利明愣住了,沒想到對方即抓走了錢家全家,現在還要往錢家的頭上扣上一盆狗屎至於所謂拍賣和通緝,這不過是走個過場,向外界釋放的煙霧彈而已。
錢家畏罪潛逃。國家政府自然可以凍結錢家的所有產業,然後進行所謂的拍賣,參與拍賣的人用大腿想都能想出來,肯定是紫霄閣的人!
這是非常簡單的操作方式,也是最為直接最為有效的操作方式,如此一來,錢家的產業就能名正言順的歸入到華夏基金會的名下,再加上新聞媒體的輿論誘導……普通民眾根本不可能知道這其中的真實情況!
鄭利明沒有拒絕的理由,更沒有拒絕的可能。遲疑著點點頭答應了王長髮的要求。緊接著他便開口詢問道:「那麼,被你們抓走的錢家人以及……」
「錢家人會受到公正的審判,該殺的殺,該放的放。紫霄閣方面的事情不是我能夠做主的。」王長髮微微朝著鄭利明點了點頭,隨即就搖頭道:「不過可以肯定的一點是,你兒子鄭茂,絕對死定了!」
其實如果不是錢家的產業有部分在鄭家的名下。王長髮根本就不會見鄭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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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王長髮的話,張盼的父親西南地區的最高長官也只是歎了口氣,依然不言一語。如果有可能他甚至不會露面,不過這次不行,誰讓發生事情的地方在他的地面上?
當著人家老爹的面,告訴他你兒子死定了……王長髮倒是一點都不怕鄭利明惱羞成怒,而鄭利明也確實只能苦笑搖頭,感到了一陣深深的無力。
他點點頭沉默了下去,在這種時候,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還能夠說些什麼,亦或者做些什麼。紫霄閣的強勢他已經見到過了,鄭茂也確實是自作自受,按照正常的法律途徑,鄭茂依舊躲不開一個死字。
反正橫豎都是死,再加上最高層對紫霄閣的**態度,讓鄭利明覺得紫霄閣或許還帶有官方的色彩,只得強忍住喪子之痛,沉默著不說話。
注意到鄭利明的反應,王長髮到沒有感覺到多少的不妥之處,和鄭利明在錢家產業處理的問題上達成共識後,他便笑了笑站起身來,說道:「那麼,我就不打擾你們休息了,明天的會議上,還請張議長對錢家的這件事情多多袒護……」
「好!」張議長起身說道,他也沒辦法,事情到了這種地步不是他一個人或者是憑一個張家能說什麼的了。
鄭利明眉頭緊鎖,看了看一旁的張議長,攔下了剛準備離開的王長髮,沉聲道:「暗地裡幫襯一下絕對沒問題,但在會議上……」
「呵呵,你請放心。」王長髮悠然自得的笑了笑,神色非常淡定的說道:「這個會議只是這個計劃當中的一環,錢家畏罪潛逃的證據已經轉交給了西南的一位議員,張議長明日只需要贊同幾位議員的提議便可。這一點你不用操心了。」
「我……」這下子,鄭利明可算是徹徹底底的懵了。一個大區的最高會議只是計劃當中的一環,證據已經轉交給了一個議員……
這意味著紫霄閣不僅僅是一個特殊人員組成的勢力,而是遍佈到了整個華夏中央乃至整個聯邦!
直到這個時候,鄭利明才看清楚了紫霄閣的強勢到底達到了何種程度,難怪對方如此明目張膽的就找上門來,難怪……
許許多多沒能理清楚的頭緒似乎在這一瞬間就得到了完美的解答,而考慮清楚了這些事情,鄭利明才真正的體會到了紫霄閣的強大這根本就不是一個簡簡單單的民間組織……這紫霄閣的強勢已經超過了那同樣神秘的軍方利劍大隊、特勤組!
鄭利明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想,可男人的第六感告訴他,這可能是真的,或許,還要比他猜測的情況更加的強大一些。
看著一臉無奈的張議長,鄭利明設身處地的想,如果是在自己管轄的華北出現這樣的事,那自己是不是會和眼前的張議長一樣?答案鄭利明已經清楚,那就是依然會老老實實的按照對方的要求照辦!
首次接觸到紫霄閣真正面目的冰山一角,就這暴露出來的一角,就已經將鄭利明震得呆在了原處,直到王長髮悄無聲息的離開半分多鐘後,他才稍稍的有些回過神來,神情顯得非常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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